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夏士成之後,夢淩並沒有直接迴家,她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逛著。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抬頭才發現,眼前的大廈是蘇氏集團。她站在大廈的門口,是進是走的徘徊了很久。她想見他,卻又怕見他。如今的他也已經成為了自己計劃的一部分,無顏在相對了。


    思索了許久之後,還是決定離開了。在她轉身瞬間,身在十八摟的總裁辦公室內,有人站在玻璃窗前俯視著底下的一切。蘇逸磊看見的是茹煙的背影。他已最快的速度,通過總裁電梯跑到了門口,但門前已經沒有人了人影。一度蘇逸磊以為自己看見的隻是一個是曾相識的影子,他不甘心,便跑下摟,誰料留給自己的依然一個幻影。


    也許是自己太思念她了,也許是太累出現了幻覺。在確定沒有人影了之後,他又悻悻的迴到了辦公室。可是對於剛才的一切,他似乎也能確認,那就是茹煙。


    有人說思念像水滴,可以日複一日的被滴落下,直到有一天水滴石穿,依然固我的透過石洞穿越更深的底隧。當思念成海,心中的念想隻會隨著水的深度越來越強烈。


    三年的思念不足以匯成一個海洋,卻也能穿透人心了。蘇逸磊幻想著剛剛的背影,茹煙的臉便一遍遍的浮現在腦海中。他不知道為什麽找不到茹煙,為什麽茹煙會一經消失就三年,沒有留下半點讓人追覓的蹤跡。


    有多少次自己在夢中再次看見了她盈盈的笑臉,醒來卻是一場舊夢。多少次在迴家的途中,希望家中的燈光在亮著,希望她能在家中等待著自己。多少次的迴憶,多少次的幻想,最終都隻是一場幻覺,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茹煙是否有真的在他的生命中出現過?自己在真實和幻想的邊緣徘徊著,期待著。他願意為再次的相逢等待著。


    他猜不透茹煙為何會無故的消失,猜不透她的身世,猜不透她的秘密。她像是一棵無根的花朵,長在岩石間,隻見花開,不見葉落。


    三年的時間,他不是沒有猶豫過,不是沒有彷徨過。他也一度錯覺的以為自己的等待究竟是因為愛還是因為需要一個答案,而答案的需要也僅僅是因為自己的不甘心。但隨即這念想就被否認,茹煙對自己而言已不是一個答案了,是一份真切的愛。他篤信。


    茹煙的房間被他一直保留著原來的模樣,他沒有做一點點的改變。隻是他也很少在進入那個房間,他不敢,怕走進那個房間之後,便會讓自己再度的絕望。


    剛剛走過蘇氏大廈的時候,已耗盡了夢淩一生的勇氣,她無望的站在一幢大廈的牆角,不敢迴頭,更不敢去那裏。自遇到他之後,便知道,有他的地方就是天堂,隻是她現在已沒有資格再去天堂了,隻能任由仇恨在地獄的深淵中越陷越深。


    忽然一陣陰冷的北風吹過,風中帶著刺骨的寒冰傳透過厚厚的外套直達心髒。夢淩隻覺得身都有好似被冰凍著,整個人上下從裏到外沒有一絲的溫度。她顫抖的站起身子,努力向前走。


    總覺得腳上被灌了鉛樣的沉重,每一步都走的艱難。原來要離開真的不是那麽簡單,隻是這一次,她雖然有了記憶,有了身份,卻沒有了和他在一起的資本。她是黑暗的天使,注定會墮落,卻不想附帶著他,盡管他已經是自己複仇計劃的一部分,但仍會保留他的一切。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做到,前路崎嶇,隻能自己走完。


    終於在步履蹣跚的迴到家,冬天的夜總是來的特別早,沒到六點就已經摸黑了。站在小區的花園望見家裏,有一種被黑暗包圍著。沒有燈光,沒有溫暖,沒有等待的人,隻有自己。


    早已習慣了獨自一人的生活,此時卻盼望,在那有一扇窗戶是為自己開著的,有一盞燈是為自己點亮的,有一個人是在為自己在等待的。那樣的生活便是幸福的和滿足的。


    無言獨上西樓,怎驚風雨夜歸。這是夢淩現在的真實寫照,黑暗包圍了寂寞,風雨侵蝕著夜歸的無奈人。她的心總被一次次的矛盾著,仇恨和愛情,永遠都不會有兩的時候。她雖早已將愛情深埋,但是每次看見他,聽見他的聲音,甚至不由想起他的時候,愛情便有萌芽的初期。卻被自己一次次的掐斷,摧毀,直到自己撐不起那份沉重。


    夢淩迴到家,破天荒的將家裏的燈都開了,瞬間屋裏變得亮堂無比。夢淩抬頭看見天花板上白色的吊頂燈,亮亮的刺向自己的眼睛。似乎覺得自己的眼睛能穿過那盞吊燈似的。


    迴神之後的她癱軟在沙發上,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像亂箭穿心的穿過自己的胸膛,她的心髒也順勢被挖空了,隻剩一副軀殼在行走。蘇逸磊成了她命中的劫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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