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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州之亂起於民,然富饒的印州同樣引人垂涎注目。當年襄王無奈南下,卻是帶足了資本精銳,甫到印州便一掃整個沿海大陸,使內外肅靜,亂黨皆平。


    異國船隻往來不斷,大漢之名印州之地便越傳越廣。襄王劉動年少有為,銳意進取,大肆引進異國之文化技術推廣發展,試圖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使其揉入現今的漢民生活之中。


    意願雖好,卻終是年輕氣盛,一番施展雖稍有成效,然弊端種種也跟著逐步暴露。對於印州之形勢,漢帝劉禪三次下旨進行調整。然川中亂事皆起,中原遭逢關鍵之戰,就算漢地劉禪如何盡展手段也是難以分身,鞭長莫及。


    在漢軍未曾征服印州大陸之前,不過是大大小小百十國家爭霸的形勢。被漢人統治之後,印州百姓漸漸習慣了平穩的生活,遠離恐懼。然而人之劣性從生便有,雖然府郡多設學館,普及禮儀,終究是外來之物,接收的有限,傳播的也是有限。


    官府已然盡力,仍是防不住有心人嘯聚山林,貪圖錢財不惜挺身走險。這印州的地勢環海之處甚多,強人聚集在一起或隱藏在山林之中,或者泛舟湖海,想要抓捕剿滅談何容易?


    那襄王初來乍到,手中握有數萬雄兵,然最終依靠的仍是本地官吏,當地百姓才可以辨別道路,劃分區域。漢軍雄威就算這片大陸狼煙四起時都沒有實力能夠與之抗衡一二,更別說山賊海賊打家劫舍之輩了。


    這些人從未見識過真正的漢軍實力,最初不過把這從北方來的漢人皇子當做等閑之輩。不想幾次交手大敗虧輸,而在懊悔之際又是各路敗績頻傳,無數山賊海賊被州郡發兵剿滅。


    痛定思痛,既然打不過,索性奪得遠遠。海路發達,隻要有船何愁無處棲身?那大海的另一端早有無數眼睛緊盯印州這塊肥肉。異國大陸與這漢朝的一州間多少貿易來往?多少財富運輸不斷?


    能夠占據這樣的土地便等於財富,更何況經過漢人的努力經營,印州儼然成為了幾塊大陸的貿易集散地。


    這些四散奔逃揚帆遠遁的山賊海賊們乃是印州本地之人,熟悉印州情況,如此一來反倒是被各方勢力更加容易的收買收留,日後則以各種身份改頭換麵的潛入印州之中。


    以漢朝之強盛,不論是襄王劉動,或是襄王府中幕僚,乃至朝廷文武大臣,都認為唯漢獨強!


    不管事實是否如此,可整個國家對於外來之人少有戒心卻是事實。尤其是樂於引進異國之人物的襄陽,更是沒有想到自己此舉卻是引狼入室!更是埋下了禍患的種子。


    表麵上是公平的交易,甚至對於大漢十分有利的買賣。然在其他一些未曾察覺的領域,異國之輩早就別有居心,悄然攫取印州大陸的財富。這一切是明目張膽的進行,但上位者未曾察覺自然是看不到了。


    關於太子與襄王的地位之爭,坊間流傳不斷議論紛紛。這事大事兒,老百姓迫切關注的事情。誰不知道當今聖上年逾古稀,誰知道何時便撒手歸天,駕鶴西去?接班人是誰,接班人登基之後會有怎樣的發展與改變,隻要看太子之位到底是誰便清楚了。


    太子劉諶治理川中十年有餘,風調雨順,百姓和睦,可謂是治國之君;襄王劉動銳意創新,雷厲風行,不僅身具君主之風範,更有將帥之風采。二者權衡利弊,大家支持誰的都有。


    百姓不過是隨口議論,因此造成的輿論導向在無形中形成了巨大的壓力。襄陽最初還不以為意,但時間久了,隨著年齡越加的成熟,對於事物的看法便有所不同了。


    兄長明目張膽的打壓是情急之舉,還是別有用心?


