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兒,你是治療狼牙的藥。”


    謝邀單手捏住林仙兒的脖頸,恐怖的力道讓林仙兒一張臉都憋得通紅,雙腿在半空中猛蹬,就如同溺水的人一樣。


    我是藥?


    林仙兒感覺到了謝邀那冷冽如寒冬的殺意,終於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眼神像是一隻可憐的小狗一樣,可憐巴巴望著謝邀。


    往日在無數男人麵前屢試不爽的一招,卻仿佛打在了空氣上,無力感洶湧。


    謝邀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的念頭,他的目光始終落在狼牙的身上。


    “嗯?差點沒有發現,竟然還有客人,氣息隱匿,是個高手,出來吧!”謝邀踏入了這個房間,感受到了除了狼牙之外,竟然還有一道氣息。


    謝邀雙眼落在了房間的一處角落陰影當中,雙目迸發,真元如同長箭一樣直接刺了過去。


    頓時整個房間被一股強大的氣流掀飛,牆壁,屋頂,通通被一股爆炸性的力量轟碎,又一道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一個剃著平頭腦袋,整個人都是兇煞之氣的存在,環抱雙臂,臉上嘿嘿冷笑三聲。


    “龍十五。”謝邀認出了對方的身份,沉聲說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你認識狼牙?”


    “謝邀,別跟我套近乎,我們之間可沒這麽熟。”


    這一道潛藏著的身影,正是王寶的手下,群星裂隙的龍十五。


    聽到了龍十五語氣中的厭惡,謝邀微蹙眉頭,對方對自己有濃烈的惡意,毫不掩蓋。


    龍十五抱著雙臂,歪著腦袋看著謝邀:“你個白眼狼,大哥贈你一顆福星,你害他兒子,這麽迴報他的?”


    毒梟王天明,真的是王寶的兒子?


    謝邀出了一口氣,沉聲說道:“這一件事日後我會給王寶一個交代,由始至終我都是自衛,王天明因為人造火晶的事來找我麻煩,而且當時我並不知道他是王寶的兒子……”


    “這些屁話,你留著跟大哥說吧,我今天來不是摘你腦袋。”龍十五微抬下巴,即便謝邀剛擊殺了一尊大宗師,做到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恐怖戰績,龍十五依舊是一身戾氣,不願服輸。


    “伱是為了狼牙而來?”謝邀問道。


    “不錯,你要阻攔我?”龍十五發出一聲怪笑,“剛殺了一尊大宗師,讓你有膽量對抗一個地窟勢力了?”


    “你要收服他?像大眼一樣?”謝邀搖頭說道,“如果你這麽做的話,那我不介意和你分生死,哪怕惹怒王寶也在所不惜。”


    “大眼?嗬,踩斷人脊梁骨這種事,我們群星裂隙不屑為之!”龍十五瞪著謝邀,被羞辱之後的惱羞成怒,破口大罵,“金錢裂隙,上不了台麵的東西,大眼更是給我們大哥提鞋都不配!我們大哥什麽時候需要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了?”


    遠在看台之上的大眼一張方方正正的臉,露出了猙獰的表情。


    “王寶……黑道皇帝,竟然來跟我搶人?可惜你身受重傷,半年了也沒有痊愈吧?就派一個小家夥來,真當你現在麵子還有這麽大麽?群星地窟裂隙的裂隙執掌者,九龍島的黑道魁首,若你沒有被龍劍飛擊傷,我也不敢生出念頭,吞並諸多大裂隙勢力來挑戰挑戰你。”


    大眼的目光落在了謝邀等人身上,看他們到底要耍什麽花樣。


    “既然這樣,你讓一讓,狼牙要不要跟你走是他自己的事,隻要他自己願意,我不會攔你。”謝邀直接越過了龍十五,走到了狼牙的麵前。


    此時的狼牙全身上下都是綁著繃帶,躺在了地上,眼神渙散,目光呆滯,始終盯著天空,對兩人的談話沒有絲毫的迴應興趣。


    “狼牙!”


