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章節206:相逢不相認


    沒有人理會南香子的叫囂,任憑她在那邊進行拙劣的表演。


    香茅子幫著司應元把那隻背脊碎裂的烏霜獸搬到了一旁的空地,跟陸凡生他們擺放的烏霜獸並列放在一起。


    這些烏霜獸的屍身是要等著執事們來檢閱的。


    南香子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就鬼鬼祟祟的過來看了看,轉了好幾圈,還用力的哼了一聲。


    可惜除了她,別人都沒有做聲。


    香茅子見手頭的事情都處理完,就問歐陽師兄,“接下來要怎麽辦啊?”


    這也是歐陽師兄比較發愁的地方,“這些烏霜獸被驚嚇過頭了,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能取麟,恐怕要在這裏耽擱一段時間。”


    那些小烏霜獸們被司應元安撫喂食後,略微好了一些,此刻都趴在那片石頭灘塗上,相互依偎著發出微弱的鳴叫。


    但是大群的烏霜獸,不知道都躲到了什麽地方,已經完全的看不到了蹤跡了。


    就算不取烏霜獸鱗,如今他們也不能離開這裏,還是要等執事們到來再說。


    歐陽師兄抬頭看了看那個隱約還有的長劍輪廓,“哎,這事弄的。我們現在這裏暫時駐紮等待一下。這裏的地點比較偏僻,估計執事們不會來的那麽快。”


    香茅子是個靈境新手,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懂得,“師兄,萬一執事們沒看到召喚怎麽辦?”


    歐陽師兄說,“原道靈境是個比較完善成熟的低階靈境,執事們很多,不會看不到的,隻不過有的時候需要巡視等待而已。”


    見師兄這麽肯定,香茅子就不在多問了。


    那邊司應元已經凝聚了一團水靈氣開始給自己清洗雙手,臉上的疲憊之意很濃。這不光是剛剛救助烏霜獸消耗的體力,更多的也有心境上的疲憊。


    盡管司應元嘴上不說,可修士們對於“氣”的感應都很敏感,司應元身上確實多了一股鬱氣,這讓他整個人都有些陰沉起來。


    見歐陽師兄指揮大家開始休息。


    陸凡生又開始熟練的搭建起自己這邊的營地,他是個很會搭理生活的家夥,對於衣食住行有著天然的敏感。


    昨天歐陽師兄不過說了一句要離開劍覓之森,小胖就想著要收納一些幹柴到納戒中,還拜托香茅子用劍術把它們都斬成了精準整齊的圓木柴。


    此刻不用別人張羅,他一個人就堆好了木柴,點燃了篝火。又用了幾個土係的平整術,將那一片灘塗石壁改成了平地。在平地上麵鋪好了厚毯子,周圍下了防風符。


    這是小胖搭建好的營地,幹淨又舒適。


    一直不怎麽愛說話的司應羽則從自己的納戒裏取出了桌幾、墊子,並茶爐茶盞等器具。


    她動作輕盈而優雅,用竹心火慢慢的將前幾天搜集的晨曦陽露煮滾,然後衝泡出一壺靈氣充沛,香氣淡雅的靈花茶出來。


    此刻的越溪水畔,真心不是一個適合衝泡靈茶的地方,畢竟裏空氣中還隱隱的有一絲血腥氣味,旁邊的石頭灘上還擺放著烏霜獸的屍體。


    可司應羽是個丹修,她做這種事情,竟然從容出塵,舉動中天然帶著一股靈逸俊雅的氣息。


    完全沒有一點點刻意的動作,卻把雅致做到極致。


    當壺中的靈花茶散發出淡雅卻沁人心脈的香氣後,司應羽就給大家都分了一杯茶,“靈茶定神,可肅邪佞。”


    剛剛陸凡生、水合還有司應元,都跑到越溪中去打撈烏霜獸,雖然修士們能用了小陽火靈決將身上的衣服弄幹。可有這樣一杯茶香撲鼻的靈茶在手,卻安撫了他們心頭的躁鬱之氣。


    連司應元臉上的鬱氣都化解了不少。


    眾人眼見歐陽這邊已經把臨時的駐地都搭建出來。魂寰那邊,莊天瑞微微示意,客卿們也不客氣直接掏出了一座道清寶閣,矗立在當地。


    道清寶閣是一種集乾坤術大成的寶閣,寶閣內含有亭台樓榭,而且內設聚靈陣,寶閣內的靈氣充沛,陳列舒適雅致,寢行坐臥各有空間,是極舒服的。另外寶閣還設有五級以上的防護符陣,就算金丹期大能修士的一擊也能抵擋住,實乃居家旅行的大利器。


