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章節521:通靈魂印


    “噗通!”


    “噗通!”


    接連兩聲重物的墜地之音,在茂密的竹林中響起。馮勞通和吳唯仁,一前一後地從半空的裂隙中墜落。


    馮勞通舍命博弈,追隨著那已經化作玉盤的白玉球穿過空間裂隙。而牢牢抓住馮勞通腰帶的吳唯仁,居然也這樣被他囫圇的拖了進來。


    大概那玉盤對於空間法則之力有一定的穩定吸納的作用。他們兩個賭命一樣的冒進,竟然真的讓他們成功鑽入到了另外的幻境結界當中。


    馮勞通環顧四周,發現這裏到處都是青翠碧色的竹林。


    算上這片幻境,馮勞通已經進入了三個幻境了。


    第一個幻境到處都是冰湖,是以五行水係為主的幻境;


    第二個乃是漫天黃沙,看來是五行土係為主的幻境。


    到了如今這個,周圍安靜清新,翠竹叢生,多半就是五行中以木係為主的幻境了。


    馮勞通乃是獨木靈根的元嬰修士,本命法寶又是木係中的金雷竹。如今這個幻境裏到處都是碧綠的竹子,倒讓他對周圍幻境的感應能力提升了不少。


    看來,自己終於走到了“吉位”之上,馮勞通暗中欣喜。


    馮勞通此刻最為掛心的,就是那個已經消失不見的玉球,哦,不,應該是玉盤。他用手輕輕撫摸在周圍的竹子之上,一股輕柔舒緩的木係生氣緩緩纏繞在竹子表麵,順著竹節往下,慢慢觸及到了竹子的根部。


    在第一個冰湖靈境當中,馮勞通就已經隱隱的洞察到了這個幻境的某種法則:隻要不主動攻擊,它就不會反噬;攻擊的越兇狠,反噬的烈度越強大;以木係、水係等修複和生氣去緩慢探查靈境,並不會觸發它的警戒……


    此刻的馮勞通,就是在利用已知的法則。


    竹子的根係在地下往往能蔓延數百丈之遠,而且彼此相互盤連極為緊湊。有時候甚至方圓數裏的大片竹林,其實都是由一根根須供養生長出來的。


    當馮勞通的木係生氣緩緩滲入到竹子的根須當中後,果然就像他推測的那樣。這片幻境並沒有被觸犯警戒,甚至轉化殺陣。


    相反,馮勞通的元天木氣對於竹子根係來說,乃是最好的養分。幻境竹林的竹子竟然跟現實中一樣,欣然的接納了木氣。


    然後也接納了馮勞通。


    當竹子們吸納了足夠多的木係靈氣後,整片竹林忽然對馮勞通打開了它們的一層禁製。


    那是一種很難描述的感覺,就仿佛竹林接納了馮勞通一樣。他忽然從靈氣的感應中感知到了整片竹林的狀態。


    他們現在竹林的西方,整片竹林繞著一座山丘遍布此地。


    在山丘向南的半山腰,有一處水靈氣極為濃鬱的地方。想來那裏不是有山泉,就是有個水潭。


    而竹林繞過山丘,會有土係靈氣極為濃鬱的反饋。那邊應該有一些沙丘或者灘塗之類的地方。


    最讓馮勞通怦然心動的,是竹林帶迴來的火係靈力的反饋——一點一點的灼熱氣息,宛如不斷拍打的靈鵲翅膀,而在這些炎熱火係靈力的周圍,極為濃鬱的土係靈氣裹夾著它們。


    是玉盤!


    玉盤在這座竹山的後方。


    一旦探查到玉盤所在,馮勞通立刻動身,直接翻越竹林,前往後山所在。不過他並沒有開啟瞬步。


    在剛剛的靈氣感應裏,竹林隱隱的透過根須靈氣告誡他,要小心。


    不要觸碰到竹林中的竹葉。


    至於為什麽,這麽複雜的原因不是幻境竹子能夠說清楚的。包括那種不可以觸碰竹葉的告誡,都是竹根用靈氣阻隔的方式來讓馮勞通領悟的。


    這片後山的林海不算小,馮勞通沒有足夠的把握瞬移出去,也就隻能步行快速的穿行過去了。


    馮勞通剛剛往前縱躍了幾步,身後就傳來大唿小叫的噪音,“馮叔,馮叔,你等等我,啊呦!”