    要知道自己可是從來沒有取而代之的念頭,反而向往中原的戎馬征戰,比這印州之地豈非要好得多?


    川中詭譎的形勢襄王如何不知?在得知太子一黨如此過分之後,襄王也是躍躍欲試,準備讓兄長知道自己這做弟弟的手段。越是人上之人,越是不想被人打壓,即便是兄長,即便是當朝太子,可欺負我劉動,便要付出代價!!


    然而就在此時,受到開放式政策衝擊的儒家文化體係與那異國學說也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從下層百姓開始雙方各展手段開始不斷爆發衝突。那百姓久居本地,族群眾多,有的是族群內部衝突,有的是族群之間的衝突。


    作為當地的官吏,有主觀情緒涉身其中,自然難以秉公行事。況且民眾唿聲如此之高,若是不聽便會釀成大禍。頗多顧慮之下,本就是較勁的雙方更是難以端平,接二連三的發生慘案。


    便在這個時候,海上的船隻也再次受到了海賊的劫掠,甚至還有海賊配合山賊在夜晚襲擊港口,貨倉等等,一係列突發事件讓襄王心係川中,卻不得不先分兵四處鎮壓。


    ……


    北海之戰將近尾聲,上官凖欲刺殺馬隆,卻不意被亂箭射退,頓時身中數箭無力再戰!


    馬隆等待許久便是等待此時,一聲發喊無數晉軍殺奔上官凖!此戰北海已然無憂,但接連折損賈疋,皮初這左膀右臂讓馬隆扼腕不已。若是不殺一員漢軍猛將,如何能夠填平滿胸怒火?!


    鐵蹄馳騁,金瓜縱橫!漢軍兵將一擁而上護著上官凖退入陣中,那晉兵緊追不傻撞入漢軍陣勢之內大開殺戒!


    馬隆咆哮不斷揮舞金瓜怒砸開路,漢家兵將上前接戰不是對手,反倒是被淹沒在晉軍人海之中一一落馬!


    正在危急之時,幸得薑勝揮軍趕來相助,接下晉軍一陣護著上官凖尋路退去。晉軍掩殺一陣斬殺頗豐,見漢軍走遠便轉身奔著東方而來。


    東方戰場上陸機指揮漢軍且戰且退,晉軍大將苟晞勇猛無匹,銳不可當,棘手萬分。好在陸機麾下尚有諸葛連弩數百,排開陣勢一陣亂射拉開了距離漢軍急速退往海岸。


    那海岸上戰船遍布,戰船上自有弓弩手準備就緒。待晉軍追殺而至便是亂箭射退,苟晞率領晉軍連續衝殺數次不得其手,反倒是自身負傷幾處,不由得咬牙切齒怒罵不斷!


    一場鏖戰多方匯兵,北海郡內血流成河,屍積如山,晉軍折損兵力眾多,漢軍也是不少。


    不過是試探彼此實力便如此大打出手,若真是漢軍舉國殺來,又是何種景象?北海郡內百姓惶恐之色寫在臉上,即便是自家兵將得勝,也是少有歡喜之色。北海之地若是經常遭此戰亂,恐怕百姓想安居樂業耕地種田這樣普通的日子也是難過的。


    無數屍身之中搜尋賈疋與皮初屍首談何容易?馬隆怒氣未消責令軍卒連夜搜尋屍身,北海郡內隨處可見手持火把的晉兵在屍叢之間遊走搜尋,搬移掩埋。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方才找齊了賈疋與皮初的屍體。


    說是屍體不過是頭顱,身軀早已殘缺不全,唯有用上好的香木打造缺失的驅趕,然後入棺收斂。


    自己貿然出兵,導致中了漢軍奸計,致使左膀右臂遭此橫禍。馬隆揮淚如雨悲痛萬分,親自上書晉帝要求領罪,並且親率北海文武大肆祭奠戰死的兵將們。從魏國一同跨入晉國,留下的兵將們都是一時之選,彼此間也是熟悉無比。


    看著朝夕相伴的同袍就這麽樣離開的身邊,悲痛之餘對於漢人更是恨之入骨。晉國既然成立,又誠心與漢朝交好,偏偏漢朝野心勃勃要吞噬整個河北,這讓晉國兒郎情何以堪?