    謝邀的聲音落入了狼牙的耳朵,直達心靈,狼牙的眼珠子轉悠了一下,目光落到了謝邀,以及謝邀手中拎著的林仙兒的身上。


    狼牙的肉身傷勢不是關鍵,關鍵是他的心靈倒退,整個人都徹底頹然,沒有一點獨狼的野性,謝邀仿佛看見了狼牙此時的心靈如同破碎的瓷器一樣,渾身上下都是碎裂的痕跡。


    謝邀搖了搖頭,把林仙兒隨手放在了地上。


    汝之仙藥,我之砒霜。


    林仙兒是謝邀所認識的人當中最騷浪賤的,沒有之一,這是一條劇毒無比的美人蛇。


    林仙兒捂著喉嚨拚命咳嗽,再遲一點,自己就要被謝邀掐死了。


    隻是林仙兒咳嗽完之後,依舊是嫵媚地扶了扶鬢角,望著謝邀眼泛春水。


    哪怕謝邀現在拿鞭子對著林仙兒抽,恐怕她隻會喊用力一點,絲毫不會忤逆謝邀。


    謝邀被林仙兒的這種目光盯著,感覺就像是有一條美人蛇對著自己吐信子,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剝,徹底吃下去。


    謝邀心中的那份怒火,越發旺盛了起來,發出薪火劈啪的脆響聲。


    “林仙兒,看著我。”


    林仙兒聞言一抬頭,便看見謝邀的一對瞳孔出現了無數的花紋,眼睛像是萬花筒一樣,霎時間靈魂沉淪。


    這是心靈壓製。


    林仙兒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謝邀的心靈修為已經到了抱元守一,此時心靈壓製之下,林仙兒整個人都被催眠。


    “林仙兒,我當著這麽多的人,把你衣服剝了,搞得你欲仙欲死,好不好啊?”


    林仙兒露出癡迷的笑容,一張臉美的讓人窒息,豐盈而不見肉,纖細而不見骨的軀體,世間少有人可以抗拒她的美貌。


    這樣的美貌,是仙女一樣的存在,無數人麵對林仙兒應該是癡迷,應該是不敢褻瀆。


    而林仙兒卻迴答:“當然可以,隻要你歡喜,你如今風頭無兩,隻要你要,隻要我有。”


    狼牙嘴唇緊緊抿住,雙拳在瞬間握緊,原本受傷而慘白的一張臉此時更是沒有了絲毫血色。


    謝邀繼續追問,指著幾十萬的觀眾,對林仙兒喝道:“那他們呢!販夫走卒,商賈官僚,平頭百姓,他們可以對你一親芳澤麽?”


    林仙兒吃吃笑道:“可以,隻要我想,都可以。”


    整個場間出現了無數的口哨聲,還有人撕開了衣服,露出了自己雄壯的肌肉,吐出了無數汙言穢語。


    “有多少人成為你的裙下之臣?”


    “假如你要一個個殺了跟我上過床的人,每天殺七八個,你要殺上幾十年,垂垂老矣才殺得完呢。”林仙兒掰著手指頭,得意笑道,整個人露出磅礴戰意,儼然是一個真正的女武神。


    “那他呢!狼牙可不可以?”謝邀猛然指向了狼牙,大喝問道。


    林仙兒收斂了笑容,恢複了高高在上的女神姿態,神情冷漠,聲音仿佛從九天之上落下來。


    “不可以。”


    “任何人都可以,唯獨狼牙不可以。”


    “風能進,雨能進,狼牙不能進。”


    狼牙狠狠握緊的一雙手,流淌出了冉冉鮮血,整個人像是被電流擊穿,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


    “狼牙對你來說是什麽?”謝邀發出靈魂追問,“哪怕他天資如此,你都看不起他?他連普通的販夫走卒都比不上?”


    林仙兒露出無所謂的神情,說道:“不錯,我確實看不起他,我一直把他當做呆子,可是哪怕是現在,隻要我勾勾手指,他也會爬著到我的身邊,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狼牙永遠也不可以得到我,那麽他永遠都會被我困住,隻有他是這種待遇,天上天下,唯獨他獨一份,我對他真是夠好呢。”


    “是嗎?”


    謝邀打了一個響指,頓時林仙兒整個人身子一震,從謝邀的催眠當中徹底清醒了過來。


    林仙兒目光隻是恍惚了一瞬,當落到了狼牙的身上的時候,又恢複了那種高高在上永遠觸不可及的女神的姿態。


    哪怕說出了自己心底的話,林仙兒沒有一點點的難堪。


    演都不想演。


    “仙兒……”狼牙雙目當中滲透出了鮮血,布滿了恐怖的血絲。


    林仙兒嘴上噙著微微的笑容,對狼牙說道:“你不會怪我吧?狼牙,你說過要永遠愛護我的,無論我犯什麽錯誤,不對,我沒有錯!無論我做什麽事,你都會支持我的,對不對?”


