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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白芙蓉雖然名聲在外,真正見過她動手的人卻不多,所以在一般人想象中,再強也不會強到哪裏去。


    她真正厲害的或許隻是親和力。


    不過首當其衝的毒蠍使者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白芙蓉不但很強,而且比想象中更強!


    毒蠍隻覺得一陣清風襲來,自己全身就變得極不自在,行動也開始變得遲緩,這是毒蠍多年來從未有過的狀況!


    更麻煩的是,白芙蓉已經沒有絲毫停頓了殺了過來!


    毒蠍不由心中大叫:吾命休也!


    好在這時吳淞和毒蛇已經趕到,毒蠍頓覺精神一振,知道是兩位兄弟幫自己解圍了。


    白芙蓉暗道一聲可惜,知道錯過了一舉擊殺毒蠍的良機,現在對方三人,自己要得手可就難了。


    白芙蓉畢竟非凡,一人獨鬥五毒教三大使者,竟不落下風,反而三大使者雖然配合默契,卻也隱隱有要落敗的跡象。


    不過白芙蓉卻沒有時間,因為另外兩位使者隨時都可能趕過來,不要說兩人,隻要再來一個,白芙蓉就吃不消!


    吳淞等三使者未盡全力,怕也是為了等待其餘兩位使者來援。


    但時間已經過去盞茶功夫,依然沒有人來。


    不但五毒教三位使者在奇怪,連白芙蓉都覺得有些奇怪。


    “嘎…嘎……”是毒蟾使者的叫聲在附近響起,白芙蓉的心徹底的沉了下去,來了一個出名難纏的毒蟾使者,今晚怕是很難脫身了。


    五毒教三人心中也是一喜,就見到毒蟾使者高高一蹦,來到四人相鬥中心。


    白芙蓉輕易的躲閃了開去,毒蟾使者卻依舊賴在地上,沒有起來,像是趴伏不動,又像是在積蓄力量。


    四個人都沒有再動手,白芙蓉在全力防備,而吳淞等三人在期待毒蟾這生力軍能擔當先鋒,自己再伺機而動。


    隻聽一個聲音卻響起:“都不用再等了,那是隻死蛤蟆!”


    白芙蓉心頭一振,她認得這聲音,充滿磁性的聲音,是那個漢人的聲音。


    “誰?出來!”吳淞等三人心下一驚,齊聲叫道。


    王之一緩緩的走了出來:“我討厭人打擾我睡覺,尤其他還老嘎嘎嘎的亂叫!”


    吳淞等人立即看出了王之一的不簡單,能夠無聲無息間殺死毒蟾使者的人,絕對不會太簡單!


    而他們期待的毒蛛使者直到現在還沒有半點迴應,恐怕多半也已遭不測,於是此刻的王之一在吳淞等三人的眼裏,無異地獄裏來的惡魔!


    毒蛇使者陰笑道:“我等實在是不知,毒宮何時多了閣下這樣一位高手,這次輸得並不冤啊!……我們走!”話音未落,他已經率先溜到了十丈之外。


    他三人戰白芙蓉本就不易,現在己方的援軍未至,毒宮卻先到強援,今夜之謀已無望!


    見最機敏的毒蛇使者已跑路,吳淞和毒蠍也絲毫不慢的溜之大吉,漫山遍野的毒蟲也開始散亂退卻。


    王之一絲毫沒有追擊的意思,而白芙蓉消耗極大,追上去,也不見得能討好,何況眼前這個漢人是敵是友還很難說,所以她也沒有動。


    白芙蓉道:“閣下來苗疆怕是為我毒宮而來吧?”


    王之一道:“何以見得?”


    白芙蓉:“如果你的目標是五毒教,恐怕現在你已經跟了上去。”


    王之一:“不錯。”


    白芙蓉:“所以我並不用謝你,因為你出手救我不過是想我帶你去毒宮!”


    王之一也不否認:“算是!”


