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章節319:諸君入陣


    南香子一路領先衝到了後山禁地的外圍,後方隱約可見被大陣封印著的山壁禁製,而在他們的麵前,卻赫然圍上了一批血狼。


    經曆了一路來的拚殺,大家都親眼看見這些異化兇獸的兇殘,而此刻這些血狼遠比前麵遇到的那些兇獸更加殘暴恐怖。這些血狼比普通的風狼要大上一圈,眼睛裏充斥著血紅的眸子,毛皮破破爛爛,下麵似乎有猙獰的鱗甲覆蓋著。口中流著腐臭涎水不斷的低落,喉嚨中發出了低沉的吼聲。


    站在高地的那匹身材最為壯碩,渾身長滿紅色硬刺的血狼,應該是頭狼。它用一雙猩紅的狼眼盯著下麵那群人,仰天發出了一陣悠長的吼叫——嗷嗚!伴隨著這聲吼叫,狼群再次收緊了包圍圈,隱隱的向內逼近。


    白家的諸人已經背靠背站好,形成了一個不太規整的防禦圈,他們手裏拿著各種法寶和兵器,隨時準備和這些血狼開啟戰鬥。


    到這個時候,縱然有些人後悔也已經晚了,倘若在這裏落單,那下場一定非常淒慘!


    白家的修士並不知道在這片試煉之地的上方,還有兩位聖君和一位仙君在透過水鏡觀望著他們,更不知道有一批望舒峰黑衣執事隨時待命會衝過來救助。此刻他們內心隱隱有些後悔,不應該輕易答應南香子的請求,陪著她來冒這趟險。


    白菲菲從乾坤袋裏拿出了一枚巴掌大的銀色符籙,但是卻遲遲沒有激活。


    白蓉瞥了她一眼,看到了這枚符籙,眼神裏露出的垂詢之意。顯然,這枚符籙對於白家來說,也顯得頗為珍貴。白菲菲堅定的輕輕點頭,顯然打算一旦情況不對,就啟用這張銀色的符籙,帶大家離開這裏。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南香子從包圍圈中一躍而出,白菲菲著急的喊道,“南香,迴來!”


    可南香子仿佛像沒有聽到一樣,她飛起來,直撲那頭狼而去。


    狼群當中有兩匹血狼從兩側縱躍而出,奔著南香子衝了過來。


    南香子左手挽著青色的雷陣,狠狠的擊打在一隻血狼的身上。那團煞雷十分直接的穿透了血狼的身軀,血狼噴濺著濃稠的血跡在半空中跌倒。而南香子右手的長劍挽著劍花就刺向另外一隻血狼的鼻尖。


    那血狼避開長劍,狼口一張,一道腐臭的血箭就衝著南香子直接噴來。倘若是普通的修士,聞到這股腐臭的血腥味道,多半會眩暈作嘔才是,而當血箭沾到身上,不僅會帶來貫穿的傷口,這些血箭更會化成血絲,侵入到身體經絡的內部,纏繞靈氣、侵擾神識。


    可南香子卻仿佛完全不受臭味的影響,動作一點減緩都沒有,輕輕晃動著身體,就避開了血箭的攻擊。同時她一腳重重踩到血狼的身上,反身借力再次騰空,直撲頭狼而去。


    那頭狼見南香子直接飛撲過來,張開大嘴,噴出了更加濃鬱粗壯的一根血箭。


    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南香子深處左手,竟然赤手抓住了那根血箭,素手一捏,那血箭赫然被她捏爆了。幾乎同時,她左掌並攏,四指前伸,順著這股力道將小臂送入了血狼大張的口中,反手摳住了血狼上顎的靈竅處。


    南香子盯著血狼通紅的雙眸,而這個時候,在她的眼眸深處,也有微微血色在閃動著。


    嘭!


    那隻血狼在眾人麵前驟然化為一團血霧,爆裂開去。而在它近處的南香子,則被這團血霧團團包裹了起來,讓其他人無法看清楚裏麵的情形。


    “南香!”白菲菲驚叫一聲,立刻就想衝過去。而白蓉反應極快,她反身用力抱住白菲菲,“別過去!”


