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此,宋珊珊再也忍不住,淚水滾滾而下,楚楚動人,讓人同情,“子晨哥哥,我不想死。”


    “好不容易我們又重修舊好,我若死了就見不到你,我舍不得。”


    宋珊珊淚眼婆娑,陸子晨心軟了。


    他伸出雙臂,將宋珊珊擁入懷中,輕撫她的背安慰,“抱歉,是我的錯,讓你受驚。”


    自責之餘,他記得最困難時刻,柳兒背棄他轉身投向他人懷抱,那時是珊珊陪伴他度過,無微不至。那段日子裏,他也如狂,情緒無法自製,珊珊包容他,不離不棄,堅韌的模樣讓他心疼。


    哪怕給他造成了再多困擾,她依舊對他笑盈盈,未曾當麵流淚,隻有兩次他窺見她默默拭淚。


    想起她把自己從瓦礫中挖出來,看著她指尖破皮流血,即使是包著繃帶,血液也能浸濕厚實的紗布。為他,她最愛繪畫的右手還被砸傷,從此拿不住畫筆太久,他曾發誓這輩子絕不會對不起她。


    然而,他還是娶了柳兒,並為了柳兒讓她屢受重傷,陷在危機裏,現在竟想要救柳兒出獄?


    愧疚如潮,恨不得當下給自己兩個耳光,“珊珊,那些話,隻當我瘋語。”


    “柳兒三番五次要害你,牢獄對她已是仁慈。你放心,類似的話我再也不會提起。”


    “今天,是子晨哥哥不對。”


    宋珊珊在他懷中擤鼻涕,“沒關係,也許是我過於狹隘了。”


    “不是你的問題,我們走吧,子晨哥哥帶你去逛街。之前你不是想有個適合你的包麽,今天我去幫你選一個。”


    宋珊珊溫順地點點頭,“嗯。”


    當然,她所有溫柔隻是偽裝。她內心深處,對柳兒恨之入骨。


    未想到,她冒這麽大風險,犧牲秦姨,甚至傷到自己隻為送柳兒進牢,如今陸子晨竟想讓她出獄? 不可能! 她怎麽可能允許?那次刀入腹腔之痛,以及未來那醜陋的傷痕,她所做的一切不允許就這樣功虧一簣。


    現在雖讓陸子晨打消念頭,但這隻是暫且,他心中有了這般想法,沒能實現,將來定會反複想起。總有一天,她會讓柳兒出獄! 她深知陸子晨,留柳兒哪怕在牢中,也是定時炸彈,唯有死亡,才是真正結束,她才能毫無顧忌。


    先前,隻想折騰折騰她便罷了,留口氣,讓她品嚐生不如死的滋味。然而陸子晨的反應使她看清,柳兒必須死。


    陸子晨抽出麵紙給她擦去眼淚,握緊她的手,“走吧。”


    他曾以為生活會這樣繼續,即便徹夜難眠,控製不住思緒,但他不會再提柳兒的名字,不再提及帶她出獄。然而短短月餘,一切都翻天覆地。為了帶柳兒離開,他向宋珊珊承諾他會與柳兒離婚,轉而娶她…


    自從村裏的丫頭薄伊在牢獄出事後,陸家大兒陸子成就囑咐肖逸軒,得多關注一下,讓薄伊受點兒苦是沒關係,關鍵不能丟掉性命。


    薄伊的眼疼得好似刀割,過了幾日修養,才拆開蒙眼的繃帶,重新看見光亮,慶幸隻是輕微的擦傷,要是眼睛瞎了,她不知該如何麵對這漫漫長夜。


    牢中的管事把薄伊移到了一個新的監室,這裏的人不像以前那般兇狠,沒人欺負她,但前事曆曆在目,讓她心裏仍殘留驚懼,對每個人都保持戒心,擔心再次落入陷阱。


    特別在上一間牢房,那些人臉皮後的言語像是上級授意,她本以為是陸子成的安排,要她在獄裏過得不好,但陸子成在關鍵時刻舍身相救,她明白這一切並非他所為。


    因此,嫌疑人不言而喻,肯定是宋珊珊,宋珊珊篤定陸子成不會相信她,所以敢那麽肆無忌憚地加害於她。


    新監室的生活平淡和諧,可薄伊總喜歡獨處,避免和別人過多交流,大夥兒都習慣了她的這份沉默,便不多言,給她留一份清淨。


    夜幕降臨,暴雨如注,夏天的驟雨像豆莢炸裂,劈啪作響,此番聲響讓人難以安眠。有人抱怨說:“怎麽最近總挑夜半時辰下雨,吵得我頭痛,還能不能讓人好好休息了?”


    身旁的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寬慰道:“習慣就好了,早點兒睡,明早得幹農活呢,沒了力氣可咋整。”


    一會兒功夫,大家都進入夢鄉,鼻息聲起起落落,伴隨著窗戶上暴雨拍打的聲音,薄伊無法入眠,畢竟是新人入獄,還未完全適應這種孤寂。


    輾轉反側良久,薄伊終究還是難以忍受,起身坐到床頭,凝望著黑夜中的冷硬鐵窗,聽雨滴發呆。不知道這時候,年年在家裏怎樣,會不會想念她呢?媽媽帶年年習慣不習慣呢?陸子成不讓家人探監,使得一切變得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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