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爾特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坐在窮觀陣平台的邊緣。


    奇了怪了,他明明記得自己意識離體前是站著的啊?


    他低下頭,發現自己手裏還捧著一桶未被開封的泡麵。


    想著,他扭頭瞥向了蹲在一旁的凱文。


    此時的凱文正若無其事地端著桶泡麵,一口接一口地嗦著,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嗯……合理了。


    瓦爾特心中不由感歎了句,但隨即,他又很快沉下心來,思考起凱文之前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殺死星神麽……?


    瓦爾特不知道凱文是怎麽被星神給盯上的,但他清楚記得凱文剛上車那會兒,對方親口說被納努克瞥了一眼。


    可凱文這迴卻說在很早之前,而且還不止一位星神,難不成在被列車打撈前……?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六相冰的封印將是一個不能被忽略的事實……


    瓦爾特搖了搖頭,因為所知信息支離破碎的緣故,他無法將其理成一條線。


    看著瓦爾特擰著眉沉思的模樣,凱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沒想到你對這事還挺上心的。”


    聞言,瓦爾特將手中的泡麵丟進了虛數空間,雙手撐在身後的地麵。


    他仰頭歎了口氣,說道:“是啊……畢竟信息量和衝擊力有些大。”


    “說不定,以後經曆多了就習慣了……”凱文微微頷首,打趣道。


    瓦爾特有些麻木,他感覺,就算自己經曆多了也不見得會習慣。


    他扭過頭,看著凱文問道:“星神那個層麵,真的能通過其他方式企及麽?”


    “我不知道。”凱文無奈地攤了攤手,實話實說道,“每個星神的命途概念都不一樣,實力也各有不同,實在很難判定。”


    他們對星神的了解大都來自於記載或者他人流傳。


    距離人類發現星神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卻依舊沒有多大的進步,再加上有神秘星神及其追隨者的攪局,他們得知的信息是否真實都有待考量。


    對比下來,凱文覺得,黑塔和那幾位天才的模擬宇宙項目的確是一個很好又大膽的嚐試,畢竟裏麵的模擬星神與命途相關聯,並且也不見得祂們就是假的。


    比如某位樂子人……


    凱文想起,兩次模擬宇宙之行都碰見過的仿造體,還有模擬阿哈所說的“參考價值,利於計算。”


    祂們究竟在謀劃什麽?又在計算什麽?


    凱文微微搖頭,他站起身,將手背過腦後,長舒了一口氣。


    瓦爾特有些錯愕。


    這就完了?明明看著還有很多話要說啊?


    見瓦爾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凱文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


    “我知道你很急著尋求答案,但你先別急。”


    “畢竟,無論是星神的實力標準,還是我自身的實力標準,都沒一個準確定論。”


    凱文很清楚,現在的終焉之繭遠超之前,其量級也不是太陽係那顆終焉之繭可以比擬的。


    可即便終焉之繭侵占了虛數枝杈的部分並還在不斷地提升,但量變始終沒有引起真正的質變。


    虛數之樹浩瀚無窮,放在宏觀的角度,“樹”並非為樹,枝杈也終究弱小,根本看不清方向。


    可那來自虛數的權柄,卻讓凱文看到了些許可能。


    升格。


    很多人都將星神的誕生稱之為升格或者飛升。


    但凱文能感覺到權柄中升格的方向與命途並無關聯,這也是他之前為什麽會否定瓦爾特猜測的原因。


    不過,他很期待,升格又會給他和終焉之繭帶來何種層次的質變?


    或許那時,他才能迴答瓦爾特剛才的問題吧?


    想罷,凱文看著瓦爾特說道:“雖然前者很難得出,但後者的標準卻不是那麽複雜。”


    “怎麽計算?”瓦爾特追問道。


    “以你為計量單位。”


    “……”


    瓦爾特識趣地閉上嘴,他撓了撓臉,突然又不怎麽想知道了是怎麽一迴事?


    而且這話他之前好像聽過……想起來了,那次剛提升完後,凱文也是這麽迴他的。


    “放心,我對你並沒有這個想法,畢竟,我現在已經找到了目標。”凱文對坐在地上的瓦爾特伸出了手。


    “誰?”


    瓦爾特扶了扶眼鏡,抓住凱文的手站了起來。


    “喏。”


    凱文撇過頭,瓦爾特順著視線看去,正好瞧見那倚在欄杆上看風景的“停雲”。


    “……”


    瓦爾特很快便收迴了視線,之前他懷疑“停雲”的時候,還在浩劫先鋒與絕滅大君中飄搖不定。


    但現在凱文的決定已經可以定性對方的身份了——絕滅大君。


    “我沒意見。”


    瓦爾特沒有問凱文究竟是如何確定的,他隻需要知道凱文的目的便行。


    畢竟有些消息,知道的人多了,反而容易出問題。


    隻可惜,這位大君,接下來就要承擔雙重工具人的職責了。


    “殺死星神?!人類的力量辦不到吧?”


    不遠處,星那有些大聲和驚訝的發問,引起了二人的注意力。


    凱文與瓦爾特對視了一眼,默契地朝著陣心的二人走去。


    “沒錯,人類是做不到,所以我並沒有說,星神,會被人類殺死,不是麽?”卡芙卡看著星,反問道。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些曾經發生過的事:那些隕落星神的故事。”


    察覺到另外兩人的到來,卡芙卡並沒有停止講述:“不朽的龍,純美的伊德莉拉,秩序的太一、繁育的塔伊茲育羅斯、還有……開拓的阿基維利……”


    “這些名字曾經響徹寰宇,可如今,祂們都消失了,隻剩下無主的命途。”


    “而令星神隕落的方法,就目前人類所知,有三種。”說著,卡芙卡停頓了片刻,她抬眸將目光投向星身後二位,輕笑道,“看來二位也對我說的話題感興趣啊?”


    星有些懵,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聽到熟悉的聲音。


    “說下去。”


    “凱文哥?”


    “嗯。”


    凱文雙手環胸看著卡芙卡,同時他的眼中也泛起暗紅色的微弱光芒。


    卡芙卡點了點頭,似乎並不在意:“關於目前所知令星神的三種方法。”


    “第一、概念重疊的命途會發生碰撞,寬廣的命途會將狹隘的那條吞並。就如秩序的太一被同諧的希佩同化。”


    “第二、星神之間的神戰,強大的一方將消滅弱小的一方。就如繁育的塔伊茲育羅斯的隕落……


    “還有仙舟聯盟追尋巡獵的腳步誅除豐饒的孽物……想要辦到的事情。”


    說完前兩點,卡芙卡朝著不遠處的建木瞥了一眼,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那第三種呢?第三種方法是什麽?”星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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