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購買牛羊


    就這樣,三人兩騎,花費三個多小時到達格樂公社駐地。說是公社,其實就是個稍大點村子,人口有個七八百,就一條街道,有磚瓦房,有茅草房,也有蒙古包。


    朝魯直接帶著韓述苦來到公社領導房間,是一排有個七八間,都是磚瓦房中的一間,據朝魯說,這一排磚瓦房就是公社所在地。


    進去後,朝魯給領導介紹韓述苦的來意,又把領導介紹給韓述苦,領導叫巴特爾,這在烤全羊省是一抓一大把的名字,跟漢族叫張偉差不多。


    一看到這巴特爾,韓述苦就知道這也是個地地道道的牧民,估計放牧是主業,當領導是兼職。因為無論裝束還是身體散發出的味道,肯定都是整天和牲畜打交道才能這樣濃烈。


    這個領導不會說漢話,雙方溝通全靠朝魯當中間商,已經中午了,巴特爾熱情邀請韓述苦吃飯。韓述苦也沒有推辭,畢竟得吃飯呢,在哪吃不是吃?


    遂跟著巴特爾,朝魯陪著來到一個蒙古包。


    這個蒙古包從外邊看呈圓形尖頂,頂上和四周以一至兩層厚氈覆蓋,上麵一道道的繩子有規律的捆綁著。


    目測頂有個四五米高,周圍砌土壁,可能是固定的蒙古包,不搬遷吧,要不這牆壁都是土砌的咋搬遷?周長可能有二十米吧,韓述苦也估算不準,包門朝南開。


    跟著巴特爾進到包內,見四周側壁分成數塊,每塊高一米五,長兩米多,用條木編成網狀,幾塊連接,圍成圓形,長蓋傘骨狀圓頂,與側壁連接。帳頂及四壁覆蓋或圍以毛氈,用繩索固定。


    帳頂留一圓形天窗,估計是用來采光的。


    這個蒙古包直徑有六米多,麵積大約有個三十平米,看著挺大的。這個蒙古包可能是專門就餐的地方,裏麵沒有被褥之類的睡覺物品,地上鋪著氈子,看著很是破舊,上麵擺放著兩排低矮桌子,桌子上沒有啥東西,估計是餐桌,看樣子能一次容納二十人就餐。在他們三個進來時,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巴特爾讓著韓述苦坐下後,朝魯也坐下來。朝魯對韓述苦解釋道,現在是牧場接生小崽子最繁忙季節,公社沒有多少人,都到牧場忙活了。


    韓述苦詢問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畢竟到了少數民族地區,人家的風俗習慣,宗教信仰得尊重不是?


    朝魯笑了笑,對韓述苦說沒那麽多講究,跟著巴特爾做就行。


    不大會兒,有個中年蒙古婦女陸續端桌子上食物,分餐製,三人桌上都是一樣的東西。


    有奶皮、奶酪,還有一碗可能是馬奶酒。還有一個木製托盤,上麵盛放的是煮羊肉,還帶有骨頭,一碟韭花。


    巴特爾端著一碗馬奶酒恭敬遞給韓述苦,韓述苦看看朝魯,朝魯說,現在日子都不好過,本來該為尊貴的客人先獻茶,再敬酒,還是用哈達墊著才能顯示尊重,不過公社的茶葉都是碎末,牧民解油膩喝的,實在沒法子泡茶獻茶。


    韓述苦表示不用講究這些規矩了,“倉廩實而知禮節”,整天飯都吃不飽了,哪還有這些講究?


    朝魯告訴韓述苦,賓客應隨即接住酒,接酒後用無名指蘸酒向天、地、火爐方向點一下,以示敬奉天、地、火神。


    韓述苦趕緊按照指點做了一遍。接著開吃,也許是餓了,也許是這重生過來還沒有吃過羊肉,反正韓述苦是大快朵頤,啃著骨頭,喝著奶酪,再不時和兩人碰一口馬奶酒。


    愜意!


    酒足飯飽,三人出了蒙古包,來到一個拴著十來匹馬的場地,朝魯對韓述苦解釋說,三人準備騎馬到草原牧場看看,讓韓述苦挑選牛馬。


    走到一根樁子前,解開一匹黑色高頭大馬的韁繩,遞給韓述苦,說:“這匹馬有五歲了,正是身強體壯時候,性情溫和,通人性,我們叫它紮那,您騎著吧。”


    韓述苦很是興奮,忙接過韁繩,躍躍欲試。等巴特爾和朝魯都飛身上馬,等著韓述苦上馬,由於紮那太過高大,這貨左腳踩著馬蹬起身,右腿竟然沒有跨起來,一個趔趄,左腳又從馬蹬裏掉下來了,把韓述苦羞臊的呀,恨不得鑽紮那肚皮底下。


