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海縣,沈家大院如今已經改造成了府衙的臨時駐地,因為趙大寒被關進了大牢,縣令位置空缺,一切事務都由祁同偉暫代。


    程海將一張批複的公文擱在一邊,抬頭看了看依舊在另一邊忙碌的祁同偉。想了想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問道:“我們將所有人手都帶了過來,那縣衙那邊是不是就……萬一趙大寒越獄了怎麽辦?”


    祁同偉停下筆,不屑的哼了一聲,“隻要趙家一天不倒,趙大寒就絕對不會說什麽,就算是真說了,之後也會反告我們屈打成招。反正我們抓人靠的是證據,如果之後他越獄了,那反倒方便了,我現在就能夠將其幹掉,且也做實了一切證據。這一切趙大寒也很清楚,所以不用擔心,哪怕真有人來救趙大寒,他也不會跑。”


    程海歎了口氣,將手中的筆扔到一邊,“漢東府那邊的對決進行到什麽程度了?怎麽這麽長的時間還沒有個結果,我這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


    祁同偉沉吟片刻最終還是搖搖頭,“我們將趙大寒抓起來算是給戰爭開了第一槍並占據了上風,但漢東府那邊能不能夠保持這份優勢就不得而知了。那邊戰場太過複雜,我們沒有辦法做什麽,隻能靜觀其變。”


    程海有些煩悶的站起來,仿佛身體僵硬般的伸了個懶腰,順著窗戶朝外麵望,院子裏正有兩個男人閑聊著。


    “你說,沈家從哪裏找來的這兩個先天境界的保鏢?”


    祁同偉樂嗬嗬的挑了挑眉毛,“我這阿香兄弟可是一貫的深藏不露,你最好別去猜測他有什麽底牌,否則隻能將自己坑了。”


    程海揉了揉腮幫子,“我倒是不怕他將我坑了,我是怕他將傅青苗坑了!你看原本老傅那是什麽樣的人物,一心搞事業,哪裏會為了一個男人耽誤了家族大事。如今卻在戰鬥如火如荼的時候放下一切跑掉了,這……話說傅家的人就沒有什麽發難嗎?”


    祁同偉頓了頓,接著一臉八卦的靠近過去,“我也是最近太聽到的風聲,你別外傳。”


    程海頓時眼中都是八卦之火,靠近過去隻聽祁同偉道:“李家出了那麽大的事後,傅家自然是要跟其做切割的。傅家家主據說前一陣子因為尋找盟友的事犯了一陣子難,然而最近似乎有了轉機,有一個家族主動找上了門來,說是要跟傅家一同對付趙家。”


    程海瞪大了眼睛,“還能有這事?如今其餘十三柱家族不是都置身事外不摻和嗎?這風口浪尖的哪一家會主動做出頭鳥啊!”


    祁同偉眯眯眼,“想知道嗎?”


    “想!”


    “那今天的公文就都交給你了。”


    “……”


    就在祁同偉吹牛逼的時候,院外的約翰威克被吳佳琪找到了,作為沈夢兒的閨蜜,她也是莫名其妙被叫過來的,據說還是沈家姑爺點名找的她。


    本來她是不願意來的,畢竟我是你老婆的閨蜜又不是你的閨蜜,你讓我來我就來?我不要麵子的!


    然而沒過半天時間,她就真香了。


    “好了,你老婆的病基本已經穩定了,癌變器官摘除的很順利,蠱蟲也開始正常發揮作用了。隻是這種蠱蟲需要能量供給,而且需求很大,你現在可以準備好錢去雇傭高手來輸送內力真氣了。”


    吳佳琪微笑提醒約翰威克,後者表達感謝之後就去陪妻子了,吳佳琪也沒有多說什麽,畢竟他跟約翰威克並不熟悉,之所以留下幫忙都是因為端木香的那種以蠱蟲代替器官的技術太重要了,若是掌握了這種醫術,那得救下多少人啊。


    對此吳佳琪是很佩服端木香的,對方根本沒有任何藏私,留下了足夠的研究資料給她,一副傾囊相授的樣子。這就說明其並沒有敝帚自珍的意思,純純是大好人為社會做貢獻了。


    海倫看了一眼離開的吳佳琪,小聲問道:“我聽說輸送內力真氣跟輸血差不多,都是要看合不合適的,我們能夠找到足夠多的合適的人嗎?”


    約翰威克輕撫妻子的臉頰,“放心吧,端木香早就準備了萬全的方法,他教給了我一種特殊的絕學,以後就由我來給你輸送真氣。”


    海倫聞言苦笑,“原來如此,竟然連絕學都教給你了,怪不得你這麽痛快的來沈家做保鏢。這個人情欠的太大了!”


