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緩緩走下樓梯,心情格外沉重。


    沈若楚留在上麵處理完畢,這才下來。


    “你能不能幫我找到那個人的資料?”


    沈若楚淡淡一笑,將一份文件遞給張牧。


    “早就猜到你會要那個人的資料,我都已經找出來了。”


    張牧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家庭住址那一欄。


    隨後馬上發動車,“去他家看看。”


    “或許那個家隻是表麵上應付給別人看的。”沈若楚歎息著說了句。


    “沒辦法,隻有這麽一點點線索,就算是假的也要過去證實一下。”張牧自然知道,可能性不大。


    但為了這僅有的線索還是要去看。


    兩人開車直奔文件上留下的地址,如同所料的一樣。


    地址上那棟房子早已人去樓空,沒留下一點痕跡。


    迴到車上,沈若楚歎息:“又消失了。”


    “去他上一個工廠去找。”


    張牧一點沒有氣餒,上車之後就開車去了那個目的地。


    但結果一樣,沒有任何線索,兩人也隻能作罷。


    直播間每天從早上就開播,卻因為一個調令,不得不改到晚上直播了。


    “恭喜恭喜,沒想到竟然成了我們地質隊,最年輕的特邀最高級顧問。”


    “這不是以前老先生的位置嗎?”


    “張隊比老先生年輕,這個位置的含金量可比老先生還牛筆。”


    “自然學地質勘探隊特邀高級學術顧問,這前綴聽著就很牛筆啊!”


    “難道咱們張隊本來就不牛筆嗎?”


    “那自然是無人能及。”


    早上接到地質隊電話,說上麵大領導要來開會,讓九點之前必須全員到位。


    他在路上耽誤了一會,也就沒聽到會議內容。


    甚至連上麵領導是誰都不知道,人家會議就結束了。


    然後就一隊同事過來祝賀,他現在不隻是地質隊的隊長,還擔任了爺爺曾經擔任的重要任務。


    隊長隻是代表一個隊,曾經的陳山的一個隊,現在交給張牧手上。


    但爺爺這個職位可不一樣,就代表著以後要跟地質隊其他幾個隊,一起共事。


    所有關於自然學這方麵都要找他。


    他的地位水漲船高,可不是一般人能管得了。


    接受了這份喜悅,張牧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喜悅。


    站在了和爺爺一樣的位置,就要承擔爺爺當初能承擔的重量。


    身上的責任也更加沉重了。


    跟所有同事道謝,然後請大家吃了一頓飯,剛好下午就接到上麵的命令,有一個地方出任務了。


    讓他帶隊出發,還有第一梯隊,他一直沒見過的一隊。


    他們上麵的隊長是從上麵調下來的,張牧跟他有過一麵之緣,但沒有一起共事過。


    這次見麵,對方態度笑嗬嗬的,一看就是笑麵虎,實則辦事十分腹黑。


    張牧不喜歡他,這人的性子倒是不如自己手下這些兄弟。


    不喜歡的時候表現在臉上,一旦被征服就會死心塌地。


    “你好,我叫張牧。”


    “你好,你好,我叫修誌凱。早就聽過您的大名,就是沒機會共事,沒想到這次竟然能跟你一起合作,真是幸運。”


    “還要恭喜你成為我們地質局最年輕的特邀顧問,沒想到你這麽年輕就有這麽大能耐,真是厲害了。”


    這人說著表麵十分恭維的話,態度也做得十分謙卑,他身後那些同事可都不同意了。


    這個單位的同事沒點真本事誰能進來,學曆都是一頂一的。


    就連實習生都得在下麵做幾年,才能混到這幾個隊裏麵當主要技術督導。


    張牧當初進入地質隊,就被同事們集體圍攻,後來接替陳山當隊長,又被他們集體排斥。


    如今修誌凱的態度,直接引起那些同事的憤怒。


    讓張牧再次成為他們同事的公敵,就連他手下的兄弟,都會成為對方攻擊的對象。


    都說一個單位的有什麽可比,但事關自己隊的名聲,暗地裏都憋著一股勁。


    這些年一二三隊都是水火不容。


    當年陳山在的時候還有點本事,主管二隊跟三隊。


    現在他手上是二隊,三隊已經重新招人,都換成了新鮮血液,隊長也都是外聘的。


    別人自然也聽說了,他借著關係上位,對他也肯定是不服的。


    隻不過這當中有人可以隱忍,但隊長這樣的態度,就讓他們的麵子徹底沒了,那還怎麽忍。


    這才剛過招,張牧就已經看出了這人的不簡單。


    “修隊長的名聲我早有耳聞,這次能一起工作,還要靠著修隊長帶隊幫忙了,還望我們兩隊合作愉快。”


    修隊長趕緊謙虛:“張隊這不是抬舉我了,有事您就說話,我們一隊一定全力配合。”


    一頓虛假的寒暄,兩隊人上了各自的車輛。


    然後都各自冷下臉來。


    張牧好心提醒身後同事。


    “這個修誌凱不簡單,接下來的工作中我們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能出現一點紕漏。”


    “隊長放心吧,一隊隊長我們早就打聽過,表麵上老好人,笑麵虎,但我們調查過這人過往經曆,能走過那樣一條路,這人就不可能是個簡單的人。”


    “對,我們一定小心提防,隊長也要小心。”


    “他們組員我看對我們成見都很大。”


    “反正我們都小心一點總沒錯。”


    這一趟,注定不會平凡。


    車子開進深山,到半夜的時候前麵兩輛勘探車停下。


    張牧趕緊下去詢問情況,“怎麽了?”


    剛靠近車子,去拍打車窗,張牧手就僵在半空,車裏的景象讓他瞳孔放大。


    車窗裏那都是什麽東西?


    黏黏糊糊爬滿了車內室,駕駛員跟副駕駛兩個人身上都是黃色的黏液,兩人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渾身僵直。


    像是死在這裏很久,身上發毛了一樣。


    身後,修誌凱也追上來詢問:“張隊,怎麽了?”


    張牧噌噌跑到最前麵那輛車跟前,結果看見的景象一樣一樣的。


    “快點告訴他們關好車門!”他迴過神大喊。


    修誌凱猛地停下腳步,被張牧喊得一愣,隨後腳步還是加快幾步。


    靠近車窗看到裏麵情景的時候,嚇得整個人癱坐在地。


    隨後從地上連滾帶爬地起來,重迴到後麵兩輛小巴車拍著車身大喊。


    “關門,關窗!”


    兩輛車照做,沈若楚緊張地坐在小巴車的副駕駛上,給張牧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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