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大人,我們的人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麽事?”鄭海站在湘王王宮門口,看向自己的親信馮致遠。


    馮致遠湊近鄭海身邊,低聲道:“曹國公的人,在往湘王王宮搬運柴火”。


    微微驚訝,鄭海對馮致遠點點頭,讚許道:“嗯,不錯!這是你們的第一次行動,表現不錯。”


    馮致遠微微一笑,雖然身穿著錦衣衛的服飾,但他還有另一重秘密身份。


    一直守候在湘王王宮的大門口,鄭海卻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他對李景隆能背著他搞小動作,感到有些意外:李景隆果然有些手段!


    不過,這也正常。


    這次,鄭海隻帶了十名貼身錦衣衛,基本沒有用到錦衣衛的人手。


    再加上,李景隆安排他在門口盯著,因而,他沒能及時發現李景隆的圖謀,也是正常的。


    當然,他並不是毫無準備。


    他沒有動用錦衣衛的力量,一方麵是故意做給李景隆看的,另一方麵是想測試一下他新組建的個人秘密組織——蛟龍密衛。


    蛟龍密衛是借朱允炆之名建立的,獨立於錦衣衛的秘密組織。


    它本質上是鄭海的私人特工組織,名字就源於他前世的蛟龍特戰隊。


    自從剿海盜迴來,鄭海就開始為以後布局了,他要掌控一直忠於自己的秘密力量。


    馮致遠輕聲解釋道:“大人,曹國公的人裏,有我們安插進去的密衛。”


    鄭海點點頭,又囑咐道:“好!你讓他好好潛伏,不要暴露。還有,在曹國公身邊,要多安排幾個我們的人,今後會大有用處。”


    “是!屬下明白。”


    鄭海望著湘王的王宮,歎了一口氣。


    曾經看過有關湘王的一些曆史記載,現在鄭海明白了:史書都是勝利者書寫的。記錄的隻算是真實的曆史結果,但那未必是事情的全部真相。


    《明史》中對湘王朱柏的死寥寥數筆:“建文初,有告柏反者,帝遣使即訊。柏懼,無以自明,闔宮焚死。諡曰戾。”


    其他的曆史資料上,雖然提到一些相關與湘王的死有關的記錄,但這些資料都是大同小異。


    《罪惟錄》列傳卷四 ,這樣記載:


    “朝廷命將士偽裝成為商人,將兵器藏在商人運送柴火的車上,直到抵達湘王的藩國,包圍了湘王的王宮。湘王想著已經無能為力,指揮與宮人痛飲泣別,縱火焚燒了自己的王宮與美人。他騎著白馬,手持彎弓,躍入火中自焚而死。”


    半個時辰過去了,曹國公李景隆依舊沒有影子。


    鄭海搖搖頭,自言自語道:“果然還是脫身之計,李景隆是要陷害我呀!”


    “大人,既然知道,為何不避開,這不是明知故犯嗎?”馮致遠輕聲詢問鄭海。


    “不!既然他們想陷害我,那我自然要利用一下這個機會,將計就計。我要借他們的手,調離應天府。”


    馮致遠有些不解,愣愣地看著鄭海。


    他越來越看不懂鄭海,自從剿海盜迴來後,鄭海變得更深沉了。


    “大人,為何想調離應天府?”


    鄭海看著馮致遠,微微一笑:“天機不可泄露!”


    鄭海沒有等到李景隆,等到了一身戎裝的湘王朱柏。


    朱柏騎著白馬,背負弓箭,策馬狂奔,向鄭海飛馳而來。


    “咻!”


    一支羽箭射向鄭海,鄭海側身一閃,躲過羽箭。


    “來人!保護大人!”馮致遠反應過來,連忙衝身邊的錦衣衛大喊,


    “咻,咻咻!”


    三支羽箭射中了三名上前護衛的錦衣衛,三人倒地。


    叮!鄭海拔刀擋住了一支射向自己的羽箭。


    這時,湘王朱柏將長弓背負在身後,拔出腰刀,已經衝到鄭海身前不遠處。


    “哐當!”