    從一進入這片竹林,馮勞通就打算甩開吳唯仁。


    有那麽一瞬,他甚至想過要不要先把這個蠢貨直接捏死,好緩解自己剛才生死危機的仇怨。


    但是馮勞通也知道,所有深受高階修士喜愛的晚輩,身上總會被自家師長植入一些血脈術法。


    有些血脈術法會傳遞,弟子死前最後的情景。有的血脈術法則帶著詛咒之力,會直接在謀殺者身上留下記號,好讓那些老怪物們找到兇手,加以報複。


    別看吳唯仁又蠢又慫,可他在顯世仙君麵前,乃是個極會奉承阿諛的晚輩,每天能把已經吹過數百遍的事情,再換著新花樣的誇讚出來。


    吳唯仁這樣的做派自然極得顯世仙君的喜歡。再加上他乃是顯世仙君世俗本家的唯一嫡傳,顯世仙君也就格外器重照顧這個後輩。


    馮勞通對這一切都十分清楚。


    所以當他想殺掉吳唯仁的時候,自然會顧忌到顯世仙君在吳唯仁身上也下了什麽血脈術法之類的。


    倘若因為這頭蠢豬而招惹到了顯世仙君那種人,就太得不償失了。


    隻片息之間,馮勞通就下了一個借刀殺人的決定。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無論吳唯仁怎麽樣作死,他都會跟在旁邊默不作聲,甚至會順水推舟。


    這樣吳唯仁自己作死了,他頂多就領個護衛不當之責。而顯世仙君的那筆帳,無論如何也算不到自己頭上。


    吳唯仁還不知道,在剛剛短短瞬息時間裏,他竟然經曆了生死數變的危機。


    馮勞通既然已決定送吳唯仁去死,就不會再緊跟著守護他。在探查到了玉盤所在方位之後,直接跳躍而走。


    可吳唯仁卻大唿小叫的跟了上來,又忙著追人沒有看腳下,明明已經靠各種靈藥強行把等級,堆到了金丹初階。可他現在居然平地摔跤,還直接扯住了身邊的細小竹子,將它扯成了一張弓形。


    馮勞通根本不想去管吳唯仁。


    但吳唯仁是什麽人啊,那是一個生平最會添亂的祖宗。他先是扯著細嫩的小竹子摔到,然後大唿小叫的讓馮勞通等等自己。


    同時借力爬起來,卻又憤恨泄氣的抬腳去踢那小小竹枝。


    “唿!”馮勞通把一切都聽在耳中,用力深深吸氣。


    不能不管這廝,如果把吳唯仁一個人留在此地,那麽他定然會做出到處在竹林中毀林發泄的蠢事。


    怕是自己還沒有走到後山玉盤的地方,這個幻境的禁製就會被他又一次給“錘”出來。


    想到這裏,馮勞通轉身,輕聲唿喚,“公子且住,此地竹林乃是幻境禁製所在。倘若公子繼續踢打竹林,怕是會再次觸發它們的反噬。”


    聽到馮勞通的話,吳唯仁剛剛踹出去的腿就微微一頓,然後不尷不尬的收迴來,“沒有沒有,我隻是活動一下雙腿,剛剛摔到了。馮叔,你慢點走。”


    馮勞通轉身,怕自己繼續對著這蠢貨會忍不住直接殺人滅口,他表情猙獰扭曲,口中的話語卻平和衝淡,“公子請跟進老夫,由某在前麵為公子探路,定能護住公子的安全。”


    ……


    ……


    竹海幻境,後山沙地。


    吞吞強行以神識去融入香茅子的識海當中,結果兩種截然不同的神識相互擠壓,最終引爆開來。


    這不是簡單的神識碰撞,普通修士的神識碰撞,不是刺探私隱就是奪舍魂靈。


    可吞吞和香茅子的神識經過了反複幾次的來迴牽引,又加上他們兩個本身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羈絆相吸。