    在她們僵持的過程裏,其他的血狼悄悄的倒退,隱沒在叢林當中。


    ***


    “血魔爆!”一直在水鏡前的陵替聖君表情變得有幾分狠厲,“這分明已是血煉禁術,這種邪術怎麽會出現在昆侖的地界上?”


    陵替聖君的眉毛緊緊糾纏在一起,看著南香子的神情又是厭惡、又是狠厲。


    “該死!該死!”這位望舒的聖君長老,眼見昆侖之中竟然有人修習血煉之術,已然被氣得要經脈逆行了。


    “你這就生氣了?!那後麵的事情怎麽辦?”謝辭君的聲音冷冷的傳來。


    “還有什麽比這種事更讓人痛恨欲絕的麽?”陵替聖君轉身。


    謝辭君此刻的表情非常正經,沒有了他一貫的浪蕩摸樣,“山後洞穴那個大陣,是完全按照溪北劍郡荒灘上的那個神秘陣法複刻的,而且裏麵的布置,也跟它一模一樣。不過我讓楚藏言在裏麵加了些料。倘若我沒有料錯,恐怕接下來的事情,不僅會讓人怒氣衝天,更是咱們昆侖棘手的大麻煩。”


    聽聞謝辭君這麽說,陵替聖君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你是說,那個大陣真的是昆侖弟子布置出來的?”


    謝辭君搖搖頭,“倘若隻是這麽簡單,那反倒是天佑昆侖了。”


    ****


    此刻,南香子周圍的血霧已經悄然散去。至於是散開了,還是被什麽吸食了,在場的諸位白家修士,卻無法分辨出來。當血霧散開之後,精神健旺亢奮南香子完好無損的出現在大家麵前。剛剛那場惡鬥,甚至沒有傷到她一根發絲,連衣服的一角都沒有被弄髒的樣子。


    白菲菲過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見她無礙就勸道,“南香,我們不能再往前了,得退迴去。”


    南香子此刻情緒高昂,渾身似乎有發泄不完的精力,她奇怪的反問,“迴去?!為什麽迴去。洞口就在前麵了。”


    白菲菲說,“我們能走到這裏,已經是幸運的了。倘若繼續往前,我怕裏麵的危險會超過我們的能力。”白菲菲看著南香子不以為然的表情,頓了頓,還是說道,“南香,我不能拿族人的性命冒險!”


    可此刻精神亢奮,正在陶陶然的南香子哪裏聽得進去這番話,被催心蠱紋激發了血引心魔的她,完全陷入了小人得誌的興奮狀態。


    “有我在,你們怕什麽?我自然會護著你們的。而且那山洞裏一定有本次任務的機緣所在,都走到了這裏,我是不會迴頭的!”南香子傲然的說。


    白菲菲可不知道南香子這種底氣從何而來,她有心帶著眾位白家修士迴去,可那樣就要把南香子一個人扔在這裏,這種事她萬萬做不到,而且縱然是做了也沒辦法對長老交代。


    白菲菲狠狠歎息了一聲,實在不行,就隻能舍掉這張瞬間傳送符了。這種傳送符,連白家也沒有幾張,白菲菲手裏隻有一張,倘若裏麵真的有危險,就隻能激發這張符籙,帶大家一離開了。


    “既然你執意要去,我也答應你了。不過你這次不能私自行動,要跟我們站在一起。”白菲菲開出了條件。


    “為什麽?”南香子問。


    “我隻有一張瞬息同傳符,大家必須站到一起才能同時傳送多人。這次,真的不能亂來了,你答應不答應?”白菲菲嚴肅的問南香子。


    南香子眼珠輕輕轉動了一下,看著白菲菲手中那張銀色的符籙輕笑起來,“好啊,你們也都是為了我的機緣嘛。”


    大家商議完畢,就舉步走向後山,可在山崖入口處,卻有一個禁製大陣橫在大家的麵前。


    白菲菲再次歎息了一聲,“我來試試吧。”白家乃是符修世家,對於陣法也算頗有涉獵。而白菲菲更是年青一代弟子中,對陣法最為精通之人。可南香子此刻受到催心蠱紋的影響,卻大踏步搶先走入了陣法當中。


    “這個陣法我認得,跟我走吧!”她站在陣法門口催促,“快點,要不跟上走丟了,陷在裏麵我可不管!”


