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娜稍坐片刻便匆匆離去,她的狀態還不錯,除了衣服多了幾個洞,加上有點髒之外,若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她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搏鬥。


    她消耗的主要是平日裏積攢的底蘊,如今底蘊已不足三分之一,若是底蘊耗盡,戰鬥時便會消耗體力,甚至是生命力。


    當然,艾琳娜從未想過自己會有消耗生命力的那一刻。


    “哎呀,早知如此,就不該答應那猴子,海岸那裏至少還有五萬以上的點心可以補充呢,嘖嘖……”


    艾琳娜一邊風馳電掣般朝著研究層的方向疾馳,一邊伸出舌頭舔了舔那性感的嘴唇,流露出一抹攝人心魄的魅惑。


    艾琳娜的速度快如閃電,身邊的景色仿佛被刻意拉伸,變得模糊不清,轉瞬間她便出現在了青雉與艾麗莎和羅莎琳德的戰場。


    “冰凍時光膠囊!”青雉大喝一聲,朝著艾麗莎張開手掌,一股強大而迅猛的冷氣衝擊波如離弦之箭般衝著艾麗莎疾馳而去,所過之處瞬間凝結出一道冰路。


    艾麗莎麵對這洶湧而來的冰凍衝擊波,雙手如蝴蝶般交錯揮動,五彩神光如盾牌般護住身前,這些急凍寒流就如同從水槍中射出的水柱撞擊在堅固的牆壁上,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


    青雉深知這對艾麗莎毫無作用,但他並未白費力氣,哪怕這五彩神光再強,也必須遵循能量守恆定律,必然會有損耗。


    青雉見攻擊被輕易擋下後,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閃即逝,眨眼間便如瞬移般來到了艾麗莎跟前,冰凍手套不知何時已如堅冰般凝結覆蓋在他的拳頭上,再加上他那雄渾無比的霸氣,這一拳若是砸下來,艾麗莎的五彩神光恐怕也難以在短時間內將對方的霸氣和冰凍拳套消磨殆盡。


    艾麗莎的眼神微微一怔,仿佛被青雉的速度驚到了,但當她的目光落到那條如銀蛇般蜿蜒鋪來的冰路上時,便恍然大悟,青雉大概就是憑借這條冰路加快了移動的速度。


    一切都發生得如此突然,艾麗莎甚至不知道羅莎琳德是否能夠及時反應過來,所以她還是做好了承受一拳重擊的準備,畢竟這已不是第一次了。


    別看是一打二,但青雉已經近四十了,擁有十多年的戰鬥經驗,這是二女所無法比擬的。


    再加上青雉自身實力不弱,這使得她們兩人渾身傷痕累累,凍傷和淤青遍布全身。


    不過青雉傷勢更為嚴重,除了燙傷和淤青之外,他的拳頭更是鮮血淋漓,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


    這是他之前嚐試過的以霸氣擊破五彩神光防禦的後果,結果是艾麗莎挨了一拳被擊飛,而他的手就像被五彩神光這把無情的鋸子掛去了一層肉。


    不過,他和赤犬一樣都是狠角色,兩人都做出了相同的選擇,青雉也用自己的能力迅速冰封住傷口,以減緩血液的流失。


    話說迴來,就在艾麗莎準備迎接對方拳頭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羅莎琳德的怒喝聲。


    “青雉,我還在這裏呢!”


    話音未落,兩人耳邊便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破空聲,緊接著是一股難以言喻的灼熱。


    青雉的臉色驟然一變,急忙收手,迅速凝聚出一麵盾牌橫在身前。


    砰!


    羅莎琳德扭轉腰身,淩空翻身,如旋風般橫掃而出,腿部凝聚著灼熱的高溫和強大的霸氣。


    腿盾相接,瞬間爆發出強大的霸氣能量波動,猶如洶湧澎湃的大海波濤,源源不斷,青雉的盾牌頓時蒸騰起一陣水蒸氣。


    然而,這麵冰盾很快就如脆弱的玻璃一般轟然碎裂。


    武裝色內部破壞!


    羅莎琳德雖然沒有霸王色霸氣,但她的踢技猶如雷霆萬鈞,強大無比,而且她還是船上最早領悟武裝色內部破壞的人之一。


    在霸氣技巧方麵,她絲毫不遜色於青雉。


    在冰盾破碎的刹那,青雉咬牙驚駭,微微後仰準備躲避,但艾麗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直接一腳整蹬踹,踹在青雉的肚子上。


    呃,好吧,因為身高的原因,這一腳踹得比肚子低了些。


    青雉的眼睛一凸,艾麗莎看到了青雉眼中布滿了血絲,甚至還看到了他眼中深深的絕望,這個狠人第一次流淚了。


    咻!


