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長老,這是白家,我身為白家家主,這裏,由我做主!”


    白硯修看著這個老不死的,沒有絲毫退縮。


    以前白祈安跟著白硯山,就沒少給他找麻煩。


    現在還是這麽的假惺惺。


    “家主,話是這麽說的!可是祠堂不同於他處。祠堂乃是我白氏重地,關乎著白氏一族上萬族人的本命靈牌,怎能輕易讓外人進入其中,這不是亂了套了嗎!”


    白祈安振振有詞,大義凜然。


    “若是我今日定要進祠堂呢?”


    白硯修眼神一沉,身上靈力環繞,壓低的嗓音,滿是威壓。


    “這話說的,家主進去當然沒問題!但是,這兩位,不行!!”


    白祈安感受到其化神期修士的威壓,重如泰山,壓得他差點跪倒在地。


    不過片刻,隻見白祈安手微微顫抖,後背更是直冒冷汗,額頭上都有顯而易見的汗珠沁出,直至扛不住了才略微退後一步。


    嘴上卻不畏懼的道。


    白硯修臉色一沉,再添了一份威壓,全數傾在白祈安的身上。


    瞬間,白祈安唇齒抖著,再發不出一聲。


    “現在,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在白硯修的威壓下,白祈安說不出一聲,白硯修滿意的點頭,


    “不說話就是同意了!走吧,我們進去!”


    白硯修一甩錦袍,率先帶頭進入白氏祠堂之中。


    林羽裳看著正劫後餘生大喘氣的白祈安,猶豫片刻,隨後堅定不移的跟上了白硯修的步伐。


    因為此時此刻,在她心中,拯救自己女兒這件事情已經超越了一切,誰都不能阻礙她的步伐。


    誰阻攔她,誰就是她的仇人!!


    而站在一旁的東方曜則側身移步,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來自白祈安那滿含惡意與仇視的冰冷眼神。


    當他們一行人踏入那座莊嚴肅穆的祠堂時,一股陰森詭異的氛圍瞬間撲麵而來,令林羽裳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梁上升起。


    渾身上下不由自主地泛起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像是有無數雙看不見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她,讓她如芒在背、坐立難安。


    就在林羽裳被這股莫名的恐懼壓得快要透不過氣來的時候,走在前方的白硯修突然停下腳步,擋在了她的身前。


    緊接著,隻見白硯修麵色凝重地微微躬身行了一個標準的大禮,然後畢恭畢敬地朝著正中央擺放著的一處靈位高聲喊道:


    “白氏先祖在上,後輩白氏硯修,今日特攜家屬前來拜見各位長輩!”


    林羽裳聞言,渾身一震,驚詫的目光投向前方之人。


    白硯修恭敬的表情不變,整個人肅穆直立,不受絲毫影響。


    仿佛剛剛口出驚人之言的人,不是他一般。


    東方曜周身的氣息一沉,內心的不悅溢於言表。


    但是,為了救出孩子,他強自壓下心中的怒火,保持沉默。


    少卿,林羽裳隻覺身上的窺視之感褪去,身上的威壓也是一並消失。


    心中鬆了一口氣,沒事了吧?


    白硯修這才直起身來,輕聲道,“走吧!”


    他並不過多解釋,先一步繞過靈位走進側方的廂房。


    林羽裳與東方曜對視一眼,她也沒想到白硯修會如此介紹自己。


    在東方曜的麵前這麽一番,就是臉皮厚如林羽裳,也覺得不自在。


    雖然東方曜早已知道白硯修的存在,但是耳聞跟麵對麵,肯定感覺是不一樣的。


    “沒事,我們跟上吧!”


    東方曜溫柔的搖了搖頭,示意林羽裳後麵再說。


    他看得出來,白硯修不是那等魯莽之人,如此做法,肯定是有其原因的。


    林羽裳二人,跟在白硯修身後,進入了廂房。


    他們剛剛邁入門檻的瞬間,一股濃鬱得幾乎化不開的靈氣便撲麵而來,將他們緊緊包圍。


    林羽裳隻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一片靈氣海洋之中,全身的毛孔都不由自主地張開,貪婪地吮吸著周圍那充沛至極的靈氣。


    體內的功法更是自行運轉起來,一唿一吸之間,一個周天就完成了,感覺修煉速度都提升了。


    這是??!!


    眼前所見的景象令林羽裳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隻見偌大的廂房內,無數塊閃爍著靈暈的靈牌高懸於半空之中,大大小小,根根直立,恍若一柄柄出鞘的利劍。


    這麽多,全是靈牌?那白硯山的是哪個?


    白硯修遙望著最上方的最亮眼的那塊靈牌。


    內心感慨萬千,那就是曾經讓白硯山對他緊追不舍的罪魁禍首啊。


    如今風水輪流轉。


    白硯修的眼神移至邊上稍顯黯淡的一塊靈牌。


    與白硯修自己的偏小一圈不說,其上更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陰影,暗淡無光。


    白硯修不發一言,隨手劃破手指,以血為引,手上快速結印,繁雜的印記引動著血脈之力,流動而出。


    白硯山的靈牌突然下沉於白硯修的身前,其上靈光閃爍,靈牌竟是變得透明。


    上麵浮現出白硯山的人影,此時的他,教騩山上的形象,更為狼狽,滿身傷痕,更缺了一條胳膊。


    可以看出,此時的他正在一處險惡之地急速行走,周身偶爾可見一隻隻狐狸的屍體。


    這是?!!


    東方曜驚疑不定,他對於此處位置,竟是頗為眼熟。


    “這是靈狐穀?!!”


    “靈狐穀?!…”


    東方曜與林羽裳異口同聲的道。


    難怪東方家族之人翻遍了騩山都不見白硯山的身影,原來他早已離開了騩山,逃往了靈狐穀。


    靈狐穀地處特殊,且有四尾靈狐坐鎮,常人輕易不會涉足此地。


    所以東方曜從沒有往那地方考慮過。


    林羽裳也是從嚴一凡那次千辛萬苦,受了重傷,才取迴沙棠果,才知道靈狐穀的存在。


    白硯修散了靈力,頓時,白硯山的靈牌也恢複正常,迴到了原位。


    白硯修把手背於身後,直視林羽裳沉聲道,


    “白硯山就在那裏!我會與你們一同前往,救迴孩子。”


    林羽裳點了點頭,白硯修本就是孩子的父親,他想出一份力,她自然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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