    狼牙微微張著嘴,聲音卡在了喉嚨半天,卻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夠了。”


    謝邀再也看不下去,在心中已然做了最後的決定。


    此時謝邀看著狼牙,仿佛看到了他已經完全破碎的“道心”,已經跌境了的心靈修為。


    再這麽下去,狼牙就要徹底廢了。


    “狼牙。”謝邀看著狼牙,長出了一口氣,“希望你不要怪我。”


    “哪怕你怪我,恨我,日後要找我報仇,有一件事我也要做,而且要當著你的麵做。”


    “不要,謝邀!”


    狼牙突然心中浮現出一種不安的情緒,躺在地上,艱難抬起了頭,便看見謝邀浮現出獰笑,抓住了林仙兒的脖子。


    “解鈴還須係鈴人,狼牙,我給你一份治療你心病的心藥啊!”


    砰!


    謝邀的腦後虛空浮現,從裏麵探出了一個血色棺塚,落在了謝邀的麵前。


    棺塚冒出了森然的血芒,棺材板大開,浮現出漩渦一樣的空間,從裏麵伸出了無數隻嬰兒小手,發出了一連串午夜嬰兒的滲人笑聲。


    謝邀把林仙兒直接放到了血色棺塚的麵前,無數隻小手抓住了林仙兒,覆蓋住了林仙兒的渾身上下。


    此時此刻的林仙兒,終於驚恐了。


    “不,不!我要成為萬眾矚目的人,謝邀,我是王的女人,是霸主的女人!擁有我,你才是霸主,你才是被無數人注視的王啊!”


    一雙雙手抓住了林仙兒,幾隻手更是抓向了林仙兒漂亮至極的臉蛋,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長長的指甲直接把林仙兒的臉蛋劃破,露出猙獰的傷口。


    “王你老母!綠帽子王麽!”


    “謝邀!”狼牙重傷在地,動彈不得,此時一張臉憋紅,如同一頭鱉一樣昂著脖子,拚命叫道,“我的事不需要你管,謝邀,給我住手!”


    “一個身子都動彈不了的家夥,沒有資格命令我。”謝邀用手按在了林仙兒的腦袋上,把林仙兒整個人慢慢塞進了棺材裏麵,對林仙兒冷漠說道,“請你赴死,我今天的手段太粗暴了,我原本應該讓狼牙自己醒悟過來才對,但是我沒有這麽好的耐心,我沒有這麽多的時間,我看著你這張臉就想要吐,林仙兒,成為治療狼牙的藥吧!”


    “臭女人,給爺死啊!”


    謝邀臉上露出了可惜的神色。


    不是可惜林仙兒,而是可惜狼牙不是自身醒悟,需要自己一巴掌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用劇痛來抽醒他。


    自己就是拿了一把刀,直接把狼牙傷口上已經腐爛的肉一刀一刀剜去,而且不打麻藥,要讓狼牙清醒著感受著這一股心髒刺痛的疼痛。


    刮骨療毒。


    “不,不不不,謝邀,你不能這麽對我,我是……”


    林仙兒整個人神情扭曲,話都沒有說完,便被慢慢拖進了血色棺塚裏麵,棺材蓋直接合攏。


    謝邀要當著狼牙的麵,血祭了林仙兒。


    謝邀的此行此舉,讓在場的幾十萬觀眾紛紛倒吸了幾口涼氣。


    “暴殄天物啊……”


    “可惜!我還想跟林仙兒做一做進出口貿易,聽說她在金錢裂隙,人盡可夫,幾個鍾頭沒有男人滋潤一下她,她都不行。”


    “哼!所以謝邀可以逆伐大宗師,林仙兒這種女人,死得好!謝邀真接納了她,隻怕也要被敲骨吸髓,徹底榨幹。”


    “當著狼牙的麵血祭了他的女神……這是大恩還是大仇?”


    “不好說,但是有一點沒有問題,謝邀這個人……對朋友是沒的說。”


    砰!