    仿佛就是一體同源的神識似的。


    倘若這是兩個人族修士,到了他們這種地步,如果再修煉一些秘術禁術,怕是可以直接實現神識互相轉換的魔道功法了。


    然而吞吞乃是未知的某種元天靈獸啊,雖然它很多時候看起來跟元天巨龍扯不開關係。


    但在幾次的傳承印記當中,吞吞的根腳分明又是某種極為強大的黑色異獸之卵,跟元天巨龍傳聞中的瑩白如玉之卵,有著極大的差別。


    這樣前所未見的元天靈獸,偏偏又數次意外的跟香茅子的神識乃是識海都發生的置換,他們之間的羈絆已經到了前所未聞的境地。


    故而,以吞吞為代表的金色神識和香茅子本源的銀色神識發生了碰撞之後,它們沒有發生彼此廝殺甚至吞噬的可怕結果。


    而是拚命的想同化對方的神識。


    倘若真的讓任何一方成功的同化了另外一方,怕是醒過來的兩個小家夥,會變成了兩個意識不清的怪物。


    就像當初晏暖師姐講述的那位強行跟羨猴融合神識,最後導致自己的言行宛若羨猴的散修元嬰那樣。


    萬幸的是,香茅子和吞吞的神識居然都強悍到了極致。


    香茅子自己的神識曆經了昆侖罡風洗禮,後來又數次被星落英華淬煉,故而她的銀色神識不僅強韌純粹,幾乎通體由純粹的星力裹夾。


    而吞吞的神識卻是天道法則的恩寵,金色乃是世間最為純粹的靈識呈現,它帶著天然的道韻,有著這整片大陸最為強悍的本源力量。


    純粹的星力和本源的力量相互擠壓,卻沒辦法彼此吞噬的結果——就變成了融合。


    是融合。


    修士可以和元天靈獸融合彼此融合麽?


    如果真的能夠融合,那修士會有一顆靈獸的頭顱,而修士的身材麽?


    還是誰變成雙頭、四足加上四隻手爪的怪物?


    香茅子和吞吞此刻的狀態,就是相融又未能融合的狀態。


    兩股至純的魂力壓迫它們向彼此臣服。


    可天道法則的壁壘如此分明森嚴,元天靈獸和修士怎麽能夠彼此融合?!這乃是違背天道法則的絕對禁製,會遭遇到巨大的反噬。


    在九淵陰陽圖的周遭外圍,遠比劫雷更為恐怖的威壓正在慢慢的匯集。


    這種威壓跟劫雷不同,劫雷乃是召集了厚重的劫雲,醞釀各種程度的劫雷嚐試法則的碰撞。


    對於很多修士和元天靈獸來說,劫雷是考驗,更是機遇。


    很多人對於天道法則最初的洞察,往往來自劫雷。


    更何況,每當各種劫雷以撕裂決絕的態度滅殺目標之後,卻會在劫雷之後呈現出濃鬱得不可化解的生靈之息。


    這種靈氣會反哺萬物,對剛剛曆劫的修士尤其珍貴。


    它是從寂滅到新生的輪迴,這才是劫雷真正的天道法則。


    沒有淬煉死亡,就無法突破境界頓悟新生。


    劫雷,是天道的考驗。


    但它更是天道的祝福。


    然而這次在香茅子和吞吞彼此融合的時候,天道隱隱被觸犯了禁製之術。


    在九淵陰陽圖外,沒有濃重的劫雲,甚至沒有任何風雷雨生。


    周圍的空氣忽然安靜得仿佛被靜止了,透明的威壓一層層在緩慢的疊加。


    它們宛若虛無,卻充斥著真正湮滅的威壓。


    吞吞和香茅子都無暇觸及到周邊的變化,它們彼此之間的痛苦實在太過撕裂。


    融合,說起來輕鬆簡單。


    但其實又是何等恐怖詭譎的情形,那相當於把它們彼此的所有天生形態全部打破,而因為神識的爆裂融合而幻化成另外一種形態。


    化形對於吞吞來說,並不陌生。


    它從掃把獸到現在,不知轉化了幾道形態。就算到現在,它也可以自由的在有翼巨龍和金色幼崽的形態之間自由轉換。


    可偏偏這次,它的轉化卻仿佛在徹底改變。全身的金色鱗片正在一片片脫落,鱗片之下露出的筋骨卻彼此相互擠壓,仿佛一隻看不到的手在用力捏合。


    在它的頭頂,那兩隻稚嫩的犄角根部也滲出了一條血絲,仿佛有什麽在下麵用力切割一般。


    吞吞半張著嘴,幾乎疼到雙目失明,隻能本能的發出稚嫩的哀嚎:救命,救救我,救救我們!


