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主任見多識廣,說像是肉靈芝,剛開始大家都認為應該賣掉,後來想著賣掉這東西我們一家也就分個一兩千,還不如留著給我們吃掉。”


    “村主任說的?那山上具體是什麽位置?”張牧突然懷疑起村主任這個人,像是有問題。


    為什麽別人都沒看出來,就他看出來像是肉靈芝了!


    還有這上麵明顯有很大的死氣,應該跟死人脫不開關係。


    劉大福有些為難,但還是說了。


    “就當初挖出肉靈芝的地方,就在西山那塊爛山坳子裏。”


    張牧靜靜等著,臉色也冷的可怕,劉大福終於扛不住他眼神的壓力,將實話說出來了。


    “那塊爛山坳,曾經是村裏專門埋死孩子的地方,咱們村有個習俗,就是誰家的女人生孩子胎衣都埋在那,胎死腹中也埋在那。孩子養不活死了也埋在那!”


    張牧突然爆發,“就這樣地方長出來的東西你們也敢吃,就不怕毒死你們!”


    暴躁的聲音在夜裏格外明顯,讓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劉大福更是聲音都顫了顫。


    “當時我們也沒想那麽多,就聽村主任說這東西大補,我們就喝了,等後來迴過神發現身體也沒什麽不好的影響,也就沒再多想的。”


    張牧最終隻能無奈歎息。


    “走,村主任家裏看看去。”說著就往外麵走:“如果我沒猜錯,那個村主任應該沒事,這水他們家應該沒喝。”


    劉大福緊著搖頭,趕緊在身後跟上張牧的腳步。


    “不可能啊,當初這水還是村主任建議我們都喝的,他家也是每天都會到這裏來打水,怎麽可能打了水還不喝呢?”


    張牧猛地停下腳步,迴頭問他:“在哪?帶路。”


    劉大福從後麵趕緊走到前麵去,然後帶著張牧直奔村主任家裏。


    這房子都快走出村子了,當聽到潺潺河水聲音的時候,劉大福便停下腳步。


    “這裏就是。”


    他指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屋裏傳出的是均勻地唿吸聲。


    張牧嘴角泛起冷笑,迴頭小聲囑咐修誌凱。


    “叫人將這棟房子包圍。”


    修誌凱幾個手勢下去,一小隊的同事便十分默契地將房子包圍了。


    張牧沒有直接打開房門,而是問劉大福:“帶我去小河。”


    這條路的前方看似一片荒草地,但劉大福竟然順著正中央帶他們走向一條小路。


    走了沒幾步,果然就看見一條小河出現在眼前。


    劉大福還沒反應過來,問張牧:“這小河怎麽了?”


    張牧長歎一聲,解釋道:“你們整個村子都是沒有唿嚕聲的,隻有剛才村主任家裏能聽到唿嚕聲。”


    “你說這是為什麽?”


    不等劉大福迴答,張牧就繼續說道:“那是因為他家人沒喝水,隻有你們喝了。”


    “現在全村都不是正常人,隻有他家的人正常。”


    張牧知道他根本接受不了,但這些話還是要說。


    果然,劉大福一個勁在說不可能。


    張牧拽著他往迴走,到村主任家大門口,他用力一腳踹開,房門嘩啦啦踹響。


    本就是大半夜,正常人早都睡了,而且突然發出聲響,脾氣也會很暴躁,正常的態度肯定是衝出來大罵。


    隻有之前那些不正常的人家,才會一個個眼神木訥,神情呆滯地出來,不喜不怒的。


    果不其然,如同他料想的一樣,裏麵竟然突然亮起燈盞,緊接著傳來破口大罵的聲音,隨後有人開了房門,一道披著衣服的身影便出現在麵前。


    “誰啊!找死啊!大半夜的不睡覺到這作妖。”


    張牧冷笑一聲,告訴劉大福:“你看!他家的人有著與你們完全不同的態度,這一路上你可曾看到任何一家點燈?”


    劉大福搖頭,而剛出來的村主任也意識到,門口站著的人是正常的。


    目光再落到劉大福身上,更是驚駭萬分。


    “你,你怎麽沒事?”


    這一句話,充分證明了他什麽都知道,包括整個村子都中了所謂肉靈芝的毒。


    劉大福有些絕望,上前幾步,一把抓住村主任的手。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害我們?難道我們都死了你能得到什麽好處嗎?”


    劉大福很激動,抓著主任的手使勁搖晃,情緒難以控製。


    村主任用力揮開他的手,大聲喊道:“你瘋了嗎?在胡亂說什麽?我什麽時候害你們了,我們都是一個村的,我害你們能得到什麽好處。”


    劉大福被他的反問也弄蒙了。


    “誰知道你要害我們做什麽,誰又知道你有什麽好處?那為什麽我們都病了,隻有你家人沒事?”


    “難道我家沒事,就證明我家有問題嗎?我看你真是瘋了!”


    他轉身就要走,張牧卻在身後淡淡開口。


    “那井水很快就會感染地下水了,你喝的河水也跑不掉,整個村子一點能喝的幹淨水源都沒有,你以為你能逃過去?”


    村主任突然迴懟:“哼,我們很快就搬走了,都感染了又能怎麽樣!”


    說完,他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掉頭就往屋裏跑。


    身後劉大福終於憋不住這口氣,上前一拳頭將人打翻在地,然後騎在地上一頓暴打。


    屋裏人聽到聲音衝出來,瘋了一樣上前阻攔,張牧看到健健康康的一家子,無比諷刺。


    劉大福差點沒把人打死,最後還是找來的老婆給阻攔住了。


    “老公,我們迴去吧。”


    劉大福氣喘籲籲,帶著絕望問張牧。


    “有什麽事您就說話,小石坎都靠你了。”


    劉大福跟妻子走後,張牧幹脆坐在院子的椅子上。


    “說說吧,到底是誰指使的?”


    地上剛被妻子攙扶起來的村主任沒有迴答,態度還十分不屑。


    氣得身後隊員都想上去揍他了,就聽張牧繼續開口:“我看你還沒意識到自己的結局會如何。”


    “就算你離開小石坎,也用不了多久也會被抓起來,等待你的將是無期徒刑,或者槍斃。”


    “切,我都走了,這裏的事情跟我有什麽關係。”他終於開口,還不屑冷哼。


    張牧卻笑了:“這些人用不了多久都會死,就算你跑了也會成為唯一一個活下來的嫌疑人,稍加調查你的罪行就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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