    棺材板直接合上,從裏麵傳出了恐怖的咀嚼聲音,甚至還有長長的指甲在棺材上劃出的讓人毛骨悚然的恐怖聲音,狼牙的喉嚨間發出了“啊啊啊”的低吼聲,被厚厚的繃帶綁住的身軀在不斷搖晃,繃帶一層層在裂開,滲透出了恐怖的血水。


    即便到了這個地步,狼牙竟然還是感覺到心髒在撕裂的疼痛,在不舍。


    見到了這一幕,謝邀對著棺材大喝了一聲:“聲音太小了,給我咬碎她的骨頭,一寸一寸的血肉都給我吃幹抹淨!把她的靈魂給我撕爛啊!”


    血色棺塚發出陰森恐怖的音效聲,棺材板上滲透出了濃鬱的鮮血,不多時,隻聽得哐當一聲,血色棺塚再度打開,從裏麵竟然彌漫出了一股驚人的芳香。


    一株血藤冒了出來。


    這便是血色棺塚的特有技能,如同一尊丹鼎一樣,隻要給它足夠的屍體,它可以孕育出驚人的草藥。


    陰氣十足的草藥。


    這一株血藤,足以治療狼牙的傷勢。


    這一株血藤消耗了三尊宗師高手,至於林仙兒,一個普通人,屁用沒有,當肥料的資格都沒有。


    直接血祭林仙兒,是謝邀對狼牙的一劑猛藥,直擊他的心靈和靈魂的猛藥。


    謝邀直接扯過了這一株血藤,單手用力,血藤的汁液冒了出來,謝邀走到了狼牙的麵前,血藤的汁液順著謝邀的掌心落入到了狼牙的嘴,隻是狼牙死咬著嘴,不肯吞下一滴,目眥欲裂,雙目當中是熊熊燃燒的火焰。


    “吃,良藥苦口,吃。”謝邀用手硬生生掰開了狼牙的嘴,把血藤粗暴地塞進狼牙的嘴裏,對狼牙攻心說道,“你這麽愛林仙兒,那我就當著你的麵把她血祭,變成這一株血藤,她怎麽傷了你,我就讓她怎麽彌補你,你不是想要和她在一起麽?你得償所願了,狼牙,還不快說聲謝謝謝邀哥?吃下這一株血藤,你就他媽的生生世世和她糾纏在一起了!”


    狼牙雙眼當中冒著恐怖的火焰,聽到了謝邀的這一番話,喉嚨間發出了仿佛狼嚎的低吼,仰天狂嘯一聲,猛然咬住了這一株血藤,拚命咽下去,眼睛冒出了血淚,一張臉上混著汁液和血液,猙獰如夜叉。


    “謝邀。”一旁的龍十五渾身冒著寒意,用看神經病的目光看著謝邀,說道,“原來,你才是瘋子。”


    龍十五沒有阻止謝邀,對龍十五來說,貪狼星主怎麽可以是一個舔狗?


    殺得好!


    殺了這個臭女人,狼牙的破碎道心,還有挽救的可能。


    自己不可能帶一個廢物迴去見大哥,至於謝邀的這一劑猛藥狼牙若是承受不住,那他便不會是貪狼星主。


    此時龍十五身上的貪狼星發出了嗚咽一般的聲音。


    謝邀的目光落到了龍十五身上,感受到了對方身上有了好幾股強大的力量,說道:“好一個六劫共生體,是為狼牙準備的?”


    龍十五咧著嘴,露出了潔白的牙齒:“怎麽?要搶?剛殺了一尊大宗師,現在你好大的威風啊。”


    謝邀的目光仿佛刺透到了那一顆貪狼星之上,感受著那一股不亞於庫巴、霸下還有饕餮的那股洪荒異獸的氣息,點頭說道:“群星裂隙是一個好去處,接下來狼牙交給你了,至於他以後是找我報仇還是怎樣,我謝邀無所畏懼!而王天明的事,你可以迴去告訴王寶,你們群星裂隙要替你們的少主報仇,盡管來找我,我謝邀同樣扛下了。”


    “哼,好大的魄力。”龍十五冷笑幾聲,但是在心底對謝邀卻是改觀了不少。


    謝邀這個人,能處,無論是對馬軍還是對狼牙,一般朋友怎麽可能做到這個地步?