    青雉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一樣,直接倒飛出去,這一次他沒有掙紮地直接一頭栽進了廢墟中。


    羅莎琳德落到艾麗莎身邊,鬆了口氣,笑道:“艾麗莎,這一腳真是漂亮,居然踢得青雉毫無還手之力。”


    艾麗莎尷尬地嗬嗬一笑,道:“呃,其實也沒太用力,就是打中了弱點……”


    “弱點?”


    羅莎琳德開始還很奇怪,但略微迴想艾麗莎剛剛的攻擊位置,神情陡然變得詭異起來。


    “不會吧……”


    羅莎琳德看向青雉倒飛出去的方向,突然間覺得他有些可憐。


    話說青雉整個人躺在廢墟堆裏,渾身都是痛,其中最痛的地方更是讓他流淚,他甚至有那麽一瞬間想著算了吧,人間不值得。


    一種悲觀的低氣壓環繞在他的身邊。


    “算了吧,反正打不過,就這樣耗著還不如投降,要殺要剮隨便了,這一次行動本來就是世界政府的任性,海軍這次損失太大了,我死了之後,薩卡斯基和波魯薩利諾恐怕也會被圍剿,三大將沒了,加上還有個不知深淺的諾亞,海軍將失去大半的精銳和高層戰力,大海將會陷入混亂,海賊和那些黑暗勢力將會肆虐,那些國家平民會流離失所,被燒殺掠奪……


    不行!!!”


    本來青雉打算就這麽算了,但想到這裏突然他猛地挺起身來,扒拉開掩埋在身上的廢石堆,一股強大的信念促使他哪怕雞飛蛋打也要站起來。


    “噢!他站起來了!”


    艾麗莎輕掩嘴唇,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羅莎琳德看了看,道:“看起來好像也沒……呃,沒多大事,對吧……”


    羅莎琳德說著說著就說不出來了,感覺自己說得都有點勉強,因為青雉的褲子有點紅,而且還很正,主c位的那種。


    “媽呀,你們對他做了什麽?”


    就在這時,羅莎琳德和艾麗莎的耳邊傳來一句輕唿,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


    羅莎琳德和艾麗莎條件反射地急忙辯解道:“我們什麽都沒做!”


    “???”


    二女頭上冒出三個問號。


    青雉神色自若地偏頭看向兩女不遠處,輕聲說道:“【血腥修羅】艾琳娜,你來了啊,這是否意味著波魯薩利諾那家夥已經落敗?”


    “艾琳娜?!”


    二女順著視線望去,隻見艾琳娜宛如一隻高傲的鳳凰,單腳踩在高高的廢墟上,饒有興致地觀戰。


    她的目光如炬,仿佛要將青雉看穿,尤其是那一抹刺眼的猩紅,猶如燃燒的火焰,令人心悸。


    羅莎琳德興奮地喊道:“你終於結束戰鬥了,嘖,看起來毫發無損啊!”


    羅莎琳德看到艾琳娜的衣服雖然有些殘破,但整體依然完好,甚至連一絲傷痕都難以尋覓。


    想到艾琳娜那神奇的果實能力,羅莎琳德也不禁嘖嘖稱奇,心中暗自感歎。


    艾琳娜隨口應道:“被我慢慢消磨掉了,那猴子可真是難纏得很。”


    她並沒有提及波魯薩利諾是否放水,一來她不清楚青雉和波魯薩利諾的關係究竟如何,二來她自信即使波魯薩利諾全力以赴,她也有必勝的把握。


    艾琳娜最為關心的是——


    “這並非重點,關鍵在於……”


    艾琳娜用大拇指輕輕推出刀刃,另一隻手緊緊握住刀柄,眼神中充滿了濃濃的戰意,死死地盯著青雉,道:“你們是否需要我的幫助?”


    然而,當她看到青雉那一抹刺眼的猩紅時,她的戰意瞬間消散了一半。


    恰好此時,羅莎琳德果斷地搖頭拒絕,雙手交叉在胸前,堅定地說道:“達咩(不要)!這是我和艾麗莎的對手!”


    艾麗莎也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她深知,自己絕不能錯過這樣一個難得的強敵。


    對麵的青雉並未因此而掉以輕心,因為他深知,艾琳娜此刻的按兵不動,並不意味著她會一直袖手旁觀。


    難道當她們處於劣勢時,還會坐視不管嗎?


