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孩子們平安迴來了。


    整個群族雖然損失了十來個人,但也許是因為牙的族人們使用弓箭時間相對較長,比較熟練,相互配合也比較好,所以損失的都不是他們本來的人,所以說句冷血的話,他們並沒有那麽悲傷。


    而經此一戰,牙在群族中是真正的豎立起了威信。在這次戰鬥中被激發出來的果斷和魄力直接讓牙褪去了所有的青澀和怯懦,在牙二十歲這年,他很是直接的在群族裏宣布自己為群族首領。


    至於季青,她真的把自己隔離了起來,每天都躲在自己的小帳篷裏,不外出更不和群族裏的人碰麵,連她那小帳篷的入口都被她自己封住。


    “大哥,你說你就這麽一動不動的待在我脖子上,你到底是幾個意思,你倒是說說看看啊,要是你不會說話就托夢也行啊,或者我們可以意識交流?精神交流?”


    這是季青自我封閉的第五天,她在女人和孩子們迴來之前就找了一個之前遺留下來還算完整的小帳篷鑽了進去。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顆定時炸彈,她不敢出去嚇到別人,更擔心牙和女兒這兩個自己最親近的人受到傷害,隻能一個人獨處一片空間。


    她把自己關在帳篷裏,除了牙每天按時給她送飯,空閑時抱著女兒在帳篷外和她聊兩句,完就是進入一種自我封閉的狀態,當時是被動的自我封閉。


    “五天了,我都五天沒有洗漱了,你不嫌棄我越來越臭嗎?”季青的潔癖已經快到爆發的邊緣。


    “青,今天的飯給你送來了,你出來曬曬太陽吧。”


    就在季青第n次和大蛇交流失敗之際,牙的聲音從帳篷外傳來。


    季青有些僵硬的從地上站起來,這個帳篷是最簡單的三角形帳篷,高度不高,季青站在裏麵頭都得埋著才能站直,所以這五天裏她大多時間都是坐著,而這麽長時間的坐在地上,對她的屁股和腿都是一種折磨。


    “牙,我想到大河去洗漱,你告訴族人讓他們躲開點行不行。”季青實在是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了,可是又擔心自己脖子上的蛇突然弄出什麽事情來,隻能讓族人在她外出的時間和地點迴避。


    “青,林把大蛇救我的事情告訴我了,而且族人們也覺得這次戰鬥是大蛇幫助了我們,所以我們不會再害怕它了,你就出來吧。”牙看著那幾乎密封的帳篷擔憂的說到。


    他可以理解季青的行為,也為她能這麽為群族考慮而欣慰,但是逃避並不是長久之計,也不是他們群族的性格,所以這幾天裏,群族眾人在商量後決定和大蛇友好的相處,卓更是把大蛇視為天神,畢竟大蛇是和季青一樣從天上來的。


    “你先迴去吧,我再考慮考慮。”季青其實真的有些憋不住了,每天這麽把自己關在一個站都站不直的帳篷裏,每次上廁所還得偷偷摸摸的出去,實在太難為她了。


    說實話,來到這原始社會也有兩年了,這幾天是季青覺得最憋屈的時候,想當初她剛到這裏時至少還能到處走走,現在確連打開帳篷都要考慮又考慮,觀察又觀察。


    季青聽到牙歎了口氣後沉默的離開,心裏也在天人交戰般思考,她究竟是出去還是不出去,出去的話要是她脖子上的那條蛇突然襲擊族人怎麽辦,她不認為有任何人能阻擋大蛇的行動,不出去的話,自己生活不便,還想念牙和女兒……


    當天傍晚,季青輕輕掀開帳篷的門簾,終於在夕陽下踏出了一步。


    “你終於出來了。”原來牙並沒有走遠,他就抱著女兒在帳篷不遠的地方一直等著季青出來。


    “老公~”雖然才幾天沒見,但是在看到牙的那一刻,季青覺得自己滿腹的委屈終於有地方發泄了。


    “在呢,我和女兒都陪著你呢。”牙抱著女兒就想上前,但是剛向季青走了幾步就被她阻止了動作。


    “我雖然出來了,但是還是和你們、和大家保持一定距離比較好,這東西我們都控製不住它,在沒有確認它的目的前,我和你們至少保持五米的距離。”這是季青想到的目前來說唯一比較穩妥的方法。


    “行,隻要讓我能看到你就行。”牙激動的點點頭,這幾天可把他急壞了,一直看季青把自己關在帳篷裏不露麵,他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到大河去洗漱去。”


    季青隔空看了看自己的寶貝女兒,她正乖乖躺在牙的懷裏睜著一雙大眼看著她,那小眼神把她的心都看化了。


    “我把洗澡棚給你搭好了,你就到那去洗吧,去大河還要爬山,太遠了。”牙示意季青看向山腳一個靠近群族居住地邊緣的地方,那裏有一個用木頭圍起來的小房子,沒有頂,如果有人在裏麵可以看到頭。