    白蓉等人看了白菲菲一眼,眼神之中都是疑慮之色。可南香子已經走了進去,白菲菲隻能再次妥協的對大家說,“跟上去。”


    在南香子的帶領下,白家諸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十絕迷蹤陣之中。


    ******


    在扶搖星隱陣的遮掩下,香茅子等人也算是有驚無險的走到了山洞前的入口處。


    禁製大陣同樣橫亙在麵前,考驗著他們。


    小胖的陣法是最差的,他有些著急的看著香茅子和水合,“你們兩個認識這個陣麽?”


    水合因為釀酒的緣故,沒少在太玄峰惡補陣法,恰好閔苒師兄和東橋師兄給他講解陣法的時候,就有看過眼前這個大陣的圖文結構。根據大陣符文的某些明顯的特點,水合點點頭,“這個陣法應該是十絕迷蹤陣!”


    在水鏡中看到幾個人表現的陵替聖君終於點點頭。


    這段時間,眼瞅著昆侖低階弟子們的差勁表現,讓陵替聖君倍感憋屈羞辱,直到此時看到了水合的表現,才算略微受到了一點安慰,“這小子居然是外院的?天賦還不錯。”


    商參仙君沒說話,外院年輕的弟子能認出十絕迷蹤陣實是難得,可也不算真的驚才絕豔的地步。


    陸凡生聽到了水合的說辭,立刻高興了起來。


    “九華師弟,那你一定會破解這個大陣嘍!”


    水合氣得一拍陸凡生的大頭,“你還認識追星落雨劍呢,你使一個給我看看!”認出什麽東西簡單,但要破解它,那可就不容易了。


    小胖也是抱著期待才這麽說的,此刻見水合果然修理了自己,就知道這陣法九華師弟也是沒什麽辦法。他眼巴巴轉頭瞅著扶搖跟香茅子,“那,那怎麽辦?”


    顯然,這是機緣的另外一重考驗了,倘若連這個大陣都過不去,就更不要說能拿到什麽機緣。


    扶搖立刻聳肩,“我也是能認出這個陣法的水平,要讓我破它,可沒這個把握。”


    “公子既然這麽說,不如跟我們一起入內如何?”身後傳來一道清冷溫柔的聲音。


    大家一起迴頭,隻見梁昭、容枚還有明輝三人組在身後慢慢的走了過來。在梁昭的頭頂,還頂著一張黑紅兩色的巨大符籙,看起來陰森森的充滿了殺戮之意。


    走到了近處,梁昭輕輕一晃,就把那個符寶收了起來,這股煞意也就瞬間消失不見。


    香茅子見到了明輝,立刻輕聲問候了一聲,“明輝師兄好。”


    明輝上次還收到了香茅子的問候和致意,對這個小姑娘的印象很好,也微笑著還禮,“辛夷師妹好,你們走得倒快。”


    香茅子老實的說,“我們是從後山抄近路走過來的。”


    容枚和梁昭互看了一眼,露出了然的神色,居然還有條近路麽。


    容枚和梁昭自然也認出了香茅子,隻不過幾個人沒有什麽交情,香茅子也不是那種故意上前寒暄巴結的人,故而大家隻是頷首示意而已。


    剛剛那聲招唿,乃是容枚對扶搖所說。她認出了這個修士公子,就是那天在坊市跟她搶機緣的人。沒想到在這裏又一次碰上了,這讓容枚對扶搖的身份有了更進一步的猜想。


    陸凡生湊在香茅子的耳朵邊,輕輕的問,“香香師姐,這幾位都是什麽人啊?”


    香茅子低聲的介紹,“這位乃是正一道門的南明公子,這位仙子是極堃殿的冰清仙子,最後這位是正一道門的明鋆師兄。”


    陸凡生低聲“哇”了一下,“雲榜四公子的那個南明公子梁圖南?!景雲榜的冰清仙子?!”


    香茅子輕輕點頭。


    陸凡生就跟看到了夢中仙子一般,眼巴巴的瞅著人家,就差對著他們流口水了。這可都是紫玉八卦榜上的名人啊!