    白芙蓉:“那你認為我會如你所願嗎?”見到王之一一如既往的冷靜,白芙蓉反而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


    王之一朝傣牢寨的方向望了一眼,歎道:“你會的!”


    白芙蓉有些異樣的望了望王之一,似乎這才想起傣牢寨,於是趕忙往傣牢寨飛奔而去。


    傣牢寨死傷十分慘重,雖然更多的是毒蟲的屍體,但是大多數的精壯年也都變成了屍體,剩餘的精壯年不足一成。


    值得慶幸的是,對方撤退得早,如果再晚片刻,躲在火圈帳篷裏的老弱婦孺也難幸免,因為當時,外圍的火圈也已經熄滅,所有的毒蟲似乎都知道帳篷裏的必定是最美的食物!


    好在那一刻,五毒使者退卻了,傣牢寨才得以保全,至少對於傣牢寨來說,未來還有希望!


    傷者並不多,因為多半已經中毒身亡。


    白芙蓉救治完幾個為數不多的傷者後,終於轉過頭來,誠心的對王之一道:“無論如何,為了全寨的幸存者,我該謝謝你!”白芙蓉剛才並未因為王之一救了她的性命而感激,相反,為了看似與她無關的傣牢寨村民,她卻誠心的向王之一說謝謝!


    王之一道:“在下說過,隻是討厭他們吵到我睡覺而已。”


    白芙蓉道:“但如果你再出手晚少許,也許傣牢寨就不再有一個活口了!”


    王之一也歎道:“是啊,在下雖與毒宮有隙,卻不關其他人的事。”


    白芙蓉望著王之一,想了想道:“好!我帶你去毒宮,不過…你得幫我一起把未來的小聖女護送迴去!”那被選為未來聖女的女嬰,在眾人的保護之下,還睡得很香。


    王之一望了那睡夢中的嬰兒一眼道:“沒問題,在下也希望苗疆能多出一個白菩薩!”如果能多一個白芙蓉這樣的聖女,實在是苗人之福。


    白芙蓉小心的抱起嬰兒,也不廢話,就開始在帶路前行。


    來到一處小溪邊,嬰兒忽然哭了起來,白芙蓉這才記起,是該到喂奶的時間了,但這荒山野嶺,哪裏有奶?


    於是白芙蓉對王之一道:“麻煩公子盛些許清水來,容我喂與小家夥吃。”


    王之一找了張幹淨的樹葉,來到溪邊取水,水裏卻有白芙蓉的倒影,在掛著白紗的鬥笠下,露出一截尖尖的下巴和嘴唇,單看這兩個部位就可以判斷,這個白芙蓉一定是位難得一見的美女。


    不過王之一顯然沒有心思在這方麵,他想到的卻是逝去的張新雨,還有那最後憔悴而蒼白的容顏。


    白芙蓉一手接過王之一遞過來的清水,一邊喂嬰兒對王之一問道:“能告訴我,你為什麽孤身一人來苗疆找敝宮的麻煩嗎?”


    王之一淡淡道:“來殺個人,或者是兩個!”


    白芙蓉奇怪了:“敝宮一向甚少涉足中原武林,照理該不至於同公子結仇才對。”


    王之一不願多做解釋,隻道:“殺人,有時候並不一定需要理由的!”


    白芙蓉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點了點頭問道:“那,你想殺的是誰?”


    王之一道:“毒宮宮主,左白水!”


    白芙蓉聞言一震,竟然將樹葉中餘下的水全部灑到了嬰兒臉上,嬰兒立時哭了起來,王之一趕忙再去裝了些清水來,給白芙蓉重新喂過。


    白芙蓉望著王之一的背影,看他為小孩緊張忙碌,心裏竟然升起一陣暖意,如果現在的情形看在外人眼裏,多半會以為他們是出遊的三口之家,其樂融融。


    她實在不願意與眼前的男人為敵,無論是出自何種原因。


    白芙蓉歎道:“敝宮宮主,據我所知多年來從未涉足中原,應該不至於開罪賀公子才對…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王之一的迴到卻十分肯定:“不是誤會!”


