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而,北辰一拍地麵,頃刻自地上彈起,微瘦的身形雖顯單薄卻站得非常筆直,剛毅的麵孔沒有了畏縮,他雙拳一舞,灌上真氣,獵獵的拳風散發著淩人氣勢,腿部大邁,快步的擊向北青山。


    望此,北青山麵上一笑,背負的雙手騰出一隻,右手連揮間,北辰攻來的拳頭被一一蕩開,接著他豁然一伸,排掌直出,快疾的力道正中其腹,砰的一聲,沒能反應的北辰登下便飛了出去。


    “與人戰鬥不可隻依靠蠻力,應當觀察他的肢體動作,預判他的出招方向,如此才能更好的應對”北青山提醒道,看到北辰重拾了鬥誌,眼底甚是欣慰。


    “是!”北辰從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灰塵,聽爺爺一說,再想著剛才爺爺的動作,他像是如有所悟,自己的招式確實不夠靈敏,隻會用力揮擊目標,沒能想過下一步,一旦被擋,空門大開,從而缺失了轉變。


    腳步一踏,北辰又抄起拳頭奔赴,揮舞的拳風學會了收力,不再是全力傾出,他凝神聚目,一邊攻擊一邊觀察著爺爺的肢體,腦海裏也同時在轉動分析,料想著應對方式。


    北青山單手迎擊,排左格右,上守下抗,在拳肘配合下,四方位襲來的攻擊俱不能臨身半步,穩健的身形未動絲毫,巍然若山。


    見此這般,北辰也不攻上路,他拳頭一改,突然俯身,直擊北青山的下盤。


    但他的攻擊於北青山來說無異是小孩子耍刀,隻見其右腿一抬,曲起的膝蓋正好抵住,次而手握成拳,一個上勾便招唿而去。


    望著爺爺的拳頭在瞳孔放大,北辰趕忙腦袋一歪,腰部瞬間扭動,立馬使著慣力讓自己側翻了出去,擦著拳風險險避過。


    “反應不錯!可你的招式還不夠連貫,你應當思索該怎樣去將所有的招式整合起來!形成一套順暢到密不透風的攻伐,如此你才能壓得敵手毫無反抗之力!”北青山輕訓一聲,神情慢慢嚴肅。


    “是!爺爺!”聽著爺爺的話,北辰點點頭,身形一動,箭步上前,一個掃腿踢向北青山的小腹,並且雙拳收在腰間,為下一步的招式做著準備。


    可惜,戰鬥的局勢瞬息萬變,不可能事事皆遂北辰所想,北青山身子一移,橫拳一出,照著北辰的麵門輕描淡寫揮去。


    頓時,北辰臉色一變,預好的對策完全用不上,又因雙拳收在腰間,這時的他即使再攻定也快不過爺爺,隨而猛地朝後一傾,身子快要貼近地麵時,腦中靈光一閃,他雙手往地麵一撐,臂上一發力,翻起的雙腳直接前蹬。


    北青山目光稍凝,雙手探出,一把抓住北辰的腳踝,再之用力一甩,嗖的將他扔出了四五十米。


    砰的一聲,物體砸落,這一下給北辰震得氣血翻湧。


    “太慢了!破綻太多!”北青山麵無表情道,似對北辰的表現不是很滿意。


    “咳咳~!”北辰翻身站起,在抹了把嘴角血跡後,足下一踏,又一次的疾步竄前,他臉龐微繃著,眸子裏盡是不服,盡管屢戰屢敗,一次都沒能討好,但火熱的內心不曾頹唐,因為他除了刻苦努力之外,什麽也沒有!


