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涵托著下巴,認真地聽著:“那你什麽時候進王府的?”

    “十六年前,我還是五歲孩童的時候。”麵對梓涵的興致勃勃,陌夜變得毫不吝嗇,有多少就講多少。

    “難道你小的時候就這麽強了?”這一點,梓涵顯得有些驚異。

    陌夜抬頭望了一眼深邃的夜空:“不是,應該是說王府收留了我。”

    鋪天蓋地的大雪席卷著一切生靈,他也被覆蓋著,一盞橘黃色的燈,由遠及近……

    “夜深了,王妃該去就寢了。”

    “等……”她還不想走,還要進去……

    “王妃自己進去吧,陌夜不送了。”陌夜淡定地看著肢體不協調的梓涵。

    “啊?”究竟是到哪裏就寢?

    “王妃就好好安慰王爺。”寡言的臉上閃過一絲少有的玩味,似乎是看好戲的。

    這一切貌似都不是軒轅淩雲的專利了……

    “安慰?”聽起來怎麽話裏有話……詭異的感覺油然而生。

    “迴來!”想要仔細地問清楚,陌夜卻不知不覺地走了。

    不過,可以進步不就行了?

    於是乎,梓涵悄悄地靠近,輕輕地,把門打開……

    “啊……”一聲慘叫毫無預料性地就響起。

    “為什麽要把燈給熄了!”梓涵一點兒也不感謝軒轅淩宇的舉手之勞,反而是一陣大罵。

    “稍微迴一下話可以嗎?”梓涵撅起嘴,絮絮叨叨地:“該不會是因為我和媽咪的關係一直生氣到現在吧?我沒告訴你,是我的不對,不過……”

    梓涵故意壓低了聲音:“小氣的男人!”

    軒轅淩宇旁若無人地注視著搖曳著的微弱燈光,安靜地看著。

    “小氣的男人!”軒轅淩宇的平靜如水,讓梓涵有些被無視的感覺。

    “小氣的男人!”

    ……

    也不知過了多久,梓涵無力喘著氣,沙啞的喉嚨冒著火。

    “為什麽你們現在都那麽難纏……”梓涵沮喪地踢著床。

    “小氣的男人……”他越是平靜,她就越擔心……

    “為什麽一點都不告訴我……”軒轅淩宇的背微微僵了一下,梓涵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隱沒了。

    梓涵站了起來,往軒轅淩宇靠過去,想走近一點看看他到底在幹什麽。

    梓涵伸過去一探究竟的手被截住了,“放開。”梓涵的心咯了一下。

    “放開……”手好酸,到底要僵持到什麽時候……

    “一會兒就好。”隻要一會兒就好……

    就這麽,靜靜地,軒轅淩宇把臉緊貼著,冰涼的水滴滴落在手背上,她可以感覺到沾滿淚水的羽睫撲撲地扇動。

    “你在幹嘛啊?”是在哭嗎?為什麽要哭……

    手背濕濕的,癢癢的,有些難受。

    “不要拋棄我,可以嗎?”細弱蚊鳴的聲音帶著些許的顫音。

    梓涵無法看到軒轅淩宇,腦海中卻能浮現他寂寞無依的樣子——像個被拋棄的孩子,獨自蜷縮在角落。

    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在大殿上,他也這樣問她,但她沒有迴答,當時的她,無法迴答,現在……

    “白癡果然就是白癡,怎麽會在糾結這個問題。”梓涵就勢環住了軒轅淩宇,“不會走,隻要你不趕我,我就不會走。”感知軒轅淩宇的溫度,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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