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這片大地充斥著戰亂,各個國家都有著自己的血淚之史,隻是有的暫且平息,有的仍在繼續。


    而在某個叫做卡茲戴爾的地方,有一個血魔,曆經同族殺戮、戰爭侵蝕,退離戰火,不再願意為了無盡的苦難廝殺,成為了一個鄉野醫生,然後借著血魔得天獨厚的天賦一步步成為了血液醫學領域的大學者,就算遠在哥倫比亞,也有學者聽聞過她的成就。


    超然物外的生活讓她漸漸脫去野性,醫學的研究讓她潛移默化地提高著自我修養。


    “真的嗎?”


    “好好聽!隨便打斷別人說話是不禮貌的,小鬼!”


    阿米婭,羅德島最年輕的領導者,性格溫柔、善解人意,掌握著神秘的源石技藝,就算和精英幹員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可她今年才15歲,羅德島的重擔僅僅依靠一個孩子和一個資質平平的菲林在這個日漸詭譎變幻的大地上很難繼續麵對未來的挑戰——


    “你等下,你剛才說了凱主任資質平平了對吧?”某淩很不合時宜地再次打斷了某人的介紹,同時冷風驟起,甲板上並不是那麽有史詩感適合講故事。


    “咳,沒有,你聽錯了,就算真說了那也肯定是誇獎一類的話。”


    “哇哇哇,敢說不敢認啊,這也是血液醫學領域的大學者必備的素質?”


    “小鬼!給我放尊重點!你也是醫療部的,我可是你的前輩!”


    “是,前輩!所以敢說不敢認也是血液醫學領域的大學者必備的素質嗎?求教。”


    “*古老的薩卡茲粗口*祝你的血液每天都逆行上頭!”


    “好的,我錯了,請前輩你繼續講下去。”


    “還講什麽?!好好的故事氛圍都被你打岔打完了,最後萬惡的菲林讓兇狠的怪獸把柔弱的血魔學者綁上島了,完!”


    說話的是一個有著及腰白發,血眸雪膚的嬌小少女,身材平平此刻犬齒外露一臉兇萌。


    皮膚蒼白的血魔沒好氣地迴應道,算是交代了故事的結尾,用力撞了撞某淩的肩膀,兩人如同鍾擺一般來迴晃動了起來。


    “華法琳醫生,你倆都被吊起來了還不消停啊?”坐在下方的白發沃爾珀,漂亮的尾巴掃來掃去,抱著長柄斧本來也就是無聊聽個故事,要是這倆亂來摔下來了那樂子可就大了。


    “這家夥目無尊長,我隻是在教訓他!”本來還想拿腳蹬他的,但奈何柔韌度實在不足以支撐血魔“少女”完成此等任務。


    原來淩等閑已經被“提拔”到了和醫療部元老華法琳幹員同一水平高度,正在迎風飄蕩暢談人生。


    “沒想到小霜葉居然主動過來關心隊長,太感動了。”淩等閑確實沒想到霜葉居然來找他了,雖然是頂著來譴責他丟人的名義。


    “都說了是來說你丟人的,你還挺高興?”霜葉掌心裏托起由脆弱節點支撐的冰球,拋起來砸進他衣領,在帶給目標一激靈的寒意的同時化作片片冰晶墜落,等到落在自己頭頂時已經化作點點更加細小的碎片,折射出女孩五彩的光芒。


    “好冰!就不能搓雪球砸嗎?”淩等閑打了個噴嚏。


    “雪球不會,隻會搓這個。”霜葉白了他一眼,剛好這時耳機又出了點毛病,歎了口氣收好了耳機線。


    “既然你也還生龍活虎的,那我就不打擾了,隊、長,迴見。”拍了拍手,故事也聽完了,霜葉也就起身告辭了。


    “誒,華法琳前輩,凱爾希自己帶伊芙利特走了沒問題吧?”一直被血魔用肩膀懟得蕩來蕩去的淩等閑忍無可忍,一肩膀迴創迴去,然後接一個頭槌砸得自己和華法琳同時齜牙咧嘴。


    “小鬼!”華法琳怒不可遏,“好好聊天啊!”