    龍十五可是知道一拳把王天明打成白癡的,根本不是謝邀,而是馬軍。


    但是謝邀話裏話外,都是直接把這件事自己扛了,根本沒有把馬軍說出來。


    無論如何,謝邀對朋友沒的說,哪怕這種手段,此時的狼牙不見得可以接受。


    謝邀的目光低垂,對狼牙平靜無比說道:“狼牙,我直到現在都還記得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你站在一個廢棄大樓的樓頂,俯瞰著整個九龍島,你是震旦禁忌海大比武的三屆冠軍,你一身的野性,不應該困在一個玩弄你於股掌之間的臭女人身上,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想要來找我了結因果,等你踏足宗師,甚至大宗師再說!”


    “現在的你,隻能讓我熱熱身罷了,我不僅淬煉極限,而且達到了九重天的境界,你困在這個雞籠狗窩一樣的地方為了一個臭女人打黑拳,你現在已經被我甩在身後,屁都吃不到了。”


    “這個時代,你是目前我唯一知道的一個同樣突破了淬煉極限的人,如今我已經突破了九重天,領先了你一步,我等著你追上我的腳步,隻有我一個人領略的風景,實在是太孤獨了。”


    “當初你是我的金牌陪練,如今我才是你的金牌陪練。”


    “在那之前,你先給我養好你的身子,我也想嚐嚐狼牙瘋瘋拳是何等的厲害,還有你的太極拳呢?等你容納了六劫共生體,踏入窺見自身之後,我想要看看全力之下你的,有沒有如我一樣逆伐大宗師的殺力。”


    “我謝邀,隨時隨地,恭候大駕,我等著你來找我報仇雪恨,在那之前,我要你不再是一條狗,而是草原上孤傲的狼王。”


    血藤的功效是驚人的好,此時的狼牙身上響徹出了劈裏啪啦的聲音,那是錯位的骨頭在自己接迴去的聲音,甚至被踩斷了的脊椎骨都在慢慢複原,狼牙一聲不吭,感受著自己肉身和心靈的無限痛楚,臉上青筋密布,無數豆大的汗水滾滾滴落,沒有迴謝邀一句話。


    謝邀話說完,轉身離開,狼牙之後的事,隻能靠他自己了。


    這一次的死鬥模式,自己對大眼的要求,林仙兒不過是附帶的。


    真正的獎勵,是謝邀手中的女帝玉雕。


    而讓大眼和朱滔一直按捺住的關鍵,同樣是女帝玉雕。


    “老板,謝邀拿女帝玉雕是打算做什麽?他不像是一個會臣服的人啊……修行了震旦古拳法的存在,都是一身反骨,都是大兇大惡之徒。”曹查理弓著身子,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女帝玉雕,堅不可摧,哪怕是一尊武聖,甚至是一尊人間絕頂都無法摧毀它,所以這也是我放心讓謝邀拿著的原因,他對付不了女帝玉雕,要麽臣服在女皇陛下的榮光之下,要麽死。”


    朱滔目光突然落到了謝邀的手臂之上,輕咦一聲:“咦?如此湊巧?謝邀的天龍印記,同樣也要點亮了。”


    幾人目光落到了謝邀的手背之上,一個微微閃爍著光芒的天龍印記仿佛在唿吸一樣。


    “原來如此,剛才的死鬥模式之下,有幾個宗師是九龍島的大兇級別,被謝邀擊殺之後,足以填補天龍印記,直接點亮天龍印記。”朱滔想通了這一點,哈哈大笑,立馬站了起來,一邊整理著自己的領帶,露出了虔誠無比的神色,一邊對大眼解釋說道,“天龍印記點亮,和他手中的女帝玉雕遙相唿應,女帝的一縷精神力要降臨此地了,這是要轉化謝邀的血脈成為天龍人,並且要在他的精神當中烙印出女皇陛下的偉岸,從此之後謝邀一身的反骨都要被拆了,一身的震旦腥血也要被轉化為大贏帝國的聖血,他會成為大贏帝國的一把利刃,天佑我女皇,天佑我大贏!今日我大贏帝國又會多出一個天才人物,可以逆伐大宗師的高手即便放在我大贏也是不可多得的啊!”