    實際情況是怎樣的自然不用多說,不過晉國上下官民口徑都是相差不遠,自然形成了一股心氣兒,對於晉國的團結與穩定起到了不小的作用。看漢帝劉禪之手段,控製百姓輿論,導向輿論的手腕就算不能得其精華,至少在上下一心上還是搞得有聲有色。


    這一戰北海折損一萬五千餘人,戰鬥力銳減。於是晉帝司馬炎從河北抽調兵力補充北海,並且下旨追封戰死的將校以此來寬慰人心,激勵三軍士氣!死者得到了追封,生者自然也有封賞。


    擊退漢軍乃是勝仗,以此治馬隆的罪未免太過。晉帝司馬攸下旨重賞馬隆等將領,旨意之中少不了寬慰撫慰之言。鎮東將軍司馬遵率眾返迴了河北,在馬隆的再三要求下留下了大將苟晞作為馬隆的副手,參詳北海的軍務。


    苟晞在魏國時期便是軍中少壯派的名將,此番與馬隆相交可謂如魚得水。馬隆折損了賈疋,皮初正是缺少臂助之時。而苟晞智勇雙全,足智多謀,彼此了解之後更是惺惺相惜,足以彌補北海的損失。


    於是馬隆與苟晞每日秣兵厲馬打探漢軍動靜,時刻準備反攻徐州以牙還牙,以血漢軍突襲之仇!


    若是不彰顯晉軍的實力,漢軍經過此番挫敗之後仍是心思不死。這一點上到晉帝司馬攸,下到馬隆,苟晞等人都是相同的認識。


    利好的消息偏偏在這個時候傳來,漢朝內部大亂。漢帝劉禪原來早已返迴川中處理內亂,一舉擊殺了意圖篡逆的太子劉諶以及大漢文武官吏無數。一場腥風血雨彌漫整個漢朝,上至朝中大員,下到郡縣官吏都麵臨著不同的危機!


    與此同時,困擾晉國許久的腹背受敵之形勢也有了緩和。裴秀成功說服了王戎,王戎將一家老小送入鄴都為質,願意率領族人成為晉國的屬國。而其國土領地除了晉國提供的邊境一城外,凡是攻下漢軍所占領的遼東城池,都交給王戎治理。


    消息不過剛剛傳出,這邊封賞王戎以及兩國確認關係的聖旨國書已然送往遼東。晉國上下經曆了一番大戰雖然沒能襲取濮陽,卻也成功擊退了漢軍,並且頗有斬獲。


    死傷在所難免,但晉軍此役無疑給河北百姓吃了一顆定心丸。漢朝雖然強大,但晉國武人也不是易與之輩!


    沒了後顧之憂,漢朝內部發生動亂,國內氣勢高漲,種種跡象綜合一處讓晉國朝堂上君臣喜笑顏開,心情甚是開懷。接下來是借此時機派出使者再次求和,或者是隔岸觀火,伺機待發的繼續炫耀武力?


    中原的狀況仍舊不斷傳來,不僅是晉國朝中收到消息,各大世家私下裏同樣有耳目留在中原。畢竟紮根中原數十年乃至上百年,徒子徒孫可謂遍布天下,想探聽些事情,是在是太容易了。


    發兵河北未能獲勝,對於中原百姓士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觸動的。不過這些人最大的擔憂並非是未能獲勝,而是川中的太子之變。被牽連,被涉及到的官吏不計其數,甚至誰也不知曉下一個是不是自己。


    這樣大的動亂,漢帝劉禪想要重新穩定各方,平衡勢力,單單是人事調動上便要大費周章,花費好多時間方能恢複一切。晉國邊關屯有重兵,漢人國內麻煩事兒不少,朝野之間普遍認為應當與晉國和談,所謂攘外必先安內,這是必不可少的程序。


    經曆一場大戰,漢軍也是折損不少,中原新定人心未穩,國家內部發生動亂,邊陲漢軍也不敢再有動作。甚至分撥了部分人馬開赴中原各處以防不備,可見其形勢有多嚴重。


    以太子的能力範圍所牽涉的大都是漢朝原本的官吏,對於新近投降漢朝的官吏來說影響並不是很大。然新近投降的官吏本就要經過考察與暗中的觀察,眼下漢朝所動搖的乃是根基,並非是皮毛之傷。


    那川中多少文武因為與太子牽連慘遭滅門?