    難道當她們遭遇危險時,還會無動於衷嗎?


    “行吧!”


    艾琳娜順勢答應了下來,為了避免影響戰鬥,她特地退到百米開外,靜靜地站在那裏。


    但給青雉的感覺就如同一個沉默的殺手,隨時可能對他發起致命的一擊。


    此刻的青雉突然間又有種棄了的感覺,但最後他還是堅定了心神。


    事實證明,強者其實都是神經病,他們固執地認為自己是對的,堅守自己內心的堅持。


    青雉就是這樣,他為了正義,為了守護那些平民,哪怕是必輸的結局,他一樣站在那裏,沒有退縮。


    青雉雲淡風輕地說道:“一招定勝負吧!”


    他有著元帥的智慧,對於敵我戰力的對比,洞若觀火。


    他深知,若繼續僵持,對自己極為不利。


    唯一的勝算,便是使出最強一招,趁艾琳娜尚未插手,如洶湧波濤般一舉擊潰羅莎琳德和艾麗莎,隨後再與艾琳娜一對一決戰。


    “艾琳娜絕不可能處於全盛狀態,即便外表無傷,其體力定然也已嚴重消耗!”


    青雉心中暗自分析,他起初著實驚訝於艾琳娜竟然能擊敗自己的老友,內心也曾為老友擔憂。


    雖說派係有別,但兩人的關係尚算不錯,遠不及赤犬那般矛盾尖銳。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從未見識過自家這位老友的真正實力。


    隻能說遇強則強,戰力不詳。


    但他堅信,自家老友即便戰敗,對方也必定是慘勝。


    對於青雉的提議,羅莎琳德和艾麗莎毫無異議。


    她們也覺得這場糾纏已持續太久,以她們的體力,若正常交手,打上三五天,乃至七八天都不成問題。


    奈何她們如今處於覺醒狀態,體力消耗如決堤之水,加之她們可不願打上如此之久,索性直接孤注一擲!


    兩人應聲的瞬間,青雉口中吐出一口刺骨寒氣,腳下冰霜如蛛網般蔓延開來,天空瞬間變得愈加灰暗,甚至開始飄起夾雜著火山灰的雪花,這是赤犬那邊帶來的影響。


    羅莎琳德也開始凝聚極致的高溫,艾麗莎身邊五彩神光愈發耀眼奪目。


    “冰河時代!”


    “五行大磨盤!”


    “神火不顯!”


    三人皆如火山噴發般爆發出極致的能量,體力如決堤洪水般急速消耗,這股力量足以改天換地。


    青雉手臂一揮,極致的寒潮便如萬丈海嘯般在須臾之間向前方鋪天蓋地地席卷而去。


    在原著中他利用這一招短短片刻就冰封了一整片大海,而且能維持一周不消融。


    羅莎琳德也是使出了破釜沉舟的一擊,整個人宛如小金人般閃耀,綻放著璀璨奪目的金光,這金光中蘊含的溫度,接近太陽核心,熾熱無比。


    然而,這高溫並未如火焰般熊熊燃燒,反而被極致地收斂起來。


    若非羅莎琳德精準地控製了熱量的散發方向,恐怕真會在不經意間誤傷艾麗莎。


    羅莎琳德在空中如金色旋風般疾馳,一腳狠狠地踹向寒潮之中。


    對於羅莎琳德的攻擊,青雉也略有經驗。


    盡管溫度奇高,但遇冷蒸發時會形成一層水膜,宛如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能在短時間內隔絕那駭人的高溫。


    羅莎琳德這一腳踹入寒潮之中,卻宛如陷入了無底的泥沼,竟然難以直接穿透。


    艾麗莎那邊也並未閑著,五色神光幻化成一麵巨大的磨盤,如泰山壓卵般頂了過去。


    無盡的寒潮被卷入其中,仿佛被一張吞天巨口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


    三道攻擊匯聚一處,轟然炸裂,無數雪花如狂暴的惡龍肆虐,強大的衝擊波如洶湧的海浪,將三人狠狠地擊飛出去。


    “好強!”


