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果然斷斷續續的山石滾落,小夥子騎車都堪堪過去。


    “這前段時間不隻是地震?”


    小夥子想想,點頭,扯著嗓子喊。


    “是啊,最近那是連夜暴雨,地震災害的,再這樣下去,大家就都活不了啊!”


    張牧腦海裏已經隱隱感覺到有波動,很難確定是煞氣,還是惡龍。


    隻能看見最嚴重的地方,才能確定。


    磕磕絆絆,終於到了最後一塊村子最近的石堆。


    好長一段路,還有車子和工人在清障。


    張牧問了一聲:“請問,前麵是磐石嶺嗎?”


    幾個工人抬起頭迴了句:“那邊山坳就是磐石嶺,這村子就磐石村。”


    張牧迴頭告訴小夥子:“你迴去吧,我過去這段,前麵就是目的地了。”


    小夥子一步三迴頭,還有點不放心。


    “那你一定要小心,如果有危險就打個電話,我來接你。”


    此刻張牧在他們心中,那就跟神一樣,被尊敬,被惦記。


    手機直播依舊在開著。


    目送小夥子離開,張牧也加入了清障大隊。


    “這石頭是山體滑坡嗎?”一邊幫忙挪動石頭,一邊詢問。


    幹活的工人歎息一聲,迴道:“趕上地震將這些石頭都震下來了,好在沒有人受傷。”


    “前麵路段被山洪衝垮了,那邊是前幾天剛剛修好的路,已經連續半個月在這邊清障了。”


    張牧這才注意到他們說的情況,確實在這片巨石後麵就是剛修平整還能看出淤泥的路麵。


    再看旁邊地裏的莊稼,早就被衝倒在地上,一片慘狀。


    “小夥子你去磐石幹啥?”


    張牧解釋:“去跟朋友匯合,單位在那邊。”


    “你是地質隊的?還是那幾個特殊部門的?”


    張牧疑惑,“還有什麽特殊部門?”


    幾個幹活的工人都來了興趣,放下手裏的活跟張牧八卦。


    “接二連三的天災人禍,上麵派了好多專家組過來調查,好像是沒什麽收獲,最後調來了好幾個特殊部門,研究是不是有妖魔鬼怪呢。”


    張牧低頭看了眼還在開著直播的手機。


    這幾天聽說張牧到鳳溪來,網友們都特別關注,幾乎是開播就會湧入幾萬人,如果再出點意外,那在線人數就噌噌飆升。


    此時聽到跟靈異事件有關係,網友的熱情更加高漲了。


    一個個興奮得都能跳起來,評論區更是刷刷刷的彈幕,讓人目不暇接。


    “嗬嗬,不至於吧,這世上哪有妖魔鬼怪。”張牧尷尬地解釋。


    另外一個工人還遞上一根煙。


    “怎麽不可能?村裏人前幾天都被衝得有家不能迴了,就現在也是住在安全區的帳篷裏。”


    “你知道嗎,就在大家都住在帳篷裏的時候,山下被衝的村子裏就鬧出怪事了。”


    張牧哦了一聲,“什麽怪事?”


    工人使勁抽了一口煙,彈彈煙灰,繼續說。


    “有人說在雷雨天最大的那幾天,總能聽到像是龍吟的聲音,還有人看見了呢。”


    “看見什麽?”張牧像個好奇寶寶。


    另外一名工人湊過來,十分神秘的語氣,手腳跟著舞蹈。


    “龍!黑龍!”


    張牧汗毛一緊,如果真有人看見龍,那就有可能是這裏地脈的問題了。


    “瞎說,肯定是看錯了,烏雲吧?雷雨天肯定少不了烏雲密布。”


    張牧趕緊解釋,順便又瞟了一眼直播間。


    評論區那家夥,是真太熱鬧了。


    “事情都鬧得這麽大了,網上都沒怎麽報道。”


    “暫時都是村民的輿論,沒有真憑實據,官方是不可能讓報道的,除非像主播這種自己媒體,自己承擔法律責任可以。”


    “真的有龍嗎?”


    “我不好奇有沒有龍,畢竟上古時期是真的存在過,我就好奇鬧鬼,哈哈。”


    “好想跟主播一樣,可以借著工作之便,到處遊曆,什麽新鮮事都能第一時間知曉。”


    “去睡覺吧,主播有的能耐你沒有,主播有的資源你沒有。”


    工人一根煙抽完,繼續起身幹活,嘴裏的話可是沒停。


    “我告訴你,就當是天空電閃雷鳴,陰雲密布的籠罩整個天空,都讓人睜不開眼,當時好多村民都看見了。”


    “對,那叫一個壯觀,一道閃電,將天空照亮,瞬間一聲龍吟在天空炸響。”


    “隨後一條通體黝黑的巨龍一躍而起,直衝雲霄!”


    幾個人講得繪聲繪色。


    這要是不知道的,真都容易當成真的了。


    “磐石村東頭有一個土地廟,所有地方都衝了,隻有那座土地廟沒事,你說怪不怪。”


    “土地廟沒被水衝?”張牧費力地抬起一塊石頭,扔進旁邊的路肩上。


    工人迴道:“自然是沒事的,土地奶奶身上的衣服都沒濕,你說牛不牛,怪不怪。”


    張牧配合的點點頭,“那倒是真挺怪的。”


    一共六七個工人,終於清出一塊小小的道路,大車可能過不去,但人行和摩托車沒問題了。


    “天都黑了,你也趕緊過去吧,我們同事一會會接我們迴去的。”


    張牧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蹭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手機看了一眼,直播間人數一點沒少,反倒已經幾十萬人在線觀看了。


    他不知道的時候,粉絲們禮物也刷到了快要十萬。


    正好這時候沈若楚的電話也打了進來,“你到哪裏了?”


    張牧看著前方隱約有燈光閃爍的地方。


    “快到磐石村了,在這邊幫忙清障來著。”


    “我去接你。”


    對麵很快就掛斷電話,直播間再次恢複信號,張牧跟身後幾個人打了招唿,就慢慢朝村裏走。


    眼前的村子已經成了一片泥濘,慘不忍睹。


    一輛越野車打著大燈很快便停在麵前。


    車窗滑下,露出沈若楚有些憔悴的臉。


    “你終於來了。”話中的期待明顯。


    張牧上了車,前麵遞過來一瓶水。


    他捏在手裏沒有喝,問道:“怎麽樣了?”


    沈若楚長籲短歎,驅車掉頭往迴走。


    “很嚴峻,一會到那再說吧。”


    車上兩人都沒在說話,張牧卻突然有點佩服這個大小姐了。


    一身戶外迷彩衣,長發被緊緊綁在頭頂,一頂鴨舌帽還能看到上麵沾染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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