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不是隻能入侵數據嗎?”星有些疑惑地皺起眉,“我在模擬宇宙內見凱文哥使過,簡直把銀狼吊著打。”


    “她麽?”瓦爾特低喃了句,他想起那時星給自己發的一組照片,拍的是凱文對戰那位星核獵手銀狼,那位與布洛妮婭有些相似的少女。


    迴想起照片背景那殷紅的流光,應該就是侵蝕權能所展現出的數據病毒。


    實際上,瓦爾特並未經曆過侵蝕之律者,他對其的了解都來自於前文明的遺留和現文明的補充。


    對於前文明所經曆的侵蝕之律者,瓦爾特隻知道大概的信息。


    侵蝕之律者降臨到一位無辜的少女身上。


    起初,被鑒定為律者的少女並沒有表現出任何能力和異常,直到那群被施加了戒律的士兵殘忍殺害了她,一切的悲劇也由此降臨。


    律者最終被梅博士引誘封印,可在那之前,它已經操控核發射井炸毀了人類最後三座城市,十三英桀之一的櫻也在那次崩壞中犧牲。


    而現文明的侵蝕之律者,在雷電芽衣與所謂的崩壞意誌談話後,侵蝕之律者附身在雷電芽衣身上,並被她帶入了往世樂土。


    侵蝕之律者初次降臨在往世樂土中,還未入侵現實便被扼殺,可勝利的代價卻是往世樂土與英桀記憶體們的消逝。


    瓦爾特無法想象,以數據為基本的英桀記憶體,是如何擊敗在往世樂土中難度如同對抗終焉一般的侵蝕之律者。


    但雷電芽衣曾在資料中寫過,律者降臨後,在往事樂土外,凱文曾手持天火大劍在那裏靜靜等候,他便是樂土之外,現實世界的最後一道保障。


    凱文本可以直接出手毀了樂土與其中的律者,但他依舊選擇相信自己曾經的同伴。


    直到最後,他沒有選擇與同伴告別,而是自己一個人承受無盡的孤獨。


    瓦爾特輕歎口氣,他搖了搖頭,將這些並不屬於自己的沉痛過往揮之腦後。


    他把星扯到一邊,沉聲迴答起她剛才的疑問:“侵蝕是一種需要依附的數據病毒,它的單個個體並不具有高級信息處理能力,所以它才需要依附。”


    說著,瓦爾特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打個比方,你從網上下載了個病毒程序,它順著網絡入侵了你的手機,但這還沒有結束,本能促使病毒繼續侵略並不斷地自我複製。”


    “於是,它開始不局限於數據,轉而盯上了你,並開始繼續之前的流程,對它而言,無論是人類,還是計算機,都隻是具有高級信息處理能力的實體。”


    “這麽離譜?”星皺起眉頭,她還以為這玩意隻能入侵數據,畢竟凱文之前使用也隻是在模擬宇宙中還有剛到仙舟時。


    “很多事物並不是單看表麵就能夠判別。”瓦爾特扶了扶眼鏡說道。


    就如羅刹,看上去是個老老實實的星際行商,可實際上……嗯……


    作為二核律者,瓦爾特覺得侵蝕權能應該、可能、或許、大概不會對自己造成多大的傷害。


    可星不一樣,即便她現在有存護命途加持,並且身體內還封印著一顆星核,但瓦爾特並不認為她的身體素質很硬,至少她的體質還抗不過姬子的咖啡,就跟不要談這個了。


    “呃……好吧,多謝楊叔剛才救我一命。”星縮了縮脖子,頓時感覺到後怕,自己剛才真勇。


    瓦爾特沉默地看向丹恆彥卿那邊,三月七和青雀已經湊到了他們身旁,眾人無不驚歎眼前的景象。


    而停雲,則在最後方平靜地看著這一切,不知在想些什麽。


    除去剛才對星講的那些話,瓦爾特還有些話沒說出口,因為他自己也不太確定。


    他稍許向前挪動腳步,抬手向前一抓。


    霎時,一縷淡藍色的流光迅速落入他的手中。


    一旁的星直接看得目瞪口呆,她急忙追問道:“楊叔你唬我,不是說不能碰的嗎?”