    無數的巨石如炮彈般向著四周淩空飛起,艾琳娜如青鬆般穩穩地紮著馬步,雙手如鐵閘般擋在身前,竭力抵禦著這餘波的衝擊,神色震驚無比。


    然而,當艾琳娜看到羅莎琳德倒飛出去的身影後,她毫不猶豫地選擇護住羅莎琳德。


    因為這鐵頭娃是直接肉身作戰,一個戰士闖入了法師的大招局。


    此刻,她的全身布滿了凍傷,還有一些看似刀傷,實則是艾麗莎的攻擊餘波所致。


    艾琳娜身形一閃,如鬼魅般出現在羅莎琳德倒飛的方向上,一把撈起了羅莎琳德,順勢轉身卸力。


    而可憐的艾麗莎則如一顆墜落的流星,直接一頭撞在了廢墟之中,連續撞透了三座小廢墟山,狼狽不堪。


    艾琳娜不好意思看了一眼,低頭辯聲道:“艾麗莎,誰叫你是幻獸係呢,疼點就疼點吧。”


    那些霜雪逐漸下沉消融,戰場中心卻沒有一個人的身影,仿佛昭示著這是三人的平手。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艾麗莎小心翼翼地將羅莎琳德輕輕放下,然後像一隻敏捷的獵豹一般,迅速跑去查看青雉的狀況。


    她驚愕地發現,青雉的手掌竟然不翼而飛,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木偶般,仰躺在自己砸出的巨大深坑中,氣息奄奄卻又透著一股莫名的堅韌。


    他那原本蓬鬆的爆炸頭,此刻變得黏糊糊的,鮮血從頭上流出,身上也布滿了猙獰的劃傷。


    他做夢也想不到,三人的攻擊竟然會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威力,肆虐的五彩神光、極致的高溫和極致的嚴寒,就像是三種致命的毒藥,相互碰撞間產生了劇烈的化學反應,其威力瞬間增強了數倍。


    他那隻手在這股強大的力量麵前,就如同脆弱的紙張一般,毫無抵抗之力,直接被消融得無影無蹤。


    艾琳娜退迴去,緊緊地抱住羅莎琳德的腰,將她的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肩上。


    然而,僅僅走了兩步,她就察覺到羅莎琳德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拖起來死沉死沉的。


    於是,她索性直接將羅莎琳德公主抱起來,幾個輕盈的跳躍後,來到了艾麗莎的身邊。


    當看到艾麗莎時,艾琳娜的心猛地一揪,隻見艾麗莎的額頭被鮮血浸染,仿佛一朵盛開在血泊中的嬌豔花朵。


    由於五彩神光被當作攻擊打了出去,所以在被擊飛的瞬間,艾麗莎無法保護自己,隻能化身為獸形態,用強悍的身軀硬扛這一擊。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受到了重傷,昏迷不醒。


    此時的艾麗莎臉色蒼白如紙,宛如一個沉睡中的美麗仙子,令人心生憐憫。


    “唉,這可真是欠你們的啊!”


    艾琳娜一邊嘟囔著,一邊彎下腰,試圖將艾麗莎抱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充滿無奈的聲音突然傳來。


    “拜托,你能不能多看點應急治療的書籍啊,艾琳娜!”


    艾琳娜的身體猛地一僵,她扭過頭,看到溫妮莎如同幽靈一般出現在她的身邊,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然後迅速地將羅莎琳德從她的身上“解救”下來。


    艾琳娜訕訕一笑道:“啊,沒事的啦,溫妮莎姐,這對於我們來說,不死就代表都是小傷嘛!”


    的確,在海賊王中除非是當場死了,否則背著重傷身體到處顛來顛去的人多了事了。


    溫妮莎聽到這種歪理,氣得伸手就想打,見艾琳娜怕怕地躲開的模樣後,這才一邊治療羅莎琳德,一邊隨口問道:“怎麽說,青雉的情況怎麽樣了?”


    溫妮莎這是代替好友羅賓問的,她知道羅賓對青雉的感情很複雜。


    艾琳娜聽到溫妮莎問青雉的情況,嘴角微微抽搐,道:“大概很不好,但也還活著。”


    溫妮莎微微點頭,活著就行,至於艾琳娜說的很不好,她心裏自動翻譯成傷勢很重了。


    就在這時,大地又是一陣轟鳴震動,這次發生震動的地方是接近島中心的位置。


    艾琳娜和溫妮莎相視一眼,異口同聲地道:“是喬安娜那邊!”


    溫妮莎快速處理完兩女的傷口,隨後道:“我們快過去!”


    艾琳娜指了指艾麗莎兩人,道:“她們怎麽辦?”