    不過這種寶閣所用的材料無一不是精品,不僅數量稀缺,且造價昂貴,,就連日常運行起來的所耗的靈石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也隻有魂寰這種真正的豪門才能用得起。


    道清寶閣自己就占據了這片石灘的極大一部分,前幾天跟南香子他們一路同行,魂寰可是沒有拿出道清寶閣出來,這個舉動,讓白芊芊和南香子都是大吃一驚。


    不過兩個人的心情又是截然不同。


    白芊芊眼睛微微眯起,總覺得這些魂寰的人粗中有細,這個舉措似乎別有他意。


    而南香子則是眼珠亂轉,神情衝充滿了豔羨之意,恨不得立刻衝進去好好享用一番才是。


    不過莊天瑞並沒有開口邀請她們,南香子實在拉不下臉死貼上去,隻能在外麵恨恨作罷。


    那邊白芊芊也擺手示意修建宿地,白家的人跟陸凡生的水平差不多,都是用平地術,修整場地,然後鋪上毯子,拿出一些白玉藺草的蒲團,供大家打坐休息。


    一般的修士出門在外,也多半就是這種安排了,能想著平整土地,鋪上毯子,已經是很舒服的安置。


    大家也都覺得還好。


    除了南香子。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白家和歐陽師兄這邊的鋪陳,如果是往日,恐怕南香子也不覺得有何不妥,可當魂寰的道清寶閣拿出來之後,南香子卻暗中嫌棄自己這邊的鋪陳過於寒酸,豔羨寶閣的奢華起來。


    香茅子他們自然也是看到了道清寶閣,幾個小家夥都長大嘴巴,半天合不上——這,這也太誇張了吧。


    隨身還帶著屋子走啊!


    歐陽師兄到底比他們見識廣博,看了一眼就笑著搖頭,“凡生師弟,九華師弟,辛夷師妹,你們不用這麽驚訝,這就是魂寰特有的格調啊。”


    “什麽格調?”水合問。


    歐陽師兄壓低聲音輕輕說了一句,“炫富啊。”


    香茅子歪著頭看那個寶閣,覺得它真的太氣派,也太方便了,有了這樣一個東西,那不是相當於隨身都帶著自己的家宅,到哪裏出門都不怕啊。


    歐陽師兄見香茅子盯著那邊的寶閣瞅,就笑著問她,“辛師妹覺得那個寶閣好?”


    香茅子坦然的說,“誰會覺得它不好呢?”


    這話說的也是,寶閣之奢華便捷,那也是修士們畢生所願的追求,隻是礙與乾坤袋的靈石多寡,求之不得罷了。


    歐陽師兄問香茅子,“辛師妹可知道這種寶閣的價格?”


    香茅子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寶閣,當然不知。


    歐陽師兄就跟他們幾個講,“這種寶閣,可是魂寰的獨門秘技之一,普通的一樓一閣,最低也要數十萬極品靈石。像這種帶著庭院的樓台水榭的寶閣,恐怕最低也要數百萬的極品靈石。”


    陸凡生還好,他家是專門做生意的,對寶閣的價格略有耳聞,所以不覺得驚訝。


    可香茅子和水合都倒抽一口靈氣。如今香茅子也覺得自己見多識廣了,可她見過的極品靈石都是論十塊來計數的。這動則就是數十萬的極品靈石,在香茅子的心裏,那都是沒辦法計數的金山。


    她驚訝之餘,就把心裏話說了出來,“我原來還想著自己攢材料造一個寶閣呢,可沒想到它這麽貴。”


    歐陽師兄搖頭,“寶閣不同於普通的房屋,它裏麵嵌套的層疊陣法極其精妙,這個核心才是魂寰的不密之傳。師妹你恐怕是沒辦法子自建的。將來要是有錢,不妨跟魂寰預定一個。不過寶閣非常難定,除了靈石還要等,有些高端的帶有林地和靈田的寶閣,要等上百餘年都不稀奇。”


    香茅子立刻搖頭,“那算了,我覺得現在這種休息方式也挺好的。”


    大家聽到香茅子老實的說辭,不由的都輕笑了起來。笑聲淺淺的傳了出去,倒是把剛剛那股哀傷慘烈的情形衝淡了不少。


    莊天瑞此刻已經在寶閣內洗了一個澡,還換過了另外一套衣服,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不染凡塵的佳公子一般。


