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呀?幹嘛這麽慌慌張張的?”曉穹今天一大早到廚房就被小桃拉到了廚房後門角落裏。


    平日裏有空她就迴宅子裏,與旁的人相處甚少,就與那李嬤嬤和小桃處得最親。


    “曉穹,你可知道就在近日將軍便要迴來了!”


    曉穹在這府中待了這幾個月,心裏其實也明白,當初會想要找個丫鬟給段殤那屋,定是這府中大將軍不就就會迴來,大夫人作為後院大主母,再是不喜段殤,也定是要做做樣子的。


    “我昨日聽那伺候二夫人那房的丫鬟竊竊私語,說是大將軍迴來的七少爺那邊定是會被大夫人他們趁機發難的,幾位夫人消停了這麽久,可不就是為了等這麽個機會。我就怕到時你……”曉穹宅子裏的情況她也大概有了解,知道到時候她怕是也會遭罪。


    “她們會對七少爺下手?”曉穹的心頓時一沉。


    她知道段殤在這裏必然不會過得真如少爺般安逸,隻求能被一直遺忘在那一處角落。她也想過帶著他逃出這裏,憑她賺的銀子也夠兩人在外麵好好安身了,可她也知道她們逃不了的,到時隻會惹來脫不了的大麻煩。


    曉穹這幾日顯得異常愁悶,雖然她可以隱藏,還是被段殤看出了端倪。


    段殤知道她在擔心什麽,這也是他在難得的小幸福中時常惶惶不安的根源,他知道該來的總會來。無論如何,他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姐姐。自從遇她以來,他愈發渴望變得強大,但在內心最柔軟的地方渴望著自己永遠是被她緊緊抱在懷中嗬護心疼的唯一。


    “姐姐,他們都說是我克死了我娘親……”難眠的夜裏,這是段殤第一次對著曉穹說起自己的身世。他本總想著自己不說就當那些傳言都沒有過,雖然他知道曉穹肯定早就聽說過,他一直在自欺欺人,他不配她如此真心相待,他也不敢將他內心對她的奢望流露出來。


    曉穹又怎會不知,這一些流言蜚語那些丫鬟小廝們平日裏最愛叨叨,這也是她為何不喜與他們多交的原因。她家的阿殤是這世上最最聰明漂亮且可愛乖巧的孩子,她恨不得對那些日日動著一張嘴皮子說三道四的人一人一腳。


    他們說七少爺的娘親五夫人因為生他難產而死,他們說七少爺出生當天大將軍便在本是勝券在握的邊陲戰事上吃了此生最大的敗戰,他們說……


    而今,段殤的親口訴說像是在提醒曉穹,或者說,更是在警告自己。她可以選擇一個人逃離這裏,不用管他,她會有新的生活,會有更好的人值得她如此相待。


    “阿殤,你不能這麽說自己!你不是罪人,有罪的是那些把所有過錯和不甘都加諸在他人身上的小人。”曉穹任止不住的淚水沾滿了整張小臉。她聽得出他話語裏的絕望,他希望她不要管他,躲避這些災禍。他還是個小小少年啊!如何承受這般苦楚。


    “姐姐在呢!”曉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如此勇敢,勇敢得不像她。


    不日,將軍已進都麵聖的消息就在府中傳遍,大概傍晚就能迴府。


    這一切都太快了,曉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或許,再給她十天半個月她也想不出能保住段殤和她的法子。且先不說她不知道大夫人會用什麽理由折騰他們,她自己到底也還是個十六年以來都被父母護在手心裏的孩子。


    段殤明白以前的他隻知道別人想讓他死,他便偏要苟活著。而如今的他,願意付出一切來換取她的安好無憂。可現在都是因為他,她成為了別人的眼中釘。


    “將軍迴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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