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該怎樣將自己還活著的消息傳遞給那個勢力知道呢?


    巫濁招唿著大漢來到身邊,不懷好意的問道:“兄弟,知道我是誰嗎?”大漢早就留意到巫濁來巫府的目的不同於他們這些尋寶人,剛剛巫濁坐在石凳上哭泣的醜態也是盡收眼底,心中已經對來人的身份有了猜測,卻擔心巫濁報複,顫抖著聲音迴答道:“小弟不知道,小弟真不知道。”


    “不用緊張,我隻是迴來拿個小東西,做個紀念,你們繼續忙你們的事吧。”可巫濁和善的話語在大漢聽起來與威脅無異,匆忙叫停了還在賣力搬運的其他夥計,小聲說:“就搜到這裏吧,你們帶著東西先走,馬上聯係買家全部低價出手。”


    安排完相應事宜後,夥計們匆匆將所得物件運上早就等在暗處的馬車,飛快離開了巫府。大漢卻沒敢跟隨馬車一同離開,隻是等在巫府門前,拘謹又小心。


    府內值錢又易攜帶的東西早已被官府轉移了,至於瓷器家具等大物件的東西都是身外之物,巫濁帶不走,思來想去也隻是取下了自己床上係著的長命繩。這是族中長輩去世之時分發給族中孩童的紀念物,隻是最普通的紅繩,卻有著逝去老人對小輩們最殷切的期待。


    巫濁掏出稀碎的玉佩,挑了其中稍大一點的碎片,玄氣凝聚於一點,在碎玉上打了一個細孔,穿入紅繩,又緊緊捂在了胸口位置。


    希望巫家不負老祖門聯之上的期待吧。


    “大俠,小弟已經按您的吩咐叫停了尋寶,大俠有任何吩咐盡管外提。”巫濁一愣:“我什麽時候吩咐他們停止尋寶了?不是讓他們該幹什麽幹什麽嗎?”巫濁心中暗罵自己姿態強勢嚇著大漢了,他要是不敢將消息傳出去,巫濁豈不是白忙活了,當即不囉嗦將剩下的碎玉悉數送給了大漢,說到:“我看你們忙碌一晚,盡搞些不好轉手的東西,喏,這個玉佩雖然碎了,修複一下還是能賣個好價錢的。”


    最後掃視了一眼巫府夜景,似是要把這景象映入心扉,巫濁轉身而去,無盡的憂傷在月光的照耀下也染上了一層若有若無的朦朧。


    可是天大地大,巫濁該去哪裏落腳呢?仙郡主與巫濁青梅竹馬,巫濁對她投入了無與倫比的信任,但這份信任感並不能將仙郡主從居住的城主府中剝離。其他世家公子哥和巫濁並不深交,或因天賦結緣了天才,或因同窗結識了差生,巫濁自然不敢冒險,用他們的底線賭自己性命。


    思來想去,巫濁返迴了蕭屯村。


    鄉野之地,又是天賜山脈腳下,蕭屯村中家家戶戶閉門熄燈,忙碌一天的村民早已進入了豐收的夢鄉,雞犬聲不聞。


    “公子怎麽迴來了?”蕭消見傳道授業的師傅再次出現麵前,笑顏如花,完全沒了傍晚送別時的落莫表情。


    “師傅迴來檢查一下好徒兒修煉進度,是不是偷懶?”巫濁此刻心中有千言萬語想找個人傾訴,終究隻有一句玩笑話脫口而出。巫濁的憂傷表情蕭消看在眼裏,此刻眼球內陷,顯然是有淚水充盈過眼眶。巫濁不說,蕭消也不知以何種身份開口安慰,一時間兩人相顧無言。


    “我唱戲給你聽吧。”


    蕭消說完,也不等巫濁給出反應,自顧自的唱了起來。巫濁不懂戲劇,蕭消唱的這段《亂空斬》卻是耳熟能詳的故事。話說趙啟聖奉旨進入天賜山脈剿獸,頭一次與玄獸交戰缺乏經驗,副將為保護趙啟聖不被玄獸偷襲,被後方玄獸潮衝沒,等趙啟聖從前線突圍出來,看見的隻有副將鎧甲,趙啟聖怒發衝冠,失去理智,衝向了天賜山脈更深處,欲和數之不盡的玄獸拚個你死我話,一戰分勝負。


    這一次大戰失去了無數將士的生命,趙啟聖拖著自己受傷的軀體,把戰友們的屍體一個一個的向山下運,最終戰友們的屍身壘成了幾座山丘,竟是比天賜山脈的古樹還高。趙啟聖跪在屍堆之下,泣不成聲,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無數子弟兵投入了生命,他無法向他們的父母交代,竟是準備揚刀自刎,最終還是被勸了下來。返迴極京後的趙啟聖散盡家財,贍養戰友家眷直至老死。


    巫濁知道蕭消是在安慰自己,輕聲迴道:“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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