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門外有一人求見殿下!說他能解您的憂慮!”


    “讓他滾滾滾!”


    唿耶瀾濃眉緊扣,近來的戰事不順,他正煩著根本不想見任何人。


    “可那人說他知前幾日拿巨劍的是何人……”


    “什麽!”唿耶瀾一個激靈,腦中的雜事一掃而空,迴想起那充滿危險的一眼,手臂上又起了雞皮疙瘩。


    不安的走了兩個來迴,唿耶瀾一咬牙,重重坐下,“帶他上來!”


    姚容一身狼狽,風塵仆仆的走到唿耶瀾麵前,眼睛卻明亮的很,腰杆筆直,自信而從容的一抱拳微傾腰。


    唿耶瀾審視著他,見他氣度不凡,態度稍稍端正。


    “說吧,他是誰。”


    “大皇子莫急,切看看此物。”


    姚容從懷裏掏出一物。


    “答案皆在此。”


    姚容將信將疑的接過侍從遞過來的一張薄紙,隨意掃看的眼神在看清上麵內容的同時變得認真。


    閱畢,唿耶瀾沉思許久,忽而起身,將帳內其他人驅出,又拿出火折子當著姚容的麵將薄紙燒成灰。


    姚容心中有了數,淡淡勾唇又朝唿耶瀾一拜。


    唿耶瀾冷哼一聲背過手。


    “先別急著拜,你說前幾日是你與孤通風報信,而那人是你的主子,且不說沒證據,就是這兩件事未免有些矛盾,他可是救了宋小兒。”


    難道是利用他們來接近宋錦文?


    唿耶瀾不禁鎖眉,二人是沒有血緣的兄弟,這種關係最為微妙,他若如此也是有可能的。


    “現下宋錦文正到處通緝在下,這不正是證據嗎?至於我主子救了宋錦文……”


    姚容扶額,一臉無奈,認的主不靠譜,下了命令啥也不管,日日聯係不到,最後還破壞了他的計劃,這樣的主子他也很頭疼。


    自己認的主,跪著也要服侍完啊。


    “宋錦文對吾主甚是上心,用偏法來接近隻是多此一舉,吾主周遊各國難以聯係,對計劃一無所知,隻是正巧在那處休息,突然舊疾發作才發了狂。”


    舊疾什麽的,主子應該不會在意多一個吧……


    “未免太巧。”唿耶瀾還是有些不信。


    “嗬嗬!世上巧事何其多,再說您信與吧,主子並不在意,不過是換個人合作罷了,相信這領將的位置三皇子與五皇子都願意試上一試。”


    這句話的威脅盡顯於表,傻子都聽的出來,不過一個下人竟然敢如此威脅於他!


    唿耶瀾一雙眼像狼一般惡狠狠的盯著姚容,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去撕咬他的脖子,若是一般人早就嚇的發抖,姚容卻仍麵不改色。


    “大皇子無非想要報酬,可您別忘了,他也是您的敵人”


    姚容無視唿耶瀾兇狠的模樣,不懼反笑,一語道破他的心思。


    “哈哈哈!好!小兄弟好定力!孤就與你們合作!”


    被點破的唿耶瀾突然仰頭大笑,大掌拍拍姚容的肩膀。


    姚容放鬆一笑,他還真的有點怕唿耶瀾記恨主子的小錯,不與他們合作。


    “那……”


    姚容正要說些什麽,忽然神情一肅,麵帶恭敬朝唿耶瀾單膝跪地行禮。


    “主子!”


    唿耶瀾瞬間微笑凝固在臉上,並沒有感受到屋裏另一個人的存在,但地上的人不可能開這種低級的玩笑。


    那隻能說明那怪物一樣的人就他身後!


    一時間唿耶瀾竟然不敢迴頭,直到姚容起身往他身後走去,他才深吸一口氣轉過身。


    “你……”一迴頭,唿耶瀾就被麵前的少年驚住了。


    這人一身青衣書生裝扮,明明麵部平平無奇卻透著一股子肆意的仙氣兒,眼睛也是幹淨的很,帶著不該帶著的善意。


    “你是?”


    唿耶瀾下意識的就不相信那日戰場上的人是麵前這位溫文爾雅氣質不凡的少年。


    “在下宋錦鈺。”


    北雲示意姚容起身,沒想到他竟然能一眼看破她的易容,孺子可教也。


    姚容:您氣場眼神都不換一下,簡直不要太好認。


    “那日是你?!”


    唿耶瀾還是不信,那日之人身裹著死氣,眼神冰冷,殺意十足,怎麽可能跟麵前這位少年是同一人!


    “大皇子不必糾結於此,重要的是我有能力扳倒宋錦文不是嗎?”


    北雲掀起衣袍從容坐下,並不覺得這件事很重要,她來可不是為了討論這個的。


    “在下前來是想問問,大皇子打算將宋錦文如何。”


    “自然是斬草除根!”


    唿耶瀾將信將疑,對方不驚動任何人來到他的府邸,說明武功不弱。


    隻見少年咧嘴一笑,眉眼微動,那張普通的臉都亮麗幾分。


    “你殺不了他,將來他若再起你必亡。”


    唿耶瀾冷哼一聲,宋錦文比他強沒錯,但若真的殺不了他,這所謂的宋錦鈺又是來做什麽的?搞笑的?


