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振南眼中寫滿焦急與無奈:“林姑娘,我相信世子會告訴你一些消息。若是可以,你能否透露一點情況給我?宋玉清畢竟是我的大姐姐,不管她做了什麽,我總得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林若萱聞言,眉頭微微蹙起,嘴角勾起譏諷的笑。


    她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盞,眼神中透著冷意,語氣卻依舊平靜:“宋公子,你也說了,宋玉清做了錯事。既然如此,難道她不該為自己的錯誤承擔後果?就算她遭到任何懲罰,那也都是理所應當的。何況,宋家到處求人打通關係,真的有用嗎?這件事,皇上都親自關注著,誰會不長眼為了宋家去冒得罪皇上的風險?”


    她的語調不高不低,卻字字帶刺,直接戳到了宋振南的心口。


    宋振南神情一滯,手指不由得攥緊了衣擺,眼中閃過羞愧。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辯解,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從反駁。


    林若萱見他這般模樣,冷笑一聲:“宋公子,我並非要刻意為難你,但有些道理,你必須明白。你今日來找我,說是為了宋玉清,可是你是否考慮過,宋玉清做出這種事,已經將整個宋家都拖入了泥潭?你不想著盡快止損,還在這兒想辦法救她,你有沒有考慮過宋家的未來?”


    宋振南臉色更加難看,低聲道:“我……其實,我也找過世子,但是……”


    他頓了頓,“世子根本不見我,我連求情的機會都沒有。”


    林若萱聞言,眉頭蹙得更緊,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中透著無奈:“這還不夠明白嗎?南淵已經給了你們信號,宋家就老老實實等著宣判吧。既然他不見你,那就說明宋玉清賣假貨的事情已經鐵板釘釘,無需再調查了。”


    她的聲音冷靜而清晰,如同一把刀刃,直接剖開了宋振南心中最後一絲僥幸。


    林若萱看著他這副模樣,輕歎了一口氣,聲音柔和了幾分,卻依然帶著一絲理智:“宋公子,你應該明白,現在不是袒護宋玉清的時候。”


    “她是宋家女,可她犯下的錯實在太過離譜。與其為了她去得罪皇上,連累整個宋家,不如早早切割,徹底撇清關係。這才是對宋家,對你最好的選擇。”


    宋振南越聽臉色越陰沉,忍不住出口反擊,聲音裏帶著濃濃的不忿:“林姑娘,當初你為了你大姐姐,可是和歐家鬥得不死不休。如今卻勸我們宋家放棄,這種話,你站著說話不腰疼,說得可真輕巧!”


    林若萱眉梢輕挑,眼中露出一種仿佛看傻子的神情,嘴角帶著譏諷:“宋公子,你這是在怪我沒幫宋家嗎?”


    她聲音不急不緩,卻帶著冷意,“當初我鬥歐家,是因為歐家人欺人太甚,若不反擊,整個林家都得被拖垮。我沒有任何退路,隻能以命相搏。而現在宋家的狀況,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問題。更何況,你連自己家人的錯都看不清,還奢望別人為你拚命?”


    她語氣愈發尖銳,眼中的譏笑更濃:“宋公子,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清楚,是要繼續替宋玉清背鍋,還是為宋家謀一個將來。宋家怎麽做,都與我無關。我提前祝賀你們宋家,能在這場自相矛盾的鬧劇中取得勝利。”


    她說完便不再看宋振南一眼,轉身拉起林若巧的手,頭也不迴地向外走去。


    那灑脫的背影,讓宋振南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色青白交加,滿是懊惱。


    走出酒樓,林若巧忍不住小聲問道:“剛剛那話……是不是說得有點重了?”


    林若萱挑了挑眉,臉上的表情恢複了一貫的從容,語氣卻毫不客氣:“該說的話我都說了,宋振南拎不清,非要拉著別人一塊兒糊塗,我可沒這個閑工夫陪著他自欺欺人,以後你也別和這種人來往。”


    林若巧一愣,停下了腳步:“為什麽?”


    林若萱頓了頓,語氣輕飄飄地帶著戲謔:“因為跟傻子交往,時間長了會變成傻子。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難道你想因為他的拎不清,耽誤自己嗎?”


    林若巧聽得目瞪口呆,隨即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你這話說得可真夠毒舌的,聽著像世子說的,真是一針見血,毫不留情。”


    林若萱輕輕一笑,神情淡然:“毒舌嗎?有時候說實話就得帶點刺,不然這些人聽不進去。”


    她頓了頓,目光幽幽地望向遠處,“宋家的事,從頭到尾我都不想管。既然他非要來觸我的黴頭,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兩日後,張墨被無罪釋放,張家如同過節一般,喜慶得過了頭。


    張老爺親自帶著家人去接張墨,還特意找來了鑼鼓隊,聲勢浩大地從京兆尹府接人迴家。


    一路上,人群圍觀,不少人竊竊私語,眼神中帶著探究與好奇。


    張家不僅如此,還施粥三日,每天從早到晚不停,鋪子更是推出優惠活動,整個街道一片熱鬧。


    張家還派人去寺廟捐了大量香油錢,並請僧人誦經祈福,口口聲聲稱是為了感謝皇上明察秋毫,讓張墨沉冤得雪。


    宋家內,宋老爺和宋夫人聽聞這些消息,臉色鐵青。


    “簡直欺人太甚!”宋老爺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他們張家這是故意的吧?張墨剛被放出來,就鬧得滿城皆知,這不是明擺著讓我們宋家丟人現眼嗎!”


    宋夫人臉色蒼白,攥緊了手中的帕子,聲音顫抖:“玉清還在受審,他們張家卻在慶祝得意。誰不知道這件事牽連到玉清了,這擺明了是要斷了玉清的最後一絲名聲啊!”


    “走!”宋老爺猛然站起身,“去張家,我倒要看看他們憑什麽這麽囂張!”


    宋夫人猶豫了一下,但終究咬了咬牙,站起身跟了上去。


    張家門口,張老爺正帶著家人分發施粥。


    街道上人頭攢動,百姓紛紛稱讚張家心善,還為張墨的平反感到慶幸。


    張老爺滿臉笑容,偶爾還親自發幾個饅頭,言辭間充滿了感激。


    “張老爺!你們這是心懷天下,積福積德啊!”一位老者感歎道。


    “哪裏哪裏,這都是為了感謝聖恩啊!”張老爺笑得合不攏嘴,“也多虧了各位鄉親的關心,我家才能早日沉冤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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