    陸凡生和香茅子兩個人的交流雖然壓低了聲音,可這麽近的距離,周圍的人自然都聽得一清二楚。扶搖也就知曉了對麵三人的身份,不由在內心輕歎,這下就麻煩了。


    東西兩星宮,可謂互為照應,也可謂互為壓製。兩座星宮之間的恩恩怨怨糾纏了數萬年,很難用一句話說清楚,不過它們兩宮的羈絆,倒是要比旁人深上很多就是了。


    容枚上前一步,重新自我介紹道,“極堃殿容枚,向師兄問好。”上次在坊市裏,雙方並沒有亮明身份,容枚隻是追問了扶搖的身份而已,所以扶搖才會刻意的裝傻,敷衍過去。這次容枚挑明了身份來請教,扶搖就不好再撒謊或者裝傻了。


    他對著容枚還了一禮,“昊天殿日極宮,扶搖。”


    容枚的眼神果然變得很深邃,扶搖笑著解釋了一下,“上次不知容師妹的身份,故而有所保留,勿忘見諒。”


    容枚豈是因為這個而訝異,她奇怪的是扶搖作為昊天七主宮的核心弟子,竟然如此低調而突然的出現在昆侖。她淺笑著說,“想不到千年不曾出世的昊天殿,竟然讓師兄來訪昆侖,倒是小妹唐突了。”


    扶搖知道她在委婉的打探,隻推說,“這是扶搖修為有礙,故而私下出來曆練一番。一路觀星聽風,隨著星動而走就來到了昆侖。”這是表明自己並非代表昊天殿跟昆侖有了什麽暗中的勾連,而是個人的選擇而已。


    容枚聽到這裏,曼聲的輕問,“那扶搖師兄的星文可有說些什麽,也讓小妹跟著曆練一番?”


    扶搖推脫道,“扶搖能力淺薄,尚不能通讀完解星文。還往師妹見諒。”


    話說到這裏,容枚也就收口不再追問了。


    倒是香茅子、水合和陸凡生幾個人相互瞪著眼珠子打眼色,身邊一個跟著蹭經曆的修士,赫然間變成了大有身份來頭的名門子弟,這讓他們這三個小家夥有點惶恐了。


    寒暄歸寒暄,大陣還是要闖的。


    在一旁氣悶的等著老半天的梁昭終於逮住了機會,“這十絕迷蹤陣還是讓在下替大家破解吧。”


    其他人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等著正一道門的南明公子能大展長才 。


    香茅子在後麵幾次張口想說什麽,可話到嘴邊,又閉了嘴。


    還是扶搖看出來,就問她,“辛夷師妹想說什麽?”


    香茅子有點忐忑的看著梁昭,“梁昭師兄的破陣肯定是最厲害的,這點毋庸置疑。可我最近也學了一些破陣的算法,想趁此自己會磨練一下技藝,不知道可不可以?”她唯恐自己的做法唐突了友邦門派的精英弟子,給人一種擺擂台的感覺,故而惴惴不安。


    梁昭這個人,說好聽些叫做自信自傲,說不好聽些就是有些目下無塵。除了容枚師妹,他何曾把別人放在眼中的?梁昭眼才不管你是故意套近乎,還是為了打擂台,反正他都不會在意的。


    故而梁昭大大咧咧的說,“這陣法就擺在這裏,誰愛破誰破,又不是什麽失修古陣,破錯了就整個碎掉的。我反正是不在意的。隻不過我推衍的速度可快,要是跟不上,我也不會特意等人的。”


    香茅子連聲感謝,“謝謝梁昭師兄。您不用等,我就是跟著熟悉一下算法,要是跟不上就不解了,保證不會耽擱大家的時間。”


    梁昭都沒用正眼看過香茅子,他往前走了一步,來到了大陣的邊緣處。


    梁昭拿出了一個方型的羅盤,那羅盤外麵四方,內中卻嵌套了若幹層圓形的同心表盤,在 上麵刻畫各種縱橫交錯的紋理。而表盤上麵,有幾粒綠豆大小的銀珠,在上麵自由的滾動,卻又不會脫落下來。


