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1994年的時鍾塔


    在午後耀眼的陽光下,身穿黑色黑衣,白色內衫,努力扮演成熟的英俊少年,微笑著在古老的街道間穿行。


    英國的氣候要比日本來得幹燥,由於濕氣不重,就算日照再強也不會讓人感到不適,也不容易出汗。


    沿途是磚塊和石頭築造的街道,街上人潮湧動,傳來油膩的烤魚和炸薯片的香味,特色的雙層巴士不時噴出陣陣尾氣。身穿西裝的紳士和攔著圍巾的淑女來往不斷,孩子吵鬧著登上巴士……


    十二世紀的建築在這裏依然保存完好,處處一派中世紀和現代交織混雜的景象。


    “哼~哼~哼~哼哼哼哼~~”無視了周圍人驚羨的目光,少年唱著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的歐式旋律,行走在紅磚砌成的高架橋上,複而走進德魯伊大街,中途轉入某條岔道。


    仿佛誤入了九又四分之三月台般,周圍忽然間沒了行人的身影,少年卻不以為意,因為他清楚這是何等‘神秘’所造成的結果。


    繼續前行,超過四十棟的學生宿舍、數量過百的學術樓,以及為此處居民帶來方便的商鋪共同構成一片街區——魔術師們心懷敬意地將這片區域以及佇立在中心的第一棟教學樓統稱為‘時鍾塔’。


    眾所周知,型月的神秘界有兩大勢力,分別是作為基督教的秘密組織,以管理神秘與狩獵異端為目的建立的大型武裝組織“聖堂教會”。以及不問國籍、流派,由學習魔術的人們結成的自衛團體“魔術協會”。


    魔術協會由三大部門構成,分別是位於倫敦的時鍾塔、位於北大西洋的彷徨海(移動石柩)、位於埃及的阿特拉斯院(巨人地窖)。其中作為總部的時鍾塔年紀最輕,但建立時間依舊比“倫敦”這個名字曆史悠久。時至今日,時鍾塔已經成為魔術世界的最高學府,聚集了大量的魔術師。


    “那麽,就讓我揮動翅膀,去掀起一趟風暴吧。”朔月從衣兜裏取出一張保存完好的契約紙,將其抖開,其上用紅色字體簽下的字跡在陽光下閃耀著血一般的光芒。


    那是無能又天才的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爵士所簽下的賣身契,為了活下來而將靈魂抵押給了惡魔,卻因為惡魔之間的分贓不均,導致了雖契約生效,人卻沒能活下去。


    “雖然如此,但惡魔先生還是來收債了。”收起契約,朔月邁步,登上了時鍾塔的階梯。


    “準備好了嗎,阿其波盧德家族?”


    ————


    一場風暴,悄然在本就混亂的時鍾塔內部席卷。


    起因是一位神秘的少年,向十二領主之一的阿其波盧德家出示了他們家主簽署的‘自我強製征文’。


    【誓約:魔術師朔月對於肯尼斯·埃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以及索拉烏·娜澤萊·索非亞莉二人為對象的殺害、傷害的意圖以及行為將永久被禁止,並阻止任何聖杯戰爭參與者對二人的惡意行為。】


    【條件:朔月擁有對阿其波盧德家的第二掌控權,肯尼斯及其從者獲得兩場戰鬥的勝利。】


    簽署的契約無疑是成功的,屬於肯尼斯的簽名有著獨屬於他的魔術氣息,無人可以複製。


    但是——這並不代表阿其波盧德家會聽從朔月的言語,因為肯尼斯死亡的消息就在不久前傳到了時鍾塔,而各懷鬼胎的宿老和分家族長們,自然不可能同意屈居於一個小鬼之下,哪怕他證明了契約無誤,甚至取出了肯尼斯被破壞到隻剩下一成的源流刻印,也隻能淪為小醜,被一群老狐狸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是的……本應該是這樣才對。


    “刷拉!”長劍毫無阻礙的切開了魔術師的血肉,劇痛帶來的慘嚎聲沒過多久,就被下一劍奪走了生命,飛濺的血液像是要複仇般沾在兇手身上,卻被他無情的甩開。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


    雖說念出的咒文隻有一節,但卻凝聚出了萬千刀刃,那閃耀著鐵光的武器化作最忠實的獵犬,追隨著主人的指令,獵殺著每一個指定的獵物。


    於是,在鋪天蓋地的劍刃洗禮下,詠唱的魔術式破碎了,珍藏的魔術禮裝摧毀了,驕傲而不可一世的魔術師們在懊悔中迎來了自己的終末。


    “轟!”似乎有魔術師激活了死後的複仇咒語,烈焰的風暴騰空而起,將周遭的一切物質都灼燒殆盡,可無論火焰風暴摧毀了多少的兵刃,都有著更多的殺器騰空而起,撕咬著潰不成軍的魔術師們。


    亮起的火光倒映出少年平靜的容顏,站在廢墟上的那個身影無比挺拔,白發飄揚,那雙金色的眸子裏盛放著燒灼現世的燎原之火。


    “不好意思,我的時間有限,這場大人的家家酒就到此結束吧。”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滅了跳的最歡的一個分家,名義上已是繼承了領主‘埃爾梅羅’之名,成為了阿其波盧德家代家主的少年,這般朝著驚駭的幸存者們宣告:


    “臣服,或是滅亡——你們隻有這兩條路可選。”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都是虛妄。


    在那一日的夜晚,阿其波盧德家的成員們深刻的明白了這一道理,尤其是在向其它領主發起的援助請求被拒絕後,頑固的魔術師們終於意識到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人能救得了他們。


    他們必須聯合起來。


    話雖如此,但即使那個神秘少年在發出宣告後就再無聲息,隻是像新來時鍾塔的學生一樣,每日遊走在圖書館,教室和實驗室裏,但魔術師們依然耗費了整整數個月來統合力量,甚至在這之中還有不少自負能力的魔術師都紛紛脫離了姓名,背叛了岌岌可危的阿其波盧德家。


    在長達數個月的磋商和衝突過後,阿其波盧德家的殘兵敗總算將在一個小女孩手裏迅速得到統一,在那個女孩的籌劃下,阿其波盧德家的成員們愣是從‘臣服’和‘滅亡’這兩個危險選項中,找到了第三種選項——


    於是,在一周後的上午,某位收到了老師家族緊急來信,趕忙從征服王的巡禮中趕迴的韋伯·維爾維特,在踏進時鍾塔的那一刻就遭到了蓄謀已久的埋伏,被幾個身穿正裝的彪形大漢綁走,不知所終。


    孰不知,阿其波盧德家族隱秘的反擊活動,在某個整日汲取著魔術知識的少年而言,不過是場有趣的垂死掙紮而已。


    “那麽,最後的演員登場了,就讓我們開始第二幕的演出吧。”


    文中,朔月所哼的歌曲是《君主·埃爾梅羅二世事件簿魔眼收集列車 grace note》中的配樂《closing the case》,作曲家梶浦由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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