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重生了


    這本書是重生六七十年代的農村題材小說。講述主人公韓述苦重生到了豫北一個小農村,靠著自帶空間和領先幾十年的見識,把小村莊包括自己的地區發展壯大的曆程。


    韓述苦呆坐一晚上了,大腦放空,把來龍去脈理了又理,終於接受重生這個事實。


    前世在學校工作二十多年,從教師然後主任,副校長,校長。然後被教育局委以重任,抽調駐村扶貧,任第一書j。


    春來暑往,秋至冬去。這一去駐村就是四年半,縣委大會小會強調的扶貧幹部要提拔重用,特別是駐村一線幹部更不能虧待。這些激動人心的領導語錄慢慢失去了市場,隨風飄去。


    這天,韓述苦正在整理材料,每個季度必須上報貧困戶家庭經濟收入,每年必須要比上一年度收入增加,必須增加,必須的。


    你說說,一個五保戶,腦子還有問題,吃飽飯就到處竄。村委會與其兄弟協商,由其兄弟代為監管,國家固定兜底保障金由其弟自由支配,五保戶耕地,宅基地由其弟繼承。


    就這麽簡單的收入,每年還要增加,已經增加到年收入3萬多了,比全村人均收入都高一倍。我滴的祖奶奶,再增加想當村裏首富嗎?


    這是上報第四季度收入了,這個收入決定了這一年收入的增加數據。把韓述苦愁的啊,從哪個方麵再挖掘點潛力呢(上級扶貧辦語),愁啊愁,愁啊愁,“嘎”,韓述苦愁過去了。


    就這樣,韓述苦重生迴到了他前世念念不忘的扶貧村子,且迴到了五十多年前。一下子重生來到了夏國五十九年4月17日。乙亥年,豬年,農曆三月初十,星期五。宜結婚,開光,求子;忌出行,訂婚,安葬,修墳。


    原主韓述苦,十七歲,上周正在大廟公社中學讀高二,村裏來人急慌燎泡的把人喊迴家了。原主父母去沙崗拉土準備跺院牆,沙崗發生塌方,雙雙被埋進去了,等村裏人挖出來,身子都硬了。


    韓述苦是老大,在隊長指揮下,自家大大爺二大爺主辦下,三月初十把父母安葬。


    父母雙雙落土為安了,可把韓述苦難為壞了。驟逢滅頂之災,作為長子,下麵還有三個妹妹一個弟弟,最大的妹妹13歲,最小那個才4歲。要不是大娘派大堂嫂,一直幫忙照顧著幾個妹妹弟弟,這個家怎一個“完”字了得?


    也不知道誰看的好,三月初十,明明忌安葬嘛,偏偏韓述苦父母就這天下葬了。報應來了,白事處理完了,小妹妹也哄睡著了,焦頭爛額又傷心悲痛,心力憔悴又對前景充滿了恐懼,重負之下,韓述苦“嘎”抽過去了。


    油膩大叔韓述苦重生迴到了曾經戰鬥過的地方,與原主完成了靈魂交接,經過一晚上的複習加預習,一個新人類滿血複活了。


    這個村子有兩個特點,一個是小,另一個也是小。不是,拿錯劇本了,那是迅哥的話,另一個特點是窮。


    先說說小,全村有二十來戶,人口一百五十餘口。這個村子叫小碼頭村,目前是半獨立行政村。


    全村一個姓氏,都姓韓,祖宗是從隔壁西碼頭村過來一個人,據說是乾隆年在這邊常年看荒(真不知道荒有啥可看守的),就這樣在這娶妻生子,定居下來。


    這個老祖生了仨兒子,村裏俗稱老三門,並且還立了三處墳。一百多年不到二百年間,經曆無數次兵荒馬亂,發展到現在一百多口人,舊社會時候行政上也沒分太清楚,新社會建立後,逐步完善基層政權,把村子劃到隔壁西碼頭村大隊管轄。


    可村裏太窮了,小隊長整天去西碼頭要救濟糧,西碼頭也不富裕呀,這時候全夏國都不富裕。小隊長死纏活黏的,整天要糧要布要油要錢,反正啥都要,把西碼頭全村人都要惱了,要求村支書和大隊長開除小碼頭,不讓它和西碼頭一個村了。


    西碼頭支書跑公社無數次,磨的公社一號最終同意小碼頭獨立成行政村,任命了原來的小隊長韓永昌為大隊大隊長,沒有任命支書,由西碼頭支書杜學亞兼任。


    為啥?不為啥,原因很簡單,小碼頭村沒有檔員。


    所以小碼頭村現在是半獨立。分家是過了正月,二月二龍抬頭正式分的。不分也不行了,撐不住了。


    各村都在吃大食堂,一股勁吃了連頭帶尾有六個月,還過了個爽年,那真是“吃飯不要錢,老少盡開顏,勞動更積極,幸福萬萬年。”