    梁昭做了一個手決,將羅盤向上一拋,那羅盤自己就變大了幾分,裏麵的圓形表盤快速的旋轉起來,裏麵的銀珠也在他的操控下,快速的落到不同的層麵,來迴的滾動著。


    這套羅盤算法推衍的又好看,又玄奧。大家雖然不知道梁昭推衍的具體辦法,可也都看得目不轉睛,對他十分有信心。


    香茅子站在梁昭後麵,從納戒裏掏出一張紙。那張紙被折成了四折,打開之後,裏麵畫著方圓結合的圖表,上麵寫滿了不同的符文筆畫的內容,在空白處還做了不少標注出來。倘若閔苒師兄在這裏,應該一眼就能看出,這分明是一張符文構陣圖集的小稿。


    然而她又從自己納戒中拿出一把直尺,直尺的正反兩麵都有不同的刻度和符文,在直尺上,有不同大小的圓洞,從大到小排列在尺身之上。這尺也是香茅子後來抽空給自己打造的一套測量算尺,叫做並算尺,跟她手中自己畫的符文構陣圖集正好相配。


    香茅子舉著並算尺,看著眼前大陣的入口處,口中默默念這符文構陣圖集上的符文口訣,用並算尺在上麵快速的勾選著符文的數量。


    香茅子和梁昭的行為,自然也都投影在了上方隱藏的雲舟水鏡裏。


    當陵替聖君看到了扶搖的那個羅盤的時候,輕聲感喟了一下,“不愧是正一圖南,那些老摳居然把這件曆算羅盤都給了他。嘖嘖,現在的年輕人啊,可真了不得。”


    後來看到香茅子提出也想要嚐試破陣,陵替聖君的內心就憂喜半摻。


    喜的是門下弟子能自強自立,不是那種喜歡依靠別人的廢物點心,這種進取之心是值得鼓勵的;


    可憂的是,明明這丫頭的天賦在劍術上有長材突破,怎麽過了這麽久還念念不忘術法推衍,這不對啊。方忌這臭小子是怎麽引導的?!陵替聖君暗中給方忌計了一筆小黑帳,打算抽出手來,慢慢跟他算。


    倒是商參仙君,當他看到香茅子拿出那張皺巴巴的草紙之時,目光忽然跳閃了一下,這張符文構陣圖集的意義和內涵,幾乎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當他在香茅子手中見到這份草圖的時候,內心十分震動,隻不過表麵上分毫不顯而已。


    “原來是你!”商參仙君了然的想到。徒弟閔苒總是沒完沒了的在他耳邊嘮叨某個師妹多麽聰明勤奮能幹,一副恨不得把那師妹搶迴來的樣子。楚藏言素來不太相信這個,故而一直沒怎麽搭理閔苒的嘮叨。今天看到這張草圖,楚仙君終於算是知道那個幫閔苒一起修改籌劃符文構陣圖集的女弟子是哪個了。


    梁昭的曆算羅盤在空中不同的翻滾飛舞,裏麵的銀珠幾乎轉成了一團銀影。梁昭雙手又比了一道法訣出來,那曆算羅盤在空中驟然拆開,無數個圓環在空中搭出了一個錐陣,而銀珠則繞著這個立體的圓環錐陣不停的滾動,勾勒出一個個玄奧的軌跡出來。


    而香茅子則又土又呆的用把黑黢黢的破尺在梁昭身後,比劃來比劃去,就跟個裁縫相仿。


    大家都不覺得她能算出來什麽,反而覺得梁昭最終推衍的結果才是真正有效靠譜的。


    香茅子忽然輕吐了一口氣,低聲說了句,“坤八。”


    不過她聲音很小,別人並沒有聽清。隻有透過水鏡的商參仙君楚藏言瞬間身體往前一傾。


    而這個時候,梁昭雙手並攏,手決借力往迴環繞了一下,那銀珠終於在曆算羅盤的西南角停了下來。然後他大聲念道,“坤八未申,大車之象。這邊走!”


    ——狐狸有話——


    又是八個小時啊……誒,沒有這麽長時間的反複打磨,是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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