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譚元從迷蒙中覺醒,他屹立於村莊之口,肩挑承載著遠行行囊。


    “蒼天在上,你...你可是昆納?”


    聲聲熟稔,景景似畫,譚元一轉頸顱,瞥見急掠而至的佩特夫人。


    “你安然歸來,若是再遲數年,我怕是要埋骨黃土了。”譚元默然不語,佩特夫人仍緊擁著他,話語中盈滿欣喜。


    此刻的時間......


    一切重歸起點,曆史重演。


    “竟是如此輪迴嗎?”譚元低吟。輕拍著佩特夫人的背部,他倉猝地迴應:“原諒我,佩特夫人,此番我先迴去了。”


    “慢著,你的母——”話音未落,譚元身影早已在原地消逝。“這孩童,望他莫要哀傷過多。”


    疾奔之下,路旁問候,譚元皆置若罔聞。


    此刻他重返始源之際,前事的脈絡再度理清,遺漏的細節必將顯明。


    利歐曾經提及,他那些老玩家們早已陷此地已久,意指知曉村落每晚光陰倒流之事。他們經曆無數個“今日”,仍舊未能覓得內髒之物。


    譚元的思緒如疾風驟雨般旋轉。


    首先,村落之災,所指為何?


    過往調查揭示,村落彌漫不明之疾,狀若流感者受此困擾,至晚期,便如璀璨星光消亡。此病毒源自天空降下的隕石之後肆虐開來。


    隨後他在觀測台上發現,那所謂的“隕石”可能並非真隕,疑是星辰光彩生物。


    譚元曆曆在目蕾雅的發病全程,他以耗力極巨的病毒注入,病痛加諸本就衰竭的蕾雅無力抵擋,病狀提前加劇,最終化作光明離世。


    人間氣血亦可視作“生命力”也罷。


    故此,村莊眾人實則生命力流失,至今病因直指向星之光彩。


    然而一個疑點浮現,自始至終,譚元並未目睹過“流光之色”。


    他見過的是“隕石”模樣的星之光彩。


    稍等,譚元暫停思維的跳躍彈窗繼續湧現訊息。


    依描述所見,降落村落的星辰光彩尚處於初芽階段,尚未侵入生態鏈,更談不上汲取生機。


    為何對此譚元如此確信?


    因其記憶中在天文台上,隕石仍完整無缺!並且,星辰初芽是他親手挖掘出來的。


    故此,降下的隕石並非引致村民染疾的元兇!


    或許,星辰光彩隻無辜成了替罪羊?村民們生命力的喪失非其所致?法蘭奇家族的消失僅僅是時間巧合?


    不妥,民眾生命力消逝定然源於星辰光彩。


    當他在完成20%的世界認知後,係統給予提示,證實此方向無誤,隻是因信息缺乏,真相無法徹底揭露。


    換種思路,譚元重新梳理過往迴憶。


    時間迴溯,伴隨鍾聲響起,早有奇異轟鳴繚繞耳畔。此刻他踏入的時機正是村莊遭受變故的時刻,兩者的契合,或許能窺見一斑。


    夜幕未降的晚間九點,他會聽聞雷鳴,目睹三流星逝。


    健康教授隕聲於雷鳴之後,據此推測譚元相信村民們也將難逃一劫。


    盡管村民生命力漸逝,卻尚能支持,不至於即時病故。


    以此線索推敲,是否主線任務中的“村落之災”非指民眾生命力流失,而是夜晚降臨,全員喪命之慘劇?


    “一切尚需揣測,係統未曾揭示答案。村民們今宵的命運,還需親曆才知。”


    眾多線索,與星辰光彩間的關係還未完全厘清。


    此刻譚元已立於昆納家門口。


    先前的玩家逗留時間更長,完成的任務更進。他們認定謎團關鍵在昆納的外公身上。


    所有人均意圖獲取那冊外公的筆記。


    雖不明其意,但他們找出定有所助無錯。


    譚元搜索過房室,未果,作為屋主,瑪莎必然知情。


    他迅速上樓,推開臥室門戶。


    “我迴來了,姐姐當是你的名字。”已洞察二人關係的譚元徑直開口,“有些疑問待你解答。”


    見譚元歸來,瑪莎眼中閃過喜意與惶恐,輕輕搖頭:“別喚我姐姐。”


    “?”譚元料想瑪莎或許不願承認真相,始終昆納都尊其為母。“那叫你母親如何?既是偽裝的真相已揭曉,何不再次起航,拋開過去呢?”


    譚元設身處地為昆納著想:“母親的假麵我戴了太久,如今外公已不在,讓生活歸位方為上策。”


    “你說的對,是時候迴歸正途。”她迴道。


    片刻沉默,瑪莎凝聚情緒,言辭中透出困難:“我是你姐姐。”


    沒錯,麵對真相,全新開始。


    “你終於卸下了偽裝,母親的戲碼也應終結。”


    “我是你母親。”


    譚元為這位女性的反複無常困擾,是放下還是執念?


    她目光空洞望著天花板,緩緩吐露下一句話:


    “我是你姐姐,也的確是你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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