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閻孝國搞什麽?不過來硬剛正麵,還不再次搞刺殺,他想幹什麽?”


    端木香摩挲著下巴一時間有點弄不明白,旁邊的陳少白則有些哭笑不得,你這難不成還盼著人家來是怎麽?


    端木香瞄周圍一圈,顯然周圍的人都沒有想明白這事背後的兇險。


    雖然表麵看來如今他們都是占據了上風,且一直這樣下去的話,閻孝國似乎也沒有辦法搞事情。但問題來了,清廷不是明天就毀滅啊,也就是說,反抗清廷這個事業是需要孫文長時間去奔走的。


    這也就給了閻孝國很多選擇,在香港辦不到,他可以等孫文離開的時候動手,可以在海上打,可以在別的城市打,隻要在清廷破滅之前,都算是成功。


    端木香當然希望閻孝國越快動手越好,怕的就是閻孝國突然間開竅,懂得避其鋒芒,等孫文離開香港再動手,那這些混混肯定不能夠跟著上船,雖然李玉堂有錢,可建造一艘能乘三千人的船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孫文總不能坐著航空母艦去各地聯絡義軍吧!


    所以,這一次香港之行的關鍵並不是能不能保護孫文,而是能不能將閻孝國弄死在香港……


    說起來有些玄妙,不同的人視角不一樣,陳少白等人覺得這一次隻要策劃得當,以後幾年陸續起義,清廷就要被推翻了。


    可是在端木香看來,問題跟意也牽連上了關係,從最初的納蘭元述棍意,到之後的閻孝國刀意,那種感覺跟意緊密相連,如今這一次閻孝國死了,似乎清廷也就氣數盡了。


    所以那種東西是什麽?國運?


    端木香不太肯定,但既然發現了,就要去做。


    這東西有點類似‘天予不取反受其咎’的味道,端木香來幻境的目的是為了輪迴珠,可他也並不確定輪迴珠這東西究竟跟什麽有關。萬一就是國運呢,他總要試試吧!


    “少白兄,如果沒有我的計劃,你們原本想要怎麽做?”端木香問道。


    陳少白跟孫文對視一眼,“實不相瞞,逸仙的母親也隱居在香港。但逸仙為了這偉大的事業決定大局為重……我本來的計劃是暗中調包,讓一個替身去見老太太,吸引敵人的注意力。”


    端木香愣了一瞬,“過家門而不入?玩的這麽大啊!”


    孫文臉色黯淡不語,眼中也閃過一絲埋怨和一絲愧疚,端木香沒有明說,可是他卻明白這個所謂原計劃有個巨大的問題。


    假想一下,如果這個計劃成功了,閻孝國被引去了孫母的家裏,然後發現替身不是真的孫文,接著會發生什麽?


    如果閻孝國衝動一點,一刀就會了結李母!


    如果閻孝國冷靜一點,便會以李母為要挾,到時候你李文出不出現?


    出現了,就是將自己放在閻孝國的刀下。不出現,你不孝的名聲就會傳遍大江南北,你還想做領袖引導人們起義嗎?誰還會聽你的!


    對,這個計劃很蠢,不愧是陳少白這一介書生想出來的想當然的計劃。


    也幸虧閻孝國的刀意跟孫文隱隱形成了唿應,若要是沒有這層唿應,那光是這個計劃就相當於讓閻孝國躺贏了。


    所以,凡事有因有果,你說擁有這種強大刀意是好是壞?


    端木香沒有明說,可他覺得即使不明說孫文也想到了,即使孫文心胸再寬廣,說不得他於陳少白之間的關係也會有些隔閡了。


    要不說呢,人啊,一定要靠自己,什麽國運之類的外物可能好用,但關鍵時刻也會對你產生影響,而這種影響誰也說不好是否良性的。


    端木香深吸了一口氣又一次拿出地圖,“你將開會地點標出來。”


    陳少白在保密這方麵似乎還有點意識,在見到孫文之前他都沒有跟端木香說過這事,現在倒是可以講了,於是伸手指了指地圖上的一塊地方。


    端木香眉頭微皺,這地方確實隱蔽,是一棟老城區的閣樓地下室,附近的居民三教九流都有,但因為都是外地人,所以彼此都多多少少有些疏遠,也就是說對彼此都不了解,這樣真有陌生人進入也沒有人會精準把握。


    “這個地方是我們精心挑選,除了開會的各位之外,沒外人知道。”陳少白還挺得意。


    端木香讚同的點點頭,“這個地點選的沒有問題,隻是……這裏的可活動空間略少,我們的人數優勢沒法發揮,我怕閻孝國真在這裏埋伏的話,會讓我們有些被動。”


    陳少白搖搖頭,“你剛剛也說過這個地點很隱蔽,我定下之後都沒有再迴去,閻孝國不可能知道的。”


    端木香想了想,“好吧,那就這樣,到了那裏讓社團的兄弟們在樓區外守著,一旦發現問題就讓他們往樓區裏麵衝。我們這幾個高手還有自己人跟逸仙進去保護!”