    他剛剛走到寶閣的廳堂,就聽見外麵傳來幾聲輕輕的笑聲,就順著聲音往外看。


    他身後的客卿立刻低聲把剛剛聽到的事情跟他簡單提了兩句。


    莊天瑞略微點頭,信步走出了寶閣。


    見他走了出來,南香子的眼珠立刻就瞪得溜圓,恨不得整個人都撲上去。南香子已經準備好了一個極其甜美的笑容,準備跟她的“雲公子”打招唿了。


    結果卻看見,莊天瑞眼都不往這邊掃一下,卻是朝著香茅子他們的駐地方向走去。


    南香子頓時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莊天瑞慢慢的走向香茅子他們。這片石灘本來就不大,一共也沒幾步路。


    “今日得見幾位道友,甚是有緣,雲某想討一杯靈茶,不知方便否?”莊天瑞主動打招唿。


    這是一種極其常見的寒暄客套,通常來說,為了結個善緣是不會拒絕的。見他主動過來,以歐陽師兄為首的大家都站了起來,一起行禮,並請他入座。


    司應羽安安靜靜的又拿出一個杯子,斟了一杯靈茶遞過去。莊天瑞客氣的接過,擺在麵前的桌幾上,卻沒有喝。


    歐陽師兄主動介紹著自己這邊的人,“我是昆侖外門薈荃劍塢的歐陽誌,這位是我師弟陸凡生,師弟水九華,師妹辛夷。這兩位是我的好友,無厚靈莊的司應元、司應羽兄妹。他們二人乃是修真界少有的英才。”


    莊天瑞抱拳寒暄,“得見各位英才,幸甚。我叫雲澤,是魂寰少主門下的客卿,此行乃是為了昆侖掌門的壽誕大典,為我們少主打個前站,同時也算是來原道靈境內開開眼界。”


    聽到魂寰客卿四個字,香茅子先楞了一下。


    歐陽師兄就說,“那麽雲兄是跟著南山劍塢的諸位師兄們一起來遊曆麽?”


    莊天瑞輕輕搖頭,“承貴門若曦峰給了貴賓令牌,我們就自己進來瞧瞧,那邊的幾位師兄妹皆是偶然遇到,結伴前行的。”這幾句,就把自己的來曆和大家的關係都交代清楚。


    自從莊天瑞走過來,香茅子的內心一直十分波濤洶湧,這個自稱為雲公子的人,跟很久以前給了她雲糕和銀兩的莊公子好像啊。


    可是那個時候香茅子對修真界是兩眼一抹黑,除了恩公的名字之外,對其他的信息就一無所知了。


    香茅子努力克製著自己的神情,裝作低頭喝茶,實際上卻在心中默默的推算。


    自己的恩公是一位叫做莊天瑞的年輕公子。


    而魂寰的少主,據說也叫莊天瑞。


    這位跟自己恩公長得極像的公子,卻自稱為魂寰的客卿。


    這三者之間重合的地方也未免太多了,難道自己的恩公就是這位自稱為魂寰客卿的雲公子,實際上,就是魂寰少主莊天瑞麽?


    香茅子有點不確定。


    那實在是因為,她聽到的關於魂寰少主的各種消息和八卦,跟她記憶中那個慈悲又細心的人,相差得太遠了。


    香茅子又想,倘若這個雲公子並不是自己的恩人莊公子,那麽她去相認一點意義都沒有;倘若這個雲公子是自己的恩人,那麽隻能說明他是化名的,恐怕也是為了遮掩身份。自己當然不能給恩人坍台了。


    低頭在心中盤算了半天,香茅子決定靜觀其變,她的表情終於變得跟司應羽一樣淡定無波起來。


    那邊莊天瑞還在跟歐陽師兄寒暄客套,他們聊天的內容,都是撿著大家都知道的九大門派的特色點評一二,是沒有什麽內容的場麵話。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莊天瑞在這裏卻有點暗中奇怪,因為香茅子跟司應羽都太過冷淡安靜了。


    這跟以往莊天瑞遇到的情形截然不同。


    哪怕不憑借莊天瑞魂寰少主的身份,就憑他的長相,一般他跟別人寒暄客套的時候,女修士們也多半會樂意跟他多說兩句,或者會含羞帶怯的偷看他一二。


    像這種壓根就一句話不說,還都低著頭忙自己的事情,莊天瑞以前還真沒遇到過。結果今天,一下子就讓他碰到兩個。


    莊天瑞隻能笑著跟歐陽師兄說,“是不是雲某來的唐突,我看兩位師妹都不說話,莫非是我冒犯了二位仙子麽?那雲某的罪過可就大了。”