    ……


    遼東之地,漢軍使者與王戎一番交談之後微微寬心,觀察王戎之言行,與晉國之盟約尚未達成。


    晉與王戎仍在談判之中,漢人的形勢便不是處於下風。坐地起價是個人就會,管他有沒有陛下的準許,在這般緊要的關頭能夠信口開河穩定人心總是好的。使者滔滔不絕的講著,這邊王戎饒有興致的聽著,不知不覺已然到了晚飯時間。


    王戎自然設宴一盡地主之誼,在宴會當眾漢使仍是不斷的就各種條件進行磋商。雙方你來我往實則暗動心機,王戎與晉國已然達成同一陣線,此時虛以委蛇找得乃是將計就計的機會;使者為了挑撥王戎與晉國的關係,同樣無所不用其極,但又不敢說的太過分,避免讓人產生懷疑之態度。


    各懷心思的一場宴會之後,王戎倒是提出了幾項條件,其中便包括了希望本地漢軍能夠提供錢糧輜重援助這一項。


    既然你漢國與我有攜手之意,我異族錢糧從塞外轉運遇到麻煩,臨時借調一些總是可以的吧?假若這般要求都被拒絕或者討價還價,那麽漢人的態度便值得懷疑了!


    這使者滿口胡言亂語,王戎也是著實找不到什麽機會。漢使給出的條件實在過於遙遠,自己為了成功的讓漢人入甕也隻好看出些便宜又實惠的條件。那使者之前海口誇得滿滿,實則心中也是有數。


    自己吹的這般大,對方必然心生疑慮,是以提出這樣的條件來驗證漢國一方的態度。


    就算心中不答應,可口上總要是答應的,漢使滿口應允之後便在自家兵將的護送下離開了王戎的營盤,迴到了遼東的城池之中。


    遼東的漢軍與徐州漢軍互通消息許久,那陸機佯作前往遼東,實則突襲北海的戰略機會對遼東漢軍也是有所透露的。並且帶來的訊息並非僅此一條,還包括了遼東漢軍日後的戰略方針。


    若是漢帝劉禪人在許昌,一切事情都好辦,可劉禪身在川中,這消息的傳遞無疑需要更長的時間。坐鎮許昌的大將軍薑維之迴複還沒有抵達遼東,但在此之前遼東守軍不得不作出最壞的打算和準備。


    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晉軍與王戎之交流甚是便捷,漢人就算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可往來遷延時間,最終占優的必然是晉人而非自己。明白這一點,更要早作打算了。


    王戎提出的條件並不過分,讓人擔心的是後續的手段。有了這一次的錢糧借調,難保不會有下一次。漢軍資助異族十次,對方未必感恩,可若有一次失信便是信用全無。


    況且那王戎是否借此機會得寸進尺,兩麵撈取好處也是猶未可知的。一旦如此漢人又要如何應對?


    不論日後如何,這一次的請求是要應允的,否則便等於把王戎推給了晉國一方。當下遼東漢軍調集了些許錢糧,再次派遣使者前往異族營地約定時間地點。


    王戎的營盤在漢軍與晉軍的監視之下,漢軍的動作自然瞞不過晉軍。既然如此漢軍發送錢糧到了異族營盤,自然說明了雙方密切的態度。這才是遼東漢軍最大的目的,分化二者的關係啊!


    派遣使者你敢於出兵攔截,與異族軍隊交接錢糧你晉軍又要如何動作?這錢糧是異族的,難不成對異族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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