    香茅子的情形沒有比吞吞好在哪裏,她整個人都被拗成了古怪的角度,一雙肩胛更是仿佛有骨頭支棱出來,血肉模糊又隱隱有黑色的血膜覆蓋在上麵,說不出的惡心詭譎。


    這種因為神識強行交融而引發的融合,豈止殘酷,更是慘烈。


    就在吞吞幾乎要痛暈的時候,一個巨大的白色玉盤忽然從半空中的裂隙中滾落下來。


    那白玉盤有幾乎一丈長短,當中還有個三尺左右的圓形凹底。


    白玉盤仿佛有著意識一般,筆直筆直的就順著竹林的溝壑滾向了吞吞和香茅子,直接滾到它們兩個下方,才順著地麵起伏不平的溝坎骨碌碌的旋轉起來。


    最終平平砸在了吞吞的正下方,它正中心的凹處正對著這吞吞和香茅子。


    此刻,吞吞和香茅子已經被骨骼的變形和撕裂快要折騰死了。


    滴滴答答的鮮血幾乎要連成了血雨,從半空之中落下。


    那些混在一起,也說不出是誰的血水,都匯集到了白色玉盤正中的凹陷處。


    當香茅子和吞吞的鮮血淺淺覆蓋了白玉盤凹陷底部的時候,白玉盤上那些淺淡的紅色符紋快速的變幻起來。


    它們彼此相互交融,形成了全新的複雜符紋。這些符紋每一個,都仿佛是某種從未見過的靈獸那樣。


    有的狹長蜿蜒,有的六翼長尾,還有的全身鱗甲而背負雙翅……


    它們又似靈獸,又似符紋,慢慢的圍繞著白玉盤旋轉遊走,仿佛在推動著白玉盤運轉一般。


    隨著這些古怪符紋的慢慢旋轉,一股祥和的氣息從白玉盤升騰而起。


    當它慢慢觸碰到吞吞和香茅子之後,仿佛輕紗彌漫,輕柔的包裹住了痛苦的他們。


    說來奇怪,當白玉盤柔和的氣息包裹住吞吞和香茅子之後,它們融合的慘烈狀況立刻就停了下來。


    香茅子和吞吞識海聯通處的兩股相互拚命碰撞的神識,仿佛被這股力量牽引,順著玉盤牽引之力退出了識海空間的搶奪。


    那玉盤仿佛是一個耐心引導的長者,它不斷的吸引兩種神識跟隨牽引之力進入玉盤。


    金銀雙色的神識彼此顧忌,而那玉盤中澎湃的生靈之息,還有圍繞玉盤不斷旋轉的各種獸紋符紋,對吞吞和香茅子的神識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此刻吞吞和香茅子幾乎都已經失去了對神識的掌控能力,一切都在憑借本能驅動。


    當那獸紋符紋再一次發出召喚時,兩縷至純的神識毫不猶豫的就順著玉盤牽引的引導進到了玉盤當中。


    嗡!


    玉盤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


    此刻在玉盤周圍的銘文牽引下,它最外圍的白玉符紋開啟了從未見過的星紋和雲紋的禁製,這是一種極為純粹的守護類符紋,代表防禦。


    而在玉盤柔和的牽引之下,吞吞也不知不覺的從半空中落下。香茅子盤膝坐在玉盤的凹陷之處。而吞吞著盤繞著香茅子臥在一旁,它宛如笸籮大小的頭顱就輕輕擱置在香茅子的膝蓋上。


    他們兩個形容淒慘,剛剛被強行撕開的皮膚和鱗甲都在微微的滲血。然而讓人驚喜的是,在玉盤的疏導之下,仿佛被強行撕裂的骨骼和肌膚都慢慢的恢複了常態。


    吞吞雖然掉了不少鱗甲,卻也不再繼續脫落,稚嫩的小角也好端端的長在原地。


    香茅子肩胛處巨大的鼓包也已經平息了下去,隻是依然沒有恢複神智,神識不清。


    而那兩縷進入白玉盤的金銀雙色神識,卻仿佛來到了天地初創的洪荒世界一般。


    在這裏,有著無數毀天滅地的洪荒巨獸。


    香茅子和吞吞都不認識它們,卻分別“看到了”這些巨獸的能力。它們有的宛若一隻巨龜,向一座巨大的海島那般,飄浮在無盡的虛度海中。


    當這隻巨龜發出嘶吼的時候,海麵上霎時間驚濤駭浪,連天地盡頭處的大陸都被拍出了數百丈的巨浪,直接吞噬。


    還有的巨龍一樣的兇獸,扭動著宛如山巒一樣的身軀。它用山脊摩擦鱗甲,當巨龍擦過之後,山脊化作了溝渠;


