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明明是坦白局,結果你整這麽幾句,沒意思。”


    端木香意猶未盡的鄙視著老翁,旁邊的夏柳紅卻是一個白眼翻了過來,“那你自己呢?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麽精妙的劍法,你是哪一門的?”


    “我啊,我是雜家小子,啥都會一點。嗯,如果說有什麽能夠稱之為是秘密的話,嗯,我死過一次,你們說這算嗎?”


    夏柳紅不屑,“誰還沒有死過似的,在修煉的過程中,沒有誰是一帆風順的,你看看我爹,都一把年紀了,我一個沒有看住就連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端木香笑了笑沒有說話,他說的死與這些人的理解完全不一樣,他們的意思是險死還生屬於在死亡線上掙紮。而端木香說的死,是真的已經死了,然後又死後複活,這兩者的意義可完全不同。


    “老爺迴來了!老爺迴來了!”


    “陳先生迴來了,陳先生迴來了!”


    外麵吵吵鬧鬧的,眾人好奇的起身朝外麵望去,卻見李玉堂扶著一個穿著白衣西服的人踉踉蹌蹌往裏走。


    仆人忙往前去扶,端木香眉頭微皺看了看那個白西服的腰間,“你的傷口已經劃破了你的腸子,雖然不致命,可是若長時間不管不問就會傷身體,留下病根的話會傷及性命。”


    李玉堂一怔,“你是醫生?”


    端木香傲嬌的哼了一聲,“多新鮮,跟逸仙交朋友是醫生有什麽稀奇?我們還一同參加過醫術研討會呢!跟你說,那次有個黑哥們兒專注研究養蛇,玩的極花!”


    李玉堂對蛇什麽的沒有興趣,隻是知道不用連夜去請人治療了。


    端木香也沒有多廢話,讓下人拿來縫合線,針灸麻醉然後縫腸子、縫皮肉,處理之後開一副藥方給他們,熬了藥後慢慢養著就行了。


    陳少白滿臉的冷汗,雖然麻醉之後感覺不到疼痛,但看著端木香拽出自己的腸子讓後走針,那個視覺衝擊可真不是開玩笑的。


    李玉堂在旁邊也看的臉上蒼白,你們搞起義的都這麽狂野嗎?


    “少白,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陳少白緩了口氣道:“閻孝國曾經是我的學生,所以並沒有殺我,我撕裂了自己的傷口,然後騙守衛進來,用凳子砸了守衛的後腦。”


    端木香這邊正洗手呢,突然一頓問道:“那守衛有內力嗎?”


    陳少白:“什麽是內力?”


    “……”


    端木香馬上興致勃勃的衝出屋子,正好看到一個個黑影越過院牆,手中拿著不知什麽的東西準備對準院中人使用。


    “你們主動找上來可是太好了!”


    端木香揮手就是十幾把飛刀,精準命中了每一個黑影手中的兵器。


    啪呲嗤!


    啊啊!!


    劇烈的腐蝕聲和慘叫聲同時傳來,所有人驚醒,看那些殺手的慘狀,那些兵器中分明就是裝的酸液,這東西可比一般的暗器歹毒多了。


    夏柳紅一見那些被酸液腐蝕的傷口,頓時想起自己死掉的那些師兄弟,好啊,來的好!


    她將嬰兒往李玉堂的小妾手裏一塞,抄起旁邊的長槍就衝了上去,抖動槍花便捅死了兩個人。


    老翁的美人傀儡比她還快,已經擰斷第三個人的脖子了。


    嗖嗖嗖嗖!


    外麵的殺手自然聽得出慘叫聲屬於自己人,他們沒有再硬衝,而是直接往裏麵放火箭。


    端木香頗為好笑,說是精銳,可這手段與他曾經在寶芝林那邊見到的沙河幫也沒有什麽兩樣。可如今的端木香可不是曾經沒有內力時候的他了,算法開啟,精準到了每一根箭矢的落點軌跡。


    流星錘開始在空中輪大圈,精準無比又難以置信的將所有火箭統統命中,且僅僅是掃落地麵還算不得什麽,他竟是將所有火箭都反打了迴去,就突出一個離譜!


    返迴的火箭落地頓時炸開一片火海,原來那些火箭上都綁著火油,讓殺手們好一陣手忙腳亂。


    而等他們好不容易跳出火海的時候,端木香等人已經出門了,遠遠隔著一條街他就一眼就看到了閻孝國。


    實在是太過紮眼了,所有人的氣勢都很彪悍,可就他恍如一把鋼刀鋒芒畢露。


    這些殺手的修為境界不低,單論內功的話竟然都比端木香高,至於閻孝國,端木香已經感覺到了他的修為與刀意。


    修為隻能說半步先天,但是刀意太過強大,且完全可以說是納蘭元述曾經棍意的加強版,唯一可惜的是,由於清廷的腐朽,這刀意雖然鋒銳無比,可卻臨近過剛易折的極限了。


    以刀看人,這一戰,很有可能是閻孝國的最後一戰,要麽刀毀人亡,要麽質變升華……嗬嗬,就這個清廷憑什麽升華?


