萋萋躺在床上,心中五味雜陳,牛大叔給她喝的那水果然有問題。憑借她的醫術,她本該能察覺到那水是加了藥的,可是出於對村裏人的信任,她根本就沒往那方麵想。當時她感覺到了水的味道有異,也隻以為是水囊的緣故。真沒想到看著憨厚老實的牛大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如今陷入此地,她該如何自救。


    等到迷藥的藥效完過去,萋萋下了床,打量著四下的環境。這房間的擺設很簡單,一張簡易的木床,床前立著一架屏風,屏風隔出的外間有簡易黃木的一桌四凳外加一個小的梳妝台,台麵上還擺著一些胭脂水粉。萋萋走到窗邊推了推窗子,發現推不動,看來是從外麵封死了。


    如此環境下,連隻蒼蠅也飛不出去,更何況一個大活人,萋萋無奈坐到桌邊,看著緊閉的房門心裏想道:難道真的隻能以死明誌了麽。


    轉眼已經過去了三天,期間果然沒有人給她送吃的,餓了便隻能喝水。萋萋懨懨的趴在桌上,雖然現在身體虛弱得很,但是她還在思考逃出去的辦法。沒錯,她不想如此輕易地死去,她都還沒有找到她的家人,如果她還有家人在世上的話,她該努力活著去見他們的。


    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年輕女子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拎著食盒的婢女。那婢女將飯菜擺上桌後就退了下去,那年輕女子卻坐到了萋萋旁邊的板凳上,看著萋萋蒼白的麵容,她嬌俏笑道:“媽媽讓我過來問問姑娘,不知道姑娘現如今可否想清楚了自己的將來。”


    聽聲音有點耳熟,萋萋抬頭望去,原來是那天來過的那個叫如夢的女子,她轉過頭去,倔強說道:“你把飯菜拿走吧,如果你們一定要強迫我出賣自己的身體,我寧願餓死。”


    如夢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喲,是個有脾性的,看來,苦還沒吃夠呢。”


    “你告訴花大娘,無論如何我決計不會出賣自己的身體的,倘若可以,我願意通過做工將牛大拿走的我的賣身錢還給她。”


    “好,你的話我會帶給花媽媽的。”如夢收了笑看著她說道,“我不知花媽媽之後會如何處置你,這飯菜你確定不吃?”


    “花大娘倘若不答應我的請求,這飯我是不敢吃的。”萋萋心中已經打定主意,她不想死,但也不希望苟活。如今之計,隻能以自己的性命來要挾花媽媽。她想,在花媽媽眼中一個奴仆必是要強過一個死人的。


    “嗬,姑娘還是有些天真,你以為這花影閣是什麽地方,花媽媽可是不會吃你那一套的,你想死說不定花媽媽真的會成你。”


    如夢繼續說道:“這三天既然你沒尋死,就說明你還不想死。不想死,就好好把握住每次生機。你記住,在你沒有足夠能力自保的時候,不要有那可笑的骨氣,更不要覺得你能威脅到誰。”說完也不管萋萋作何反應,起身走了出去。


    萋萋愣愣看著麵前的飯菜,思考著如夢說的話。沒錯,花媽媽想必是不差錢的,她現在逼良為娼無非是想要更大的利益,倘若自己為奴為仆,她也不會稀罕自己這一條命的吧。想通之後,萋萋拿起了筷子,吃飽喝足才有力氣思考逃出去的辦法呀。而且她有預感,今日過後,她再也吃不到這樣的飯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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