    白芙蓉道:“那…有沒有和解的可能?”白芙蓉現在更像是一個諾貝爾******獲得者,一直在致力追尋和平解決之道。


    哪知王之一卻斬釘截鐵的道:“決不可能!”王之一的語氣,沒有留給人絲毫講價的餘地。


    白芙蓉歎道:“賀公子雖然武藝高強,可敝宮宮主也非可欺之輩,誰輸誰贏,尚很難說,一不小心就可能枉送性命。”


    王之一若無其事的道:“性命對在下來說,不重要!”


    白芙蓉再次歎息,終於不再言語,自顧喂小孩。


    毒宮終於在望,但白芙蓉卻沒有絲毫興奮,如果可以,她希望毒宮永遠還在前方、前方!


    但她知道這根本不可能,因為王之一的耐心顯然是很有限的。


    還是王之一先開口了:“你迴去吧,記得告訴左白水,讓她晚上睡覺的時候小心些,我會隨時光顧的!”


    白芙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終於還是什麽都沒說道:“你……再見!”


    王之一卻道:“還是不見的好,我可不想再毒宮裏再見到你!”


    毒宮之內,宮主左白水依然過著與往常一樣的生活,絲毫並沒有因王之一的到來有所改變。


    或許是她根本不在乎王之一的威脅,或許是白芙蓉根本沒有將王之一的威脅轉告她!


    但王之一顯然卻不會管這些,一個輕功卓絕,兼且不要命的王之一,絕對是任何龍潭虎穴都阻擋不住的。


    不過看起來,毒宮也並沒有打算阻擋王之一前來。


    王之一一路上並未遇見太多守衛,很輕鬆就混了進來,並且找到了左白水的居所,左飛鳳並前幾天又去了中原,所以王之一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左白水。


    四周一片漆黑,但對於王之一來說,影響並不大,因為以他的功力,大致上還是能看清楚的。


    隔著紗帳,王之一清楚的看見床上有人,但左白水顯然還沒有睡,因為人是坐著的!


    左白水似是早料到王之一會來,一直在等他:“你終於來了?”聲音十分輕柔,猶如來自夢裏,令王之一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王之一道:“我來了,你難道一直在等我?”


    左白水歎道:“宋大俠名滿天下,我毒宮既然防不住你,不如早些請你進來。”很顯然,左白水已經識破了王之一的身份。


    王之一道:“既然左宮主已經知道在下的身份,想必也知曉宋某的來意。”


    左白水:“知道,你是來殺我的!…不過,你能否先容本宮解釋……”


    王之一卻想起了逝去了張新雨,無論什麽解釋都不再重要了,冷冷道:“宋某來此不要解釋,隻要命!”話音未落,王之一已經原地消失不見,隻聽見紗帳內的左白水一聲驚唿,似是完全沒有想到王之一說動手就動手。


    也許是被王之一的突然出手打了個措手不及,紗帳內的左白水竟然沒有什麽反應,很輕易的就被王之一刺個正著。


    王之一對自己的出劍非常有把握,床上的這個左白水是不可能再存活了。


    但是他很快發覺這個人並不是真正的左白水,因為從劍刺入人體的手感來說,這個人根本就不會武功,毒宮宮主又豈會不懂武功?


    王之一毫不猶豫的拔出了塵埃,幾乎同時塵埃已經穿透床後的牆壁,一聲嬌唿,一個女人被從床後的牆裏帶了出來。


    這個受傷的女人無疑才是真正的左白水,王之一這一劍刺中了她的右肩,鮮血如注。


    看著因為吃痛,輕咬嘴唇的左白水,不,她也不是左白水,眼前的女子相當貌美,而且還很年輕,更重要的是王之一從她的嘴唇了下巴就能認出她!


    她是白芙蓉!


