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的計劃沒能實施,反倒是和月見過一麵後,牙和虎的關係反而緊張起來。


    季青知道牙在記恨虎,記恨虎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說,其實更甚者牙在厭惡他自己,因為他也什麽都沒有做什麽都沒有說。


    “牙,聽說這次群族重新結侶,除了雲和沙繼續在一起之外,其他都沒有成功,是嗎?”季青整理著洞穴裏的獸皮,找著話題和牙聊天,距結新伴侶的事情已經過去五天了,也就是說離月宣布要進入石林深處的事已經六天過去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月就走了,唉。


    “啊,好像是。”牙被季青的聲音拉迴了神遊的神誌,他早上出去和占、林查看陷阱時就聽到他倆說這次結侶並不順利,女人們都願意一個人過著,沒有新的結侶成功的人,除了之前就是一對兒的雲和沙,他們這次又組合在了一起。


    “為什麽啊?”季青沒搞懂群族裏的人是怎麽想的,女人們那天不是在群族壩子上看了好久嗎,怎麽都沒看上一個喜歡的,更何況她們之前的伴侶也在裏邊呢,再怎麽說也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了,選不上新人選舊人也可以啊,就像雲和沙一樣。


    “不知道。”牙根本就不關心群族女人們的情況,隻要他們安心待在群族裏,給群族的人生小崽兒,牙覺得就可以了。


    季青有時候覺得牙其實是一個挺大男子主義的人,他除了關心她,其餘的事情除非關係到群族的生存,牙根本就懶得搭理。不過她對於這種狀況也說不上話,畢竟她本來就不喜歡這種一年換一次伴侶的事情,所以她也沒想去搭理那些事,隻是想著找找話題兩人聊聊天,不然整個山洞多悶啊,結果沒想到話題沒挑對,這一下就把這天兒給聊死了,唉。


    月要去石林深處的日子定在了明天,這是沙私下來和青說的,青告訴牙之後,牙整個人都有些煩躁,第二天一早季青難得沒有賴床的早早和牙起床洗漱完畢,匆匆趕到虎的洞穴外,正好看到了從虎洞穴裏出來了的月。


    看的出來月有精心打扮過,她穿著幹淨的獸皮襖子,頭發一絲不苟的盤在腦後,還在上麵插了幾根不知道是雞毛還是鳥毛的作為裝飾,頸間帶著獸骨項鏈十分漂亮,看上去就是個充滿女人味的原始女人。


    “月,我們來送送你。”季青看著牙一副想說話卻開不了口的樣子。


    “好啊。”月很幹脆的同意,她身後走出來的虎也默默的陪著她,幾人一起走向群族過冬的那個大洞穴。


    季青這才知道反應過來她第一次到那個洞穴時那種陰森感從哪來了,原來那個平時用來儲存糧食,冬季用來集體過冬的大洞穴就是所謂的石林深處。


    天,難道一到冬季群族就是在死人堆裏過嗎?


    當季青跟著虎和牙走到洞穴深處時才知道自己又想多了,原來那個大洞穴之所以那麽陰森是因為它真的很深,深到一路走進去,竟然是走到了一處地下河流。然後沿著地下河流逆行再走很長一段路,竟然是到了另外一個樹林。


    “這個就是石林深處?”這根本就是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好不好。看著眼前茂密的樹林,因為到了春季,所以各種植物發著新芽,一副興興向榮的景象,季青都覺得是不是自己理解方麵出了問題。


    “本來我們群族到石林深處的人一般隻送到剛才那個地下河就不會再送了,但是因為有你,所以特意帶你到這裏來的。”虎看著季青說到。


    特意帶我來?季青聽了虎的話,看了看牙,發現他也一臉懵逼的看著虎,看來自己這是觸發了什麽隱藏劇情啊,季青想著。


    一般呢,到了這種時候,作為主角的自己應該就會得到什麽高級傳承啊,絕世寶物什麽的,然後就是帶著手下一幫小弟打天下了,可是,看虎又不像要給她什麽東西的樣子,難道真的就是帶她來這裏看看?還是說自己真的不是主角命,就是當過客的?


    “這裏其實是我們群族當初逃難進入的地方,現在如果有族人不能在群族裏生活了,我們會告訴他我們當初進去的入口,給他們指明方向,讓他們自己往我們真正的發源地走,走到哪就看他們自己了。”虎說出了所謂進了石林深處就沒有再迴去的真相。


    “我去。”原來這就是原始版的落葉歸根啊,隻是這個根估計有點遠了,老弱病殘的人你讓他自己去找根,基本就是自掛東南枝唄,路上估計得掛一串兒。


    季青想了想還是沒明白虎說的特意帶她來這裏的是什麽意思,不由問道:“那您這特意帶我來這裏是為了什麽?”


