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閉上眼,感受著身體裏什麽東西被清理。


    感覺自己輕盈不少。


    等片刻過後,身體那種被清理的感覺消失了,他才睜開眼。


    “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他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文阿奶腿上的盒子。


    裏麵的蠶寶寶已經幹枯死亡。


    隻剩下空盒子,還有幹癟的蠶蛹。


    文阿奶伸手輕輕撫摸已經幹癟的蠶蛹,歎息一聲,還是將蓋子蓋上。


    “這是冰蠶,一直養在冰箱裏的東西,專門克製蠱蟲,你身體裏的蠱蟲我暫時沒什麽辦法幫你徹底驅除,但能用這冰蠶幫你緩解。”


    “現在是不是覺得身體輕盈不少?這就是那冰蠶的力量,至少有一段時間不會發作。”


    張牧也知道,這蠱蟲已經沒救了。


    心疼又歉意。


    “阿奶為了幫我緩解,是不是犧牲了自己的冰蠶?”


    文阿奶笑嗬嗬地說道:“哎,這就是養冰蠶的含義。”


    張牧心裏覺得對文阿奶有很大愧疚,但又不知道該怎麽彌補。


    “你啊,不用覺得是虧欠,我這輩子沒養蠱蟲,就養冰蠶了,在我死之前,能將冰蠶用到對的地方,也算一生心血沒白養。”


    “住下幾天吧,好好聽我跟你聊聊蠱蟲,還有你身體裏這一隻。”


    張牧自然高興,“那是自然好,能住下跟您老了解蠱蟲,我當然願意。”


    “去收拾收拾,住你那屋,我去做飯。”


    文阿奶拄著拐杖往院裏走。


    文浩帶著張牧進去,去了隔壁那屋。


    小風端著手機在後麵跟著。


    “這院子太好了。”


    “風景環境太適合養老了。”


    “我們住在雲屏縣,還以為你也會住在縣城呢!”


    小風嘿嘿一笑:“我們當然要到大梨山啊!住在縣城也不方便啊!”


    吃過晚飯,老人坐下開始給張牧講關於蠱蟲的事情。


    “你身體裏這隻蠱蟲是蠱王的後代,而且是威力特別強的那種。”


    “但這蠱蟲後期被邪師控製,變成了邪蠱,專門用蠱蟲來控製你,操縱你。”


    張牧歎息:“確實如此。”


    邪蠱。


    “你要想徹底將蠱蟲去除,還要找到那個給你種蠱之人,殺了他,邪術去除,蠱蟲自然消失。”


    文阿奶不清楚這蠱蟲和背後的邪師到底有多厲害,隻知道這件事不能耽擱。


    張牧卻是苦澀一笑,“若能找到那個人,我這蠱蟲早就解決了。”


    這麽長時間,也不著急這一會。


    “慢慢來吧。”


    文阿奶歎息著,“抓緊時間吧,這蠱蟲對你來說,已經很危險了。”


    張牧點點頭,有些話,也不是能隨便說的。


    “我知道了,會盡快的。”


    夜越來越晚,文阿奶早早進屋睡覺,隻剩下張牧跟文浩坐在院子裏,小風將手機扔下也不知道跑去哪裏玩了。


    兩人坐在院子裏,喝著文阿奶釀的米酒,有些微醺。


    不知不覺已經十點多,張牧看了眼直播間,才看見網友提醒。


    “先生,小風還沒迴來呢。”


    “丟了吧!”


    “趕緊去找找孩子吧。”


    “這鄉能不能有危險啊?”


    張牧立馬緊張起來,小風的事情可不能忽視,若真的丟了,他可攤上了大事。


    他蹭得從椅子上起來就往外麵走,微醺的酒意也清醒不少,文浩詫異。


    “先生是要幹嘛去?”


    張牧急匆匆地往外走,頭也沒迴地說道:“小風出去幾個小時了,還沒迴來呢。”


    “我跟你一起找,咱這大梨山很大,房屋聚集零散,要走完整個鄉幾乎要轉整座山。”


    張牧沒拒絕文浩,從車上拿下背包,找了兩盞頭燈。


    一人戴著一個頭燈,嗖嗖地走進夜色當中。


    張牧心急,就害怕這小子掉進山溝子裏,摔傷自己上不來,萬一再有什麽捕獸夾,這孩子就危險了。


    兩人邊走邊喊,一直轉了半個鄉,終於遇到一個見過小風的人。


    “小浩啊,是在找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嗎?”


    他這個個頭,在外人看來可不就是七八歲的樣子。


    文浩趕忙答應。


    “是啊,蔡阿公看見過那個小孩嗎?”


    蔡阿公指著山中水潭的方向。


    “那會子剛擦黑,我看那小孩在水潭那往裏看,我還提醒他離遠點別掉下去,小孩就走了,誰知道後來能不能又去了呢?”


    張牧趕緊往那邊跑,文浩在後麵追上。


    “先生放心,應該沒事,小風很懂事,不可能下水玩的。”


    勸別人的時候都能冷靜對待,但真到了自己身上,很難冷靜下來。


    張牧不得不承認,這份責任真的很重,讓他從沒有過地慌張。


    兩人跑到水潭處,張牧腦袋嗡地一下,水潭的水碧綠碧綠,看不見下麵都有什麽。


    像是多年的水草布滿水潭,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也看不清楚水潭下麵的深淺。


    張牧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問文浩。


    “這水潭多深?”


    文浩道:“大概十幾米,這下麵並非死水,看著上麵直徑不算大,這水潭最駭人的就是水深不明,從小鄉裏的孩子要是誰敢來這裏玩,必被家裏打死。”


    張牧心已經沉到了穀底,再看四周,這深夜,根本沒人到這邊來,就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有沒有小孩來。


    “你去附近問問,有沒有人看見小風。”


    文浩點頭跑開,挨家按戶去敲門。


    張牧在原地,手中多出一張符咒,扔進水潭當中。


    水潭瞬間發出咕咕咕的聲音,像是要開鍋一樣的動靜。


    隨後水潭中央開始翻起水花。


    也不知道是張牧的聲音太大,還是被文浩吵醒,一會的功夫,從各家院子裏出來不少人,一把一把明亮的手電筒照向水潭中央。


    “這是幹啥?”


    “誰知道了,文家那小子說丟了一個小孩。”


    “啊,迴家睡覺之前我倒是看見一個小男孩在這邊轉悠,後來走了。”


    “是不是那個小孩子掉進去了?”


    “這是有啥本事?瞅著挺厲害的。”


    “都讓潭水開鍋了,能不厲害?”


    說什麽的都有,張牧的舉動在這些人眼中又好奇,又厲害。


    一會的功夫,文浩跑迴來,氣喘籲籲地告訴張牧。


    “先生,都說睡覺之前那會看見了,後來小風走了。”


    張牧沒說話,手中動作沒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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