    他雙手舞動,真氣盈於雙臂,層疊的拳影似若雨點般密集,每一揮出俱帶有獵獵風聲,沉疾的力道快且穩重。


    北青山單手擎出,見招拆招,看他認真,那本是嚴冷的麵上不經意的掛上了少許笑容,他拳肘連動,動作雖緩卻循環有序,北辰打來的攻擊都被一一格擋。


    北青山耐心的教導,隻做著防禦而不進攻,把所有的招式拆解得一清二楚,有時還故意放慢了速度,指點著北辰如何的將這些東西給整合起來,幾乎是手把手的演示。


    時過半晌,北辰的攻勢由最初的青澀轉變為快速連貫,拳腿揮灑間有了那麽點行雲流水,順暢的動作一招一式都極為伶俐,不再是刻板呆滯。


    “不錯!”北青山讚歎一聲,旋而動作一疾,從防守改為了進攻。


    適下,北辰頓感吃力,原本得心應手的招式少頃變得捉襟見肘。


    “再快點!”北青山清聲一喝,隻手連動,左擊右突,直壓得北辰透不過氣,待其未能反應時,一掌拍出,砰的一下將他給拍飛。


    “再來!”北辰又一次的從地上站起,飛步一踏,滿臉的不屈,轉瞬間又與爺爺交戰一起。


    “砰!”


    “再來!”


    縱然次次被擊飛,他也沒有灰心,就這樣在一次次的對戰中體悟,如此的循環往複,自身的動作逐步迅疾,反應亦開始變得敏銳。


    “不夠!”北青山手下的動作再次一快,攻勢次即迅猛,靈動的拳肘勢如破竹的瓦解掉北辰的雙拳,進而一拳長驅直入,沉凝的力道又一次的將他給轟飛。


    “唿唿~”北辰起身,微微站定,經過長時間的對戰,自身已有了點力竭,他甩了甩腦袋,想著戰鬥的畫麵,一遍遍的迴看,篩選掉那些他認為是無用的招式,而後整合在心底慢慢演練。


    北青山見狀,眸中笑意濃鬱,不去打擾,也不說話,就那麽靜靜的注視,任他思考。


    半刻鍾後,北辰眼目清明,他看向爺爺,快步一走,拳腳淩厲,迅猛的攻勢招招風馳電掣,將心中的所想一一實踐。


    “不錯!”北青山讚揚一聲,終於用上了另一隻手,他雙手舞動排擊著北辰的攻伐。


    二人紛紛揚揚,迅疾的動作相互對抗,一師一學的盡情戰鬥著。


    ...


    傍晚時分,北辰無力的癱軟在地,丹田內的真氣已被耗光,軀體的勞累使他疲憊不堪,唿唿的大口大口喘息,渾身的肌肉不時顫動,一看就是進入了脫力狀態。


    “休息好了,訓練繼續!”北青山負起手來,一派悠閑的步進竹屋,輕鬆的樣子看起來沒什麽消耗,隨手一拉便施然的坐在椅上,接著他移過桌上的茶壺,掀開壺蓋,再往裏注入一碗清水,下刻手上幻化出一道火焰,飛躍到壺邊緩緩燃燒,不一會功夫就有蒸蒸熱氣冒起。


    而後,他拿出茶葉放入茶壺,褶皺的茶葉緩緩舒展,在沸水中盈盈沉浮。


    這般煮了數息後,北青山將壺口一蓋,倒去水後便再注入清水,手中火焰又起,重新的把水燒開。


    不久,霧氣嫋娜,縷縷的清香在飄蕩。


    伸手一提,北青山往杯裏沏上茶水,隨後他撚起茶杯,唇齒微張,嘴中一口清氣吹出,蒙蒙的熱霧散開,繼而輕抿一口。


    “或許也該如這茶一般,將他給洗一洗?”他輕聲低語道,眉頭漸漸深鎖,眸子裏時而掠過冷漠。


    屋外的北辰盤坐於地,體內歸虛經轉動,趁著休息的空擋盡可能的把自身真氣給恢複,身周的靈氣蓬蓬湧來,他快速吸收著,把丹田內的真氣一點點的填補虧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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