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桃香發燒


    陳敬軒剛到大門外,便聽到遠處一陣馬兒踩踏泥水的聲音。接著,便看到自家的馬車跑了過來。


    車上的桃香從頭到腳,早已被雨淋透,仍然直直地坐在馬車上。


    馬兒認得家,到了門口沒等桃香發令就停住了。


    桃香的身體隨著馬車的停下晃了晃,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流下來,匯集在她尖尖的下巴上,一滴一滴落下來。


    而她卻是臉色蒼白,眼神有些茫然,好像還沒有從剛才的疾馳中迴過神來。


    陳敬軒的胸中泛起一陣心疼,連忙跑過來,伸手攬住她的身體,將她從車上抱下來。


    雨還很大,陳敬軒沒有將她放到地上,而是直接抱進了屋裏。


    身後,有看護的小廝將馬車圈進院中。


    “大嫂!大嫂怎麽了?”青荷一見桃香被抱著進來,連忙圍過來。


    “你大嫂挨了雨淋,”陳敬軒直接將桃香抱緊浴室,吩咐青荷,“趕快煮一些薑糖水來。”


    桃香直到被抱進浴室,才稍稍清醒過來。


    她連忙掙紮著從陳敬軒的懷裏下來,強忍著牙齒打顫,說道:“我自己洗就行了,不用你假好心,你出去吧!”


    陳敬軒解著雨衣扣子的手頓了一下,“媳婦兒,我——”


    “你怎麽了?”桃香蒼白著臉,眼睛緊盯著陳敬軒,內心裏有一絲渴望,他能夠把這些事情解釋一遍。


    但陳敬軒卻是眼神黯了黯,“媳婦兒,我跟你走岔了,所以沒有碰到你。”


    “是嗎?”桃香嘴角浮起一抹無力地笑,“出去吧,我自己洗就……”


    桃香說著,她此時周身發冷,隻希望他快點去出,自己好安心洗澡。


    隻是,她這最後一個“行”字還沒說出口,就感覺到眼前一黑,整個人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陳敬軒剛脫了雨衣,見她拒絕自己的幫助,正猶豫著是忤逆她的意思強留下來,還是順著她的意思出去。便見她眼神一空,身子就軟了下去。


    陳敬軒急忙一把扶住,叫道:“媳婦兒!媳婦兒!”


    但桃香卻是緊閉雙眼,不省人事了。


    待桃香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午時。


    “媳婦兒,你感覺怎麽樣了?”陳敬軒滿含擔憂的聲音傳過來。


    桃香睜開酸脹的眼睛,便見到陳敬軒、青荷、福旺娘都圍在床邊,看著自己。


    她連忙想起身,卻不料身體一絲力氣都沒有,根本就不聽使喚,她一動,渾身的關節都酸疼起來。


    “別起來,就躺著吧!”福旺娘連忙說道。


    青荷也趕緊上前來,“大嫂,你餓了沒有,我給你端飯去?”


    桃香搖了搖頭,她此時沒有食欲,隻想接著昏睡。


    “不想吃也吃一些吧,然後再睡?”陳敬軒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是很熱,先吃點兒東西墊墊底兒,好喝藥。”


    青荷便將飯端過來。


    陳敬軒接在手中,舀起一勺素粥,放在嘴邊吹了吹。


    桃香眼含笑意,“我自己來吧,你們也不用都在這守著,都去休息一下吧!”


    陳敬軒還想堅持,卻再看見她眼底的那絲倔強之後,將碗遞給了她。


    “大嫂,你自己行嗎?要不然我喂你吧?”青荷還是比較擔憂,她見桃香捧著碗的手都有一些顫抖。


    “沒事,吃點兒東西就好了!你和嬸子也去吃些東西休息一會兒吧!”桃香說著,艱難地舀起一勺粥送到口中。


    她雖這麽說,但幾個人還是眼看著她將一碗粥吃完,才舒了一口氣。


    青荷將碗接過去,福旺娘又將熬好的藥端過來,囑咐道:“你現在剛吃了粥,這藥也還是燙的,等適口了再喝正好。”


    陳敬軒杵在床邊,“媳婦兒,你想吃點兒什麽,我幫你去買?”


    桃香搖搖頭。她此時喉嚨生疼,渾身無力,隻想再接著睡覺,什麽也不想吃。


    正說著,外麵有護院的說道:“金少爺來了!”


    屋裏的人忙往外看去,見果然是金子恆和路明德兩人拎著兩包東西進來了。


    昨日桃香和青荷走後不多久,城裏就下起雨來。


    金子恆一直擔心著兩人淋了雨,實際上村裏這邊下雨遲一些,桃香若不是去找陳敬軒,也不會挨雨淋。


    除此之外,金子恆還一直後悔將陳敬軒的事告訴了桃香,怕她鬱悶在心裏。


    於是今日便找了路明德過來看望,卻正好趕上桃香淋雨生病。


    “怎麽了這是?”金子恆一進屋,便聞到一股子苦藥味,見到桃香臉色緋紅躺在床上,一看就是發燒還沒有退下去。


    陳敬軒上前來:“她昨日淋了雨,發燒了。”


    金子恆卻沒有看他,目光仍是盯在桃香的臉上,皺著眉問道:“昨日迴來的時候淋雨了?”


    桃香不想說她是去找陳敬軒的時候才淋雨的,便隻是胡亂地點點頭。


    一旁的路明德便朝著金子恆埋怨道:“我說都怨你吧,你還不承認。要是直接把她們送迴來,不就沒事了?”


    陳敬軒在一旁,見兩人直接將自己忽略了,有些鬱悶,高聲地叫青荷去沏茶來。


    金子恆看看青荷,又看看桃香,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兩人駕著一輛馬車迴來的,桃香病得這麽重,青荷倒是一點事兒都沒有?


    桃香見幾個人的氣氛不好,便強撐著身體,說道:“這裏都是藥味兒,你們幾個都到廳堂裏坐著去吧。”


    金子恆見桃香生了病還支撐著說話,便暫時壓下心裏的疑惑,囑咐她好好休息,留下那兩包補品,和路明德一起告辭。


    他們走後,桃香忽然想起那金符牌原本放在自己身上的。可此時衣服已經換過了,那符牌哪兒去了?


    於是她便撿了個別人都不在跟前的機會問陳敬軒:


    “那兩枚符牌你幫我換衣服的時候可看見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覺得臉有些發燒,但原本臉就因發燒而緋紅,此時也並不明顯。


    “哦,那符牌我收起來了,你要看看?”陳敬軒問道。


    桃香見他表情平淡,微微有些疑惑,心道:難道那兩枚假的他沒看見?要不然,若是看見多了兩枚一樣的,怎麽都沒有吃驚?


    “我不是想看,我是說,那符牌一共幾枚?”桃香問道。


    陳敬軒有些疑惑,“媳婦兒,怎麽這樣問?那不是一共兩枚嗎?難道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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