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歌這才鎮定下來,看向身旁的人,“這……”


    “讓她過來!”


    葉傾歌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就見從房裏出來的男子看見了葉傾歌,目光兇狠的盯著她。


    男子連忙上前幾步,“少爺,這是京都來的大小姐,動不得的。”


    此刻的的葉傾歌也冷靜了下來,聽見男子的話,眉頭微微擰起,這意思就是,如果她不是葉傾歌,就該被人拉過去,讓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糟踐?


    “你怎麽又出來了!還不快把他拉進去”一道女聲自側麵傳來。


    葉傾歌循聲看去,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眉目間許是因為那被叫少爺的人事而染上了深重的煩憂。女子身後跟著的兩個奴才連忙上前,幾下便把還在瘋癲中的男子推了進去。


    “大小姐怎麽今日才到?”女子走近葉傾歌,神色裏的煩愁並沒有散去。


    “路上遇到了雪崩,車夫被雪埋了,我隻得自己走過來。”葉傾歌這句話說得極為輕鬆,可卻無端的讓女人和其他人覺得沉重。


    “原來是這樣,難怪派人去找都沒能找到大小姐。”女子頓了一下,又繼續道:“我是這院子裏的掌事靜姨,大小姐有什麽事都可以吩咐我。”


    葉傾歌嘴角揚起得體的笑,“那就有勞靜姨先安排讓我沐浴一下。”


    葉傾歌原以為老夫人給她找的莊子會是刁難她的,結果沒成想,這靜姨,比想象中的好相處。


    當葉傾歌舒舒服服的洗了澡,換了一襲衣衫,剛想去找靜姨時,靜姨卻是先來找了她。


    “大小姐。”


    “靜姨找我是有什麽事?”


    靜姨的神色明顯黯淡了一下,這才抬眸看向葉傾歌,“大小姐是金枝玉葉,不知道老夫人為什麽要讓大小姐來這莊子上,大小姐既然來了,那便安心在這裏待著,莊子上下雖然清貧了些,是絕不會虧待了大小姐的。”


    “我……”葉傾歌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靜姨便又開了口,“隻是,大小姐千萬不要去西院。”


    “想必大小姐進來的時候也看到了……大小姐平時若沒什麽事,就在房裏待著,女紅,琴棋書畫什麽的我都會吩咐人給大小姐備上,大小姐別去西院就好了。”


    葉傾歌從靜姨的一番話裏明顯聽出了一絲無可奈何與憂愁。


    “我知道了。”葉傾歌並不想知道太多。看了葉靜姨一眼,“我明日想出去,半個月後才迴來,不知道……”


    靜姨原本低垂的眉眼瞬間詫異的看向葉傾歌,那目光明明就在說“不可能!”,卻是平靜的開口,“大小姐這人生地不熟的,這楊家鎮也不大,沒京都繁華。”


    葉傾歌看著靜姨,並不在意,“靜姨就沒希望過我來這裏,如今,我離開幾日,不也正合靜姨的意嗎?”


    靜姨確實不希望葉傾歌來,之前甚至希望葉傾歌會死在半路上的。並不是她怨憎葉傾什麽,而是如今莊子上本就一團亂麻,再來一個飛揚跋扈的葉傾歌,若出了什麽事,她們莊子豈不是得跟著陪葬?


    聽見葉傾歌的話,靜姨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尷尬的笑了笑,“大小姐能來我們莊子是我們莊子的福分,我高興還來不及。”


    葉傾歌隻是唇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一雙眼看著靜姨,仿佛能看透她心裏想的是什麽。


    靜姨的臉上依舊有著笑意,“大小姐若是沒什麽吩咐的話,還請早些歇歇。”


    說著便站起身,想離開。


    “靜姨這麽著急做什麽?明日無論如何我都要離開一趟。”葉傾歌說話時用上了獨屬於高門權貴的不可一世,仿佛在用身份壓人。


    靜姨看向葉傾歌,“大小姐若是好奇莊子,我派人帶大小姐走一走?”