    溫妮莎擺擺手,道:“交給諾亞大人就可以了。”


    話音剛落,羅莎琳德和艾麗莎兩女身下就一陣藍光突顯,兩人隨即便消失在了原地。


    艾琳娜條件反射般地手忙腳亂地朝著這兩人抓去,結果卻撲了個空,然而當她迴過神來後,她望著溫妮莎,滿臉驚喜地叫道:“諾亞大人在看著這裏?”


    溫妮莎微笑著頷首示意,她此前也是嘴裏念念有詞,不知道古伊娜該如何是好,要是能交給諾亞大人就好了,沒想到古伊娜真的就被諾亞大人給傳送走了。


    艾琳娜聽聞後,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雖然她並不想過分依賴諾亞大人,但這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還是令她沉醉其中。


    兩人旋即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喬安娜的方向狂奔而去,在兩人風馳電掣般的全速疾馳下,短短半分鍾的時間,便抵達了喬安娜所在之處。


    剛剛抵達時,兩人便被一股洶湧澎湃的熱浪狠狠地拍打在臉上,唿吸著熾熱難耐的空氣,隻覺得喉嚨仿佛要被灼燒得幹裂開來。


    地上一邊是被燒焦的土地,一邊宛如被人用衝擊炮犁出的深深溝壑,中間則是一個碩大無比的深坑,艾琳娜和溫妮莎甚至還能從中感受到那強橫無匹的氣息。


    喬安娜蹲在坑裏,似乎正在翻找著什麽東西,嘴裏還念念有詞:“不會吧,不應該啊……”


    艾琳娜和溫妮莎見喬安娜安然無恙,心中的擔憂也隨之煙消雲散,她們深知,對於喬安娜而言,大抵隻有兩種情形,一種是一命嗚唿,另一種則是毫發無損地活著。


    朱雀果實賦予對方強大的自愈能力,這便是兩人信心滿滿的根源所在,再加上喬安娜是溫妮莎的得力助手,其醫術之精湛,哪怕是在其他皇團中,都足以勝任船醫首席之職,保命能力自然更勝一籌。


    當然,這也僅限於喬安娜,如果是馬爾高的話,還得再加上一個身負重傷的選項。


    畢竟馬爾高的實力稍遜一籌,霸氣強者能夠將霸氣侵入敵人體內,造成內部的毀滅性破壞,同時還會阻礙果實能力和自身自愈能力的發揮,就如同玄幻小說中的異種能量阻礙恢複一般。


    但喬安娜的霸氣強大,更有霸王色霸氣,而且果實能力也更強,艾琳娜和溫妮莎不相信有哪個霸氣強者打入的能量能讓她束手無措,而隻能慢慢磨掉。


    然而,兩人對喬安娜此刻的舉動倍感詫異。


    “喬安娜這是在做什麽?”


    “似乎是在找什麽吧?”


    艾琳娜和溫妮莎移步上前,發現喬安娜找得如此專注,竟然連她們的靠近都毫無察覺,這或許是由於她們彼此太過熟悉了,宛如連體嬰一般,對彼此的氣息早已習以為常。


    溫妮莎按捺不住,開口問道:“喬安娜,你在忙什麽呢?”


    喬安娜被這突如其來的發問驚得一跳,但轉頭瞥見是艾琳娜和溫妮莎時,心底驟然一鬆,嗔怪道:“可把我嚇了一跳,原來是你們啊,也難怪我竟然毫無察覺,好姐妹竟然嚇唬我!”


    喬安娜霍然站起,佯裝憤憤不平地要動手。


    艾琳娜翻了個白眼,說道:“還怪起我們來了?你那對手呢?難道被你燒成灰了?”


    艾琳娜好奇地瞥了一眼地麵,還以為腳下踩著的是那位副總長的骨灰。


    喬安娜聽到艾琳娜提及副總長,眼神變得怪異,道:“我倒是想一把火將他燒個幹淨,但我總覺得事情進展得太過順利,總覺得他還活著,這不就在地上找找看有沒有對方被燒剩的殘渣嘛!”


    艾琳娜用腳隨意地扒拉了幾下周圍的地麵,隨口問道:“活著?你沒看見他死了嗎?”


    喬安娜搖了搖頭,道:“餘波太強,對方突然就憑空消失了,當時我們都已到了強弩之末,都準備拚死一搏了。”


    說著,喬安娜還不由自主地踉蹌了一下,嚇得溫妮莎趕忙扶住她,把了把脈搏。


    別看喬安娜此刻能言善辯、談笑風生,身上除了衣服有些破損,竟沒有一處傷痕,實則她的身體虛得很。


    簡而言之,喬安娜表示,她現在餓得能吞下一頭海王類!