    陳少白點頭,“好,這是最穩重的辦法,畢竟起義的事我也不希望那些混混知道。”


    陳少白明顯信不過那些混混,畢竟能夠因為錢來保護孫文,也能夠因為錢將他們的情報透露出去。


    隊伍繼續出發,不過納蘭元述卻幾步來到他的身邊,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提醒,“你忘記了嗎?閻孝國那邊很有可能有個術士!”


    端木香微微一笑卻不言語,他當然沒有忘,不過就像之前說的,他要將閻孝國在這裏幹掉。


    如果閻孝國在樓區裏埋伏可太好了,因為要創造出埋伏孫文的機會,那就必須避開那三千多的混混。而端木香將混混們安排在樓區外,就逼著閻孝國也得將殺手們都堵在門口,讓他們死守到自己將孫文斬殺為止。


    這,不就是他們麵對閻孝國的最好機會嗎!


    端木香思定從旁邊一個家丁的手中接過棍子,旁邊納蘭元述和劉鬱白等人瞧那架勢就懂了他的意思。


    隊伍速度被加快了,一個個混混跟自己真的勝利了似的,表情越發張揚放肆了起來。


    很快,到了地點所在樓區,端木香等高手護在孫文左右一步步朝樓區內部走。


    這樓區倒是並非四通八達,樓與樓之間就突出一個緊湊,唯一算的上空地的可能就是中間那不到兩百平方的小廣場了。


    嗯,這樣的地方倒是很適合跳廣場舞……


    就在端木香的調侃還沒出口的時候,天地間突然間陷入了黑暗,所有人身形一頓,陷入了巨大的恐慌裏。


    嘶!


    什麽鬼?


    所有人頓時進入了警戒狀態,端木香伸手就將孫文拉到了自己身邊,“所有人各自防守,敵人來了!”


    嗖嗖嗖!


    唿嘯的箭矢聲音傳來,端木香大叫“立盾!沒有把握的將身形縮到盾牌裏!”


    叮叮叮叮,一連串的金屬交鳴敲擊,端木香鬆了口氣,看來這些家丁還算靠譜。


    然而下一秒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了混亂的爭鬥聲,很明顯,外麵的混混應該是跟堵樓區口的殺手打上了。


    “發生什麽了,我什麽都看不到了!”


    陳少白慌張的大叫,一雙手已經胡亂摸到端木香身上了。


    隻可惜,端木香也無法解釋發生了什麽,倒是緊跟著一個特殊的聲音響起,短暫安撫了眾人。


    “這是障目香,取自一葉障目的意思,是一種符咒……那個術士出手了。”


    端木香恍然,原來是一種符咒效果,還以為是毒或者蠱蟲呢,竟然沒法觸發危險感知,所以……這不是一種攻擊效果,對你實質造不成傷害,所以不會報警?


    端木香有點鬱悶,緊接著又聽老翁說道:“符咒是一種非常神奇卻也非常麻煩的能力,請一道符需要很多的步驟,光是準備材料和沐浴更衣加靜心上香就得三四個小時。不過有一些特殊的傳承可以用類似符紙的東西將符咒長時間保存,但相應的,威力也會減小!”


    端木香樂道:“還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那以您老的見識,覺得這個障目香是哪一種?還有該怎麽應對!”


    老翁將自己的箱子打開,拉起美人傀儡,說道:“怎麽施展的不重要,障目香的效果就是屏蔽視覺,無論什麽形式施展都是這個效果。同樣的,這效果也僅僅是屏蔽視覺。它隻作用於眼睛,其他所有的能力都不會影響。”


    “懂了,各展神通唄!”


    端木香笑嗬嗬的並沒有任何的緊張,隻是喝道:“所有持盾者聽我的聲音向我靠攏,將孫先生包圍在中間。”


    話音一落就感覺周圍開始人擠人,端木香一步邁出卻跨出了大盾陣型。


    很快,一股危機感就來了,微微側身,有鋒銳劃過,端木香雙劍一絞,危機感沒了,很明顯這個偷襲的殺手掛掉了。


    砰!身邊不遠有內力噴發的聲音,嗯,大慈大悲手,看來肖成全有手段。


    唰!烏金鐵扇開合的聲音,一片血腥味飄來,劉鬱白似乎也有些手段。


    再加上剛剛老翁的淡定,很明顯,老翁也有絕活。


    端木香稍稍放心了些,他不確定所有人都能夠解決障目香的影響,但……沒有人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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