    約翰威克笑道:“區區人情而已,與你的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海倫聞言感動的夠嗆,正要給老公一個愛的抱抱卻感覺有什麽在舔她的襪子,低頭就見一隻小獵犬抬頭瞪著水汪汪的眼睛。


    約翰威克輕笑抱起小狗放進妻子懷裏,“我先去忙,讓黛茜陪你吧。”


    海倫是個愛狗人士,原本以為沈家人是很難接受的,誰想到沈家人似乎都很喜歡狗,還經常跟他說黛茜非常乖,嗯,也不知道是跟誰對比的。


    約翰威克走了出去,既然答應了端木香保護沈家,那他就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沈家人,因為那就相當於是背叛了他妻子的生命。


    約翰威克曾經是高台桌大陸酒店旗下最強悍的殺手,他精通世界上幾乎所有的暗殺方法,所以他布置的防禦陣型幾乎可以杜絕所有手段。隻是他這個人喜歡返璞歸真,災變之前是如此,災變之後也是。


    所以他曾經最擅長的就是槍法,畢竟一顆子彈能夠解決的事情,就盡量不要搞的太複雜了。隻可惜災變之後槍械子彈什麽的都腐朽了,再加上妻子患病,他便也沒有了心思再經營事業,這才退休了。


    也正因如此,一味的防守其實不符合他的口味……


    “祁大人,可否借我一百衙役,為了市容市貌,城裏某些宵小需要清理一下。”


    祁同偉看著約翰威克問道:“你所說的宵小,是哪部分?”


    約翰威克指了指地圖上的一處,“在這裏。”


    祁同偉看了一眼那個坐標表情有點奇怪,接著從公文中拿出了一個遞給約翰威克看,後者奇怪的打開,卻是一個挺令人詫異的消息。


    祁同偉道:“這是剛剛送來的消息,你所說的地方已經被屠殺幹淨了。從手法上看,很是幹脆利落,我猜應該是專業的殺手所為,你有什麽線索嗎?”


    約翰威克微微皺眉,最後搖搖頭沒有說什麽就離開了。


    祁同偉不好問,但不管這個神秘勢力是誰,暫時應該還是一夥的。


    約翰威克就沒有祁同偉那麽樂觀,為了更好的護衛沈家,約翰威克找高台桌的人買了些情報,這才知道一些敵人的具體位置。


    這麽做的後果就是高台桌會因此掌握他的位置,不過他並不是太在意,因為他畢竟已經退休了。但他顯然高估了高台桌那幫人的信義,知道他調查過那夥敵人的沒有幾個,而這些人都是高台桌的,所以殺死那些人的兇手應該就是高台桌殺手。


    約翰威克可太熟悉高台桌這個組織了,那絕對是無利不起早的。如果所料不差,高台桌的人很快就要聯係他了。


    他的預料沒有錯,傍晚時分就有人送來了信,但是讓他有些意外的是,信是來了兩封,一封給他,一封給瑪麗莎!


    約翰威克看著瑪麗莎難看的臉色多多少少也明白了,嗬嗬,這又是一個不願意跟高台桌扯上關係卻被硬扯上的人。


    打開信封,從裏麵還掉出來了一塊血牌。


    約翰威克臉色也跟著一變,高台桌有自己內部的一種貨幣,同樣也有自己的信物。


    做殺手這一行難免會得罪一些不能得罪的人,一旦對方不肯罷休的話,作為殺手就會很被動。若是這時候有人幫你解決了麻煩,就算是你欠下了人情,會用你的血鑄造一種血牌,也稱為血契。未來一旦有人拿著血牌來找你幫忙,你就不能拒絕。


    瑪麗莎那邊倒是沒有血契,她的父親一直都想著跟家族切割洗白的,這一點高台桌的人倒是沒有辦法逼他做什麽,可是看她的臉色怕是情況依舊不妙。


    兩人很有默契的對視一眼,有詢問也有堅定,接著交換了彼此的信件。


    瑪麗莎看看信有些好笑,“高台桌的人這是覺得你找到了新的靠山?竟然讓你建造主持大陸酒店!”


    約翰威克也有點無語,先不說他是不是管理型人才,就算大陸酒店真開起來了又能怎樣?沒見之前的大陸酒店是怎麽被拆掉的?


    瑪麗莎接著道:“高台桌的人可能是知道你成了端木香的人,而端木香又跟十三柱家族有關係,這是在尋求跟端木香的合作吧。”


    約翰威克想了想,這應該是唯一的解釋,又低頭看瑪麗莎的那封信,“表麵看你這封信是你父親的問候家書,但既然跟高台桌的信一起送過來,那這威脅的意思就太明顯了。”


    瑪麗莎哼道:“建立大陸酒店肯定要一正一副的,這是訛上莪了啊!”


    約翰威克低頭拾起那塊血牌,一時間拿不準這是哪個人情,“給一棒子給顆糖,倒是高台桌的風格。他們幫我們解決了一些敵人,自以為送出了誠意,那我們該怎麽決定呢?”


    畢竟建立大陸酒店這事,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在赤國這邊,說話算話的還是十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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