    鄭海揮刀與朱柏騎馬的長刀碰撞在一起,側身躲閃,接連往後撤退,同時卸掉長刀上傳來的力量。


    步騎對戰,騎馬的一方有力量和速度上的優勢,而且居高臨下。


    鄭海沒有與朱柏硬拚,而是借力躲閃,隻守不攻。


    朱柏一擊不中,再調轉馬頭迴來,發現鄭海已經退到牆邊,八名錦衣衛擋在鄭海身前。


    “湘王,你為何要出手襲擊我?我與你,可沒有任何仇怨!”鄭海看著白馬之上的湘王朱柏。


    “你這錦衣衛的大魔頭,我朱柏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鄭海很無奈,平白無故被湘王視為仇人,真心冤枉:“湘王,這其中隻怕是誤會!”


    “我二哥、三哥,難道不是你們錦衣衛做的手腳嗎?別人不清楚,我朱柏可一清二楚!”


    朱柏立馬不動,長刀入鞘,再次抽出弓箭,搭弓瞄準,拉弓放箭。


    叮,叮,叮!


    朱柏射出的羽箭沒能射中鄭海,被鄭海身邊的錦衣衛用刀擋掉了。


    “來人!你們還不將湘王拿下?”馮致遠衝著李景隆的手下大吼。


    李景隆手下的士兵反而連連後退,一名參將喊道:“曹國公有令,不得傷害湘王,把道路讓開!”


    “大人,他們是故意的!”馮致遠衝著鄭海喊道,“怎麽辦?要不要……”


    “致遠,你們都退下,我來會一會湘王。”鄭海衝馮致遠與眾錦衣衛喊了一句,隨後快步衝向李景隆的部下。


    “啊——你要幹什麽?”


    “下來!”鄭海衝到一個騎馬的士兵身旁,一把將士兵拉下馬,一步躍上馬背。


    騎在馬上,鄭海望向湘王朱柏,隻見湘王已經再次抽出長刀。


    鄭海衝著湘王,大聲喊道:“湘王殿下,既然你想比試,那我就陪您練一練。”


    “哼!那你可小心了,我這就來取你的狗命!”


    “駕!”雙腳一蹬馬肚子,鄭海拍馬上前,“請湘王賜教!”


    哐當!


    兩騎錯身而過,兩把腰刀猛烈撞在一起,聲音極為響亮。


    兩人再次調轉馬頭,看向對方。


    朱柏有些欣賞地看向鄭海:“你手上的勁道很不錯!能與我朱柏正麵相抗衡者,你算一個!”


    “多謝王爺誇獎!”


    “不過,下一次,你就沒有這麽幸運了!受死吧!”


    朱柏再次縱馬而來,馬蹄飛快,勢不可擋。


    鄭海微微一笑,拍馬上前,與朱柏對衝。


    唿——


    朱柏長刀切割著空氣,卻沒有砍中鄭海,大刀揮空了。


    “再來!”


    朱柏這次沒有跑遠,拽著韁繩,調轉馬頭,再次向鄭海奔來。


    他沒有再利用速度與鄭海對衝,而是騎馬勻速靠近鄭海,與鄭海在馬上交手。


    鐺,鐺,鐺,鐺鐺……


    湘王朱柏與鄭海兩人坐在馬上不斷揮刀,兩把長刀相互碰撞,濺射出火花。


    在漸漸昏暗下來的天色中,刀光變得明顯,火花清晰可見。


    “你為什麽隻守不攻?”朱柏立在馬上,一邊揮刀砍向鄭海,一邊出聲詢問。


    鄭海一邊格擋,一邊迴複道:“殿下,不是我的對手,我若出刀,怕傷了殿下。”


    “你看不起我?”


    “不,殿下,我是敬重你,不想傷了你!”


    “敬我,那你就出手!”朱柏再次調轉馬頭,對著鄭海道:“我隻敬英雄!我若實力不濟,死在你手上,那我朱柏,死亦無悔!”


    “來吧!讓我看看你的刀法!”


    “那殿下,可要小心了!”


    “駕!駕!”鄭海與朱柏再次飛馬相迎,揮刀相向,


    唿唿——


    兩把長刀切割著空氣,都沒有砍中對方。


    一縷烏黑的長發,在空中緩緩飄落。


    朱柏臉上滲出汗水,脖子附近的長發被削掉了一縷,切口平齊,像是剪刀剪掉的一般。


    “你比我厲害,我輸了!”朱柏再次調轉馬頭,看向鄭海,眼睛中沒有了仇恨,盡是佩服。


    就在這時,鄭海身後火光衝天,湘王王府燒了起來。


    “你……你們真卑鄙!”朱柏看向竄上屋頂的大火,盯著鄭海:“為什麽?”


    “湘王,這真的,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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