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的雄獅終不能長久地駐足於武府之畔,守護這片寧靜。四海鏢局的羽翼已展,其規模之巨,人力之需,皆前所未見。此番梁山精英北上,助武大鏟除七星盟之患,縱未能力挽狂瀾,其情可佩,其義已顯。


    武大心細如發,悄然間引領四海鏢局走向了另一番天地,猶如後世之“快遞業”,卻不僅限於物之傳送,人之護航亦在其列。鏢局之源,史籍未詳,或始於明朝正德年間之“打行”,曆經風雨,至清而盛。而武大以超越時代之智,使鏢局穿越時空,於大宋盛世中綻放光彩。


    四海鏢局,解商人之憂,借武大之名望、梁山之威、盧俊義之河北基業及摩尼教方臘之力,業已遍布宋土,聲名遠播,信譽卓著。武大,作為其奠基人及大股東,誓要在商界掀起新波瀾。


    朝堂之路遙且阻,武大意在江湖,欲以現代智慧,在商海翻雲覆雨,圖謀富可敵國。待握金融命脈,宋徽宗亦不敢妄動幹戈。世間諺語雲:低調為人,高調謀財。於是乎,武大飛鴿傳書,西門慶、梁山首領晁蓋與宋江、河北盧俊義,乃至摩尼教方臘,皆收其函:


    “自即日起,四海鏢局將設錢莊矣!”


    二十一世紀,儲錢借貸何所向?非銀行莫屬。錢莊,銀行之先祖也。然開設錢莊,非財不足以語此,武大豈乏資財?


    答曰:不然,財非所慮,獨力難為也。


    是以,武大邀童家共舞此局,童貫之名,將軍之威,足以震懾宵小,背依如此,錢莊根基初定。初始之資,則賴梁山、摩尼教及盧俊義諸英傑襄助,梁山財力雄厚,作坊先行,收益頗豐;陽穀武府,更是財冠群雄,四海鏢局之分紅,加之武府為各方鋪設工坊所得,流水銀兩,非比尋常。更勿論陽穀半城,武氏工坊林立,其中最利不在高價香氛,而在尋常百姓手中的香皂。微不足道之物,因量而顯其利,日積月累,財富累積驚人。


    武大囑咐西門慶,籌措資金,輔以盧俊義,借四海鏢局威名,山東、河北、江南,乃至京城陳留,錢莊遍地開花。銀錢閑置者,存之有利;商賈周轉不濟,物抵之,息低不過分,絕無高利盤剝之惡。


    自購陳留半城,財帛需自陽穀輸送,武大早有建錢莊之念。古來錢店、銀號,錢莊雛形,至明代始現,而今朝,武大意欲親自主持,李師師之事,使之心意已決,欲觀宋徽宗麵對錢莊之銀,超出國庫數倍之時,容顏如何。


    若王權強奪,武大坦然應之。錢莊銀兩,係萬民商賈之血汗,帝王若妄動,恐激起民憤,社稷不穩。


    錢莊之興,非朝夕可成,武大靜候風雲變幻,以待時機。其一聲令下,大宋沸騰,皆議錢莊之事。未及開業,四海鏢局已散消息,謂之造勢。無手機網絡,唯憑人力,幸有四海鏢局,聲名漸起。


    首當其衝,陽穀也。西門大官人一揮手,店鋪整飭,私塾學童精於算術者,為夥計,武氏錢莊,於此誕生。


    武氏一族在陽穀擁有無人能撼之威望,錢莊開張的首日,縣城內外,無論尊卑老幼,皆攜帶著家中閑置金銀,不論多寡,紛紛匯聚於錢莊門前,排起長龍。


    遠道而來陽穀謀生的異鄉客,目睹此景,隻見當地百姓或抱或背,滿袋銅錢沉甸甸,無不瞠目結舌。他們萬沒料到,這些日常低調的尋常百姓,竟藏富如此!


    更為震驚的是,那些攜帶錢財步入錢莊的鄉鄰,出門時兩手空空,引得眾人嘩然,那銀錢怎的不見了?


    幾位早至陽穀務工的外鄉人,自恃有些臉麵,湊近剛從錢莊步出的“劉三叔”,低聲道:


    “三叔,你的銀兩呢?”


    劉三叔,陽穀出了名的和藹長者,總是笑容可掬,未曾給人顏色看過。他的運氣不俗,小兒子已成武府侍衛的候選人,再進一步,便是武府正式護院,堪稱魚躍龍門。


    劉三叔笑眯眯地從懷中取出簽了字畫了押的憑據,一臉得意:“瞧瞧,不都這裏嘛!”


    “啥?!那麽多錢就換這一張紙!?”


    劉三叔稍愣,隨即道:“這不有契約嗎?”


    “契約?何為契約?錢都沒了,契約有何用?三叔,你是被武家糊弄了!”


    劉三叔愣愣片刻,眼神一轉,故意露出幾分苦澀,歎道:“樹下乘涼,不得不低頭啊……哎!罷了,都是命中注定!”


    於是,在外鄉人同情的目光中,劉三叔滿臉愁容歸家。


    到家,大兒子亦問及此事:“爹,咱們的錢就換這一紙?是不是武家耍我們!?”


    “啪!”


    劉三叔抬手便賞了大兒子一耳光。


    “爹!你打我作甚!?”


    “哼!打你,是為你開竅,懂嗎?照咱們武家家主的話說,要不是你爹,我還懶得教你聰明!摸摸你的良心,睜大眼睛看看,咱家的磚瓦哪一塊不是武家興起後才有?武家糊弄我們?別說咱家這點東西武家瞧不上,即便哪天真瞧上了,那也是咱家的造化,明白嗎?”


    這便是陽穀人對武家無條件的信任,亦是陽穀團結至極的另一番展現。對外人,他們信奉武大的話——我又非你父,何必教你智慧?故而不與外鄉人解釋錢莊的妙處。若是自家有人糊塗,便是一巴掌打醒,令其明理。這就是陽穀,純樸而又可人的地方。


    昔日,一禪師見盲者提燈,遂問其故。


    盲者言:夜幕降臨,世人如我所視皆暗,是以燃燈照人。


    禪師恍悟:原是為他人照明,仁心也。


    盲者曰:唯此,黑夜中人方能見我,免我相撞。


    禪師頓悟:為他人即為自己。


    誠然,許多時候,助人即自助。


    武大在自我富裕之途上,無論是為武家舍命的家將護院,還是全陽穀的百姓,從未忘卻。對陽穀有益之事,無論大小適宜與否,武大皆盡心盡力。


    烏鴉有反哺之情,羔羊知跪乳之恩,感恩之心,萬物共有,人豈能無?陽穀百姓深感武家之恩,故武府逢難,全縣鼎力相幫。如今武府開設錢莊,眾人雖不明其意,陽穀上下仍堅定不移,緊隨武家,全力支援。


    陽穀之後,緊跟步伐者,非梁山莫屬。


    現今梁山發展順遂,隱秘發財之餘,厲兵秣馬,積累實力。武大消除他們叛逆之心後,未再擅自幹涉梁山內務,欲讓梁山自力更生,保持其獨特獨立性,此乃武大對梁山英雄獨特的敬重。


    宋江等人初聞武大鴿書傳來開設錢莊之意,心中尚有猶豫,畢竟身為欽犯,開設鏢局已屬冒險,設若錢莊遭官府查抄,豈非前功盡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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