    正如朱滔所說,當謝邀的手背上的天龍印記點亮的時候,和手中的女帝玉雕遙相唿應,一股玄而又玄的氣息直接從千萬裏之外降臨到了金錢裂隙。


    在天空競技場的天空,突然浮現出了一個巨大的虛影,身後萬千霞光,無限瑞氣,襯托著這一尊虛影的偉岸。


    這一個虛影頭戴王冠,手持權杖,整個身子都是雲霧繚繞,一張臉更是模糊,看不清麵容,端坐在一個巨大的水晶王座之上。


    雖然看不清麵容,但是全身上下都是精光,都是無比尊貴的念頭組合而成,若是仔細看過去,仿佛能看見重重疊疊的光圈出現在她的身後,仿佛看見遙遠無比的時空宇宙中心的一尊偉岸的存在。


    這便是大贏女帝的一縷精神力投射過來,這是天顏。


    天顏不可窺!


    這一尊巨大的虛影,全身都是金光凝聚,這一種金芒不知道從哪裏凝聚而出,每一粒金芒都是最純粹的恐怖能量。


    這一個巨大的身影看上去近在咫尺,但是若是一尊大宗師飛躍過去,飛到千山萬水窮盡,都觸摸不到,這一尊虛影在茫茫億萬重宇宙的深處一樣,甚至時間的概念都在她身邊被扭曲了,若是飛躍過去,耗盡一輩子,化為一尊枯骨都是觸摸不到。


    這一尊虛影帶來的壓迫感,比一尊人間絕頂還要偉岸。


    隻不過是一縷精神力的投射,而且跨越的千山萬水就有如此的力量,這是窺見天地,還是那傳說中的窺見眾生?


    謝邀手中的女帝玉雕和天龍印記仿佛有了唿吸一樣,和天際之上的這一個虛影唿應了起來。


    當這一個巨大的虛影浮現的時候,整個天空競技場的幾十萬觀眾,還有透過直播看比賽的幾百萬觀眾,突然屏住唿吸,齊齊跪了下來。


    一些人甚至淚流滿麵,瘋狂以頭叩地。


    “天佑女皇,天佑女皇!”


    “女皇降臨九龍島,這是幾十年來都沒有過的事,九龍島何其幸哉,何其幸哉!”


    “跪下,不準直視女皇的容顏,跪下!”


    咚咚咚!


    幾十萬的觀眾紛紛跪拜在了地上,一些人更是五體投地,嘴巴都死死貼在了地上。


    哪怕是曹查理,朱滔,甚至身後那幾尊詭異氣息的黑袍人,在見到這一尊虛影浮現的時候,都是跪拜在了地上,整個身子的熱血都在沸騰。


    即便是九龍島的天龍人,也隻有少數幾位有資格麵見大贏女帝,除非身有爵位,要不然即便是天龍人也沒有多少機會和資格可以麵聖。


    此時,整個天空競技場,隻有寥寥幾人沒有跪拜。


    狼牙,桀驁的龍十五,以及最囂張跋扈的……


    謝邀!


    此時謝邀抬著頭看著這一道巨大的虛影,沒有任何的虔誠神色,目光落到了那模糊不清的一張臉之上。


    環顧四周,看向了那一片又一片黑壓壓跪拜的場景,產生了荒謬絕倫的念頭。


    “嘖……”


    謝邀嘖了一聲:“不過是一個老太婆罷了,遮擋什麽容顏呢?九龍島家家戶戶都有你的照片,搞這麽神秘幹什麽?”


    謝邀的這一番話,響徹在了安靜的天空競技場當中。


    許多人聽到這一番話,臉上的血色直接完全褪去,整個人肝膽俱裂,渾身顫栗。


    而下一秒,怒火燃燒,臉上的紅色是最純粹的怒火。


    謝邀在……褻瀆神靈!


    在九龍島,大贏女帝便是真正的神靈,是信仰,是烙印在肉體和靈魂的偉岸存在。


    許多人想要怒斥一聲,但是此時此刻大贏女帝的虛影就在天空浮現,如此神聖的場景要是普通人汙言穢語,隻怕要被身旁的人直接按下,撕碎他的肉身。


    “大膽!”


    聽到了謝邀如此膽大妄為的一句話,從遠處突然響徹出了一道怒吼聲。


    唰唰唰!


