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破土動工


    陳敬軒抱過一壇子酒,笑道:“三位少爺,家裏就隻剩下這鄉下自製的米酒了,如不合口味,還請見諒!”


    金子恆正偷偷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裏,聽他這一說,都忘了嚼就咽了下去,摸了摸脖子道:“敬軒,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你們這樣說話我們實在是不太適應!”


    陳敬軒聽了,咚地一聲將酒壇子重重地蹲在桌兒上,冷笑道:“這還不算好好說話?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金子恆聽了招唿劉雲濤和路明德坐下,說道:“吃他們家點兒飯,怎麽感覺這兩個人都怪怪的?”


    說是說做是做,桃香又去暖棚裏摘了些青菜,拌了兩盤涼菜,又炒了一盤豆角,都一起端上來。


    金子恆忍不住問道:“你們倆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客氣起來了?”


    桃香翻了他一眼,笑說道:“我們剛聽說你是縣太爺家的大少爺,怕得罪了你吃不了兜著走。”


    金子恆聽了臉色發黑,這縣太爺少爺的身份簡直成了困擾。


    劉雲濤和路明德兩人卻哈哈大笑起來,“子恆,以後你戴著麵罩出門吧,這樣就不會被認出來了!”


    陳敬軒和桃香聽了也笑起來。


    飯桌上,陳敬軒說了雪伶表妹的事,問金子恆能不能拜見一下縣太爺。


    那金子恆一聽“縣太爺”這三個字就臉發黑,陳敬軒也不想氣他,便還像以前一樣改口說金伯父。


    這金子恆才緩和了臉色,說不用他爹,他就能幫著把人救出來,並答應吃了飯迴去就辦這事兒。


    桃香和陳敬軒這才替雪伶鬆了口氣。


    午飯過後,三個人也沒緊著坐便告辭迴城了。


    然後第二天,也就是正月二十六,金子恆便派小廝過來傳話,說人已經救出來了,隻不過實在是折磨得不成人形,要好好將養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桃香兩人很是高興。隻是那城裏的劉正清,因這次金子恆插手救人,更看出了陳敬軒的好處。


    忙完了雪伶的事,桃香兩人都鬆了心。


    過了添倉二十五,這新年就算是徹底過去了,閑了一季的人們開始陸陸續續地忙起來,有那勤快的,都開始去地裏散糞了。


    桃香懷孕已經有四個多月,肚子也隆起來,做事的時候,已經感覺有些笨了。


    她便陸續的把這染色的方法,教給了青荷一些,也替她分擔了不少。


    二月二這天,是給陳澤軒蓋房子破土動工的一天,請的還是五叔帶著的工隊。


    因又是“龍抬頭”又是破土,所以中午桃香管了工隊這幾個人的飯。菜不多,就兩樣,燉肉和大鍋熬的白菜豆腐粉條。


    雖說剛過完年,但莊戶人家節儉,本來過年買的肉就不多,從過了初十就連葷湯都吃沒了,然後就是添倉二十五才又吃了一頓,因此對於這兩樣又實惠又解饞的肉菜,很是歡迎。


    陳敬軒還專門拿了小壇子酒出來,吃飯的幾個人更是興奮了。


    桃香還是請了福旺娘過來幫忙。


    飯後,桃香正在刷洗鍋碗,就聽西麵宅基地上一陣混亂,接著就有人喊道:“打起來了!”


    桃香不放心,趕緊放下碗出去看。


    隻見一工隊裏有人跑過來了,看見桃香便急著說道:“桃香嫂子,二力和鐵樹打起來了!二力的頭被鐵樹用鐵鍬給鏟破了,流了好多血!”


    桃香一聽說流血腿腳就有些發軟,忙問:“拉開了沒有?”


    那人答道:“開始拉不開,五叔急眼了,才拉開了,可倆人還是憋著勁往前湊呢!”


    桃香聽了就要往那兒跑,想看看情況。


    這時陳敬軒出去看磚,聽說這邊打架,也趕了迴來,見那人正和桃香說著,便急著道:“二力的頭得趕緊上藥去,快叫過來去孫老伯家!”


    話音未落,就見房基地那邊兩個人拉著滿頭滿臉血的趙二力過來。


    那趙二力還扭著身子,想迴去找張鐵樹玩兒命。


    原來,上午的地基沒挖完,中午可能是多喝了兩盅,下午接著挖的時候,工隊裏的張鐵樹和趙二力較起勁來。


    兩個都是年輕人,二十來歲,血氣方剛的,誰也不服誰。從下第一鐵鍬開始就從兩頭往中間比著挖,深度一樣,看誰身後挖出來的長。


    開始的時候,其他的人還笑著打趣他倆,一會兒說鐵樹的長了,一會兒說二力追上來了。


    可時間久了,就發現這兩個人都憋起暗氣來,便也不再笑鬧他倆。


    不想兩人挖到碰頭了,誰也不想落下一鐵鍬,那鐵鍬就“鏗鏘鏗鏘”地撞到了一起。


    先是趙二力鏟到了張鐵樹的腳,然後早就憋著氣的張鐵樹就開始反擊。越鬧越烈,最後就頭破血流了。


    陳敬軒見趙二力過來了,趕緊迎過去,也沒法埋怨,隻得先帶著去孫老伯家上藥。


    桃香過到房基地那邊去看張鐵樹,見他腳上的棉鞋也已經破出了棉花,從裏麵流出血來。看樣子鏟到了腳背,傷得也不輕。


    “鐵樹兄弟也去孫老伯家上點藥包上吧,別這個時候傷口再凍壞了!”


    張鐵樹不去,手上的家夥也不放鬆,接著去幹活兒,誰勸也不去上藥。


    大夥兒一看也沒辦法,隻得由著他。


    桃香無奈,隻得迴家去找了一雙陳敬軒的舊鞋子給他,讓他先穿上,把腳上那雙換下來,把露棉花的口子幫他縫上幾針。


    這次張鐵樹到沒反駁,坐下換鞋。他脫下破了的鞋子,又將腳背上冒出的血用手抹了抹。


    桃香見那血口子不淺,怕血止不住,又將家裏的跌打藥粉拿出來,讓他自己上了一點兒。


    那張鐵樹也沒說疼,連眉毛都不皺一下,便將桃香找來的鞋換上,又去挖土。


    桃香便拿起那破了的鞋子,迴去縫補。


    福旺娘已經將碗筷什麽的都刷洗好收拾妥當了,便也過來跟著縫鞋。


    她一見這鞋子上沾了不少血跡,便拿過來,先將棉花往裏塞了,再用毛刷將血刷幹淨,才遞給給桃香。


    桃香見已經刷濕了,要幹了才能縫,便將鞋子放在窗台上晾曬。


    這時候,陳敬軒迴來了。桃香見隻有他一個人,便問起趙二力的情況。


    “我把他先送迴家去了。頭破了個口子,上了藥血就止住了,包紮卻不好包,孫老伯隻得將他的頭橫著用白紗布纏起來。雖是不嚴重,可滿頭白紗讓人看著就像很嚴重的樣子。”


    桃香聽了舒了一口氣。沒想到這破土動工的第一天,卻發生了這流血的事件,心裏多少覺得有些不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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