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金大位……”白金帶著傷痕和一身的塵土按照指示來到了指定地點,卻發現兩位青金都在,“第二小隊失聯,沒有迴歸。”


    “喲,活著迴來了?”羅伊向她笑了笑,但白金在那笑容裏感受不到一絲溫度。


    “比較好運……”白金想問問怎麽迴事,但一旁藍發菲林女人陰冷的表情讓她把想說的話咽了迴去。


    羅伊看出她的不安,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得有些陽光:“莫妮克在零號地塊遇到了一個薩卡茲賞金獵人,對方身手很不錯,讓她吃了點虧。”


    “被他打了先手而已。”被提到的菲林皺了皺眉,“隻是感覺到有蹊蹺,白金,你那邊發生了什麽?”


    “……有至少三個不同勢力摻和了這件事,排開了本地感染者騎士沒算。”白金不由得再次迴想起那三箭的驚險,冷汗再次浮現。


    “真是怪事……平時咱們這裏也不是黃金地段,怎麽?要不迴去讓老板考慮一下旺鋪轉讓?”


    “這笑話不好笑,羅伊。”莫妮克瞪了他一眼,“今天你如果沒推辭是和我一起來的,那就不會這樣。”


    資曆最老的青金賠著笑:“這不是有原因的嗎?各有各的任務。”


    “你?坐在酒館裏喝酒看電視就是執行任務?提高卡瓦萊利亞基電視台收視率任務?”莫妮克陰陰地刺道。


    “別急,我自然有我的想法。”羅伊依然是笑眯眯的樣子,莫妮克看了看他,最終沒再多說什麽。


    “小白金,雖然你剛剛才死裏逃生很不容易……但特錦賽開賽在即,任務是不會少的,放心,假期都會記在賬上。”


    白金心想隻怕有命攢假期,沒命去享受。


    但她隻能認命地點點頭:“需要我做什麽?”


    “之前給你的文件資料還在嗎?”


    “……小臨光的?”白金對接下來的任務安排有所預感,下意識退了一步。


    “她的動向我查清楚了,不久就是特錦賽了,耀騎士沒有行為上的把柄,上麵給了委托,給她一點警告,同時,讓可憐的瑕光騎士進不了特錦賽,明白了嗎?”


    “……你們呢?”白金還是沒忍住問道。


    “我們的任務,你沒資格過問,就鄙人對你的了解而言,相信我,其實你並不想知道,除非……你想幫我們?”


    “那……謝謝關心。”白金縮了縮脖子,在得到允許之後默不作聲地離開,直到離開拐角,她都能感受到那兩股可怕視線一直粘在自己後背。


    “……你們說的,屬實嗎?”羅伊沒有再笑,有些漫不經心地問道。


    “第二小隊本就是曾經隸屬於伊卡洛斯的直屬小隊,因此……反水也不是沒可能。”他身後單膝下跪匯報情況的是他的直係情報收集者。


    “也就是說……你們並沒有確切的證據?”羅伊皮笑肉不笑道。


    “……屬下實在做不到在一位大位有提防的情況下準確捕捉動向,而且,此前確實沒有任何情報預警他來了……”無胄盟成員額頭流下冷汗,不由得把頭埋的更深了。


    “羅伊。”莫妮克出言提醒他不要過分。


    “我當然不是懷疑伊卡洛斯對他曾經的小隊的號召力,他的行事方式和我們不同,是有人格魅力的。”羅伊拍了拍下屬的肩膀,“沒怪你們,走吧,今天好好休息一下,過幾天就要忙起來了,既然現在知道了他很可能來了,那就找一下吧。”


    “明白。”如蒙大赦的無胄盟成員們立刻退走,對於自己的上司的畏懼之色盡顯無遺。


    “……是啊,真的是他的話那確實不奇怪,但是……怎麽會是他?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他那麽怕死,怎麽還會迴來?”


    “……那兩個幫他逃走的人也來了。”莫妮克推測道。


    “先不管他,他要真來了,玄鐵大位會盯上他的,上一次沒來得及出手,這次他就不可能那麽輕鬆了。”羅伊擺了擺手,眼神凝重了起來,“賞金獵人也插了一手……”


    莫妮克聞言冷哼一聲,並不搭話。


    “那麽……白金說的還有一方勢力,又是誰呢?”


    片刻後羅伊搖搖頭,又笑了:“看來這次的特錦賽會很有意思……”


    “收隊。”


    在白金撤退後順利撤出的四人離開零號地塊後很快就找到了準備接應她們的兩個沃爾珀。


    “小霜葉、薪火?你們怎麽在這裏?”煌咳了兩聲,看到兩人總覺得少了點什麽,對,是不是某人也應該在才對?


    “隊長叫我們接應你們,要注意是不是沒有拖什麽‘尾巴’。”薪火老實迴答道,而霜葉則是點了點頭,不想多說什麽,畢竟淩等閑一路疾馳迴到公寓然後拖著兩人出門隻為了幫他指出通往西區的正確道路應該算是無關緊要的細節添不添加影響不大。


    而對霜葉而言,這讓她很不爽,因為,他竟然敢拎自己!這讓她在後輩麵前威嚴掃地!


