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她們的熱情,林若萱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親近,反而轉過頭繼續和林若雪輕聲交談起來:“大姐姐,你最近有什麽想買的東西嗎?我們一起去挑選。”


    林若雪笑著點了點頭:“好啊,我也正想著去添置幾樣東西呢,等有空了我們就好好出去選選。”


    兩人聊得十分熱絡。


    相比之下,鄒氏和曾氏反而顯得有些尷尬。


    這個時候,孫蓉和莊姨母一同迴到前廳。


    鄒氏和曾氏見時機差不多了,便悄悄交換了一個眼神,準備將她們的添妝禮物拿出來。


    鄒氏率先起身,笑著走到孫蓉麵前,從隨從手中接過一個精致的錦盒,滿臉堆笑地說道:“妹妹,今日來,除了為若萱和若雪送上祝福,我這做嫂子的也特意給兩個姑娘準備了添妝,希望她們成婚之後,日子過得美滿幸福。”


    她說話時,眼角餘光瞥向孫蓉,嘴角的笑意中透著幾分炫耀的意味。


    她緩緩打開錦盒,裏麵裝著一對鑲嵌著東珠的耳墜,光彩奪目,珠圓玉潤。


    顯然,這份禮物價值不菲。


    “這是給若萱的。”鄒氏刻意強調,語氣中滿是重視。


    而緊接著,她轉頭望向林若雪,從隨從手中接過另一個盒子,雖然也裝著耳墜,但珠子顯然小了許多,鑲嵌工藝也遠不及之前的精致。


    “至於若雪,這對耳墜雖不如給若萱的貴重,但也希望你能喜歡。”鄒氏笑著遞過禮物,語氣中帶著一絲敷衍的意味。


    林若雪見狀,臉上依然帶著溫和的笑意,眼中毫無波動,禮貌地接過了耳墜,輕聲道:“多謝舅母的心意。”


    曾氏不甘落後,也笑著起身,從丫鬟手中取過幾樣禮物,聲音輕柔卻帶著幾分炫耀:“我這也備了一些添妝之物,雖說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但都是精挑細選的。這是給若萱的鑲寶金簪,一件精心打造的首飾,想必能在婚禮上為她增色。”


    曾氏打開錦盒,裏頭是一根金光燦燦的簪子,鑲嵌著寶石,璀璨奪目,幾乎要晃花人的眼睛。


    接著,她轉頭望向林若雪,拿出一個稍小的盒子,裏麵的金簪同樣是金色,但卻隻有簡單的雕花,絲毫不見之前那根簪子的貴重。


    孫蓉看著這一幕,心中早已泛起了不滿。


    鄒氏和曾氏的厚此薄彼如此明顯,表麵上給兩個孩子添妝,實際上卻分明是在區分對待。


    她們拿出的禮物一看就是專門為林若萱精挑細選的,貴重異常,而給林若雪的則顯得敷衍了事,明顯輕視。


    但即便如此,孫蓉依然保持著臉上的笑意,沒有絲毫動怒。


    莊姨母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心中暗自盤算。


    她沒有像鄒氏和曾氏那樣急於出手,而是等她們都獻完禮物後,才緩步走上前,溫柔地笑道:“姐姐,既然大家都這麽熱鬧,我也不能落後。今日特意為若萱和若雪各備了一些添妝禮物,雖然東西不算太貴重,但都是我們家的一片心意,希望兩位姑娘喜歡。”


    說罷,她輕輕揮了揮手,丫鬟們便捧上了兩份禮物。


    “這兩份禮物,是我特意為兩個孩子挑選的,都是一樣的。”


    林若雪依舊表示了感謝。


    林若萱在一旁看著,對莊姨母的好感增加了幾分。


    曾氏和鄒氏見場麵稍顯冷清,互相對視一眼,但兩人並沒有絕對方才的厚此薄彼有不妥。


    曾氏笑著望向林若雪,語氣中帶著幾分“善意”的提醒:“若雪啊,你可別嫌棄我們給的添妝不夠貴重。畢竟這婚事都是靠緣分,咱們這些做長輩的也是盡力了。再說,齊家如今的情形大家也都清楚,雖說不如顧家那般富貴,但日子過得平安穩妥最重要。”


    她話裏話外的意思分明在暗示齊家不如顧家,甚至連這添妝也不需要像給林若萱那般貴重。


    鄒氏見狀,也笑著補充道:“是啊,若萱嫁入顧家,那可是高門大戶,擺場麵、充門麵自然不能少。但若雪你可千萬別多心,我們都是照著兩家的情況量力而為。”


    林若雪依舊笑著,臉上沒有任何不快的表情,仿佛她們的話不過是無關緊要的閑聊。


    她淡淡一笑,語氣依然溫和:“兩位舅母的心意我明白。”


    林若雪雖沒有在言辭上與她們針鋒相對,但她的隱忍和大度顯得十分得體。


    然而,站在她身旁的林若萱卻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早已按捺不住怒火。


    她上前一步,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說道:“兩位舅母的話我倒聽得明白。既然你們都覺得應該根據家世來給添妝,那是不是等你們女兒出嫁的時候,母親隻需要意思意思?畢竟孫家的地位遠不如林家呢。”


    此言一出,前廳內的氣氛瞬間凝固,鄒氏和曾氏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她們沒料到林若萱會如此直接地懟迴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鄒氏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她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試圖挽迴:“若萱,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我們隻是就事論事,沒別的意思。添妝本就是按著兩家門第來準備的,哪裏說得上輕視呢?”


    曾氏也連忙附和,嘴角的笑意卻掩飾不住她的尷尬:“是啊,若萱你別誤會。”


    林若萱冷冷一笑,毫不讓步,繼續說道:“原來如此,那我還真得記住了。既然婚事講究規矩,日後等你們家的兒女們成婚,林家也會量力而行。”


    她的語氣犀利,言辭如刀,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


    林若萱毫不客氣地揭穿了她們的虛偽,直接把話點得透徹。


    孫蓉端坐在一旁,始終保持著淡然的微笑。


    她心裏十分清楚,林若萱的戰鬥力絕不會讓自己吃虧,反倒讓她對接下來的“好戲”抱著幾分期待。


    果不其然,鄒氏和曾氏被林若萱的話懟得臉色發青,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鄒氏首先按捺不住,語氣尖銳地訓斥道:“若萱,你這樣說話還有沒有一點規矩?我們怎麽說也是你的長輩,不管怎麽做,你作為晚輩,怎麽能這般頂撞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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