    朝魯翻身下馬,把紮那牽著來到一個低矮木頭墩子旁,讓韓述苦趁著木頭墩子上馬。這是牧場兒童騎馬專用的墩子,因為兒童個子矮,夠不著馬蹬,就站到這個墩子上就勢上馬。


    韓述苦這次很順利騎到紮那背上,抖動韁繩,跟著兩人往牧場奔去。


    等等,不是奔跑,是正常行走。朝魯說,讓韓述苦適應一會兒騎行狀態再慢慢加速。


    就這樣,紮那由大走,到小跑,到奔跑,韓述苦也逐漸掌握住平衡,就是特顛屁股,還做不到身隨馬背起伏而起伏,屁股是實實在在的一墩一墩的夯在馬鞍上。


    騎行半個小時後,約麽有個二十多裏地,三人停下來,見他們兩人下馬把韁繩纏在馬脖子上,讓馬自由啃草,韓述苦也照做,就是屁股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蹭破皮沒有。


    這是一片大草原,往幾百米處看去,一群馬匹正在低頭吃草,還有十多個小馬駒調皮的跑來跑去,蹭蹭這個,拱拱那個。


    韓述苦數了數,大概有五六十匹。朝魯介紹說,這是一個小隊的馬群,開春就下崽小馬駒十一個,還有十幾匹母馬這兩個月會陸續下崽。這個小隊一共有三十多牧民,青壯十六人。


    他們小隊還放牧有幾百隻羊,各個小隊的草場麵積是固定的,放牧這些馬匹和羊群,需要定期轉場,不能在一個地方過度放牧,那會把草根破壞,來年草就不發芽了,幾年時間就荒漠化了。


    這些牧民沒有高深的知識,大多數都不識字,但他們懂生態平衡,懂草場保護,這是幾千年草原人得出的血的教訓。


    這時代,落後的放牧方式,惡劣的自然環境,簡陋的生產生活裝備,無形中也使得草原承載量保持在一個相對平衡的狀態。


    後世草原放牧方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首先牧民不是騎馬放牧,而是開摩托車放牧,後來開路虎放牧。


    其次,狼群基本上絕跡了,在熱兵器的打擊下,再兇殘的野獸也銷聲匿跡了,草原上零星的孤狼很可能是那邊越境跑過來的。


    再次,由簡陋到豪華的蒙古包,轉場都是機動車牽引,再不用馬拉轉場了。冬天用的草料都是機械收割,又快又多又省力。


    放牧內因外因都改變了,等於是放牧的環境變好了,沒有了牲畜的天敵,沒有了白毛雪天時牲畜短缺的草料,牲畜數量是越來越多,最終人類的貪婪受到了懲罰,草場荒漠化嚴重,草原麵積越來越小,沙漠麵積越來越大。


    這個時代,在這麽殘酷的環境下,牧民也知道牲畜多了不是好事,有意識的減少草場承載量,來達到自然平衡,這是一代代的牧民總結出來的經驗。


    朝魯與韓述苦在價格上進行了一番討價還價後,雙方對價格達成一致,成年母馬一匹六十元,未成年有二歲牙口的母馬一匹四十元。


    成年母馬可以擔負重任,未成年二歲母馬也可以使役,就是要注意,不能太繁重勞作,身體還沒有成熟。


    韓述苦對馬匹好壞沒有顧忌,隻要有個透明合理的程序就行,所以哪個便宜買哪個。


    經過協商,買了一匹成年馬,就是那匹紮那,朝魯本來不想賣紮那,韓述苦說你們牧場像紮那這樣的馬匹有很多,可以再訓練一些嘛。自己路上還得騎馬,也沒那個本事訓練馬匹呀。


    好說歹說,朝魯答應了。韓述苦購買了二十匹兩歲的母馬。本來想買一匹公馬的,朝魯說,公馬一是性情暴躁,難以馴服,特別是內地不熟悉牧馬的莊稼人,根本駕馭不了。


    二是基本上都是一個馬群的一匹公馬,幾個小馬群組成一個大馬群,會通過鬥爭產生頭馬,那就是這個馬群的王。


    三是公馬都特別貴。


    韓述苦打消了購買公馬的念頭,要是公馬在村裏發起瘋來,那麽多小盆友,出個意外可沒法交差了。


    朝魯告訴韓述苦,其實給母馬配種也可以是驢子,它們配出的後代叫騾子,既有驢子的耐力,又有馬的力量,而且性格也比較溫順,能夠適應多種極端氣候。


    他建議韓述苦要是想讓馬群增大,在產驢地方買幾頭公驢就行。


    這個小隊沒有奶牛,需要到那日鬆他們大隊的一個小隊購買奶牛。


    三人又騎馬飛奔半個小時,其實是紮那快跑狀態,遠還沒有達到馳騁狀態,怕把韓述苦顛下來,他還沒有掌握騎馬飛奔的技術,這個不是一天兩天就練會的,人家牧民的孩子會跑步時就生活在馬背上了。


    朝魯與這個小隊的隊長商量,征求韓述苦的意見,最終買了一頭成年奶牛一百五十元,一頭成年公牛一百元,兩頭小奶牛(三個月大)六十元,一共花費一千一百七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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