    歐陽師兄還沒說話,司應元淡淡的說,“我妹妹不太喜歡說話,到沒什麽得罪不得罪的。”


    那邊歐陽師兄不會像司應元那麽不給麵子, “我們辛師妹年紀還小,估計不知道跟你說什麽好。還望雲公子莫怪。”


    莊天瑞等得就是這句話,立刻說,“唉,我怎麽會見怪,明明是我失禮在前,不請自來,倒是唐突了二位師妹。雲某這裏有兩件賠禮,還請二位師妹一定要收下,不要怪罪於我才好。”


    說著,立刻拿出兩隻七寶琉璃項圈擺放在桌上,“這兩個七寶琉璃項圈乃是我魂寰自產的中品靈器,能主動防護三級以下的攻擊,而且還有定靜心緒,聚攏五行靈氣的用途。就送給二位師妹戴著玩吧。”


    歐陽師兄心說,這魂寰的人真跟傳言一樣,一言不合就送靈器。


    結果司應羽跟香茅子都仿佛沒聽見般,司應羽連頭都不抬一下,香茅子則是看向歐陽師兄。


    歐陽師兄隻能出頭,“這太貴重了,雲兄不要嚇唬道他們小姑娘,快收起來。”


    莊天瑞此行就是來派靈器的,如何肯收迴,堅持要送。


    最後還是司應元替司應羽接了。而歐陽師兄見狀,也對香茅子說,“辛師妹,那你也收下吧。”


    香茅子在拿之前,卻跟莊天瑞主動說起一件事,“雲公子,曹瑋和韓裏兩位您可認識?”香茅子記得曹瑋他們也是自稱為魂寰客卿來著。


    莊天瑞答,“是我們一起來的夥伴,怎麽了?”


    香茅子頓了頓,繼續說道,“前兩天在一片毒煙縈地裏,他們設伏要抓花腹靈蜥,設了一個用修士為餌的陷阱,然後我把他們給揍了。”她眼神端正清澈,“當時情態有些緊急,我下手很重。”


    這事莊天瑞已經知道,而且暗恨曹瑋竟然聽從南銘興的挑撥去惹事生非,唯恐他們又在外麵到處得罪人,壞了自己的大事。此刻知道是香茅子他們這一行人,心頭反而倒是鬆了一口氣。


    莊天瑞的笑容裏到多了三分真誠,“此事我已得知,辛師妹能出手教訓他們,反倒是幫了我們的忙了。”


    歐陽誌是一直沒找到契機提這件事,想不到還是香茅子簡單直接的說了出來。眼見誤會解除,對方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歐陽師兄又再三跟莊天瑞寒暄客套起來。


    他們這群人在這邊說個不停,卻不知道有一個人在旁邊已經要氣得發瘋了。


    不是別人,是南香子。


    南香子本來以為,這位雲公子又是送她們禮物,又是一路跟她們同行,肯定是對自己有著非同尋常的好感才是。


    可往日的宿敵舊怨忽然出現,揭破了自己做錯事的瘡疤不說,莫非還要搶走自己的機緣?!


    南香子看向香茅子,眼中滿是怨毒的目光。


    她一直盯著香茅子他們駐地那個方向看,目不轉睛。


    這片石灘並不是很大,大家距離的也沒隔著多遠,所以彼此往來都看得很是清楚。


    開始香茅子低頭不說話,這讓南香子的心中略略安心。不過是個沒見識的傻丫頭罷了,連機會都不懂得把握,不足為懼。


    可後來莊天瑞竟然拿出了七寶琉璃項圈出來,這明晃晃又絢爛的靈器簡直要刺穿南香子的雙目。


    她眼中的怨毒之色大盛,恨不得衝過去打爛兩個項圈才好。


    結果雲公子仿佛被那群人蠱惑了一般,還在那邊簡陋的營地裏坐了下去,說個沒完起來。


    這種焦灼,嫉妒還有憤怒的感情交織在一起,仿佛一股股地脈毒火在灼烤著南香子,讓她心頭暴躁不已。


    而這個時候,同行的南屺陽則悄悄的坐到她身邊,低聲的詢問道,“師妹,倘若等下靈境的執事們來了,你可有什麽應對之策麽?”


    ——狐狸有話——


    今天是最後一天假期了。真是……沒休息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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