    “靜姨不用擔心,我沒想過讓這莊子出什麽事,不然我大可以迴葉府,而不用來這裏了。”


    葉傾歌即便是在來的路上出了事,葉府還是會責罰她們莊子的。所幸的是,葉傾歌平安來了,不幸的也是,葉傾歌平安來了。


    靜姨的眉頭微微擰了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


    葉傾歌又繼續道,“靜姨隻需要讓老夫人知道我一直都在莊子裏待著,未離開半步就行了。”


    葉傾歌在賭,靜姨和老夫人不是一路人。


    “這……”靜姨抬頭看向葉傾歌,葉傾歌離開幾日,她不用擔心她會被他兒子惹出禍端來,可葉傾歌離開,出了事,她們莊子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如果靜姨答應我,我可以答應幫你醫治你兒子。”葉傾歌淡定的開口。天上不會掉餡餅,所以葉傾歌不會讓人白白幫她做事。


    這一刻,靜姨連掩飾都來不及了,眼底的驚喜大過驚訝,繼而又是煩愁大過驚喜。


    “大小姐要離開就走吧,我會派人告訴老夫人大小姐已經平安到了莊子。”


    葉傾歌知道,靜姨是不相信她。


    “我來這裏其實就是想同莊子裏的人吩咐一聲的,不過遇到了這事,靜姨如果幫我瞞過了老夫人,待我迴來時,就幫你治好你兒子。”


    不待靜姨說話,葉傾歌便又緊接著道:“如果我猜得不錯,應當是去年冬天得的病。身長滿膿包,且病發的時候必須要找女人,不然就會瘋瘋癲癲,大吵大鬧,叫聲酷似蛤蟆聲,嚴重時咬人,而被他咬過的人,也會長膿包,卻不會有發病的狀況。”


    葉傾歌越往下說,靜姨就越加詫異,甚至是有些驚恐了。傳聞說葉家大小姐嬌縱跋扈,蠢笨不堪,即便後來又聽聞她的琴藝極好,靜姨也不相信。不信一個人真的能突然成草包變成才女,更不相信葉傾歌會醫術。可……可葉傾歌剛才說得卻是分毫不差。


    “靜姨覺得這條件怎麽樣?”葉傾歌似乎並未發覺自己剛才說了什麽,淡定的看著靜姨。


    靜姨遲愣了一下,這才找迴了該有的神色,卻還是掩飾不住的激動,“大小姐真的能治好我兒?”


    “不能說完。”葉傾歌並不把話說滿。


    靜姨哪兒還管這些,隻要能治就比什麽都強,“好,大小姐放心,老夫人哪裏我會迴稟的。”


    葉傾歌嘴角的笑意大上了幾分,“你把這個給他吃下。”


    “這個隻是病發時暫時壓製的藥,如果想根除,還得等我迴來再仔細查看一番。”


    葉傾歌一麵說一麵將袖子裏早備好的藥拿了出來。


    靜姨激動的趕忙拿過,“謝過大小姐。”


    “病發的時候不用找女子,過了那一會兒也沒事的。”葉傾歌不知道以前她們找沒找過,但她決定治人,便不能再出現這種事。


    “我知道。開始的時候也寵著她,找了些姑娘,這幾個月便沒找過了,大小姐放心。”靜姨明白了葉傾歌話裏的意思。


    靜姨走後,葉傾歌這才放鬆的倒在床上,想著冷玄夜也應該迴到京都了,這便舒舒服服的睡了過去。


    一夜好眠。


    葉傾歌醒得很早,天剛灰蒙蒙亮,她便起床收拾了一番,同靜姨說過後便喬裝離開了楊家鎮,向著南邊的書華院而去。


    楊家鎮在京都的南邊,所以葉傾歌並沒落後譚尋多少。葉傾歌覺得自己應當可以在譚尋到書華院之前追上他,想著,便又加快了步伐。葉傾歌本打算也騎馬,但奈何,她實在不會。


    三天的行程,葉傾歌便來到了距離書華院還有兩百裏地的路邊歇腳酒館。一路上,葉傾歌不敢打聽譚尋的行蹤,也沒有聽到譚尋的一絲消息,無奈的她隻得向著書華院一路前行。


    “客官,你吃什麽?”


    葉傾歌才走近坐下,小二便熱情的走了過來。


    “你們的招牌是什麽?”


    小二一聽,神色更加和藹了,“本店的招牌菜是紅蒸魚,女兒紅,紅燒魚配上女兒紅,那滋味真是隻應天上有。”


    “酒算了,我還得趕去書華院,就上紅燒魚吧,再來一碟小菜。”


    葉傾歌看著小二,嘴角有著笑意,書華院不愧是第一的學府,連路邊的小二都學會用詩了。


    “公子要去書華院?那可真是巧了,那一桌的客人也要去書華院。”小二一麵說一麵看了看葉傾歌背麵的一桌人,神色裏盡是喜悅,並沒有因為隨口說出了別人的行蹤而覺得不妥。


    葉傾歌側身看去,那一桌的人也恰好看了過來,當男子抬頭的那一刻,葉傾歌微微怔住,這不是那日在山洞遇到了的人嗎?