    “怎麽會是你?”王之一驚道,對於這個他頗有好感的白菩薩,他沒有再出手。


    “為什麽不能是我?”白芙蓉畢竟受了不輕的傷,有些蒼白無力的答道。


    王之一道總算明白為什麽一開始聽聲音就有些似曾相識,為什麽聲音若近若遠,從一開始,就是白芙蓉扮的左白水。


    “唉…你應該知道我要殺左白水,為什麽卻來扮她?”王之一歎道。


    “扮?…你認為我是在扮她?”白芙蓉反問道。


    王之一:“難道不是麽?”


    白芙蓉正容道:“我沒有必要去扮任何人,因為我就是左白水!”


    王之一渾身一震道:“胡說!你明明是白芙蓉!”


    白芙蓉道:“白芙蓉就是左白水,左白水也就是白芙蓉!這個秘密知道的人不多,連鳳兒都不知道!”


    王之一愣在當場,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左白水竟然是這樣一個人,自己竟然親手救下了左白水,還將她護送迴了毒宮!


    左白水見到王之一的表情,這才又道:“我們現在可以先靜下來談一談了嗎?”


    王之一沒有說話,卻也沒有反對,那意思很明顯:你說。


    左白水受了傷不輕,她深深唿吸才道:“白芙蓉其實是左飛鳳的親姐姐,在鳳兒出生後不久,家母左白水就已經去世,隻是當時我毒宮正是發展最佳時期,母親實在不願意因為她的去世,影響到毒宮的大業,於是讓隻有十七歲的白芙蓉假扮左白水,以鼓舞士氣。”


    左白水當時也不過三十出頭,本就年輕貌美的她看起來與大姑娘無異,而白芙蓉是左白水的女兒,本就有八分相似,再刻意化妝,加上一襲麵紗,足以瞞過大多數人。


    從此以後,白芙蓉不但是毒宮的聖女,還是毒宮的宮主,另外,她還得做好“女兒”左飛鳳的好媽媽。


    但白芙蓉一個黃花大閨女,又怎懂得如何培養孩子,對這個母親遺孤的妹妹,白芙蓉是極盡溺愛,也養成了左飛鳳無法無天的性格。


    左白水陰冷無情,而白芙蓉心地善良,白芙蓉這十幾年來,一直在兩種性格隻見交替,久而久之,她本身也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人格分裂。


    在做左白水的時候,一如既往的冷酷無情;當做迴白芙蓉的時候,卻又悲天憫人。


    王之一歎了口氣,憑心而論,這些年來,白芙蓉過得也不容易。


    不過張新雨卻是自己的全部,這筆帳是不可能不算的,就算自己狠不下心擊殺左白水,也絕不可能放過罪魁禍首的左飛鳳。


    “對於沈姑娘那件事,我很遺憾!毒宮也因此損失了四大尊者,損失可謂相當慘重。”


    “許多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必然會有相應的結果!…不報仇,我實在無法想月兒交代。”王之一歎道,他對左白水的解釋並不抱什麽期待。


    左白水卻道:“如果我告訴你,沈姑娘其實並沒有死呢?”


    王之一渾身一震,緊抓著左白水道:“你說什麽?不可能!!你騙我!!”


    左白水道:“信不信由你,總之,如果你相信,那沈姑娘還能活過來,當然如果你不信,那沈姑娘可就真的死了。”


    王之一道:“可…我憑什麽相信你?”


    左白水自信的笑道:“讓你見個人,或許會更有說服力些!”說罷輕輕拍手,一個女人就從門外走了進來。


    王之一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她,因為她本該是一個死去多時的人!


    王月玲!一年前在王之一刺殺王雙富之後不久就傳言病逝的王月玲!


    “你竟然沒死?”王之一脫口而出道,蕭雅暄都認定死去了人,怎麽可能活過來?


