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這位大哥,肖堯他母親住在哪裏,我想去看看她老人家。”鄭東突然想起來有必要去會會肖堯的母親,便向一位年約五十的老者問道。


    “呶,那個就是,中間穿紅衣服胖胖的跳廣場舞的就是。”另一個年約六十的大娘手指一群跳廣場舞的人,她腿腳不好,坐在一把輪椅上,給鄭東指了一下後,繼續說道,但她的口氣卻很鄙夷,像是看不起肖堯的母親,“她也真是不爭氣,兒子都那樣了,她還有心思跳舞,心可真大。”


    另外幾個人也紛紛說道,對肖堯母親的行為極為不齒,並且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有些話還不堪入耳,太多數都是說她跟向懷仁那個老王八怎麽這麽滴。


    鄭東不想再聽下去,便笑笑離開,他想肖堯母親既然這樣,那也沒必要再去跟她會麵,心想即使會麵也談不出什麽來,反而還會打草驚蛇。


    鄭東認為肖堯即使報仇血恨,那也未免報的太過了,還有現在的肖堯不僅僅是報仇血恨這麽簡單,而是濫殺無辜,草菅人命,並且有危害南都人民的可能性,若是不盡快加以打擊和製止的話,將來定是國家和人民的公敵。


    由於現在時間尚早,才8點一刻,鄭東又不便去見沙漠之鷹,於是開著奔馳越野車從柴油機廠離開了,在車上,鄭東打個電話給胡非,叫胡非安排與羅桂英秘密見麵的事,胡非一會迴來電話,說羅總在格力登酒店407號房等你。


    鄭東很快趕到格力登酒店,再搭電梯到了4樓,找到407號客房後按下門鈴,房門一會從裏麵打開,是胡非來開的門,鄭東不語,看眼兩旁,走了進去。


    “鄭總,你來了。”羅桂英從單人沙發上站起身,走了幾步同鄭東握手,“謝謝你,我的事又讓你操心了。”


    “不客氣,羅總請坐。”鄭東向羅桂英做個請的手勢。


    “鄭總,你也請坐。”羅桂英尷尬一下,本來這句台詞是她的,現在卻被鄭東搶了先,弄得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二人笑笑,相繼坐下,隔著一張小茶幾而坐。


    胡非給二人各泡了一杯茶,而後識趣地走出客房,再把房門輕輕關上。


    “羅總,今天讓你受驚了,沒事吧?”鄭東先關心地問下羅桂英。


    羅桂英還有些心有餘悸,慘笑一下,“鄭總,肖堯一夥本事真大,竟敢跟你們警方作對,他這可是玩命呀,他真不想活了?”


    “哼哼,亡命之徒嘛,蹦躂不了多久的。”鄭東苦澀一笑,覺得羅桂英的問題有些恥辱,時至臉上陣陣發燒,“羅總,你是個女同誌,不太知道男人的內心世界,有些男人好比一條嗜血的山狼,帶有攻擊性,肖堯如今就是一條道走到黑,好比電視上常看到的那些恐怖分子,今天警方沒有及時對他采取措施,不是說警方奈何不了他,而是有長遠的考慮,我已了解當時的情況,當時肖堯說在酒店裏埋了炸彈,不管有沒炸彈,警方都得采取信其有,不能信其無的原則,因為人民的利益高於一切,還有一點,他能遙控指揮引爆炸彈,正可說明他已做了充分謀劃,在敵我情況不明的情境下,劉大隊長算是顧全了大局,做得沒錯。”


    羅桂英不懂這些,也不太想聽,既然鄭東說起來了,她又不能不應對一下,於是訕笑說,“鄭總,我就是個女人家,不懂這些,但我當時真是害怕死了,看到那種場麵,真怕肖堯要了我的性命,不是我天生膽小,而是實在害怕,你也能想到,我從來沒有經曆過那種血腥的場麵,那事發生的太突然了。”


    “是啊,事出突然,誰都沒有料到,不過你不用害怕了,肖堯既然有心扶你上位,就是想借你謀取青純置地的利益,不然他也不會在逃跑時放了你和胡非。”鄭東有理有據地開導羅桂英,逐漸使羅桂英的擔心緩和下來,“經多方證實,我們已經認定肖堯一夥是奔你們青純置地的南都之星而來,在青純置地內部,應該潛伏有他們的人,而且這個人很可能身居高位,興許是集團高層的管理人員。”


    “哦?那是誰?是劉副總嗎?”羅桂英心怯,但一下子抓到了主題。


    “……”,肖堯微微點頭,“目前來看他是肖堯一夥的最大嫌疑人,從種種跡象顯示,他與肖堯一夥有著密切的聯係,今天這幾個跟著肖堯來的彪型大漢,就是曾經受他指揮的,張總要指揮那幾個壯漢,有時還要通過他劉啟明。”


    “原來是這樣,你分析的沒錯,在青純置地,劉啟明的勢力是最大了,手下個個都是五大三粗的,一看就讓人望而生畏,我按你的計劃本來想對他們動刀子,但現在你看,這著棋還能走嗎?我擔心我會收不了場。”


    “嗯,說的也是,是要緩緩,你先這樣吧,先整治陳副總的人,來個一桃殺三士。”鄭東認為打擊劉啟明的時機確實不太成熟,便讓羅桂英以人事製度清理陳副總的屬下,“等我們的人都進入青純置地後,你再動手對付劉啟明的人。”


    “可是,這裏有一點,萬一把陳副總的屬下都整走了,誰給我們賣房子呀?”