    “前輩,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自己別耍小孩子脾氣?”淩等閑想攤手,但條件不允許。


    “年輕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伊芙利特的話你倒是不用擔心,她是我們整個醫療部都很關注的存在,因為她曾經在哥倫比亞接受過一些反倫理的實驗治療,很多破壞性的試驗痕跡導致她變成了一個很特殊的感染者。”


    “說實話,凱爾希是最了解她病情的人之一,這個還是可以放心的。”血魔總算拿出了一點靠譜的樣子了。


    “那她會帶孩子麽?感覺那也是位鬧騰的主……”


    “羅德島最會帶孩子的幾個人裏也是有凱爾希的,畢竟她還時不時地撿孩子迴來。”華法琳在他身上如同毛毛蟲一樣拱了拱試圖消解腦門的疼痛,“你小子砸的好痛啊,我要槌迴來,不許躲!否則等我下去了迴醫療部給你穿小鞋。”


    “前輩你是哪家還沒小學畢業的孩子嗎……對了前輩你又為啥會被掛起來啊?”


    “我?其實也沒什麽,就隻是試圖給斯卡蒂幹員灌五百人份的安眠藥偷偷抓她去血液檢測被凱爾希發現了而已。”


    “華法琳前輩,個人建議你重修語言學,了解一下什麽語境才適合用‘而已’。”


    “小鬼!看槌!”惱羞成怒的血魔轟的一聲砸向某淩。


    半晌,等到旁邊與世無爭同樣被吊起來的白麵鴞悠悠醒轉的時候,發現身旁倆人都頭頂大包暈到一起,用聰明的小腦瓜得出了結論:


    “艦橋上的環境很適宜睡眠,白麵鴞應當再次進入休眠狀態。”


    風聲漸平,三人安安靜靜的,宛如過年會被下鍋的臘肉一般晃蕩。


    第二天,從床上醒來的淩等閑長長地伸了個貓式懶腰,感受到小蛟的尾巴掃了掃麵門,他條件反射地伸手抓住那條靈動的尾巴,引來“呀”的一聲。


    房間裏有別人!這一想法嚇得淩等閑一激靈翻身坐了起來,結果也隻是小蛟纏著他的手用埋怨的目光盯著他。


    “……怪怪地,總覺得有其他人在房間裏……”淩等閑揉了揉小蛟的腦袋,覺得自己似乎有點過於疑神疑鬼了。


    當然某些發生在自己房間裏科學沒辦法解釋的現象是被他忽視了的,畢竟程度也就介於不痛不癢和奇怪之間,甚至迴頭就會被他忘掉。


    淩等閑覺得這小蛟應該不是凡物,多半是她引起的。


    放開小蛟,起床洗漱,床上有風笛的味道,想來是昨天他走後風笛跑他床上待過,不過也沒什麽,當初在奇程鎮上他也睡過風笛的床。


    昨天大概被掛了一個小時左右,嗯,這是他,已知他被掛上去的時候華法琳就已經在了,等到他離開華法琳還在艦橋上麵,求華法琳的睡眠質量。


    桌子上有德克薩斯昨天留的紙條:飯菜做好了,晚上迴來熱一下就能吃。


    德克薩斯的手藝水平適中,既不像影視劇中女主表現得那樣驚天動地的好吃,也並不是那種主打反差風格的難吃,就很簡單,和她的人一樣。


    小心收好紙條,淩等閑穿上外套,小蛟順著他的衣袖滑向他的胸膛。


    整理完畢,淩等閑抖擻抖擻精神準備迎接新的一天——


    然後開門兩隻沃爾珀一左一右一個熟悉一個陌生堵在他的門前。


    “……您好,白鴿老師,我是黑鋼國際……不,現在是羅德島的新幹員薪火,目前被劃到您的名下進行訓練……希望您不會讓我失望。”紅發黑瞳的沃爾珀在遠處菲林的注視下一板一眼地行完了禮數。


    “隊、長,如果你搞不定的話,可以向我請求幫助。”霜葉麵無表情道,“另外,夜鶯小姐找你,轉告完畢,迴見。”


    淩等閑沉思片刻,最後笑了笑:“早上好,那就多多指教了,薪火幹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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