    王月玲笑道:“你兄弟二人的好戲說起來都是我一手挑起來的,這出戲還沒看完,我又怎麽會舍得死呢?…不過,我實在沒有想到阿玉竟然如此狠心!”說到後來,王月玲竟然有些哀傷。


    看著這個可憐的女人,王之一對她的恨意不由得忽然之間少了許多,的確,經過這麽多之後,對於當初宋家的陷害,王之一早已沒那麽在乎了。


    “唉…你走吧,我不殺你!”王之一能確認,眼前的人是王月玲非假,隻是她並未變聰明太多,左白水這個時候叫他出來,想必是沒安好心的。


    恐怕在左白水的預計中,王之一會先殺了王月玲泄憤,然後才會冷靜的和她談談條件,王之一暗自提醒自己,現在所麵對的已經不是那個心地善良的白芙蓉,而是毒宮宮主左白水!


    王月玲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王之一,沒有想到他會如此輕易放過自己,就連左白水顯然也未想到,卻隻得對王月玲揮揮手道:“你先下去吧?”


    王月玲下去之後,左白水又再對王之一道:“你剛才也看見了,死人有時候也是能夠複活的!王月玲和沈姑娘所中之毒均是偷心,偷心的意思,其實隻是要偷走病人的心跳,使人出於一種類似於龜息的假死狀態。”


    王之一打斷道:“龜息大法?”他有聽聞過這種傳說中的神通,據說情形與死亡無異。


    左白水道:“當然,無論是龜息也好,假死也好,都會有一定的時效,如過到期不解除這種狀態,假死也會變成真死的!”


    王之一忙問:“那偷心的時效是多久?”


    左白水笑道:“你放心,還有時間,是三個月!”


    王之一這才長長舒了口氣,很顯然,他已經相信了左白水的話,他也隻能他也寧願選擇相信!


    王之一道:“快把解藥給我,看在白芙蓉的份上,我可以不殺你!”其實也已猜到,白芙蓉之所以用左白水的麵目來和自己相見,估計是沒有打算講情麵的。


    左白水嬌笑道:“你難道還不明白,我並不在意你殺我,因為那意味著有你的沈姑娘為我陪葬;我當然不會就這樣把解藥給你,那還不如我直接派個人把解藥送到你手上!”


    王之一總算明白了點什麽:“好,那說說你的條件吧!”


    “好,那說說你的條件吧!”王之一道。


    左白水:“偷心之所以被譽為我毒宮鎮宮之寶,並不僅僅是毒藥那麽簡單,更準確的說它其實是一種保命之藥。”


    王之一明白她的意思,如果一個人被群雄追殺,或者腰纏萬貫,最安全的辦法莫過於“去死”,然後服用偷心之後,死而複生,再去隱姓埋名的過日子。他如今能夠知悉這個秘密,已經是左白水莫大的開恩了,這個秘密甚至連左飛鳳都不知道,在毒宮,隻有宮主一個人掌握這個秘密。


    王之一道:“我對你們的秘密沒有興趣,我隻想救人,說出你的條件!”他並不想知道毒宮的機密,也沒有心思和她拉家常。


    左白水卻有些忸怩起來,望向王之一的眼睛裏也有了水波流轉,她竟然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在這一刻,似乎白芙蓉又重新迴來了,因為左白水是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神色!


    一朵紅暈上了白芙蓉的臉頰,美得不可方物,這一刻能夠與之相媲美的全天下或許隻有蕭雅暄,同樣的豐滿誘人,同樣的風情萬種!


    “我…我想…要個孩子!”白芙蓉似乎說出這句話都十分艱難,她無論是堂堂毒宮宮主還是高高在上的聖女,都從未如此低聲下氣過。


    “什麽!~”王之一幾乎跳了起來,他想到過無數種可能,卻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的條件竟然會是……


    白芙蓉鼓起勇氣,聲音大聲了些再度道:“我想要個孩子…我想…和你生個孩子!”


    此刻的王之一總算是體會到了苗疆女子的熱情,就算在他印象中最為溫柔善良的白芙蓉,也是如此的直白!


