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當日琴是荷音公主準備的,琴弦上有著黑繩,而整個事情的起因又都是因為那根黑繩,所以……所以臣女猜測那根黑繩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


    葉傾歌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著道,“臣女以為荷音公主必定與這繩有關係,臣女不想日後還擔著這樣的嫌疑,惹人非議,不管如何,臣女還望皇上明查!”


    說完話的葉傾歌停頓了下來,其實,到剛才那一刻,荷音已經得到了懲罰,葉府也安了。她其實不必再追究黑繩的事,因為她發現從始至終冷皓雲和所有的大臣一直都在避開這叫事,她再死纏爛打的提起,終歸是不好,可……


    冷玄夜突然提起搜查長公主府,還看著她卻閉口不言,讓她提出來。長公主府與黑繩有關,這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可是……冷玄夜為何要提起黑繩的事?


    隻是,既然他準備了她昨晚想做的事,那這一刻,她也不會傻到放著這個機會什麽也不做。


    “葉傾歌!你說什麽了!本公主怎麽可能會與它有關!你在誣陷本公主!”


    聽到葉傾歌說她會與黑繩有關的冷一依突然激動起來,


    “你休想誣陷本公主!你誣蔑人會不得好死的!”


    聽到冷一依話的葉傾歌並沒有多大反應,她的話對葉傾歌影響並不大,她葉傾歌現在隻不過是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你荷音公主當日汙蔑人的時候怎麽沒也想到會有今日的吧?再者,當日,當她被荷音公主以及太後聯合自家姐妹將自己誣陷進入天牢的時候,葉傾歌就對自己說過,這本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而她對敵人仁慈的後果就是自己親手把自己送進地獄。


    “臣女也隻是猜測而已,隻是……隻是不知道為何荷音公主反應這般強烈?”


    葉傾歌的眼裏閃著狡黠的光芒,就像一隻小狐狸一般。


    那是他家的,也隻能是他家的!冷玄夜突然被自己的想法怔住,今日的他雖然知道,甚至接受了自己發瘋般的對葉傾歌時不時的深情,可是他從來沒有一刻有那麽強烈的想法,想把她抓迴去,藏起來,不想讓其他人發現她的可愛。可是!可是……她明明長得不漂亮啊!連一見鍾情的可能性都不具備!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葉傾歌,就是那樣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質,就是那眼裏不斷閃著的光芒,就像是罌粟一樣吸引著他,讓他對她就像是深愛了幾輩子一樣,所以到今世,便止不住的想保護她,控製不住的想要她不會離開自己的視線。


    這一刹那,冷玄夜恍惚間想起多年前師父他老人家的一段玩笑話:


    “你這一生啊,困於情也止於情,不是一見鍾情甚似一見鍾情。你啊,竟是個不可多得的癡情種。哈哈哈……許是上一世的你們兜兜轉轉終是你負了她,所以這一世你不遇她還好,遇到她,你這一輩子,……你就好好聽她的話,當她的小跟班吧!……哈哈哈……隻是呀,你這輩子能不能遇到她,都還是一個未知數啊……難哦……”


    當時師父是在同他開玩笑,把他當成愣頭小子尋開心。也許是當時年少,年輕氣盛,一心隻有仇恨的他隻覺得師父他老人家的那一席話就是個玩笑話,也隻會是一個玩笑話。


    現在想來,這句話與他同眼前不遠處戴著麵巾的女子是何其的契合。


    可是,後來,師父也開同他說過。師父他會雲遊四海,替他去尋找那個女子,如果遇到了那個人,就把他暮楠玉佩的另一半賜予她。這樣,如果他要找起來,也會容易許多。


    師父的意思,他當時以為隻是他老人家想給自己介紹婚事。因為那個時候正是戈雅與皇帝大婚之時。


    可是現在這一刻,他竟莫名的希望他們在牢裏相見之時,師父會把玉佩給了她……這樣,他對她做的一切維護之事便都解釋得通了,這樣,他也就不用懷疑她是不是對自己下了一種毒。


    “葉傾歌!你可知道汙蔑一國公主是何罪!”一直沉默的太後終於忍不住,開始質問起葉傾歌。


    “音兒一直仰慕譚尋,當日不過是一時衝昏了頭腦,犯了錯,如今已經被皇帝禁閉在公主府裏了。你這般依依不饒,還將邪物的事誣陷在公主身上,到底是何居心!”


    葉傾歌看了眼閉口不言,滿眼怒火看著她的冷一依,白色麵巾下的嘴角揚上一抹淺笑,轉而看向太後,“太後多慮了。臣女經曆此番事,知曉了黑繩的事必定不同小可,那既然如此,臣女便想著,還是弄清楚的好,一時臣女已經不想再進一次天牢,二是怕日後有人照樣學樣,那豈不是又會多生許多是非!”