    “他本人呢?”煌皺起了眉,心裏有些別扭。


    薪火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霜葉歎了口氣,道:“善後,那混蛋這麽說的。”


    淩等閑自然是得搶在白金迴家之前把她的弓放迴去,是的,他順手抄走了白金的弓箭,因為他確實很好奇它們的手感,隻是沒想到居然真的用到了,而同樣的,讓他感到意外的是,藏在暗處的人不止他們一方。


    “隻能先觀望一下了……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原本他以為隻需要應對卡西米爾官方可能存在的針對壓力,但眼下看來,大騎士領變成了一潭渾水,藏了不少大小魚。


    沒鑰匙,隻能致敬在龍門時的傳奇爬床者拉普蘭德,淩等閑翻窗進屋,小心地把弓掛迴牆上,然後小心地離開了現場。


    他的弓術經過開發性訓練,正如薪火所說,水平有些不太像是隻接觸過該類武器一年左右,委托指導的巡林者也說他這樣的表現確實並不符合常理。


    不過,他還是更習慣用劍。


    “下次不能這麽做了……因為一時興起後續得彌補的麻煩還不少。”


    也確實驗證了另一件事,他所認識的白金,真的是無胄盟的那位白金大位。


    行動完畢之後,他還是陷入了猶豫,他剛想因她而做些什麽,但是……


    “……嗬,我什麽時候……才能更能認清自己些。”雖然答案依舊不太明朗,但好歹是打起了些許精神,淩等閑搖了搖頭,迎著涼風消失在巷道深處。


    “……等下,這邊出去怎麽走來著……”


    而當身心俱疲的白金迴到公寓時,她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弓被動過。


    “怎麽和出門前掛的方向不一樣?”白金摘下弓,然後又發現弦也被動過。


    “……那貨不會趁我不在上手試了吧?沒禮貌……”實際上她也沒多生氣,畢竟如果是沒接觸過此類武器的多少是會好奇的,人之常情,無可厚非。


    她歎了口氣,隻想好好睡一覺,浴缸接滿熱水,伸手摘掉紮頭發的皮筋,脫掉衣服扔在地板上,赤著身子走進浴室,潛入浴缸,在熱水中埋下潔白的小腹、起伏的曲線、雪白的肩膀,將大半張臉也沒在水麵下,氤氳水汽裏,她緊皺的眉頭終於一點點鬆開,潔白的庫蘭塔得到了少許歇息。


    帶著水汽擦著頭發走出浴室,白金倒迴寬闊的被褥之上,卻總覺得針紮一樣不安,她一點也不意外無胄盟知道她的住所在哪,也不意外自己最近的人際被監視,她是白金大位,遁逃的前白金大位伊卡洛斯的徒弟,是最有可能被他聯係的人之一,這隻是說明那些人仍舊沒有放棄對叛徒的追捕,對她而言無傷大雅。


    但今天,她莫名感到煩躁,沒來由的反感與厭惡。


    仔細想想,想來想去,思考再三,最近她生活的唯一變量……是那家夥。


    “那貨嗎……是因為……害怕他受到牽連嗎?”欣特萊雅腦海裏浮現起那個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一股煩躁感翻了起來。


    “……看來,唯獨不想牽連到他。”欣特萊雅很自然地把這種不好的感覺算到了無胄盟上,她打開了電視,是一則俗套的戀愛肥皂劇,早年她還在讀大學的時候還很喜歡,現在她隻覺得無聊。


    愛再深,能抵過風霜雨雪、天災劫難嗎?


    柴米油鹽,偶像劇裏沒有這些,也不會有替她擋下箭矢的那個誰。


    眼中反映著的過去的向往在她按下遙控器後熄滅,她倒在床上,卷過被子,縮成一團。


    我哪裏看得清前路……


    女孩自嘲地笑了笑,打了個冷戰。


    我失去了自由和光明,伊卡洛斯借著“羽翼”難而又難地逃出生天,也變相地加固了她的牢籠。


    愛情……欣特萊雅,別把別人拖下水才是正解。


    出租公寓,現被內部暫時更名為羅德島臨時辦事處。


    夜鶯湊了過來,戳了戳淩等閑:“聽說你現在是競技騎士了?那下個星期的比賽還打嗎?”


    “積分夠,不打算打……摻和多了不是好事,出現次數多了,那些企業的東西我躲不開。”淩等閑認真地翻閱著夜刀黑角搜集、德克薩斯整理的資料,揉了揉她的腦袋,隨意地問道:“怎麽?對這個感興趣了?”


    “不,臨光就是,我隻是很意外,白鴿你也參與進來了。”


    “……唉,總歸是沒辦法視而不見。”


    淩等閑感覺好像有視線在注視自己,轉頭,發現德克薩斯正看著這邊,而自己的手還在睜大眼睛一臉茫然的夜鶯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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