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父子夜談
城東白家。
白清歌從醉仙樓迴來後，就一直嚷嚷著要父親幫他報仇。
今日醉仙樓一行，被他視為奇恥大辱。
不僅被夜離打了耳光，還被逼當眾下跪，最可恨的是，家主父親到來後，以向仇人道歉的方式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然而，白星海對兒子的咆哮和發泄充耳不聞。
白清歌氣不過，連晚膳都沒吃，把自己關進了房中。
“叩叩！”敲門聲響起。
白清歌正在氣頭上，吼道：“誰來打擾本少？”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清歌，是我，爹來看你了。”
“門沒鎖。”
白清歌沒好氣的答了一句，又道：“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兒子？”
“吱嘎！”
房門開啟，身穿玄袍的白星海進來，給自己倒了杯茶，坐到桌邊。
白清歌視而不見，根本不想搭理他。
不知過了多久，白星海問道：“怎麽，還在生氣？”
白清歌一臉譏諷：“白家好歹是流雲城的大家族，現在成了全城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你不生氣？
“但最讓我失望的是，你連事後找迴場子的勇氣都沒有。”
如果說在醉仙樓時，老爹迫於形勢向夜離服軟道歉，他能理解，畢竟以當時的情形來看，除非老祖出關，否則勝算不大。
可是，如今家族顏麵掃地，家主父親卻在裝傻，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這就讓他很不理解。
“唉！”
白星海輕歎一聲，沒有正麵迴答兒子的問題：“你覺得周家的遭遇如何？”
“周家？”
白清歌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周家比我們白家更慘，不說兩位少爺成了半個殘廢，折損的耿蒼和客卿長老，就足以讓他們傷筋動骨。”
“不錯！”
白星海微微頷首，又問：“那你覺得周家會報複夜離嗎？”
“豈止是報複？”白清歌冷笑連連，“周家與夜離已是不死不休之局。”
白星海點頭表示讚同。
可他仍不罷休，再問：“依你看，他們兩方誰的勝算更高？”
“當然是周家！”
白清歌篤定道：“隻要周家老祖一出，任他夜離是三頭六臂還是神仙轉世，必死無疑。”
至此，白星海的神情漸漸有了變化：“要是周家老祖親自動手，我想丹閣與城主府不會坐視不理，周家可沒有必勝的把握。”
白清歌顯然不服：“即便不能取勝，至少不會落敗。”
“不要給我提京城丹閣那邊，洞虛境武修若是動手，遠水可解不了近渴。”
白星海搖頭：“清歌，你總是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
白清歌不語，隻是盯著父親，看他怎麽解釋。
“周家若是那般魯莽，他們難道不擔心白家？”
白星海正色道：“倘若真走到那一步，我們白家再入局，周家離亡族就不遠了。”
白清歌沒有反對，他清楚父親說的是事實，白家一直被周家壓著，隻要逮到翻身機會，定不會有任何猶豫。
卻在此刻，白星海又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我懷疑，哪怕沒有丹閣和城主府插手，周家也不見得能在夜裏手裏討到好處！”
白清歌大吃一驚：“怎麽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
白星海笑了笑：“我仔細分析過夜離迴城後的每一件事，許家滅門，煉製上古奇丹，在醉仙樓挑釁兩大家族。
“任何一件事單獨拎出來，都讓人感到無法置信，他卻全做到了。
“還有，他在醉仙樓擊殺周家兩位客卿時，未必使出了全力！”
白清歌嘴巴張得能塞下拳頭：“爹，何以見得？”
見兒子開始思考，白星海滿意點頭。
他鄭重道：“你難道就沒發現，夜離每一次出手，都是幹淨利落，從始至終他連目光都沒有哪怕一絲波瀾。
“這說明他有足夠的自信！
“我不知道他消失的三年裏經曆過什麽，但我嚴重懷疑，如果不是薑百寒到來，他很可能會血洗醉仙樓。”
聽到這裏，白清歌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白星海的聲音還在響起：“清歌，你要謹記，未知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夜離迴來兩天，就掀起滿城風雨。我有一種直覺，隻要夜離不死，周家遲早會徹底消失。