    一道道身影從遠處浮現過來。


    這些身影都是精兵強將,每一個人的氣勢都到了極致,幾百名的真境高手,絕大部分都是真境五重天和六重天的高手,為首的更是龍精虎猛,每一步都走出了沙場統帥的意味,身上散發著鐵與血的恐怖意味。


    為首的正是九龍司,九大龍頭之一,蔡元祺。


    蔡元祺原本帶領一群手下守在了金錢裂隙的入口處,等著守株待兔,但是蔡元祺感受到了女帝一縷精神力的降臨,連忙帶著眾人前來叩拜,身為超凡脫俗的大宗師,蔡元祺根本不敢踏空而行,若不是謝邀口出狂言,蔡元祺恨不得一步一叩拜,盡顯自己的誠心。


    蔡元祺身形一步一跨越,瞬息之間落到了天空競技場,盯著謝邀沒有往日的那份儒雅的姿態,而是一頭暴怒的獅子。


    “年輕人,囂張跋扈,我知道你是震旦古拳法一脈,有一尊武聖撐腰,還得到了大龍頭的青睞,但這不是你一身反骨的理由,對女王陛下無禮,別說你是老瘸子的徒弟,哪怕此時老瘸子,於素秋,還有大龍頭通通降臨,我都要把你給辦了!”蔡元祺先是崇敬得對天空那一尊身影跪拜大禮,臉貼在地上,聲音卻是落在了謝邀的耳邊,“不要不識好歹,謝邀,最後給你一次機會,看在你點亮了天龍印記,擁有成為天龍人的資格,並且激活了女皇陛下玉雕裏麵的一縷精神力,你現在跪下,把自己的念頭徹底淨化到純淨念頭,徹底臣服大贏帝國,這樣女帝陛下才會護佑你,不僅替你換血,並且可以驅除你的天人五衰,謝邀,你不要自誤,再膽敢多廢話一句,我就殺了你。”


    蔡元祺跪在地上,殺意卻是浮現,朝著謝邀籠罩過來。


    這是一尊……即將要突破到武聖的大高手。


    九大龍頭之一的存在。


    謝邀可以擊敗徐悲風,但是麵對蔡元祺這種沉浸在化氣境十多年,已經窺探到了第一層天梯的存在,差距實在太大了。


    “謝邀!”


    此時,在蔡元祺一身殺意爆發的時候,又是一尊身影降臨在了此間。


    霸下區龍頭,於素秋。


    遠在金錢裂隙之外,於素秋就感應到了大贏女帝的這一縷精神力,哪怕於素秋膽大包天,但此時此刻也不敢踏空而行,快速落到了天空競技場,同樣不敢直視天顏,選擇了跪拜在地。


    於素秋傳音入耳,落到了謝邀的心神當中。


    “謝邀,你的天人五衰呢?擋不擋得住?若是真的擋不住的話……”於素秋話隻說了一半,便頓住了。


    震旦古拳法一脈的傳承,若是朝著女帝跪拜,心悅誠服,哪怕鬼王達不出來清理門戶,謝邀的震旦古拳法也會在一息之間散功。


    不錯,是散功。


    震旦古拳法修行到極致,要的便是對震旦最炙熱的情感,一個投靠大贏女帝的人,隻有散功的下場,轉修其他功法。


    “師娘,放心,我心中有數。”謝邀迴道,看著於素秋微微搖了搖頭。


    即便是於素秋麵對大贏女帝,所有的驕傲和自豪也被瓦解了,這是九龍島絕大部分人的思想鋼印。


    而麵對大贏女帝不跪拜的,十個裏麵有十個,都是大兇級別人。


    大兇,大逆!


    如王寶,如鬼王達,都是這種。


    “謝邀,最後一次機會,哪怕於素秋來了也救不了你,不要想其他有的沒的了。”


    蔡元祺冷哼一聲,下了最後通牒。


    謝邀看著堂堂一尊離武聖隻有一步之遙的蔡元祺此時就跟鄉間老農跪在廟宇門口一樣,臉上浮現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聲音突然擴大,落到了整個場間,在不斷迴響。


    “這是……你們的女王!”


    “我謝邀,骨頭梆硬!一個老太婆而已,憑什麽讓我跪?”


    “真當大贏女皇是你們家慈祥的老太太啊?你愛大贏,大贏愛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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