    “不行!”王之一幾乎是想也沒想,就脫口拒絕,他不能對不起張新雨。


    雖然曾經,他也和蘭香有過一次肌膚之親,但當時他神智並不清醒,而且更重要的蘭香已經是他名義上的妻子,王之一並不會有負罪感。白芙蓉卻不一樣,首先他現在神智非常清楚,再者王之一也從來未考慮過用交歡去交易!


    白芙蓉的聲音又再變冷,似乎又換迴了左白水:“不行?那我們就是談不攏了……你殺了我吧!”


    左白水似是吃定了王之一絕不會置張新雨的生死而不顧,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王之一也的確不敢殺她,畢竟全天下,左白水恐怕是唯一能救活張新雨的人:“呃…你的條件實在有些……能不能換個條件?”


    “哼!如果不是她堅持,本宮才懶得理你!…別的條件…統統免談!”左白水口中的【她】顯然是指身體裏的白芙蓉,白芙蓉在傣牢寨的時候,尤其在王之一擊退五毒使者後,就對王之一芳心暗許,在王之一護送她迴宮的途中,這種情愫更是在不斷增長。


    在苗疆,能夠見到白芙蓉的男子本就不多,能夠被白芙蓉看得上眼的男人就更是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說沒有。


    而王之一,以他獨特的憂鬱和濃濃的深情,不經意間敲開了白芙蓉的心門,令她開始不自覺的胡思亂想:如果真有自己看的上眼的男人,一定是他;如果自己終究需要一個男人,一定是他!


    在苗疆,無論是接種還是借腹生子,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左白水之所以沒有反對,並非她也如白芙蓉般愛上了王之一,而是在她理性的眼光看來,毒宮也的確該培養一個接班人了,左飛鳳眼看是指望不上了,如果自己真的需要一個孩子來接班,那眼前的王之一無疑是個不錯的人選,最重要的是,一向排斥男人的白芙蓉,並不排斥他!


    見到王之一依然在猶豫,左白水怒道:“別不知好歹,芙蓉雖然算不上年輕,三十多年來卻從未讓男人碰過,身上的肌膚就算比起十八歲的少女也絕不遜色,加上絕世的容顏……”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什麽,她竟然開始王婆賣瓜起來,雖然聽起來她似乎在表揚白芙蓉,但白芙蓉和左白水不就是同一個人嗎?


    王之一忙道:“我不是那意思…隻是…唉…你如何能確定可以一夜得子?”聽起來,王之一似乎已經同意了左白水的條件,他沒得選擇。


    左白水道:“這一點不需要你操心,我苗家女自有一套方法可以把握。”


    王之一:“我憑什麽相信你?”


    左白水卻道:“你沒得選擇!”


    是啊,王之一已經沒有選擇,除非,他不想顧張新雨的死活了,但是與左白水做交易實在是與虎謀皮,得不到半點保障。


    王之一道:“我信不過你,如果是白芙蓉……”


    白芙蓉的聲音就已響起:“你放心吧,芙蓉還從未失信於人!”


    王之一離開苗疆的時候,是白芙蓉親自相送的,雖然兩人都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對方,畢竟,那不過是一個條件,一場交易!


    偷心的解藥已經到手,白芙蓉也仔細交代了用量用法。


    雖然說了再見,但白芙蓉心裏卻知道,王之一怕是永遠不會再踏足苗疆了,在他心裏,隻有一個張新雨。


    “好好保重!”雖然王之一已經走遠,白芙蓉還是自言自語般說出了自己的祝福。


    轉過身來,白芙蓉的臉上露出了左白水陰森的笑意。


    雖然嘴上說不屑,但左白水和白芙蓉畢竟是同一個人,她對王之一其實同樣是欣賞的,不過左白水卻不會如白芙蓉那般,因為她的信條就是,如果得不到就不如毀掉!


    所以在交易的時候,在雙方最緊要的關頭,左白水另外搞了點小布置。


    王之一日夜兼程趕迴了木竹村,懸在蕭雅暄心中的一顆大石也總算放了下來,能安全從苗疆迴來,這已經令蕭雅暄十分滿意了。


    蕭雅暄更是萬萬沒有想到,王之一居然帶迴了張新雨的解藥,而張新雨竟然未死!


