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顧南淵便得到了皇上的旨意,要求盡快查明真相,並將丞相與隼王爺的罪行徹底清除。


    皇宮內外的高層都在議論紛紛,朝堂之上更是風聲鶴唳。


    丞相一向以深沉和權謀著稱,想不到最後竟是這樣狼狽地跌倒在了權力的漩渦中。


    朝廷內的風向一變,丞相昔日的盟友紛紛開始與他劃清界限,擔心殃及池魚。


    丞相被押送至刑部大牢,雙手被鐵鏈鎖住,頭發淩亂,滿臉滄桑。


    他一身黑衣,雙目渾濁,麵容憔悴,經過了幾日的嚴刑拷打。


    顧南淵身著深青色長袍,姿態端正,神情冷峻。


    看到丞相被帶入,顧南淵沒有急於開口,隻是靜靜地注視著他,眼中閃爍著淡淡的寒光。


    丞相低下頭,苦笑了一聲,似乎不再有往日的鋒芒。


    “顧世子……”丞相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絕望,“你不會真的要置我於死地吧?”


    顧南淵沉聲道:“你和朱家勾結,行了那麽多不法勾當,背後還與隼王爺有關。若不是我查到了這些證據,你恐怕早就把一切瞞天過海了吧?”


    丞相低頭,沉默了一會兒,似是放棄了掙紮,最終緩緩開口:“我從未想過一切會變成這樣,我以為自己做的足夠隱秘,足夠周密,但現在看來,都是我太過自信了。”


    “朱家那些人不過是我的工具,我從未真正關心過他們的生死。”丞相的語氣冷漠,朱家隻是某個無關緊要的玩物,“我本以為,你們會停留在表麵,隻看得到那些表象,誰知世子竟如此聰慧,能一環扣一環地找到我的薄弱之處。”


    顧南淵的目光冷峻,聽著丞相的自白,卻沒有半點憐憫。


    他冷笑一聲:“你以為能輕易脫身麽?”


    丞相低下頭,十分的痛苦,將所有事情都供了出來。


    朱家幾房的男丁已經全部死於牢中,剩下的隻有無辜的婦人們。


    她們自然不甘心,尤其是朱家大房、三房、四房的夫人們,這幾房的男人不僅被毒死,連帶著家族名下的產業和財富也被查封,眼看著一切都將歸於灰燼,她們心中憤怒達到極點。


    朱家的夫人們商議後,決定去找朱康問個清楚。


    大夫人站在屋內,雙手握拳,臉色蒼白,眼中卻不乏怒意:“朱康,你到底是什麽意思?當初你許諾過要保護整個朱家,可現在你自己卻獨善其身,眼看著我們家族的男人們死於牢中,你卻什麽都沒做!”


    朱康依舊冷靜,眉頭微蹙,他從未真正被這樣的怒火所逼迫過,眼中厭煩:“你們也不必這麽激動,事情還沒有完全定局。”


    然而,其他幾位夫人見朱康依舊如此淡定,頓時怒火中燒。


    三夫人站起身,毫不客氣地走上前去,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朱康的臉上:“你說得輕巧,老爺已死,你還敢如此高傲地坐著!你要保護誰?你根本沒有保護任何人!你就算能保住自己的命,朱家也已毀了!”


    朱康的臉被打得火辣辣地疼,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閃過一抹狠色:“你們也不過如此,自己不敢去找丞相,就來拿我出氣。”


    然而,這並不止如此。


    三夫人憤怒地拉住了朱康的衣袖,眼淚湧上眼眶:“你不救我們,難道我們就等著死嗎?你若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也不怕揭開你當年和隼王爺的勾結,連你自己都沒了希望!”


    朱康的臉色驟變,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匕首,知道這幾位嬸嬸並非空口威脅,心中開始生出恐懼。


    大夫人緊跟著說道:“你就是幫著丞相和王爺的!要是你不處理好這件事,別說我們三房四房,就連二房都沒得好!”


    話音未落,她們幾位夫人已經不顧一切地動手了。


    她們上手便開始打朱夫人,打朱康。


    她們這一次不再心慈手軟,狠狠地出手,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優雅和克製。


    靈姨娘也遭遇了重創,一巴掌甩在她臉上,力道之大讓她站立不穩,最終摔倒在地,鮮血順著她的裙擺流了下來,鮮紅的血跡染紅了地麵。


    “若你再不做出交代,二房也別想安穩!”大夫人滿臉狠厲,盯著他冷冷說道,眼中的憤恨幾乎要溢出來。


    事情的進展比預料中的更加急迫,顧南淵自然不會坐視朱家和丞相一方再繼續攪亂朝廷。


    他當即就下命令,讓手下將朱康拘捕。


    “給我出來!”顧南淵站在朱家門外,眼中沒有絲毫溫情。


    朱康被帶至刑部大牢時,依舊是神色慌張,他連忙跪下請求:“世子,求求你放過我,我願意交代一切,若能寬大處理,我必會投降!”


    顧南淵目光冰冷,毫不為所動。


    他冷聲道:“交代?現在說這些也太遲了。你和丞相勾結,迫害朱家男丁,利用滿月樓、黑市賭場,你這些罪行不值得任何寬恕!”


    “可是……可是……”朱康看著顧南淵,慌亂的眼神逐漸透出恐懼,“我已經知道錯了,我願意告訴你一切,若你寬恕我,至少能讓我活命……我有價值,世子,若你能留下我,我可以幫你做很多事情!”


    顧南淵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轉頭對手下說道:“將他帶下去,審訊時可要用點手段。”


    接下來,顧南淵命令王碩親自出馬,對朱康進行審訊。


    在刑部的大牢中,朱康被吊起,雙臂劇烈地疼痛著,他無法忍受。


    王碩步伐緩慢地走近,手中拿著一根細長的鞭子,眼神冷漠。


    “朱康,你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另一條便是繼續隱瞞,直到你被徹底繩之以法。”王碩冷冷說道,聲音如寒風刺骨。


    朱康的麵容開始扭曲,汗水從額頭滑落,他知道這次他真的走投無路了。


    他強撐著精神,斷斷續續地開口:“我會交代,我會交代……我知道朱家的黑賬,丞相的黑賬,我……我願意說出一切!”


    不管他說不說,王碩都要他的命,但又不能讓他死的太痛快,否則怎麽給他妹妹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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