    還有渾身漆黑的宛若披甲黑牛一樣的猛獸,卻長著巨大的雙翼。當它飛到半空之後,一聲鳴叫就可以引來無邊劫雷,目盡之處一切化為齏粉;


    太多,太多了。


    也許它們都曾經是真正的天道法則的寵兒,它們每一隻都有著毀天滅地的巨能。


    香茅子和吞吞的神識不知道玉盤中看過多少從未見過的靈獸,大發神威。


    他們並不害怕,甚至隱隱能感受到這些巨獸帶給他們的親近之意,那感覺就仿佛是上古的祖先看到了自己的後輩一樣。


    當所有的上古靈獸都展示過一番雄姿之後,靈獸們忽然化作了從未見過的獸形符紋,閃爍在金色和銀色的神識周圍。


    仿佛剛剛帶給他們的感知,隻不過是對自己過去的一種炫耀。


    這些獸形的符紋在片刻的停滯之後,忽然再次纏繞成團,彼此相互交融,重新結合成了一個香茅子從未見過的全新符紋。


    不知道為何,香茅子明明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符紋,卻總是覺得它有些眼熟。


    這個新符紋形成後,又有一段全新的感知同時包裹住了金銀雙色的神識,一段從來沒見過的情景驟然植入到了他們的神識當中。


    這種感覺,跟吞吞接受傳承印記的情形有點像,卻沒有那麽粗暴。


    在這段場景中,香茅子和吞吞看到了一個英俊的青年,乘騎著一隻巨大的玄色大鳥在空中翱翔。


    這隻巨鳥雙翅展開幾乎能鋪滿半個天空,而它的臉頰上更是長了六隻眼眸。


    青年和玄鳥快速的在天空中翱翔,然後飛躍到一座連綿巍峨的山脈當中。


    在被濃霧包裹的山穀後麵,熟悉的白玉盤呈現在他們麵前。跟現在這種可憐單薄摸樣不同,


    在傳承記憶當中,山穀後方整個由白玉堆砌出來一座宛如小山高的九層高台壁壘。


    每一層高台上麵都銘刻了各種奇異的巨獸,它們大多數都是香茅子和吞吞在剛才洪荒世界中看到過的巨獸浮雕。


    也有些是剛剛沒看過的,那浮雕卻更為璀璨華麗。


    在九重白玉高台的最上方,白玉盤就安置在上麵。


    由於通體都是白色的,乍一看上去,那九重高台和白玉盤仿若一個整體。


    青年和玄鳥一同落在了白玉盤兩邊。玄鳥仿佛跟吞吞一樣,也能變換自己的體態身形那般。當它落下後,就收攏自己成為一隻跟青年差不多高矮的巨鳥了。


    仿佛在等待著什麽似的,當過了段時間,那九重高台齊齊綻放出奪目的金光後。


    青年和玄鳥一同走進了白玉盤內。


    獸紋乍現,玉盤浮轉。


    青年和玄鳥身上印滿了各種不同的獸形符紋,它們彼此的神識也在白玉盤的牽引之下相互交融。


    跟方才吞吞和香茅子那種魯莽的擠壓不一樣,青年和玄鳥的交互仿佛是兩個彬彬有禮的智者,它們彼此試探著觸碰,然後禮貌的相互糾纏後鬆開。


    卻又在白玉盤的引導下,各自完成了一個複雜的神識符紋,交互的銘刻在對方的識海當中。


    當雙方的神識符紋都銘刻進了對方的時候後,青年和玄鳥幾乎同時張開眼眸,濃鬱得無法消散的萬物生機從白玉台下方開始彌漫擴散。


    無需旁人告知,香茅子和吞吞同時領悟了剛剛傳承儀式——通靈魂印。


    當青年和玄鳥在白玉盤的輔助下,完成了通靈魂印之後,他們就成為了彼此的伴生契約者。


    從此,玄鳥無盡的壽命和傳承可以和青年共享,而青年則會跟玄鳥一起抵禦每次天道對上古靈獸的天劫考驗。


    他們在天道的法則裏,成為了伴生一體的靈修。共享生命,共擔天罰。


    但卻也不會融合骨肉形態,讓彼此互相幻化。


    甚至香茅子和吞吞還間接的知道了這個玉盤的名字,共生玉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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