    偷心果然是一種罕見的奇毒,竟然有如此功效,難怪被稱為毒宮三大劇毒之首!


    王之一顧不上休息,雖然蕭雅暄檢驗過,說了解藥應該沒有問題,他卻始終放不下心,一定要親眼見到張新雨服下解藥之後才放心。


    解藥相當有效,張新雨發白的臉色立時恢複了些許紅潤,唿吸和心跳也能感受得到了,隻是還不能醒過來。


    蕭雅暄判斷,張新雨應該還需要三天修養,才能醒轉。


    王之一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月兒總算沒事了。”


    蕭雅暄卻道:“沈姑娘的確沒事了,可你卻有事了!”


    王之一不解:“我?”


    蕭雅暄道:“不錯,在我看來,你眉間隱現黑線,怕是有中毒的跡象。”


    “中毒?”王之一知道,苗疆所遇到的幾乎都是下毒高手,要說不小心之下被下了什麽不知名的毒,並非完全沒有可能。


    蕭雅暄道:“可能是類似慢性毒的一種,具體如何,我還是仔細給你查查”


    好半晌,蕭雅暄才麵色凝重的搖頭道:“情況比我想象中嚴重,你中的應該是蠱毒!”


    “蠱?”王之一在迴憶。


    蕭雅暄道:“這種子母蠱,隻有在親密接觸的情況下才有可能中上……”


    王之一明白了,這或許是左白水所謂的條件中的一部分,除開白芙蓉的要求後,對於左白水來說,一命換一命,這樣的條件很公平!


    他也終於明白,在離開毒宮之時,左白水說了一句:“歡迎隨時迴來找我。”是什麽意思了。


    對於王之一身上的蠱毒,蕭雅暄也沒有什麽辦法,正常情況下,就算是殺死寄生在左白水身上的母蠱,王之一恐怕也得死。


    這子母蠱本就是一種不死不休的奇蠱,在一個月之後,待到子蠱成年,隻要左白水願意,她甚至可以想王之一什麽時候死就什麽時候死。


    如果王之一想要保住性命,最好當然是迴到苗疆,守候在左白水身邊。


    王之一可以為了張新雨獨闖苗疆,卻絕不會為自己去苗疆!


    生死在王之一的眼中,並不是那麽重要的事情。


    從蕭雅暄那裏知道,下個月就是武林大會召開之期,宋家幾乎確定會去參與爭奪。


    王之一突然很想迴宋家去看一看,去看一看那個自己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地方。


    沒錯,宋家依然還在通緝王之一,王之一迴宋家並不安全,甚至是羊入虎口。


    但對於一個中了蠱毒的將死之人,生命似乎沒有生活本身重要!


    張新雨?王之一現在心裏的想法與幽穀中張新雨的想法是何其相似,當自己絕望的時候,並不希望將這一份絕望傳染給心中最珍視的那個人!


    如果張新雨醒來知道救醒她的代價是付出了王之一的生命,張新雨必定會生不如死!


    所以王之一一定要趁張新雨醒過來之前離開,去一個她找不到的地方。


    宋家無疑是個好去處,相信張新雨絕對不會想到王之一會迴去自投羅網。


    王之一的想法則更簡單,宋天南畢竟一手將自己撫養長大,臨死之前,也該去拜祭一下,聊表心意。


    在清平鎮,宋玉王之一和無憂神尼三敗俱傷,最後無憂神尼身死,宋玉傷得也不輕,受傷最輕的反而是王之一,王之一早已恢複,但是宋玉……


    如果要完全恢複,恐怕還需要三個月,但到那些時候,恐怕就隻能等選下一屆武林大會了。


    雖然傷還未痊愈,卻依然不能阻止宋玉參選的決心,宋家,已經蟄伏了二十年,不能再錯過這次機會!