    男子依舊一襲黑衣,盡顯低調,可依舊能看出其間的高貴。在葉傾歌看去之時,男子也抬頭看了過來,眉眼間盡是溫柔。


    葉傾歌點頭示意一番,算是打過招唿,想著自己如今的裝束,他們認不出來,便也就放心了。側迴身看向小二,“那最近幾日有沒有人也去書華院的?”


    小二連忙笑著道,“公子別看我們這地方小,但卻是去書華院的必經之路,這一天沒個十個八個去書華院的,也會有上那麽一兩個。”


    葉傾歌看得出,小二說話的時候,臉上洋溢著一種名叫自豪的表情。


    而葉傾歌的臉上則出現了一種名為失落的神色。


    “先上菜吧。”葉傾歌無奈,隻得那麽說一句,看來隻得早點吃完趕路了。


    “好勒,客官你稍等。”小二喜滋滋的迴著話,轉身便下去準備了。


    一刻之後,葉傾歌這才放下筷子,離開繼續趕路了。如今看來,她隻能去書華院找譚尋了。


    至於她身後那一桌的男子,早在葉傾歌吃飯的途中便離開了。


    葉傾歌到達一片林子時,夜幕如約而至。幸而離書華院不遠,山中並沒傳來狼叫的聲音。也幸虧沒有狼叫的聲音,不然葉傾歌必定是要轉身離開的,畢竟在霧毒山給她留下的陰影實在太深了。


    葉傾歌快速的穿梭在林中,並不想多留。隻是這時卻傳來了打鬥的聲音,伴隨著一聲痛苦的咳血聲。


    是譚尋的聲音!


    葉傾歌顧不及其他,連忙向聲音傳來的地方找去。


    當樹葉自她眼前退散開,身前的空地上有著一群黑衣人,而他們中間圍著的便是她這幾日尋找的譚尋。


    “臭小子,還挺能跑,現在你跑一個給我看看啊!”一個黑衣人輕蔑的聲音響起,看著譚尋的目光仿佛如看垃圾一般鄙棄。


    譚尋捂著胸口,半跪在地上,低垂著腦袋,嘴邊有著血跡,身旁有一灘汙血。


    “別廢話了,速戰速決!”另一個黑衣人說著便提起手中的劍,打算一刀了絕了譚尋。


    葉傾歌顧不得其他,將手中的石頭分毫不差的向男子手臂扔去。


    黑衣男子手疼,手中的劍應聲而落。其餘幾個黑衣人也瞬間看到了隱匿在大樹背後的葉傾歌。


    一時間,都執劍向葉傾歌而來。


    葉傾歌連忙閃身,向空氣中撒開一層白粉。沒來得及閉氣的黑衣人很快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葉傾歌看著剩餘的黑衣人,嘴角是輕蔑的笑容,“小爺我今天心情好,既然你們上趕著送死,那便快些來。”


    葉傾歌說這話的時候用足了氣勢,仿佛殺死他們就如同抳死螞蟻那麽簡單一般。


    而黑衣人確實也被葉傾歌這話嚇著了,不僅僅因為她的話,更是因為倒地的黑衣人已經氣絕身亡,身開始潰爛了。


    這種下毒的陰損招數,他們不得不防。


    葉傾歌見他們還站在原地,隨意的自袖間又拿出了一把白粉,唇角微微上揚,“你們可別小看了這白粉,不需要吸進去,你們隻要粘上,不出片刻,你們就同他一樣了。”


    隨意的模樣絲毫不把幾個黑衣人放在眼中。


    “不相信?”看見黑衣人眼裏的憤怒與猶豫,葉傾歌的眼裏頓時劃過一層冰冷與狠厲。


    “那你們便來試試吧!”


    說著便飛快的上前幾步,在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將藥粉撒在了其中一個黑衣人身上。


    幾名黑衣人被葉傾歌唬的連忙後退,卻隻見被灑上白色粉末的黑衣人果然倒了下去,下場與之前那個黑衣人一模一樣。


    幾個黑衣人瞬間警鈴大作,看了一眼葉傾歌,打算不招惹他,側身想把還蹲在地上的譚尋給解決了。


    “既然你們不想走,就都給我死在這裏!”葉傾歌說著手上又握上一層藥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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