“最後，我再提醒你一點：
“沒人能肯定，夜離是孤身一人！”
這句話很好理解，能在短短三年造就出一個妖孽的地方，必然有個強大的組織，其可怕之處必將無法想象！
到得此時，白清歌算是徹底冷靜下來。
他遲疑良久，問道：“爹，我們要怎麽做？”
白星海臉上綻放出欣慰的笑容，他推心置腹的長談總算沒有白費。
收斂笑容，他沉聲道：
“清歌，不要在意別人的言論，做人須得目光長遠。
“爹的意思，是讓你去交好夜離；記住，不是虛情假意，而是用最大的誠意，去和他做朋友，至少要讓他認可你。
“此舉不僅是為了家族，更為了你自己！”
白清歌表情僵硬，足足過了盞茶時間，才重重點頭：
“爹，我知道了！”
白星海笑著起身，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清歌，你長大了，放手去做吧，記得帶上禮物。”
……
夜幕早已降臨。
夜離謝絕了柳無相父女安排的晚宴，與曲芊芊迴到夜家小院。
“迴來得正是時候，開飯。”
夜千河氣色越來越好，親自下廚做了晚飯。
“好！”
兩個小輩動手幫忙，很快把飯菜搬上餐桌。
吃到一半，曲芊芊想起今天給公公買的新衣，催促夜離拿出來，夜千河全部試了一遍，開心得合不攏嘴。
“爹，我想把院子翻修再擴建一些。”
突然，夜離開口，說出早就有的打算。
隨著生命禁區開啟的時間臨近，流雲城將會越來越亂，父親和芊芊的安全是他重點考慮的問題。
夜離的計劃是：構建一座攻防大陣。
布陣材料暫且不提，場地必須得先解決，以夜家小院的規模，根本無法支撐他的規劃。
“翻修，再擴建？”
夜千河真沒想過這一點，他已經住習慣了，認為現有的也不錯。
“嗯，這個主意好！”
曲芊芊第一時間讚成。
“這……可我們哪來那麽多銀子？”
見兒媳婦都同意了，夜千河不再反對，卻擔心起花費的問題。
“爹您就放心，交給夜離來解決。”
無需夜離迴話，曲芊芊就幫他安撫好父親。
她可是知道，夜離儲物袋內的銀子數量龐大，連靈石都有幾枚，這還沒算上，今天在醉仙樓時白家賠上的賭注。
“爹，我準備這樣……”
夜離說出他的想法，要將左鄰右舍的房子買下來，把夜家小院擴大十餘倍，變成夜家大院。
一頓飯，在三人歡聲笑語中結束。
城東白家。
白清歌從醉仙樓迴來後，就一直嚷嚷著要父親幫他報仇。
今日醉仙樓一行，被他視為奇恥大辱。
不僅被夜離打了耳光，還被逼當眾下跪，最可恨的是，家主父親到來後，以向仇人道歉的方式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然而，白星海對兒子的咆哮和發泄充耳不聞。
白清歌氣不過，連晚膳都沒吃，把自己關進了房中。
“叩叩！”敲門聲響起。
白清歌正在氣頭上，吼道：“誰來打擾本少？”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清歌，是我，爹來看你了。”
“門沒鎖。”
白清歌沒好氣的答了一句，又道：“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兒子？”
“吱嘎！”
房門開啟，身穿玄袍的白星海進來，給自己倒了杯茶，坐到桌邊。
白清歌視而不見，根本不想搭理他。
不知過了多久，白星海問道：“怎麽，還在生氣？”
白清歌一臉譏諷：“白家好歹是流雲城的大家族，現在成了全城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你不生氣？
“但最讓我失望的是，你連事後找迴場子的勇氣都沒有。”
如果說在醉仙樓時，老爹迫於形勢向夜離服軟道歉，他能理解，畢竟以當時的情形來看，除非老祖出關，否則勝算不大。
可是，如今家族顏麵掃地，家主父親卻在裝傻，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這就讓他很不理解。
“唉！”
白星海輕歎一聲，沒有正麵迴答兒子的問題：“你覺得周家的遭遇如何？”
“周家？”
白清歌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周家比我們白家更慘，不說兩位少爺成了半個殘廢，折損的耿蒼和客卿長老，就足以讓他們傷筋動骨。”
“不錯！”
白星海微微頷首，又問：“那你覺得周家會報複夜離嗎？”
“豈止是報複？”白清歌冷笑連連，“周家與夜離已是不死不休之局。”
白星海點頭表示讚同。
可他仍不罷休，再問：“依你看，他們兩方誰的勝算更高？”