    北雲一眼便知唿耶瀾在想什麽,這也是她來此的主要目的。


    “我助你拉下宋錦文,但你需放他一條生路。”


    放宋小兒一條生路?不可能!唿耶瀾不滿的皺起眉頭,但轉念一想,宋錦文的確不簡單,難道他還有後手?所以這所謂的兄弟才說無法將他殺死?


    沉思片刻,唿耶瀾決定還是放宋錦文一條生路,畢竟他二人並無深仇大恨,隻是宋錦文擋了他的路,若宋錦文倒下,一切都好說,不過……嗬。


    “不殺宋錦文這是好說,但,拉下宋錦文是你我共同的目標,保他不死似乎不再我的義務之內啊。”


    “聽聞信格國的皇室祖輩是草原的英雄,以為大皇子定然直爽,沒想到也喜歡說話說一半,扭扭捏捏。”


    北雲早就做好了被要求的準備,卻沒想到對方藏著掖著不說明,當下就沒了耐性想離開。


    “有何要求說便是。”


    “……”


    難以置信自己竟然被這麽明晃晃的嫌棄了,唿耶瀾瞪了瞪眼珠子,發現自己似乎奈何不了對方,隻好假裝很不屑的模樣,冷哼一聲。


    “聽這位小兄弟說,你周遊各國,便替我尋一人如何?特征很明顯,額間有一個類似這個的圖案,是個女孩,今年約莫十四。”


    北雲望向唿耶瀾從身上拿出一看就很精心保護的羊皮紙上的圖案,眉頭一挑,這圖……


    “怎麽!你見過?!”


    本隻是抱著試試的心態,沒想到小少年竟然一副“好像在哪裏見過”的模樣,唿耶瀾瞬間激動起來。


    被這一米九的粗漢子這麽一吼,北雲瞬間想起,這圖案可不就是她頭上的嘛,可能是因為這是天賜的緣故,她凡體的額間也有這花紋,不過淡了許多,被她藏在了偽裝的麵具之下。


    “見過,我還知她在何處。”


    “什麽!你知道她在哪!快快快帶我去見她!”


    唿耶瀾驚喜若狂,不顧一切的要去拉北雲的手,恨不得現在就見到心心念念的人兒,可惜伸過來的手被北雲一下躲過。


    北雲眼中滿是不愉,麵上雖還是掛著禮貌的微笑,但已然從暖意化為冷意,當即將手腳不安分的唿耶瀾劃入不想再交流的圈子內。


    “事成之後,我會讓你見她一麵。”


    說一麵就一麵,不想跟他多說話。


    也不管唿耶瀾是個什麽表情,北雲打過招唿後直接揮揮衣袖大步離開。


    “這……你家主子咋了?”


    唿耶瀾不明所以,挺隨和的一個人怎麽突然就變的冷絲絲的。


    姚容跪送北雲離開後,恢複淡然的模樣,撣去衣袖上的灰塵,搖頭道:“主子最厭惡被人觸碰,奉勸殿下一句,最好不要再動手動腳,否則就算放棄將宋錦文拉下馬,主子也會讓你再也見不到你想見的人。”


    “……”


    唿耶瀾抽抽嘴角,又不是女子,還不讓人觸碰,說變就變還真的是怪人一個,眼神這麽幹淨怎麽也不像是經曆過什麽的人啊。


    北雲不高興的窩在樹林裏,在凡人多的地方就是麻煩、討厭,時不時就有不睜眼的家夥亂摸亂碰,又不認識!碰什麽碰!


    自從離開某個討厭的地方後,北雲除了修煉就是偶爾到深山老林找妖啊靈的玩,順便打聽司命的消息,位列仙班後也隻有不之道長這個分身偶爾入世玩玩,但在那裏好歹有法術!誰也碰不到她,哪像這裏要靈氣沒靈氣,還到處都是人。


    內力什麽的也沒有靈氣好用,護體的距離那麽短。


    北雲生了好一會兒的氣,決定絕對沒有下次曆劫,萬一到了一個連內力都不存在的小世界,她會直接生氣到自爆。


    宋錦文一下午找不到親愛的“弟弟”,還以為她悄悄離開了,黑著臉派人出去找,沒想到在不遠處的小樹林發現了睡著的宋錦鈺。


    北雲挑了一處可以曬到月光的石頭,故而輕易便被宋錦文的手下發現了。將軍的弟弟不喜被人觸碰,在軍中還是廣為人知的,畢竟昨日就有一個不長眼的家夥被他扔到天上摔了個狗吃屎。


    沒人敢隨便去打擾睡著的“死神”,於是叫來了宋錦文。


    樹林昏暗,月色慘白,硬生生將那健康的淺麥色皮膚照的白皙幾分,少年放鬆的躺在石頭上,氣息平和,嘴角微微上翹,似乎無時不刻都在釋放著善意,模糊的麵孔看在宋錦文眼中有一種脫離身體的美感。


    宋錦文伸出雙手。


    自己的妹妹隻允許自己觸碰,宋錦文竟然有一種可恥的自豪感。


    “小鈺,你怎麽睡在這裏?”


    剛要輕手輕腳抱起那是石頭上並不嬌小的一團,卻被那雙驟然睜開的大眼嚇到頓住,兩隻無處安放的手繞了一圈又迴到身後,眼睛不自然的看向別處,嘴裏說了什麽都不知道。


    北雲:我可以自動碰其他人,但是別人不許隨便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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