    牙也看向虎,他也沒明白虎的意思,而且他還好奇為什麽虎會知道這麽多他們都不知道的東西。


    “當初是我們的祖上帶我們群族的人來到這裏的,所以我們家出來的人總有一個需要知道的比其他人多一些。”虎開始慢慢的解釋。


    “據風說,風就是我的那個你說叫父親的,他在離開時告訴我的。”


    哦,原來是你爸說的,你爸就你爸吧,能別解釋那麽多直接講重點嗎,大哥?不是,父親大人。季青在心裏呐喊。


    “風說他也是當初西,也就是他父親告訴他的。”


    那就是你爺爺咯。季青真的有點想打人的衝動了。


    “我們群族當初也是個大群族,有很多很多的男人和女人,但是因為就像青你說的戰爭,我們群族敗了以後四散逃難,我們這一部分人就在西的父親的父親的帶領下經過了整個夏季、秋季、冬季,在春季時才走到了這裏,然後穿過這個大山洞到了我們現在住的石林。”


    就是說走了近一年的時間,那是走了比較遠了。季青在心裏默默計算著虎說的時間。


    “我們群族本來也會很多其他的東西,但是因為在逃難時很多會特殊技藝的人都死掉了,按風說的當初我們有整整一個山洞的人,走到這裏時我們的人連山洞的一半都沒有了,然後又經過這麽多日子,就剩下你來時看到的這些人了。”虎說著有些黯然。


    那就是說逃難途中至少死了一半,定居過程中估計又死了一半,然後這麽算來,群族裏不會很多都是近親吧?季青越想越覺得驚悚,難怪牙說群族裏的女人近兩年都不生小崽兒了,應該是開始在出現問題了。


    “我帶你來這,是希望你能看看這周圍,其實我也想帶著群族的人迴到我們父親口中的發源地去,但是我們離開太久了,已經找不到迴去的路了,我不知道外麵的樣子究竟如何了,也擔心群族裏的人承受不了,所以每當有人選擇到石林深處以後,我就告訴他們方向,然後讓他們在行走之間給我們留下標誌,如果有一天我們走出石林,我們會按照他們留下的標誌前行。”


    哇,我承認我錯看你了,父親大人,有遠見啊。季青被虎的一段話說的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不過,誰他媽說原始人單純的,拉出來亂棍打死。這是把人最後的一點剩餘價值也發揮的淋漓盡致啊,季青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為什麽她又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呢。


    “牙,如果有一天我到石林深處以後,你就要像我現在做的一樣,給每個族人說清楚。”虎對著一直沒有開口的牙說到。


    “好。”牙點點頭,算是應承了虎的話。


    我靠,這就把我家男人洗腦了?季青都想掰開牙的腦子看看他的腦迴路,他知不知道他這一點頭擔下的是什麽。


    牙巴哩,老娘咋覺得被套路了呢。季青在心裏琢磨了半天,就是覺得哪不對勁兒,可又說不上來到底哪兒不對勁兒。


    “好了,你們迴去吧,剩下的路我自己可以走。”月聽著三人說了半天,心裏也算是明白了,自己這最後一段路啊,還要走很長很長。


    “月,我們再陪你走一段,那個我們都還不知道那個標誌是什麽樣子呢。”對啊,他們是來送月的,怎麽就成了論群族傳承大會了。


    “一起再走一段吧。”虎看向月,他也想再多陪著她走一段。


    這個和自己一起生活了那麽多年的女人,當初自己找她結侶時其實才剛成年,而她一下就同意了,然後就一直陪在自己身邊那麽多年,中間哪怕沒生孩子的那些日子,也沒有換過伴侶,更別說她還給自己生下了牙和葉子,如今眼看著葉子也快長大了,所以她才能放心的說走吧。


    “好啊。”月看了看虎,同意了他的話。


    這個照顧了自己那麽多年的男人,他不知道他早就住在自己心裏了吧,哪怕以後看不到了,她也能迴憶起他的一眼一眉。其實她偏愛牙這個兒子就是因為牙像虎吧,結了一個伴侶就守著一輩子不換,就像當年那個憨憨的少年走到自己麵前口齒不清的求結侶時說的——你做我女人吧,我不會讓你哭,以後冬季過了也不會再去求別的女人的。就是這句話打動她的吧,當初她一個人帶著沙,其實過的挺難的,可是他卻一句都不說的抗下來了,照顧她,照顧年幼的沙,然後到牙,最後是葉子。


    季青拉著牙慢慢走在兩人的身後,雖然沒聽到虎和月的交流,但是她感覺到了兩人之間那種情分,給他們兩人多留一些獨處的時間會比較好吧,季青想,也許最後有大反轉呢。


    不過最終季青也知道還是她想多了,因為他們陪著月走到大約下午的時間以後,三人被月趕了迴來,然後她看著月一個人慢慢走進了密林,而虎則黯然的帶著他們迴了群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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