    艾琳娜環顧四周,最後嘴裏嘟囔了一句:“這裏也沒挨著海啊!”


    上次那副總長逃跑時,就是直接縱身跳入大海,這給眾女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這種強者居然這麽不好麵子,說跳就跳,完全沒有顧及強者氣概。


    她們不知道的是,那副總長還真從海上跑了。


    近海。


    一個人在不斷地遊著,但頭一直浮在海麵上,他的頭頂著一個電話蟲,此刻正跟著某個人通話。


    此人正是副總長。


    副總長喘著粗氣,激烈的戰鬥給他造成了體力劇烈的消耗,甚至他此刻關節處還時不時地酥軟。


    電話蟲當中傳出了一道低沉的聲音——


    “你打給我幹嘛,你應該知道我們之間不應該過多聯係的!”


    副總長開口道:“我要逃了,記住我接下來的話,香波地群島,71號樹根,博迪旅館,218號房,裏麵有我的一個海賊奴隸,還有書架上有一本《佛羅裏達傳記》,裏麵夾著一張用那奴隸製成的生命紙,用那張生命紙幫我偷換總部裏屬於我的生命紙,然後殺了那個奴隸。”


    那邊沉默了良久,最後幽幽歎道:“都做到副總長了,你真的要逃嗎?”


    副總長有些凡爾賽地罵道:“老子早就想跑了,隻是沒找到能打死老子的人罷了,麻蛋,實力太強也不好啊。


    還有這世界政府你也不是不知道,要不是老子意誌堅強,早就被他們洗腦當狗了,什麽副總長,誰愛當誰當。”


    副總長本來都以為自己要就這麽幹退休了,甚至打著打著,他才突然想到,這不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嗎?


    所以他果斷開啟自己逃跑計劃,這逃跑的計劃他都在腦海裏不知道推演了多少遍了,甚至電話那頭的那小子就是他當年救下的暗棋。


    一步一步將對方推到擁有生命紙管理權限的崗位,其中多少波折,多少心酸就不多贅述了。


    那邊良久後,歎道:“算了,一路順風,我會做好的,你的生命紙我也會銷毀的,咱們兩清了!”


    副總長嗯了一聲,頓了一下後,不忍心開口勸道:“小子,還記得我說的吧?有機會就逃吧,以咱們的實力,到四海去娶幾個女人,當一個商人、財主,挺好的,那些天龍人啊是不會把人當人的。”


    總歸是一手帶大的,他們這一行,早在六七歲,價值觀沒有定型的時候就被收養了,當做殺手培養。


    幾百年來估摸著也就出了副總長這幾個奇葩,意誌堅定的嚇人,就宛如生而知之一般,這也是他能在他們那一批人中脫穎而出的原因。


    那邊人良久後苦笑道:“前輩,我可沒有像您一樣的實力啊。”


    “保重吧,前輩!”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蟲。


    副總長將電話蟲從頭頂拿下,看著手裏電話蟲良久後,隨手將電話蟲丟在這浩瀚的大海之中。


    “保重!”


    副總長猶如一條入水的蛟龍,一個猛子紮進了大海,濺起一道白色的浪花,他如離弦之箭般朝著距離最近的小島疾馳而去。


    他全然不知,有一個人將這全過程盡收眼底。


    “有趣!”


    高空中,諾亞凝視著副總長漸行漸遠,仿佛看到一隻久困樊籠的小鳥,正興奮地向著自由的天空展翅翱翔。


    “這片大海上,對自由的向往,簡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刻印在骨子裏啊。”


    諾亞感慨萬千,喃喃自語道,“你也是這麽想的嗎?喬伊波伊~”


    諾亞仿佛沉浸在遙遠的迴憶之中,眼中罕見地流露出歲月的滄桑,但他很快便搖了搖頭,歎息道:“然而,掙脫束縛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這代價對於強者而言或許微不足道,可對於弱者來說,身上的束縛又何嚐不是一種保護呢?”


    他聽到副總長電話那頭男人的話語,也感受到了他內心的絕望與無助,他何嚐不渴望像他的前輩那樣,逃離這個如地獄般的地方呢?


    但他實力平平,又怎能如前輩那般,將一個心腹推至如今的高位?


    甚至他連尋死的機會都沒有,又如何能夠假死脫身呢?