    “好。”季青點點頭。


    真厲害,才幾天啊就學會建浴室了,雖然他們不知道浴室最好是建在房子裏,但是有這個理念就已經不錯了。


    洗漱一番,季青坐在群族邊緣看著大家在群族平地中心那烤肉和聊天,感覺好像很久沒有享受過這種寧靜和溫馨了。


    “大家怎麽樣了。”季青看著死活要陪在自己身邊的牙和丁,而女兒又被送到材和冬那裏。


    “還在養傷呢,還好我們食物準備的充足,現在女人們捕魚也很厲害,所以都不會挨餓的。”丁搶著迴答,目光時不時的偷瞄一下季青的脖子。


    現在這條有神奇本領的蛇已經是群族中除了季青以外天神的另一個代表,大家對它都充滿了好奇和敬畏。


    “那些屍體處理幹淨了嗎?”季青又想到那些被毒蛇咬死的屍體。


    “嗯,按照你說的堆一起燒了,燒的時候真的很臭。”牙說著還摸了摸鼻子。


    記得他們當初商量怎麽處理那些屍體時,牙因為比較有顧慮所以事先詢問了一下季青,季青想著對方都是被毒蛇咬死的怕生傳染病什麽的,就讓牙幹脆把屍體燒掉,搬運屍體時還囑咐他們用不要的獸皮包住手。


    原本還不以為然的族人在燒屍體時,聞到那惡臭差點又中毒後才明白為什麽要用獸皮包手,為什麽要盡快用火焚燒屍體。


    好久沒和人麵對麵聊天的季青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但是當她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在牙的懷裏,而且他倆還是在露天平地上睡的,還蓋著同一塊獸皮。


    “你不要命了。”清醒過來的季青一把推開還沒睡醒的牙。


    “青。”牙被季青這一推不醒也不可能,隻能抹了把臉讓自己趕緊清醒過來。


    “昨晚你說著說著就睡著了,我讓丁給了塊獸皮就讓她迴去了,我不怕……”牙正說著突然停了下來。


    “青,沒有了,蛇沒有了。”牙激動的指著季青的脖子說到。


    “沒了?”季青相信牙不會騙自己,反射性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摸了一圈,想了想從獸皮裏站起來把自己渾身上下都摸了一遍,還拿起那獸皮抖了抖。


    “真的沒了,它走了。”季青覺得自己有一種1949的感覺,整個人都輕鬆起來。


    “太好了,這樣你就不用再避開大家了。”牙也高興那蛇終於是不見了。


    “等等,快,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快。”季青突然想到什麽,趕緊讓牙去著急族人們。


    “怎麽了?”蛇不見了和召集族人有什麽關係,要知道現在很多人都還在養傷,所以近期早上很少有人在外麵晃蕩。


    “我怕那蛇襲擊族人,我們先看看有沒有少人。”季青想著那蛇在她身上那麽多天也沒見吃什麽東西,這突然不見了不會是開飯去了吧。


    “好。”牙一聽季青的話也想到了這個可能,畢竟他知道季青這幾天還有他送飯,但是那蛇可沒見吃什麽東西。


    鬧騰了一個早上,把群族所有人都召集到一起查看後,牙確定那蛇並沒有在這裏,也沒有族人受傷,看來是真的走了。


    “大家都沒事嗎?”季青沒了那蛇項鏈,終於是安心走到了族人中。


    “大家都沒事,放心。”牙在確定大家都沒事後不由鬆了口氣。


    “牙,青。”


    就在兩人以為事情終於是過去了以後,就聽到冬幾乎帶著哭腔的聲音。


    聞聲望去,兩人隻見冬哭喪著臉示意他們看向材抱著的小寶兒,那仍在酣睡的小人兒脖子上,正纏著一條纖細的小蛇。


    材一動也不敢動的抱著小寶兒,他都不知道那蛇是什麽時候出現在小寶兒脖子上,昨晚睡覺前他確定小寶兒脖子上是什麽都就沒有的。


    “嗬嗬。”季青嘲諷的一笑,她就知道這蛇有問題,跟了自己那麽久怎麽可能輕易就甩掉。


    “小心。”


    材看到季青大大咧咧的走到自己跟前抱過小寶兒,也許是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小寶兒到了季青懷裏隻是微微動了一下就繼續唿唿大睡,好似完沒感覺到自己脖子上多了一個東西般。


    “放開這個女孩到我這兒來怎麽樣?”季青輕聲對著蛇說到。她現在寧願這怪蛇在自己身上,也不希望它纏著自己的女兒。


    想當然的那蛇完沒有給季青半點迴複,隻是牢牢的把自己掛在小寶兒的脖子上一動不動。


    “算了,以後孩子我們倆不離身,一直自己照看著就好。”等了半餉那蛇都沒動靜,牙也隻能妥協。畢竟他們也不敢用強的去拉那條蛇,要是它突然變大什麽的就能瞬間把小寶兒給勒死。


    “你很聰明,抓住了我的軟肋。”季青意有所指的對著蛇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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