    “這個不是問題,你與此同時招聘新的銷售人員,南都上百萬人,加上外來人口幾百萬,招聘銷售人員不是什麽難事,而且你在這期間物色銷售能手,逐漸削弱陳副總的勢力,最後提拔銷售能手接替陳副總的職務。”


    “嗬嗬,真是一次大換血,讓我充分感受到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真諦。”羅桂英哭笑不得,但心裏覺得刺激,很有挑戰性,“不過也對,我要在青純置地坐穩董事長和總裁的位置,還真的必須有自己一大批鞍前馬後為我左右的人手。”


    “是啊,這雖然不是政治,但是政治智慧,我相信你會勝任的。”鄭東讚賞羅桂英的慧根,覺得他比吳藹琴要強許多,是個心狠手辣又能成大事的女強人。


    “謝謝你的誇獎,今天我把張純那些七大姨八大姑開除的時候還有點害怕,後來在胡非的鼎力支持下,終於取得了勝利,好比打了一場大勝仗,非常愜意。”


    羅桂英迴憶起那會的情景樂得心裏開花,鄭東看到她愜意的樣子,出言相告,“你不可掉以輕心,今天雖然首戰告捷,但接下來你要反其道而行之,利用這些被你開除的張純親戚做些文章,讓他們發揮本該應有的職能。”


    “什麽意思?請你明示。”羅桂英聽不太懂鄭東這句話。


    鄭東詭笑一下,“張總的親戚接下來肯定會來討好你,對你好話說盡,極其奉承,但你要依然非常淡定,絕對不能心軟,然後給他們機會,讓他們暗中調查劉啟明和陳副總的內幕,以此讓他們將功贖罪,在此之前對他們聲明,一旦他們查到有價值的信息,你將給予他們豐厚的獎勵。”


    “哇,我懂了,你是打人兩下,再給人一個甜棗吃,利用人民內部矛盾,讓他們狗咬狗,最後咬個魚死網破,兩敗俱傷。”


    鄭東暗驚,他還以為要再向羅桂英解釋一下,沒想到她這麽快就反應過來了,其實也是,畢竟羅桂英是幹過多年的地稅幹部,懂得一些政治手段。


    “話糙理不糙,不過話說得難聽了點。”


    “鄭總,我好奇怪,你的腦子是怎麽長的?怎麽能想出這麽複雜的計劃?”羅桂英敬佩的目光看著鄭東,對鄭東極為欣賞的眼神,“你爹老鄭到底吃了什麽好的,竟然能生出你這麽聰明能幹的兒子來。”


    “嗬嗬,讓你見笑了。”鄭東習慣性地內斂笑笑。


    “不得了,我雖然是個女人家,但我知道,像你這個腦子,不管在哪方麵都會出類拔萃,怪不得你剛去長青集團不久就當上了執行總裁,吳藹琴還真有眼光,也有好福氣,竟然有你這麽厲害的男人深愛。”


    “嗬嗬,沒什麽。”鄭東越聽越覺得不是滋味了,想著羅桂英、吳藹琴和向副市長的關係,不禁臉紅一下,可羅桂英卻一副大度的樣子,並沒覺得什麽不對。


    “好吧,我們就先談到這裏,你早點休息,有事及時和我聯係。”


    “嗯,真是麻煩你了,總讓你操心。”羅桂英客套地說。


    鄭東站起身來,同羅桂英握下手,而後告辭離去。


    羅桂英目送鄭東離開,但目光裏卻似乎對鄭東流露出一絲愛意,她的心裏現在有個絕對隱私,想把鄭東從吳藹琴身邊奪過來,即使有那一夜也覺得是件幸事。


    “叮鈴鈴!”正當羅桂英沉浸在對鄭東渴望的那種想法時,忽然躺在床上的女式包裏的手機響起,她打開女式包拿出手機一看,差點背過氣去。


    原來,猴子發來一條曖昧的短信,“親愛的,我想你了。”


    “呸,要死不死的狗東西,賤人。”


    羅桂英看過短信,厭惡地把手機往大床上一丟,恨不得立即去撕了瘦猴,但她緩和一會後,她竟然對瘦猴有些向往起來,性感地咬了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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