    “葉小姐說得不錯,黑繩出現在京都,太過蹊蹺,臣以為也確是該查清楚。”說話的是賀大人。


    “臣以為,如今邊關危急,京都卻出現了這等爭議之物,難保不是細作所為,徹查是必要的!”這是周正。


    ……


    一番下來,都是請求冷皓雲徹查此事的。


    冷皓雲的神色在葉傾歌說話時便沉了下來,隻不過今日在龍椅上的他並沒有如當日第一次看到黑繩那般激動,甚至大發怒火。


    沉思了片刻,看向被嬤嬤看護著的冷一依,“荷音,這東西與你到底有沒有關係?”


    “沒有!絕對沒有!”冷一依迴答得很快,帶著一絲迫切,極力想撇清這件事與她的關係,可她的目光卻有著一絲閃躲。


    “皇上……”夏太師站出來想說什麽,卻被冷皓雲揮手叫停。


    “派人去長公主府。”


    這次,冷皓雲沒有吩咐張公公,而是看向了禁衛軍統領,“李統領,你帶兵去!”


    葉傾歌知道,這個時候,那根黑繩的事在冷皓雲心裏已經變了味,不再是他自己心裏的事,而是關乎整個天啟了。因為剛才周正的話將黑繩的是已經引導了另一個高度,其他國家的離間計。


    “皇帝,音兒從小便在哀家身邊長大,皇宮都沒出過的她,根本就沒機會接觸這些東西!再者,即便搜查出來了,也難保不是有人借機誣陷!”


    不愧是太後,一句話便給冷一依找好了退路。


    可惜,今日有她葉傾歌在,再加上冷玄夜,即便冷一依與黑繩真的沒有關係,她葉傾歌也會給她一個關係。可是,葉傾歌相信,冷一依絕對與黑繩有關係,不僅是因為那日葉傾雨放在自己身上的黑繩來源於她,更是因為之前這一會兒冷一依的行為太過激烈,以及她眼底深處若有似無的一絲急切與慌張。


    文武百官此刻又開始爭論起來。


    “荷音公主雖然禮節弱了些,但必定是不會與那些東西有染的。”林大人。


    吳大人,“可那琴弦上的殘餘如何解釋?沒有關係的話,為何出現在琴上?”


    “這也難保不是其他國家的細作借此作亂,長公主一時受到牽連。”徐大人。


    ……


    “當日的琴是長公主準備的,照各位大人所說,那做這個手腳的便極有可能是長公主身邊的大丫環芍藥?”丞相大人。


    “要真是大丫環所為,身為主子的公主會不知道?會沒有參與?”二舅舅。


    ……


    爭執了良久,眾人依舊沒有得出一個結論。依舊太後方的維護著太後,中立派的伸張著公平,而最閑的便是皇帝那一派的,默默的站在一旁看兩方人爭個不休也沒得出個結論。


    “臣女鬥膽想問太後一句,那人誣陷長公主有何好處?不惜冒死誣陷一國長公主。”葉傾歌的聲音從眾人的聲音裏脫穎而出,輕揚婉轉,莫名的動聽入耳。


    被問的太後突然腦裏一片空白,隨即很快,便威嚴不減的道:“笑話!這世間的汙蔑都得找出理由的話,那哀家想問葉傾歌你這會兒為何又要汙蔑長公主?”


    “荷音公主不過是一時受到牽連,今日就被你這番顛倒是非,誣陷於她,你可能得到什麽好處?你現在不又就是在冒死?”


    葉傾歌看向上麵的太後以及皇帝等人,真是好笑至極,顛倒是非的人究竟是誰?!


    她現在若說不出理由就是自打嘴巴,若說出理由便是她真的在汙蔑長公主……總之,這太後今日是又要把這罪名安在她上身上了。


    “臣女人微言輕,自然沒有太後的話那般得眾位大人的信任。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隻好等李統領大人迴來了,到底是臣女汙蔑了長公主,還是長公主陷害於臣女,事情究竟如何就見分曉了。”


    聽此,眾位大臣的心裏瞬間又慚愧起來,他們似乎確實這般,太後的話分量太重,葉傾歌的話隻是耳旁風。今日若不是因為有瑞王為她做靠山,文武百官豈會浪費早朝的時間聽她在此訴冤!


    說曹操曹操到,葉傾歌話音落地沒一會兒,禁衛軍統領李大人便火急火燎的趕迴來了。


    冷皓雲沒有急著說話,隻是目光看著他。


    葉傾歌看了看神色緊張的李統領,側頭瞥了一眼一旁清冷高貴的人,看見他還雲淡風輕的立於原地,心在這一刻從未有過的安慰。


    “啟稟皇上,臣帶兵將長公主府的每一個角落都搜查了一遍,然後……”


    “然後在長公主搜到到了這些。”


    李統領從身後侍衛的手裏接過一些紙張和一團纏繞在一起的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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