    “閻孝國,這麽著急啊,原本想著明天跟你鬥上一鬥,既然你等不及了,那就過來啊!”


    端木香伸出一根中指,心裏嘀咕著,這貨應該懂得諸天萬界通用手勢吧!


    閻孝國一看端木香的修為頓時沒有興趣,以為僅僅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癡。視線落在了踉蹌出來的陳少白身上,“老師!就憑你們幾個就想阻止我嗎?你們有那個能力嗎!”


    陳少白這時也明白對方就是故意放他迴來然後跟蹤的,不禁氣惱叫道:“閻孝國,你別猖狂,清廷氣數已盡,你一意孤行隻會給清廷陪葬!”


    閻孝國不屑,“一幫莊稼把式也妄想起義造反,你們憑什麽?憑你個連刀都拿不穩的讀書人?”


    陳少白劇烈喘氣,卻最笨的根本找不出什麽話來反駁,端木香撇嘴,起義本就是能動手就別逼逼,你這麽著急做什麽。轉頭看著閻孝國笑問:“在這個國家,最頂端的老太婆不在乎國家,那些王爺貴族隻顧著自己,你們這些當兵的又沒法保護百姓,那麽隻剩下讀書人站出來管事了。如果讀書人都不作為,還能靠誰?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平頭百姓嗎?”


    端木香伸手在夏柳紅的腰後摸了一把,分火扇揮舞,滿地的火焰頓時分作兩邊,“你過來!站在我的麵前,迴答我的問題。如果你的答案讓我滿意,等孫文來了我立馬讓他再坐船迴去!”


    “……”


    火焰依舊熊熊燃燒,周圍的街道混雜著平民們的叫喊,大家都想要救火,可是在那龐大殺氣的壓迫下,沒有人敢於進入這片區域。


    端木香樂了,這是一個閻孝國注定不會迴答的問題,如果他真能迴答,那剛剛一瞬間就不會出現刀意被挫的情況了。


    隻不過這是個倔驢,竟然強行激發刀意又讓刀意迴歸了之前的鋒利。


    然而這麽做就是在燃燒生命,簡直胡來。


    “老師,這是最後的警告,清晨之後,若我們再次相見,便恕弟子不孝了。”


    閻孝國轉身幾個大跳就離開了,一大批黑衣殺手跟著跑沒了影子。


    端木香挑了挑眉毛,看看陳少白,“看來你這個弟子對你還是有些感情的,不過也就這樣了。”


    李玉堂腿有點軟,望向閻孝國的方向卻是眼神憤恨,這可是他的家,他一家老小都在,若非這幾位義士在,他李玉堂豈不是被滅門了?


    不行,必須找高手,這幾位似乎氣勢上不如對方!


    端木香沒注意李玉堂的想法,隻是好笑的看著夏柳紅,“我以為你會忍不住的衝上去!”


    夏柳紅皺眉,“我也想,可是他往那裏一站……我就知道自己打不過!我終於明白為何爹不是他的對手,如果……如果師叔沒有將關二爺的神格手套帶走,也許爹還能跟他放對,可惜……”


    “什麽關二爺的神格手套?沒聽過!”端木香扭頭。


    夏柳紅:“……”


    端木香又看向納蘭元述,“感覺怎麽樣?”


    納蘭元述沉默片刻搖頭,“我打不了,那種刀意與我曾經的棍意太像了,那是一個腐朽王朝最後的掙紮與綻放,而且還是用生命燃燒出來的,誰也接不住。”


    眾人聞言歎息,確實棘手,端木香看了看院子裏的兵器架,要不他用棍子掄他一下?


    對手這刀意不是好接的,他可以肯定憑著自己的棍意能夠打敗閻孝國,可是……也必須全力施為才行,也就是說,他必須保持巔峰狀態,再像之前那麽有保留的使用不行。


    一旦施展,自己就算是變成軟腳蝦了,過後身邊怕是也沒個人守護,這可不是什麽好方法。


    可是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最關鍵的是,若想保持巔峰狀態,那之前就不能被其他殺手影響到。也就是說,必須營造出兵對兵、將對將的局麵。


    有點麻煩啊!


    “老李,我讓你做的事情怎麽樣了?”


    李玉堂迴神,點頭接道:“莪剛剛搬了兩箱黃金過去,明天一早,歌老會、氫幫、紅門的人就都到碼頭集結了,保守估計有三千人給你用!”


    端木香麵上並不見喜色,三千沒有內力的亡命徒vs三百有內力修為的殺手,還真說不準誰能贏。


    嗯,明天要好好策劃一下!


    閻孝國,你這是逼我玩陰的啊!


    端木香眼中壞水咕嘟咕嘟的往外湧,然後對李玉堂勾勾手指,又在他耳邊吩咐了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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