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屋裏還住了人?”


    他到底是個孩子,心裏揣著疑惑,便問了出來。


    曹麗華馬上迴答:“沒住,從未住過人。”


    小風疑惑地將目光又落在張牧身上。


    張牧淡淡一笑,反問他:“你沒感覺到人氣?”


    小風點點頭:“哥之前給我拿的那些書當中有一本是這樣教的,人氣暖,為生氣,向陽。陰氣冷而寒,涼如骨髓。煞氣厲,心有餘悸。邪氣詭,虛無詭詐,防不勝防。”


    張牧倒是驚訝,他隻是給這孩子幾本書打發時間,沒想到這孩子記性這麽好,而且還能分辨出來一二。


    他又問:“那你覺得,這屋裏沒有人氣,有什麽?”


    小風看了眼四周,最後目光落在樓上。


    “這房子裏的氣息先是陰氣,後由陰氣形成的邪氣。哥看我說的可對?”


    這次張牧著實驚到了,這孩子竟然說得一點都不錯。


    他欣喜地揉了揉小風的腦袋。


    “小家夥,你說得全對,真有本事啊,竟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學會這些,值得誇獎。”


    得到最在意的人誇獎,小風也十分高興,掃了眼曹麗華,抬頭問張牧。


    “那這樓上到底住著什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氣息?”


    張牧也看向曹麗華,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這家人的祖祖輩輩。”


    小風道:“靈位?”


    張牧冷哼一聲:“骨灰!”


    曹麗華臉上的神色終於龜裂。


    知道張牧大概猜到是一迴事,但聽他親口說出來又是另外一迴事。


    她慵懶的身子緊繃著坐直,鐵青著臉,問張牧。


    “先生不要再說了,你隻管幫我解決,其他的事情還是不要管。”


    “還請女士你記住這一點就好,我隻管幫你清走這屋裏的邪氣,保證你和家人不受侵擾,其他的事情可千萬不要麻煩我就好。”


    到底是常年沉寂商場,立馬就察覺到不對,疑惑地問張牧。


    “你這話是何意?”


    “沒什麽意思,我就隻管辦我該辦的事,其他的事情一律不管。”


    曹麗華的疑惑片刻消失,然後又恢複慵懶。


    “那現在就解決吧!”


    她閉上眼,有些不屑。


    直播間網友瞬間炸了。


    “瘋了嗎?大半夜的她一句話就跑到這裏開,這什麽態度。”


    “這女人真傲慢。”


    “好討厭,主播應該多要點。”


    “這就是有錢人的態度嗎?”


    “真不知道哪裏來的存在感,房子裏放骨灰盒。”


    “什麽?什麽?我沒聽錯吧!”


    “剛才主播說的,骨灰。”


    “媽呀,剛才主播說這房子住的是曆代先祖。”


    “別人家放的是一兩位長輩,這家放的是好多長輩啊!”


    直播間裏因為這件事議論炸了,很快就上了熱搜。


    張牧上前,憑空變出一張符咒,放在曹麗華手心裏。


    “隨身攜帶。”


    隨後轉身就上了樓。


    小風趕緊在身後跟上,剛邁一節台階,就想起剛才張牧說的話。


    樓上有骨灰,想想那個畫麵就感覺後背冒涼風。


    突然不敢往上走了,仰頭問已經走到二樓拐角的張牧。


    “哥,我要上去嗎?”


    “在樓下吧,直播會禁。”張牧看出了小風的心思,故意叫他留下。


    曹麗華閉著眼,但摳進肉裏的指甲已經泄露了她的緊張。


    小風轉身迴來重新坐在曹麗華的對麵,手機鏡頭悄悄調轉,直播間網友終於看見她的麵貌。


    “這女人還真是貴婦。”


    “看著就好貴氣,但也好討厭。”


    “這出怎麽看著像是要死?”


    “這個女人怎麽看著眼熟?”


    “難道是名人?”


    “好像在哪個電視上見過她。”


    “應該是哪個老板的媳婦,或者情人吧。”


    “福爾摩斯們,有知道這女人身份的嗎?”


    直播間都在扒曹麗華的身份,小風在那裏偷笑。


    此時的二樓,像是酒店宴會廳一樣,一個小型客廳對著一扇大門,張牧打開大門。


    饒是早就知道裏麵有什麽,張牧還是被眼前這景象震驚了。


    整個大廳占據了大概整個二樓的三分之二,大概有一百多平方。


    一排一排,整整齊齊的骨灰盒,上麵還有照片。


    張牧倒是好奇,最頂上那一排,應該都是太祖奶奶那一輩了,怎麽弄來的骨灰放進去。


    骨灰盒前麵都有一個靈位,整個大廳能有一百來人。


    這場麵都趕上殯儀館的寄存處壯觀了。


    整個屋裏彌漫著陣陣陰氣,陣陣邪氣。


    一點能長長唿吸的新鮮空氣一樣,窗戶被封死了,隻有頭頂上碩大的玻璃天窗。


    能看見點點星光,在白天的時候也能陽光照射。


    屋裏點著十幾支電蠟燭,照得整個大廳燈火通明。


    張牧躬身一拜。


    “多有打擾,怕是以後你們要搬家了。”


    隨後一遝符咒扔進去,手指變換指訣,屋內所有邪氣陰氣在一刹那定格。


    祭出開天錘,瞬間那些邪氣陰氣被瘋狂吸收,全部融入開天錘當中。


    等到屋裏全部幹淨,張牧這才收起開天錘,轉身下樓。


    然後在門口貼上一張符,免得在挪動這些骨灰之前,有人誤入。


    見到張牧從樓上下來,小風鬆了一口氣,小跑幾步迎上去。


    “哥,都解決了嗎?”


    張牧點頭,寵溺地在他腦袋上揉了揉。


    “差不多了,接下來將這些人都搬走,再處理一下就好。”


    “你還真有本事,就這麽短時間我就覺得好多了。”


    曹麗華抬眼,坐直身子起身,長鬆了口氣。


    張牧淡淡一笑:“準備葬在哪裏,明日選址,擇日下葬。”


    “明日選址?”曹麗華低唿:“這時間也太急了。”


    張牧屋裏屋外看了一圈:“那是你的事,我隻管辦完事拿錢走人。”


    曹麗華被噎得臉色十分不好看。


    “好,明天一早,我去接你,一會司機會送你們去酒店。”


    說完,她就往屋外走去。


    張牧嗤笑,在身後跟著,小風不滿地小聲嘀咕。


    “哥,這個女人真沒禮貌。”


    張牧拉開車門,說道:“沒關係,會有她跟我低頭的時候。”


    小風還要說話,身後那輛車的司機走來。


    “先生開車跟在我車後麵吧,我家夫人已經安排好了酒店,我帶你們過去。”


    張牧點頭上了車,小風吐吐舌頭坐進了副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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