    “是你不能碰,不是我。”瓦爾特麵色平常地說道,可內心卻有著些許喜悅,看來他沒有判斷錯,這是身為律者的友傷保護。


    因為按照理論來說,侵蝕權能對實體的侵蝕是以其自身與目標之間的虛數通道為基礎的,而自己本身為律者,與虛數空間存在著鏈接通道,是可以幹擾後者對自身的侵蝕。


    但這隻是在雙方能量量級對等的情況下,此時此刻使用侵蝕權能的人是凱文。


    瓦爾特很清楚,作為等價終焉之繭的存在,凱文的量級是絕對碾壓自身這個雙通道的,侵蝕權能目前無法對自己造成傷害,無非是因為窮觀陣不需要那麽大量級侵蝕權能的輸出。


    瓦爾特展開手掌,低頭開始解析起手中那道淡藍色的,由侵蝕權能與理之權能相結合而來的流光。


    下一刻, 結果顯而易見地呈現在他的腦海。


    與侵蝕權能相比,理之權能並不造成直接性的傷害,但其功能性卻是其他權能無法比擬的。


    果不其然,在理之權能的支持下,侵蝕權能不再需要依附和侵蝕,依靠另一種權能,其便能達到無止境地自我複製。


    同時,理解的能力,也極大地賦予了侵蝕的病毒算力,使其幾乎能夠毫無阻攔、沒有延遲地入侵,更改目標個體,無論是數據,還是現實……


    窮觀大陣的中心,凱文的眼中泛起淡藍色的微光,他微微抬起雙手,神色自若地操控著釋放出的每一絲力量。


    流光中的能量在他的周身環繞,徐徐帶動起周圍的氣息,淡藍色的渦流開始在半空中凝聚。


    頃刻之間,窮觀陣上空的黯淡也被染成了明亮的藍色。


    緊接著,三座陣基被逐一重啟,並且被修複了隱藏的bug漏洞。


    可權能卻並不僅限於窮觀陣,它開始向整個太卜司洞天肆虐,看其流向的方向,似乎別有目的。


    而距離窮觀陣不遠處的辦公區域,有的卜者也察覺到窮觀陣上空的異常。


    “這是怎麽一迴事?”


    監控窮觀陣數據的卜者專心盯著屏幕,看著上麵不停跳動的讀數,她緊鎖著眉:“太卜大人不是說安排了幾個人去重啟窮觀陣陣基嗎?現在這情況又是……”


    “不是,你看天上!”一旁的卜者扯了扯剛才說話那人的胳膊。


    她抬起頭,眼前的景象令她呆住。


    “這是什麽……?”


    …………


    另一邊,大門緊鎖的庭院中。


    哐——


    房門被打開,符玄跨步走進房間。


    此時的刃與卡芙卡正安靜地待坐在屋內。


    他們的武器全被收繳,最開始從迴星港開始押送要犯的兩名雲騎正守在二人身旁。


    “太卜大人。”見符玄到來,兩名雲騎齊齊向符玄行禮。


    “嗯……”符玄微微頷首,吩咐道,“將星核獵手帶到窮觀陣來。”


    “是!”


    …………


    路上,符玄走在最前。


    環顧道路兩旁,圍牆與地麵上的戰鬥痕跡,符玄不由微微皺起眉。


    是受星核影響而入魔的機巧還是那些滋生出的怪物?


    突然,一旁原本默不作聲的卡芙卡開口說道:“星核的影響也越來越嚴重了,看來太卜司內也受到了影響。”


    “你想表達什麽?”符玄仍舊沒有停下腳步。


    “嗬……”卡芙卡輕笑了聲,“不知太卜今日出門有沒有算過卦?”


    符玄沒有迴答,她在揣摩卡芙卡的意思。


    可一旁的刃卻驀地發出聲。


    “來了。”


    話音剛落,一旁院落的門開始發出碰撞聲。


    砰——砰——


    有什麽東西正在撞門?


    符玄輕歎口氣,對著身後的雲騎囑咐道:“我來解決吧,你們好好看住他們。”


    下一刻,門被撞開,一座巨大的金人司閽從中衝出。


    “令行…禁止……!”金人舉起綁定武器的手臂,發出警告的聲音。


    符玄麵色謹慎地看著眼前的金人。


    因為在金人叛亂後,所有的金人都被符籙嚴格控製住,用以把守機要重地。


    眼前的金人,明顯已經失控,是受到星核的影響?


    符玄沒有多想,因為金人已經向她突進襲來。


    符玄正準備應對,可接下來眼前的一幕卻令在此的所有人都感到詭異。


    一道不知從何而來的淡藍色流光突然出現,並瞬間沒入金人的軀體。


    下一刻,原本莫名啟動的金人開始迅速從內向外瓦解。


    一秒不到,本高大無比的金人直接連渣都不剩,隻留下一團比之前大了不少的淡藍光團。


    可光團並沒有多做停留,幾乎是眨眼間,它便從眾人眼前消失。


    “那……那到底是什麽?”一旁的雲騎話都說的斷斷續續,剛才那一幕仿若幻境一般詭異。


    這讓他想起自己在書中了解過的繁育蟲群,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可剛才那個東西隻是直接消滅了失控的金人,並沒有對他們出手。


    “危險的氣息……”卡芙卡看了眼身旁的刃,後者聞聲也點了點頭。


    “走吧,我們快迴窮觀陣。”符玄聲音平淡地說道,仿佛剛才的那一切她並未看到。


    符玄走在最前方,在眾人看不到的角度,她有些僵硬地抬起手,擦了擦額前的細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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