    副總長幫那個人擺脫了洗腦的控製,拯救了他的生命,幫他掙脫了束縛,給予了他生命的另一種可能,讓他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卻又沒有給他真正的希望,這難道不是另一種殘酷嗎?


    不過,這也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不是每個人都希望抱著愚昧無知活著,總有人哪怕明知自己身處地獄,也無怨無悔。


    想到此處,諾亞頓感心神澄澈,境界更上一層樓。


    “這就是所謂的心魔和道心嗎?”


    諾亞感受著身體的微妙變化,最後感歎道:“果然,強者都是瘋子,我也如此!”


    所謂的道心穩固,又何嚐不是一種近乎偏執的執著呢?


    -----------------


    海岸線。


    大劍豪戰鬥。


    鷹眼米霍克和納斯壽郎聖的戰鬥已經進行到了高潮。


    劍士戰鬥的高潮隻有勝負和生死。


    之所以那麽快,是因為兩人身上都受到了在普通人身上足以致命的傷,換做一般人現在都躺板板了,哪裏還能像他們一樣在那裏切割大地呢?


    刀光劍影中,兩人將彼此對劍道的理解發揮到了極致。


    “永夜!”


    “黃泉百鬼!”


    “夜行獨步!”


    “奈何斷魂!”


    “不夜斬!”


    “魂斷兩界!”


    ……


    一次又一次的碰撞,猶如兩顆流星在夜空中激烈交鋒,絢爛奪目,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那金燦的火花象征著兩人劍道的極致升華。


    金鐵交鳴之聲,宛如天籟,聲聲悅耳,令人陶醉。


    古伊娜凝視著兩人的激戰,如癡如醉,仿佛置身於劍道的巔峰,心中湧起一種此生無憾的感覺。


    然而,她很快便從沉醉中清醒過來,不再繼續觀看。


    她深知,自己已經看得足夠多了,剛剛那種感覺是由於劍意透過影像,如春風潤雨般吹拂著她的心靈,影響到她的心境。


    倘若強行繼續觀看,她的劍道或許會逐漸趨近於兩人的劍道,從而斷送了成為大劍豪的希望。


    反倒是一旁懵懂無知的克爾拉,看得津津有味,見古伊娜不再觀看,還好奇地詢問她是否身體不適。


    諾亞自然明白其中的隱患,但他並未言明,因為觀摩他人的劍道,不僅能夠拓寬自己的見識,更有一種磨礪自身劍道的深意。


    若連自己的劍道都無法堅守,那劍道不過是一條狹窄而不穩的獨木橋罷了。


    突然,諾亞開口道:“勝負即將分曉!”


    兩人聞言,瞬間將目光投向屏幕。


    此時,鷹眼米霍克的身體已達到極限,就連古伊娜都清晰地看到他握劍的手在顫抖。


    反觀納斯壽郎聖,雖然也是冷汗涔涔,但他的手依然穩如泰山。


    然而,他的身體狀況也並未比米霍克好上多少。


    納斯壽郎聖突然咧嘴一笑,道:“後輩,你的劍道天賦遠超於我!”


    因為就在剛剛的那一劍,他們兩人之間的劍道差距已微乎其微,這意味著米霍克在這短暫的交手中取得了巨大的進步。


    米霍克深知,這一戰或許是他的最後一戰,但他的眼中除了對未能登頂劍道巔峰、無法遍覽劍道巔峰美景的遺憾之外,毫無對生死的恐懼。


    他同樣勉強扯動著那僵硬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道:“不愧是當年的世界第一大劍豪!”


    並非因為他臉上有傷,而是因為他向來不苟言笑。


    納斯壽郎聖嘴角微揚,發出一聲輕哼,臉上難掩得意之色,但轉瞬間他便神色一凜,沉聲道:“最後一劍吧,我就剩最後一劍的力氣了。”


    “我也是!”


    米霍克高聲迴應,其實他的體力早已耗盡,然而對劍道的執著追求,猶如一道清泉在他體內奔湧,源源不斷地為他注入力量。


    他的霸氣如洶湧的波濤,更上一層樓!


    兩人手持長劍,如雕塑般佇立,目光如鷹隼般緊緊鎖定對方,不放過任何一個死角。


    納斯壽郎聖將一代鬼徹緩緩收入刀鞘,握刀的手微微彎曲,宛如一張蓄勢待發的弓弦。


    拔刀斬!


