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頂邊天,說的就是你們古湯城的女人。”


    趙雅以前對女人頂半邊天這句話嗤之以鼻。


    在她的家族,女人是不能隨便拋頭露麵,隻能呆在家裏相夫教子,所以她為了離開這樣的家族,努力學習,獨自一人去帝都讀大學,畢業後獨自一人留在帝都闖蕩,創業。


    直到她認識顧庭雪的母親後,才知道女人真的可以頂半邊天。


    她也想成為那樣的女人。


    當車子出了張家鎮就是鄉道


    循著劉春嬌指的方向望去,顧庭雪和趙雅眼前就是一望無垠的綠。


    田野是綠的,山水是綠的,就連跟群山相連的天空也是綠的。


    如今南方的鄉村,已經逐漸被城鎮化和邊沿化,能保留原汁原味的鄉村原貌和風俗習慣的少之又少。


    也隻有那些交通不便,偏遠的山村還保留著。


    但是,這樣的山村多數已經被徹底拋棄。


    被這個社會拋棄。


    被自己的村民拋棄。


    成了一座座無人村。


    國家大力提倡建設新農村,很大程度來說就是一種破壞和浪費。


    多數農村資源有限,要特產沒特產,沒風景沒風景,要人力沒人力,想發展起來根本就不可能,最後改得麵目全非,勞民傷財,肥了個人錢包。


    想要大力發展一個地方,醫療,教育,交通缺一不可。


    但是,這些在農村卻是最缺乏的東西。


    連最基本的生活都沒保障,誰願意留下來建設家鄉?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是龍國最貼切的寫實。


    本以為窮山惡水間已是盡頭,誰知一個轉彎又是一片村莊,甚至一個城鎮。


    都知道龍國地廣人多,隻有出去外麵的世界走一走看一看,才能感同身受,不然永遠隻是存在於腦海中的一個概念。


    穿過鄉區就進入通往伯公嶺唯一的盤山公路。


    山路十八彎也形容不了這條盤山公路。


    幾乎每隔幾百米就一個彎。


    一邊是高山,一邊是懸崖。


    盤山公路正在擴修。


    路大了,懸崖給人的壓迫感就沒那麽大,不然很多外地人根本不敢在這條盤山公路開車,尤其是在雨天和霧天,一個不小心就駛出了懸崖邊,村民八人一桌。


    以往這段盤山公路開車隻要半個小時,因為修路硬是開了一個多小時。


    外來車子隻能停放在村口外麵的停車場。


    剛開始是村口五裏內的公路擴修,兩邊做為停車位。


    隨著遊客一天天的猛增,村口五裏內的不少矮山都被鏟平,建成了一個個停車場,有專門的保安維持秩序。


    本村人的車輛才能進村。


    多數時候,親友的車輛也能進村,不過隻能停在主人的家門口或者停車位,不能影響到正常的交通。


    在外麵,隻要提起你是伯公嶺村民的親友,馬上就會迎來一片羨慕的目光,讓你的虛榮心得到巨大的滿足。


    當車子開進清行穀時,顧庭雪有種錯覺,以為迴到了自己的家。


    她父親為了緩解她母親的鄉愁,特地請全國最好的建築師為她母親建了一座私人莊園,建築風格幾乎跟清行穀的一模一樣。


    莊園中的山水樹木,花草瓜果,小動物都是華南省特有的,就連房屋也是古湯城最具特色的圍龍屋。


    趙雅也是眼前一亮。


    跟顧庭雪的父親為她母親建造的莊園比起來,清行穀更有靈性。


    畢竟,一個是仿造,一個是原汁原味。


    置身於這樣的莊園,就像生活在另一個世界。


    與世無爭。


    心靈也得到升華。


    劉春嬌見到顧庭雪喜歡這裏,一下車就牽著她的手觀賞清行穀的風景。


    當來到一片果樹下,顧庭雪不由得停住了腳步,目光望著前方,似乎被什麽吸引了。


    劉春嬌,張巧玲和趙雅三人順著顧庭雪的目光望去,就看到張小義正在給蜂群遮陰,用清水打濕溫布覆蓋在箱頂,給蜂群適宜的濕度和溫度,有利於蜂群生產和繁殖。


    老話說,認真的男人最帥。


    此時的張小義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


    顧庭雪看著此時此刻的張小義,腦海不由得浮現一個男人的身影。


    最後,張小義的身影跟那個男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變成了一個人。


    顧庭雪嘴角不由得泛起一絲溫柔的笑意。


    劉春嬌和張巧玲不覺得有什麽異樣,趙雅則驚訝的看著顧庭雪,又看著張小義。


    身為顧庭雪的閨蜜,趙雅都從來沒有見過顧庭雪對一個男人這樣笑過。


    除了那個唯一的男人。


    “小義不怕蜂群蟄他嗎?”


    顧庭雪並沒有上前去打擾正在認真工作的張小義,驚訝的問劉春嬌。


    “小義從小就不怕蜂,它們也從來不會蟄他。”


    “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應該跟他爺爺和父親都養蜂有過關吧。”


    劉春嬌道。


    顧庭雪和趙雅若有所思的點頭。


    動物都有靈性的。


    就像張河田對牛好,牛就喜歡他,聽他的話。


    就像喜歡養狗的人,狗就能嗅到他們身上的氣味,對他們也很友好。


    一個人經常殺狗,身上就有狗的血腥味,一般人聞不出來,狗卻能聞出來,就會對這個人充滿敵意,遠遠看到這個人就會不停的狂吠,甚至攻擊這個人。


    張小義常年跟他爺爺和父親吃住在同一屋簷下,又經常跟他們去看蜂,身上自然就彌留有蜂的氣味。


    蜂群把他當成了同伴,也就不會去蟄他。


    四人拐道去了別處。


    “顧庭雪,趙雅,你們什麽時候來的?”


    “要來也不先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們。”


    張小義處理完手中的工作,迴到清行居,卻意外的見到兩人正跟他父母在楊桃樹下的石桌喝茶聊天。


    張小飛和張巧玲則在廚房忙碌。


    沒辦法,誰叫張小飛是大廚師,家裏有客人來自然就由他掌勺。


    張小飛也喜歡做吃的,平時都喜歡往廚房跑。


    張小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住在他家,他都沒意見。


    “我們本想到張家鎮後就給你打電話,正好在巧玲的糖果店遇到伯父和伯母,也就沒給你打電話。”


    “剛才見你在工作,也就讓伯父伯母不要打擾你。”


    顧庭雪道。


    “你怎麽認識我爸媽?”


    張小義驚訝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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