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楚趕來的時候,醫生還不忘埋怨家裏人。


    “怎麽照顧的,給病人自己留在家裏,有可能是摔傷,才導致傷口出血,剛剛穩定住。”


    沈若楚皺眉,張牧不是壞了腳,怎麽可能摔傷?


    “屋裏一部正在直播的手機,被護士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裏了。”


    沈若楚點頭,連連道謝。


    醫生離開,她這才拿出直播的手機,網友已經將張牧直播突然昏倒在地截了短視頻。


    現在全網都是張牧有羊癲瘋的傳聞。


    沈若楚這才確定,張牧根本不是摔倒後出血的,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蠱蟲發作。


    所以才會心口出血,身體抽搐。


    她心疼的輕輕撫摸著張牧慘白的臉。


    醫生給張牧打了鎮靜藥,然後處理傷口。


    張牧這一覺睡到後半夜才醒,就看見沈若楚趴在床邊睡著了。


    他動了一下,心口像是沒疼過一樣,完全沒了之前那種感覺。


    然後起身下床,將沈若楚輕輕抱起來,放在病床上。


    他就躺在沈若楚身邊,蓋上被子,輕輕摟著身上冰涼的姑娘。


    第二天一早,沈若楚醒來發現睡在病床上,身邊空空如也,嚇得猛地轉頭,就看見張牧從衛生間出來。


    “嚇死我了,你怎麽樣啊?”


    張牧淡淡一笑,難掩嘴上的蒼白。


    “沒事,就是蠱蟲發作,疼了一下而已,現在已經完全好了。”


    沈若楚還是不放心,堅持道:“迴頭我找一個保姆吧,起碼你在發作的時候,能第一時間送醫啊!”


    張牧趕緊拒絕:“別鬧了,找個保姆,多不方便。”


    “況且我也沒事,每天都直播,網友不就報警了?就像這次。”


    沈若楚依舊不放心,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這樣吧,在線給你找一個小助理,男孩子跟你差不多的,照顧你也方便,直播還能給你幫上忙。”


    沈若楚十分堅持,張牧幹脆說。


    “那就招徒弟吧,別找助理了,帶薪弟子,總比助理要好,免得人家說我耍大牌。”


    張牧肯定答應,沈若楚也做出了讓步。


    “那好,我們先發動態預熱,等你出院正式招弟子。”


    天師招弟子,第一時間在網上瞬間爆發。


    就連那些小主播都跟著紛紛轉發,張牧私信都要被聊炸了。


    張牧三天後出院,打開直播間就湧入一大批人。


    眨眼間就十萬在線觀看,又等了一會,達到五十萬。


    張牧還不等說話,直播間就達到百萬在線觀看。


    “哎喲,沒想到這麽多人在線觀看,都是要拜師的嗎?”


    下麵評論炸開了鍋。


    “拜師加一。”


    “拜師加一。”


    “收徒有什麽要求,說一說吧。”


    “收費不?”


    “聽說是帶薪收徒,到底是學成之後,還是在學徒的時候就帶薪?”


    很多疑問,評論區一句一句,讓彈幕就像是人拽的一樣,張牧根本看不過來。


    沈若楚正好趕迴來,坐到他身邊。


    “人好多,都是要報名的嗎?”


    張牧眼睛大概掃了一下,加一的人幾乎就有上百了。


    “百十來人,現在該怎麽選呢?”


    他故意這樣問。


    沈若楚在旁邊開玩笑:“可能要麵試了吧?”


    下麵網友趕緊迴複:“報地址!”


    “弟子加一。”


    “加一。”


    張牧趕緊擺擺手:“謝謝你們的熱情,這個真不用了,我可不想我家門檻被踏破。”


    網友依舊熱情高漲。


    張牧想了想,說道:“五分鍾後,多人連線,十個人,隨機點,在線考核。”


    說完話,網友便開始摩拳擦掌,所有人都準備就緒,一分一秒數著時間。


    沈若楚去倒了一壺茶,送到張牧身邊,然後去洗漱換衣。


    張牧這邊已經開始,時間剛到,就有人連麥。


    他隨手連了十個人,然後問道:“各位,現在不要說話,我會一一點名的。”


    瞬間,對麵都安靜下來,張牧挨個詢問。


    “一號麥,年紀,學曆,現在的職業,還有家中父母。”


    其實打眼張牧都能看出來,讓他們自己說,也是為了驗證一下人品,看誰會不會撒謊。


    說話的語速,辦事的靈敏度。


    一號麥的小夥子激動開口。


    聲音帶著一絲稚嫩,“主播你好,我叫王漫溢,今年二十,大學還沒畢業,實習階段。”


    他還要說話,就被張牧給打斷了。


    “好了,下播吧。”


    說完,就把人直接給踢下去了,下一位馬上替補。


    上了麥沒有說話,剛才下去的人還在評論區詢問。


    “為什麽踢我下來?這是迴去等消息的意思嗎?”


    張牧沒有迴答,繼續問二號麥。


    “你來說說,父母什麽職業,家住哪裏。”


    二號麥小夥子說話就要沉穩一些,“我家住鄲城市,父母是外企上班的。”


    張牧直接又將人踢下去。


    十個人全部都換掉,換成了新麵孔,他這才解釋。


    “想必所有人都好奇,我為什麽會將剛才的十個人都踢下去,現在我就告訴你們這是為什麽。”


    鏡頭裏現在的十位也比較激動,這可給他們多了些機會,直接避雷了。


    張牧開口:“其實我可以不問你們,也能知道我想知道的,但我為什麽要問呢?”


    “就是看看你們人品,和你們說話為人處世的靈活度。”


    “以為當我弟子真的那麽輕鬆呢?”


    “首先,要跟我在同一個城市,我那天發的動態都已經寫清楚了,但有些人就是投機取巧。以為不是一個城市也沒關係,以後可以搬過來。”


    “但實際不是那麽輕鬆的,你們是過來了,但你們的家人還在外地,想見你們,或者有事需要你們迴去的時候,根本來不及,這就是我要求一定要這個城市的原因。”


    下麵粉絲恍然大悟,對麵的幾個人也有躲閃的。


    張牧隨即說道:“現在按照我的要求,不是本地的都退出連線,一會想要連線的也不需要了。”


    線上就少了五個人,剩下的五個繼續等著。


    張牧繼續說道:“剛才第一個小子,今年不滿十八歲,卻隱瞞我今年二十歲。”


    “第二個撒謊的是父母的職業,任何一種撒謊的情況我都不能容忍,以後在我身邊幹活,是要交付後背的,必須全心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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