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瀠君帶著剛出爐的糕點趕到橋上,卻隻見到一隻白玉耳墜躺在地上。他追尋著她的氣息,來到了百花樓。


    披著輕紗的姑娘嫻熟地招攬路過的男子,路過的人皺著眉頭還是耐不住寂寞進了樓裏。


    他混在人群中,來到了樓上,唱曲的音調勾人,男人帶著唇脂的臉,酒倒在舞女身上,跳著魅惑的舞。


    在一片香氣混雜中,他尋到了那一抹屬於他的氣息。


    一直往前走,直到麵前出現一扇破舊的門。


    砸開那扇門,他心心念念的人兒昏倒在地上,手腳都被綁住。他為她解綁,她突然醒來,袖中的匕首刺向他。


    他毫不設防,胸口被刺中,鮮血滴落在地上。“冷瀠君,今日重逢了!”男人的聲音,撕下那張麵皮,是一張滿是傷疤的臉。


    “你將她弄到哪裏去了!快說!”瀠抓住他,紅了眼眶看起來分外有情。


    “怎麽這就等不及了,好戲才剛剛開場呢!”男人露出了原來的樣子,大搖大擺地走出這個小破屋子。


    瀠捂著傷口,被控製著跟隨男人的腳步,那把匕首上被施了法術。


    失傳的禁術,如今也被這個男人把玩在手中。


    隨著台上樂聲漸起,一個美人披著麵紗,穿著鏤空的紅色舞裙,青絲如瀑,眉目豔絕。


    雙眼飽含淚水,故作深情地望向台下。她的笑容如同被刻畫好了弧度,僵硬不已。


    赤足踩在滿地的琉璃瓦上,花瓣漫天飛落。


    舞姿動人,在場的人都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直勾勾地盯著美人。


    唯獨瀠眉頭緊鎖,試圖逃離控製,終於他奪迴了控製權,飛身上前,帶走了那個美人。


    坐在台下的人許久才從一場夢中醒來,台上是青色衣裙的姑娘彈琴,紅衣舞女早已不知去向。


    男人低聲笑了一聲,匆匆離場。


    瀠抱著沉睡的她,他第一次在人間使用法術,轉眼間來到了瀠水畔。


    她躺在水中,一圈深藍色光暈包繞著她,她的紅色舞衣原是一根根紅色的線,被血染紅的白線。


    瀠劃開指尖,血滴落在水麵,暈染開一片淺紅。那些紅線褪去顏色,變成最初的純白。


    眉尾那顆痣淡了,他將血覆蓋在痣上,加深痕跡。


    他坐在花樹下,花枝搖曳,花瓣落滿了他的全身,他疲憊地閉上眼,胸口的傷口慢慢愈合。


    她終於醒了,在花樹下,瀠正端著藥過來。她安靜地看著他,眼裏淚光朦朧。


    他將藥一口口喂入她的口中,微苦還帶著甜味的藥。


    “先不要說話好不好!”瀠放下碗,擦淨唇邊藥水痕跡。將她攬入懷中,第一次為她落下淚水。


    “玉衿,我真害怕會失去你!”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好想你!”


    漫天花雨,唯恐驚動二人語。


    那對小瓷人碎了,她隻護住了那個木雕。


    她淚眼婆娑捧著那個木雕,帶著血的木雕。她用手帕擦去那血跡,它依舊幹幹淨淨的。


    她的發亂了,瀠將那烏發小心地梳著,編成一個斜麻花辮,在發間點綴零星花瓣。


    她依偎在他的懷中,依靠這份眷顧她的皎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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