    眼看連糧種都保不住了,再大吃大喝,馬上到來的青黃不接季節就要餓死人了。支書和大隊長商議,停止大鍋飯,各迴各家,各找各媽。


    小碼頭村就是這樣子被踢出去了,小隊長韓永昌領著幾袋子糧食,灰溜溜迴小碼頭村了。


    全村老少爺們把糧食分了,各家支鍋自己過了。幸虧是春季,到處都是野菜,目前還沒有餓死人。


    從村名可以看出來,這以前是個碼頭,臨水。


    以前的確是,村子在大河邊,據說是大河古道,可惜現在村子方圓兩公裏連個水坑都沒有。


    黃沙從村子往東蔓延不知道多少裏,斷斷續續經過好幾個縣,像大米縣,火燒縣,芹菜縣曾經都是大河古道。


    三國時著名的官渡之戰就是發生在火燒縣境內。


    沙崗平均高達七八米,小碼頭村往東到毛莊村有個三公裏,全部都是沙崗,往南到東碼頭村有個三公裏,也全部都是沙崗。


    這一片沙崗麵積大約有十平方公裏,本地人叫小丟圪壋(方言)。據說是嬰幼兒死了不能埋祖墳,都埋沙崗裏了,所以叫小丟。


    後世韓述苦來駐村時,沙崗已經沒有了,隻存留一小片高崗,村裏的善男信女集資在高崗上蓋了座廟。


    這方圓十平方公裏都開墾成田地種植莊稼了。分屬小碼頭村,東碼頭村,毛莊村三個大隊所有。當地人把這一片地叫“漏地”,特別吃水,五黃六月得一周澆灌一次,還得肥料充足,收成才勉強可以。


    小碼頭村往南二裏地就是西碼頭村,西碼頭、東碼頭犬牙交錯,隻有他們自己村才分清楚哪是哪。


    當地人把這三個村統稱碼頭村。


    往東是毛莊村,毛莊村和碼頭村都往南,就是大米縣境內了,那邊也是黃沙漫漫,碼頭村就是所屬的大廟公社最南端,隻有一條路通公社,想往南去大米縣,沒正了八經的道路,得穿林海誇雪原,不是,串詞了,得穿古道翻沙崗。


    可碼頭村好多姥姥家都是大米縣那邊的,因為這邊窮,不好找到媳婦,大米縣那邊更窮,才把閨女嫁到這邊。


    畢竟這邊所屬的紅燜縣與地委(這時候還是專區)是地縣同城,經濟發展上要比大米縣強好多,大米縣最南端就是大河,再往南就過不去了,大河擋著呢。


    大河離碼頭村八十裏地,想想當年大河向南甩了八十裏,不知道何年何月多少人多少村淹沒在大河中。


    這是一條多災多難的母親河!


    小碼頭村就在這兩縣交界處,沙崗漫天的偏僻地方,這能富裕嗎?


    大廟公社所轄有將近三十個大隊,按貧富程度大致分三等級,第一等級是北邊沿三幹河一線十來個村,因為靠著三幹河水灌溉,各村生活最富裕,公社所在地大廟村就位於這條河流邊。


    三幹河是群眾勝利渠的一個支流,群眾勝利渠是新社會建立後大長老視察大河時,大手一揮,發出號召“我們一定要治理好大河!”


    然後水利部門遵照大長老指示在油茶縣大河處開建渠首,命名群眾勝利渠,流經油茶縣,餄餎條縣,紅燜縣,經紅燜市區流向燒雞地區。


    第二等級是第一等級那些村莊再往南移,處於大廟公社腹地的十來個村子,這些村莊不靠河流,基本上都是靠天吃飯,但土地相對肥沃,收成還是可以的。


    再往南,就是大廟公社最南邊的幾個村莊,都處於大河古道,像東西碼頭村,毛莊村,還有更東邊的王莊,都屬於這第三等級的村莊,土地是沙地,較為貧瘠,如果不是風調雨順的年景,收成連填飽肚子都難。


    小碼頭村就是屬於第三等級中的最差村子,窮的連同為窮村的東西碼頭都看不上,北邊村子的人都戲稱沙土窩。


    全村有可耕地900來畝,基本上都是沙地,很是吃水,收成不好。全部在村南、西、北三麵,東邊就是一望無際的沙崗,全村就西邊有一條路聯通碼頭村到公社的大路。


    村子東邊全部都是沙崗,人能通過,平車過不去,翻過小丟圪壋就是毛莊村。方圓十平方公裏的沙崗,高低不平,陰森森的,一個人都不敢單獨通過,除非傻大膽。


    韓述苦家就在村東頭,出門幾十米就是沙崗,他父母就是去沙崗拉土想把院牆跺跺,結果沒了。


    留下老大韓述苦,17歲;老二韓大妮,13歲;老三韓二妮,10歲;老四男孩,韓述剛,7歲;老五妞妞,4歲。


    韓述苦上學到公社讀高二了,大妮讀初一,二妮讀三年級,這兩個都在隔壁碼頭村學校,這個學校屬於西碼頭,東碼頭,小碼頭三村共有。小剛明年才能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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