“當然是周家！”
白清歌篤定道：“隻要周家老祖一出，任他夜離是三頭六臂還是神仙轉世，必死無疑。”
至此，白星海的神情漸漸有了變化：“要是周家老祖親自動手，我想丹閣與城主府不會坐視不理，周家可沒有必勝的把握。”
白清歌顯然不服：“即便不能取勝，至少不會落敗。”
“不要給我提京城丹閣那邊，洞虛境武修若是動手，遠水可解不了近渴。”
白星海搖頭：“清歌，你總是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
白清歌不語，隻是盯著父親，看他怎麽解釋。
“周家若是那般魯莽，他們難道不擔心白家？”
白星海正色道：“倘若真走到那一步，我們白家再入局，周家離亡族就不遠了。”
白清歌沒有反對，他清楚父親說的是事實，白家一直被周家壓著，隻要逮到翻身機會，定不會有任何猶豫。
卻在此刻，白星海又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我懷疑，哪怕沒有丹閣和城主府插手，周家也不見得能在夜裏手裏討到好處！”
白清歌大吃一驚：“怎麽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
白星海笑了笑：“我仔細分析過夜離迴城後的每一件事，許家滅門，煉製上古奇丹，在醉仙樓挑釁兩大家族。
“任何一件事單獨拎出來，都讓人感到無法置信，他卻全做到了。
“還有，他在醉仙樓擊殺周家兩位客卿時，未必使出了全力！”
白清歌嘴巴張得能塞下拳頭：“爹，何以見得？”
見兒子開始思考，白星海滿意點頭。
他鄭重道：“你難道就沒發現，夜離每一次出手，都是幹淨利落，從始至終他連目光都沒有哪怕一絲波瀾。
“這說明他有足夠的自信！
“我不知道他消失的三年裏經曆過什麽，但我嚴重懷疑，如果不是薑百寒到來，他很可能會血洗醉仙樓。”
聽到這裏，白清歌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白星海的聲音還在響起：“清歌，你要謹記，未知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夜離迴來兩天，就掀起滿城風雨。我有一種直覺，隻要夜離不死，周家遲早會徹底消失。
“最後，我再提醒你一點：
“沒人能肯定，夜離是孤身一人！”
這句話很好理解，能在短短三年造就出一個妖孽的地方，必然有個強大的組織，其可怕之處必將無法想象！
到得此時，白清歌算是徹底冷靜下來。
他遲疑良久，問道：“爹，我們要怎麽做？”
白星海臉上綻放出欣慰的笑容，他推心置腹的長談總算沒有白費。
收斂笑容，他沉聲道：
“清歌，不要在意別人的言論，做人須得目光長遠。
“爹的意思，是讓你去交好夜離；記住，不是虛情假意，而是用最大的誠意，去和他做朋友，至少要讓他認可你。
“此舉不僅是為了家族，更為了你自己！”
白清歌表情僵硬，足足過了盞茶時間，才重重點頭：
“爹，我知道了！”
白星海笑著起身，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清歌，你長大了，放手去做吧，記得帶上禮物。”
……
夜幕早已降臨。
夜離謝絕了柳無相父女安排的晚宴，與曲芊芊迴到夜家小院。
“迴來得正是時候，開飯。”
夜千河氣色越來越好，親自下廚做了晚飯。
“好！”
兩個小輩動手幫忙，很快把飯菜搬上餐桌。
吃到一半，曲芊芊想起今天給公公買的新衣，催促夜離拿出來，夜千河全部試了一遍，開心得合不攏嘴。
“爹，我想把院子翻修再擴建一些。”
突然，夜離開口，說出早就有的打算。
隨著生命禁區開啟的時間臨近，流雲城將會越來越亂，父親和芊芊的安全是他重點考慮的問題。
夜離的計劃是：構建一座攻防大陣。
布陣材料暫且不提，場地必須得先解決，以夜家小院的規模，根本無法支撐他的規劃。
“翻修，再擴建？”
夜千河真沒想過這一點，他已經住習慣了，認為現有的也不錯。
“嗯，這個主意好！”
曲芊芊第一時間讚成。
“這……可我們哪來那麽多銀子？”
見兒媳婦都同意了，夜千河不再反對，卻擔心起花費的問題。
“爹您就放心，交給夜離來解決。”
無需夜離迴話，曲芊芊就幫他安撫好父親。
她可是知道，夜離儲物袋內的銀子數量龐大，連靈石都有幾枚，這還沒算上，今天在醉仙樓時白家賠上的賭注。
“爹，我準備這樣……”
夜離說出他的想法，要將左鄰右舍的房子買下來，把夜家小院擴大十餘倍，變成夜家大院。
一頓飯，在三人歡聲笑語中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