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家子或坐或站,聊得開心。


    大姐夫的孫女九個月大,正是最惹人愛的年齡。


    大家輪流抱,誰抱就忍不住在她胖乎乎的臉蛋上啃一口。


    她可能被啃煩了,呀呀叫。


    越反抗越惹得一群老少想啃她的衝動。


    “不要給單身狗舅公抱。”


    當輪到張小義抱時,張麗鳳直接越過他,把小寶貝抱給張河山。


    “難道單身就沒人權?”


    張小義抗議。


    “沒有!”


    所有人異口同聲道。


    張小義隻能像被霜打的茄子,低頭不敢見人。


    “走嘍,太公帶我們的小寶貝去玩嘍。”


    張河山拿胡須去紮她的小臉蛋,逗得她咯咯笑個不停。


    也許自己兒女多,外孫外孫女也多,張河山很會逗小孩。


    再加上他長得慈眉善目,小孩也喜歡他。


    他帶小孩不是一直抱著,怕這怕那,而是帶著小孩到處跑,讓她去草坪拔草,爬樹,玩水,坐沙石堆。


    外出也從來不用嬰兒車推著走,隻要看到好玩的地方,他會察看一下,把威脅到小孩的東西扔開,放下小孩爬跑,摔倒了也不第一時間去扶去抱,讓他們哭叫。


    越是這樣,小孩越不會哭叫,每次摔倒最多哭叫一下,然後又自己爬起來繼續玩。


    他奉行的就是,小孩不怕髒,越髒越健康。


    張小義的大姐夫擔心小孫女會碰傷磕傷,但是又不敢說泰山大人,更不敢跟在身後,隻能提心吊膽的遠遠看著。


    張金鳳倒是習以為常。


    小孩子嘛,摔著摔著就長大。


    他們姐弟五個小時候每天不受傷都不好意思迴家。


    他也不讓小孩挑食,隻要小孩能吃的都給吃。


    幾天下來,小孩的體質就完全變了樣,康健紅潤,大口大口吃飯。


    所以,他帶出來的小孩都有些野性,哪怕表麵看起來斯文文靜,骨子裏也是不安分,不會被別人欺負。


    “大姐夫,我們姐妹要去城裏逛街逛公園逛超市,你去不去?”


    張銀鳳問大姐夫。


    “她一路上都在念叨釣魚的事,哪有心思跟我們去逛街。”


    張金鳳道。


    “你們別看我,我很忙。”


    張小義見四個姐姐都看著自己,指了指坐在一旁的二姐夫。


    “隻要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早知道第一次就讓大姐夫載你們去逛街,就沒我什麽事。”


    二姐夫歎氣。


    老大要釣魚。


    老三要看店。


    老四要出貨。


    小舅子忙事。


    載娘們逛街的事隻能落在他的身上。


    “二姐夫,別裝了,你比我們還喜歡逛街。”


    張彩鳳馬上揭穿他的心思。


    “就是,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二姐夫這麽喜歡逛街的男人。”


    “媽呀,每次我們都逛斷腳想迴家,他還沒逛夠。”


    張麗鳳道。


    “爸媽,有沒有要買的東西?”


    二姐夫拿起桌麵的車鑰匙,站起來就往自己的車走去。


    “沒有。”劉春嬌說著,又問蹲坐在一邊看著小寶貝跟寵物們玩耍的張河山。“老頭子,丫頭他們要去逛街,有沒有什麽要買的?”


    “沒有。”


    張河山笑看著小寶貝在一群烏龜群中爬來爬去,這隻捉過來張口要啃,那隻捉過來也張口要啃,讓他忙得不亦樂乎,頭也不迴的道。


    大寶和二寶也一臉好奇看著這個九個月大的小寶貝,不知道她為什麽有那麽大的精力,尤其是看著她咯咯笑時,它們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人性化的笑意。


    看到她爬到邊上去,大寶和二寶怕她摔下去,趕緊爬過去擋住她的去路。


    她馬上掉轉頭又去追其它的烏龜,笑聲不斷。


    其它的烏龜似乎也知道她跟它們玩耍,也四處找地方隱藏,跟她玩起了捉迷藏。


    大寶和二寶又趕緊跟了過去,比她還忙。


    有時是一人兩隻大烏龜一起追她,忙得滿頭大汗。


    大家看著她,都忍不住露出笑容。


    尤其是她的笑聲和笑容,能治愈一切。


    二姐夫載著四姐妹去了城裏。


    大姐夫也從自己車上拿出釣具去山塘釣魚。


    張小義起身,正要去看蜂,手機響了。


    一看,是張海打來的。


    張海是張河山初中同學,也是結拜兄弟的兒子,比張小義大四歲。


    張海的父親在他小時候就病逝,張河山一直很照顧他,他也一直把張河山當父親般孝順,逢年過節都會來看望張河山。


    張海去年年底剛結婚,夫妻倆在鄉裏通往伯公嶺的盤山公路下的一條山溝養豬,也散養了十幾箱中蜂。


    “小義,我的蜂飛走了好幾箱,可是我怎麽也查不出哪裏出了問題,你什麽時候有空過來幫我看看。”


    張海道。


    “我現在就過去。”


    張小義正好要去伯公嶺中藥泉酒公司,順路去看一下。


    “好,我去喂豬,你到了喊我就行。”


    張海道。


    “小穎懷孕幾個月,昨晚阿海來過,說她有些便秘,我本想讓他帶瓶好蜂蜜去給她喝,家裏剛好沒存貨。”


    “你爸一大早去提取了幾斤蜂蜜,本想叫阿海有空過來拿,你順便帶過去。”


    劉春嬌聽說兒子要去給張海看蜂,趕緊進屋拿了瓶蜂蜜出來。


    小穎是張海的妻子,叫徐穎,也是古湯城人,隻是不同鎮。


    張小義來到張海養蜂的山溝。


    這是一片窪地,以前鄉裏的村民在這裏種稻穀,後來不是荒掉就開池塘養魚。


    張海結婚後,夫妻倆不想外出打工,就把這裏全租了下來,建了養豬場,並養些魚鴨和中蜂。


    張小義來過幾次,對這裏很熟悉。


    他停好車,並沒有叫張海,一個人來到河邊。


    張海養的蜂都放在河邊。


    張小義檢查了一下幾個空箱,又檢查了一下其它有蜂的箱子。


    然後,他在其中一個箱裏發現了一隻意蜂。


    中蜂和意蜂的體色很容易分辨出來,但是雄蜂是無國界的,可以隨意出入各個蜂群,這樣就會出現盜蜜,盜蜂和刺殺蜂王的現象。


    蜂王被異群雄蜂刺殺死掉,會導致群龍無首,最終毀滅。


    張海的中蜂之所以會飛走,就是它們的蜂王被意蜂雄蜂刺殺。


    沒有了蜂王,新收的蜂群就會飛走,穩定的蜂群一般不會飛走。


    張小義處理掉蜂箱中的意蜂,這才去找張海,把原因告訴了他,並教他如何處理沒有蜂王的蜂群,放下帶來的蜂蜜就去伯公嶺中藥泉酒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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