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話,你狗子在哪?


    “你把他爸爸怎麽了!”


    刹那間,詭異氛圍,在整個集市彌漫開來。


    包子餃子店麵,店小二嘴角陰森地慢慢掀開熱氣騰騰的蒸籠,裏麵的包子鑲著手指頭、眼球;


    賣卷餅的攤子上,女雪人利落地從紅通通的斷臂上削下一片,卷進餅皮裏,在鐵板上烤的滋啦作響,還得意看了安追一眼;


    炸油條的蒼蠅小店裏,正在換油,油鍋底下鋪著炸得金黃酥脆的骨渣子;


    賣豆花的推車上,瘦小的雪人老板打開熱騰騰的鍋,從裏麵勺出一大塊巍巍顫顫的腦花…


    “嘔…”


    “嘔…唔嘔…”


    安追心理不適達到頂峰,導致生裏不適假象,不可抑製幹嘔起來。


    可惜npc無飯可吐,不然去年年夜飯肯定得重見天日。


    “哥哥,嗚嗚我爸爸呢嗚嗚…”


    “嘔…”安追強行拉迴失去控製的精神,緊了緊糖人老板脖子上的劍,曆聲問:


    “說!他爸爸在哪!”


    “這位先生,我的糖人都是自願買賣,沒人強迫,剛才這小孩的爸爸,已經給他了。”


    安追聽完,覺得味道不對。


    低頭看小雪人,他嘴角、下巴、手指上還殘留著殷紅糖漿痕跡…


    “嘔唔…”


    安追強忍心理嘔吐,收劍,慢慢蹲下去,雙眼認真看著小男孩雪人烏黑滴溜的天真的眼睛。


    如果這是現實世界,他肯定臉煞白如鬼。


    “那個…抱歉,我可能…也找不到你爸爸,這樣吧,我的狗借給你玩一下,就一下。”


    他不知怎麽擺脫這個小孩,也不知道如何繼續線索,隻想快點離開這鬼地方!


    “可是嗚嗚哥哥…你一直說狗,你的狗在哪裏?”


    小雪人撅著嘴,委屈巴巴抬頭問道。


    “這就是…啊…”


    安追低頭不見自己那傻氣逼人、蠢萌呆滯的紅彤彤火焰大狗子,下意識心頭咯噔一聲。


    環顧四周,糖人攤子的冰塊上,赫然插著一個火焰模樣的糖菓子。


    狗子被燉了!


    “阿巴…”


    安追倒退兩步,呆滯指著蜈蚣疤,問:“那你說說,能看見他嗎?我爛芋頭一般的帥氣師兄。”


    “嗚…”


    小雪人被蜈蚣疤的尊容嚇到,縮進安追懷裏。


    “這個反應就對了。”


    安追順手把攤子冰塊上插的火焰糖菓子拿下來,“老板,這個是我買的對吧。”


    “請慢享用。”


    壯漢雪人老板露出屠夫般的憨厚雪乎乎的表情。


    詭異,奇癖。


    安追全身汗毛直立。


    從此不敢正視現實世界的雪人了!


    蜈蚣疤早警告他,雪人鎮恐怖詭異。


    他不聽勸告,疏忽大意,丟人現眼。


    思考良久,安追決定跟小雪人迴家――


    一座天寒地凍卻假裝溫馨的小木屋。


    女主人是個脖子上掛火紅項鏈的修長雪人,早就等在院子門口,望夫石似的盼星星盼月亮。


    安追盯著她脖間豔紅的項鏈,心道這又是誰的命換來的。


    聖母心小夥安追把孩子帶迴來,紅項鏈雪人說什麽都要他們進去喝口茶,以表感謝。


    安追用眉毛問蜈蚣疤,這是不是鴻門宴。


    沒想到爛芋頭前輩點點頭,卻跟了進去。


    院子裏一片頹敗,雞舍、樹樁、水缸、籬笆、苞米杆子堆成山,冰天雪地裏缺乏生機。


    傳統的北方小鎮農家院子,可惜男雪人掛了。


    進屋後,紅項鏈女主人燒了一堆“火”給大家驅寒――冰雪雕刻的火堆。


    雖然在座各位都不寒,但還是尷尬地把手湊上去,做出烤火的動作。


    安追再次擠眉弄眼,用眉毛發問:“前輩,咱啥時候走?”