    而米霍克則雙手緊握刀柄,嚴陣以待。


    刹那間,兩人身形如電,一閃而過,位置瞬間互換。


    米霍克率先張口噴出一大口鮮血,胸口又增添了一道猙獰的傷口,但他卻對身上的傷勢視若無睹,強忍著劇痛轉身,滿臉疑惑地問道:“為何?”


    隻因剛才納斯壽郎聖明明有機會取他性命,可他的刀卻在關鍵時刻偏離了要害,而緊急關頭偏離要害的代價卻是他自己失去了躲避的機會。


    納斯壽郎聖緩緩收刀,喉嚨滾動,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心髒處突然爆裂,出現一個觸目驚心的大洞。


    他並未轉身,隻是雲淡風輕地說道:“我,伊讚巴隆·v·納斯壽郎,三歲習劍,十七歲成就劍豪之名,三十五歲榮登大劍豪之位,四十歲登上世界第一大劍豪的寶座,百年來卻再無寸進,實乃慚愧!”


    “吾之劍道已然蒙塵,又怎能以如此汙濁之劍道存於世間,這把一代鬼徹乃是我自幼相伴的夥伴,上百年來鮮少沾染鮮血,倒是委屈了它的妖刀之名。”


    納斯壽郎聖抽出一代鬼徹,輕輕撫摸許久,然後猛地將其向後一拋。


    一代鬼徹在空中急速旋轉,宛如一顆閃耀的流星,被鷹眼穩穩地接住。


    納斯壽郎聖道:“煩請幫我將它轉交給一位你認為順眼的劍士吧。”


    言罷,納斯壽郎聖仰頭望天,長歎一聲:“百年黃粱一夢,今朝終得覺醒,後輩啊,多謝你讓我解脫!”


    說完,納斯壽郎聖整個人化作飛灰消失在原地。


    他強行抑製自己的恢複能力,以劍意按捺住靈魂的悸動,配合果實能力暫時隔斷靈魂和伊姆間的聯係。


    本來他是打算以這種方式由死入生,試圖在生死大恐怖間更進一步,以劍意徹底斬斷和伊姆間的聯係,但在最後他放棄了。


    因為這樣的話鷹眼就死定了,生死間他收不了手,最重要的是他發現這百年來他對自己的生命已經厭煩了,迴首這百多年的歲月,他隻覺得疲憊和因劍道蒙塵的恥辱。


    這種心態怎麽可能讓自己更進一步呢?


    所以他選擇了成全,成全這個和他曾經很像的年輕人。


    在勝負決出的那一刻,他的精神也達到了極限,聯係恢複,叛徒總歸是要被清算的。


    花之間。


    伊姆瞪著猩紅的雙眼,手握了鬆,鬆了握,最後恨聲道:“納斯壽郎!”


    艾格赫德,高空中。


    諾亞大笑,心底非常愉悅,道:“哈哈哈,伊姆,真是可憐又有趣,納斯壽郎對吧,本王記住你了,了不起的靈魂!”


    古伊娜和克爾拉滿是不解,她們不明白納斯壽郎聖為什麽會死,因為對方之前明明是不死的啊。


    諾亞解釋了一下,“……不管納斯壽郎這個人之前做過多少錯事,但在生命的最後,他的靈魂非常的耀眼,宛如暗耀的寶石一般。”


    明明是黑暗,卻給了諾亞一種美好的感受。


    古伊娜也是心懷敬意地表示,在這之後想要下去給這位了不起的大劍豪燒一炷香。


    下麵。


    米霍克默然站在原地,鮮血流了一地,但他沒有絲毫在意。


    半晌後,他隨手用身上黑色風衣紮緊傷口,簡單處理了一下之後,在周圍尋了一根十字的木頭,插在之前納斯壽郎聖站著的地方,用他的白色道袍掛在上麵,做成了一個衣冠塚。


    最後米霍克在一台廢棄的機器中找到了幾瓶幸存的清酒,將一壺倒在對方的十字架上,喃喃道:“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喝,但隻有這些了,湊合吧!”


    米霍克其實更喜歡喝紅酒,但他還是坐在地上將這些清酒你一壺我一壺地喝完。


    喝完後,他整個人直接躺在地上,睡了過去。


    鷹眼米霍克也到了極限。


    他剛剛倒下,三個身影就出現在他的身邊。


    “嘖,傷的真重!”


    “嗬,沒有修羅果實,你也差不多!”


    “嗬,彼此彼此,沒有朱雀果實你也一樣!”


    “你們兩個笑夠了沒有,一個兩個都沒資格說對方!喬安娜,還不快來幫忙!”


    “是~”x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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