    這兩年來,宋家在武林中已經活躍了起來,往常一年不會有幾個武林人物出入的大門,現如今已是門庭若市,每天至少都有數十武林人士前來拜訪。


    化身賀源的王之一,也是其中之一,自從離開宋家之後,王之一第一次迴到宋家,還是走的正門。


    宋家對於眾多來訪者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王之一也很輕易的混到了後堂,畢竟這裏是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


    走進宋家祠堂,這裏已經聽不到前廳的喧嘩,非常安靜。


    王之一來到宋天南的牌位為前,默默的點燃了一炷香,跪了下去道:“爹,孩兒不孝,到現在才迴來看您……”


    外麵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看來有人正向這裏走來,從腳程上看,來人的速度相當快。


    現在出門離去已經沒有時間,王之一來不及多想,躲到了牌位之後。


    門輕輕被人推開,有一群人走了進來,王之一暗暗叫苦,自己竟忘了今天是宋家拜祭列祖列宗的日子!


    不但宋玉宋天羽宋天鳳等人,宋家能到的人幾乎都到齊了。


    吉時已到,下人們擺好了一應器具和祭品,紛紛退了出去,而宋家直係的親屬則開始拜祭,王之一對此漫長的程序並不陌生,他需要的隻是等待。


    大概一個時辰之後,整個祭祖才算完畢,絕大多數宋家的人也退了出去。


    從腳步上,王之一判斷,至少還有宋玉,宋天羽和宋天鳳沒有出去。


    宋玉來到宋天南的牌位前,雙膝跪地道:“爹,你一定要保佑孩兒,重振我宋家聲威!”


    這時,很顯然,宋玉等人都看見了宋天南牌位前的三炷香,這明顯是剛剛插上的,而且極有可能對方還沒有走遠。


    “誰?出來~”宋天羽厲聲喝道,話音剛落,宋天羽已經飛身撲了過去。


    “嘭”的一聲,宋天羽如撞彈簧般的彈了迴來,落地之後接連喘息,顯然吃了點虧。


    宋天羽的武功在宋家雖然不算太高,但那是在高手如雲的宋家,在武林中宋天羽也是一流身手,能夠輕易將他一擊而退的人絕對不簡單!


    宋玉已經起身了,宋天鳳已準備出手了,一個人卻慢慢的從後麵走了出來。


    “你是誰?為什麽在這裏?”宋天羽憤憤的問道。


    王之一望了宋玉和宋天鳳一眼,正欲開口,宋玉卻開口道:“不用問了,他是王之一!”


    宋天鳳也沒有說話,王之一雖然戴著麵具,很顯然她也已經認出了王之一。


    能夠混入宋家拜祭宋天南的人本就不會太多。


    “這倒好,我們正四處找你,想不到你卻自己送上門來。”宋玉微微一笑道。


    王之一沒有理會宋玉的話,隻道:“我隻想迴來看看爹!”


    宋天羽冷冷道:“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還有臉迴來?”說罷無論是宋玉還是宋天羽身上都殺氣大盛。


    王之一卻沒有絲毫變化,望向宋玉道:“過去的事,我不想多說,大家心裏有數就好了!”


    宋天鳳輕輕歎息,宋玉和宋天羽身上的殺氣就消融了不少:“阿庭,你能迴來就好,當年的事,確有許多疑點,我相信阿庭還不至於對大哥下毒手!”


    宋天鳳雖為一介女流,在宋家的地位卻一直頗高,至少宋天羽這個當三個的還是非常忌憚小妹的,聽到她這麽說,就算恨不能馬上殺了王之一,也不得不先放放手。


    宋玉也不開口反對,既然小姑這樣說了,那就聽聽小姑怎麽辦。


    “下月在少林召開武林大會的事,阿庭你可知道?”宋天鳳問道。


    王之一點頭道:“前些天才聽說。”


    宋天鳳也知道木竹村一向消息靈通,王之一要是不知道才奇怪了:“那你想必也知道本次武林大會,宋家誌在盟主之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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