    蜈蚣疤的眉毛答道:“這條是線索啊,走毛啊!”


    “……”


    木屋裏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小嬰孩雪人,時不時嚶嚶兩聲,在寒冷的木屋裏迴響。


    實力詭異,又荒誕至極。


    安追坐立不安地捧著冰茶杯,宛如手上的是斷頭飯。


    他喜歡陽光向上的氛圍,壓抑窒息的沉默,對san值不好。


    此刻最想念的,是岩漿裏的小怪物…


    正當他p股長刺地挪來挪去,絞盡腦汁想借口離開時,外麵乎乎刮起大風雪。


    雪花賊大朵,順著窗戶縫隙的窗簾鑽進來,鑽進安追後脖子。


    這下的哪是雪!


    特麽下的狗shi!


    “既然天色已晚,外麵風雪太大,如不嫌棄,兩位在這裏過夜吧。”


    紅項鏈雪人提出留他們一晚。


    她一留,安追怕是連命都得留下,趕緊站起擺擺手,義正言辭拒絕道:


    “這不好,你孤兒寡母的,我倆睡覺打唿嚕跟高速公路開拖拉機似的,會影響小孩子們睡覺的。”


    今天就算下刀子,他也要跑!


    “您說什麽呢?我沒有孩子啊。”


    紅項鏈捂嘴一笑。


    剛才在院子裏陪妹玩耍的小雪人,頓時沒了聲響。


    “???”


    就算淡定如蜈蚣疤,都忍不住滿頭黑人問號。


    “對對對!你沒孩子,是我說錯了,但我們真有急事,得趕緊動身。”


    安追靈光一閃,決定按照精神病殿堂級別的遊戲關卡邏輯來走。


    至今為止遇到的小鎮遊戲雪人,動不動就說沒有xx,主打的就是胡言亂語、精神錯亂。


    不按正常人的思維走,就是這關的思維、難度。


    所以答案肯定也鬼斧神工、巧奪天工般離奇怪異。


    不就是找個雪人麽,還不興同節奏發瘋!


    “什麽急事啊?不就是找個雪人嗎?”


    紅項鏈此時跟算命店的老巫婆上身似的,能看透安追內心。


    這讓他很沒安全感。


    也是壓垮他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必須做點什麽,重新找迴安全感。


    於是他鏗一聲抽劍,架在紅項鏈脖子上。


    “我感覺你就是!”


    話音未落,蜈蚣疤都來不及阻止,他們就眼前一黑,再一亮,又迴到剛到雪人小鎮的集市入口…


    時間地點人物,三要素一毛一樣…


    唯獨少了一條狗!


    “忘了提醒你,錯判兇手,得重新開始關卡…”


    蜈蚣疤後知後覺道。


    “臥槽前輩,你怎麽不下輩子再告訴我!算了,我也想擺脫那家人,毛骨悚然的,就覺得神煩!”


    安追描述不出那種迫不及待的恐懼。


    隻道心煩意亂、心髒燥狂怒號,恨不得提劍砍死個活物才過得下去。


    “額…這正是遊戲副本要達到的效果,讓玩家混亂。”


    蜈蚣疤的永恆法杖無用武之地,被她當成裝飾。


    “前輩,我狗呢!我明明把糖菓子拿到手了!”


    安追焦急翻著控製麵板。


    詭異混亂的遊戲劇情,讓他燥亂不少,難以自控。


    其實狗真的沒那麽重要,但他總產生一種代入感,把狗當成自己的一部分。


    “可能…關卡重啟就消失了,就像死了一條命後,你手上的武器裝備都沒了,好在控製麵板沒事,可能狗是魔寵類,挨不過關卡重啟。”


    “我的狗…”安追傷心欲絕癱著手掌,哀悼逝去的狗子,咬牙道:“那隻要不喜歡關卡內容,隨便找個雪人砍死不就能換了嗎,這敢情好。”


    “關卡難度會增加的,你以為就你長腦子了?”


    “法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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